第2节
“怎么,又和你家小百合闹别扭了?” 每一回见到宋希雅,她总是一副温和清纯,洁然不染的小白花模样。 顾淮自作主张,给人取了个外号儿——小百合。 一旁的傅云哲脸色沉的像是遮天阴云,他闻言,沉声道:“她有名字。” 这些年,傅云哲没少因为宋希雅心情郁闷出来喝酒,兄弟几个都是知道的。 一开始他们还劝和,后来发现这两个人之间的问题,绝不是劝两句能解决的。 每每提起宋希雅,他的表情总是不好的。 一来二去,圈子里就有了传闻,说傅云哲从没爱过那个跟了他三年的小演员。 坐在傅云哲对面的陈安和他也是自小玩到大的兄弟,这次终于是忍不住开口劝分:“我说阿哲,真不是兄弟说你,就这么个女人,给你添了多少烦心事?听我一句劝,真的不合适就分了吧。” 一旁其他人也早有这个想法,见陈安开了口,也不禁开口附和—— “是啊,何必吊死一刻树上。” “你要是觉得耽误了人家姑娘,她不是演员么,分了一个大不了多砸几个资源给她,有什么的。” “……” 傅云哲坐在沙发的角落,正掩在黑暗中,众人虽未听见他说什么,可总觉得那气场不太对。 直到一道刺眼的光打过来,借着这光,才瞧见他面色有多阴沉。 傅云哲倏忽站起身来,冷冷撂下一句:“我出去透透气。” 只留下沙发上几个贵气的青年。 陈安愣了愣,突然抬头问旁边的众人们:“卧槽,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另一个刚刚开口附和了陈安的一听,便安慰道:“怎么会,我看老傅八成是被咱们戳中了心事,心里郁闷呢。” 陈安听了这话,才宽了宽心,说道: “唉,他这些年,守着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图什么呢。” 说完,犹觉得不够,又感叹一句: “我看他啊,还是傻,八成觉得甩了人家心里过意不去。” 陈安身旁是他最近交的女友,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不过跟着他出来过几次,也没少听说傅云哲和宋希雅的事。 此时,听着这些话,便笑着问: “傅先生的女朋友什么样,还真让人好奇。” “嗤,” 一个女声不屑地接了话, “她啊,一朵白莲花罢了。” 听着他们越说越过,顾淮听不下去,适时制止:“行了,背后说人做什么?”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 冷冰冰的电子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宋希雅几乎已经闻见空气中的血腥气。 她仍然不死心地挂断电话,又重新拨过去。已经拨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人接起。她这一次,是抱了最后一次拨过去的决心的。 “嘟嘟嘟……” 随着一阵机械音结束,电话竟然被接起来。 宋希雅也顾不上管电话接没接通,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只能颤声开口:“阿哲……” 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么嘶哑难听。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写同类型豪门文《着迷》↓↓↓求收qwq】梁潇十六岁那年,家逢巨变,她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小姑娘。 那年江城的冬天格外冷,她在贴了封条的豪宅外,险些冻的没了气儿。 是那个传闻中杀伐果决,冷戾恣睢的男人,将她领回了家。 千恩万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人人都说梁潇命好,没了富豪老爹,还有一个愿意宠她纵她的临江集团太子爷霍成泽。 直到那个雷鸣电闪,暴雨瓢泼的夜,她二十岁生日的那夜。 他将她丢进雨中。 男人坐在劳斯莱斯幻影里,手上夹了一支烟,好整以暇,居高临下地看她。 看那个被他亲手宠上云颠,又亲手扔进泥潭女人。 狼狈、又可怜。 那个狼狈的女人,从此,再没人敢提起。 * 一别五载,再相见的时候,她手上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男人心中一窒,将那个明媚惑人的妖精一把按在墙上,声线冷硬,一字一顿:“梁潇,别以为带着孩子我就还会要你。” “最多,孩子给我,你,消失。” 霍成泽冷然嗤笑,不屑地看她。 像极了那个雨夜里,他的模样。 梁潇有些好笑,扬手轻抚他的脸,娇笑着缓缓道:“孩子是跟你的时候怀的,不过是不是你的,我就不知道了呀。” * 江城上流圈子人人都嘲梁潇竹篮打水,即便带了孩子回来,霍成泽仍然不屑一顾。 直到她扔下孩子,离开江城,音讯全无。 才发现冷静自持素来无情的小霍总成了疯,着了魔。 第2章 消毒水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住。 宋希雅的那一声“阿哲”还回荡在耳畔,下一瞬,她便听见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道女声。 清清亮亮的女声,与此时此刻她沙哑的声音截然不同。 那女人说: “你是谁?找云哲哥?” 如果说在听到那句“你是谁”的时候,宋希雅还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那这一声“云哲哥”,就彻彻底底将她打入谷底。 整颗心揪着疼,她已经感受到自己的颤抖了。 电话那头很嘈杂,那样的情形下,她根本分辨不出对方是谁。 只觉得那道女声颇有些耳熟。 宋希雅浑身颤栗着,缓了缓,才艰难地反问回去:“你又是谁?为什么拿着阿哲的手机?” 陈诺躲在一个走廊里,只要稍稍踮脚,就可以看到前面阳台上抽着烟的傅云哲,回头又能看到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 她有些紧张,紧张地注意着两边的动向。 不过在电话里却没有半分显露出自己的紧张。 反而不屑地笑一声,对电话里的女人示威似的说:“一口一个阿哲叫的真亲,我告诉你啊,像你这种想费心思想攀附的人多了,云哲哥从没有放在眼里过。” “你,是说你自己?” 宋希雅几乎想也没想,伶牙俐齿干脆地反驳。 这些年来,也只有傅云哲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会这样不去掩饰自己本来张扬,一点儿委屈不肯受的性子。 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永远装成一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因为他喜欢听话乖巧的女人。 他每次吵架的时候都恨恨地说她不听话,那,他应该是喜欢听话的女人吧? 陈诺被宋希雅的话气得牙痒痒。她将耳边的手机拿开,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雅雅”,不禁在心里暗啐—— 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平日里装的一副柔弱样,骗得云哲哥五迷三道。 女人之间的战争,往往没有硝烟战火。 只是那把把尖刀子都直直扎到对方心口儿去。 陈诺倏然冷笑了一声,又开了口: “说的是谁谁心里清楚,你恐怕不知道,云哲哥身边死皮赖脸跟着他好几年的那位他都不在乎,你以为你这种连电话都没被存的,能入了他的眼?” 陈诺是故意假装不知道电话另一头是宋希雅的。 只是用这种方式,说出来的话更是句句如同冷刀子,扎得宋希雅缓不过劲儿来。 宋希雅其实是没少听到这种辱骂的。 毕竟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宋希雅不配待在傅云哲身边。 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告诉她,傅云哲不爱她。 对方这样挑衅的话语,换做从前,她总有一百种办法怼回去。 可是这一次,她顿住了,不光是因为心里累了,也因为腿上的血越来越多,小腹痉挛,疼得她冷汗直冒。 她好像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