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羽岚学院扎根湘州，与不少本地势力存在瓜葛，故此很多宗族干脆直接联系上了学院的高层： 你们这魂网用着挺方便的，不如留着呗？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缺多少钱尽管说，我们出便是了。 院长长老们：………… 这也太热情了，还没来得及按流程哭一波穷呢，一个个的都开始赶着掏钱了？ “大家的付费意识都挺好的，但是……”林思远仍旧有些发愁，“登陆魂网只需要在识海里凝现符文就行了，既不用拉扯网线，也不用注册帐号，而符文就像wifi密码一样，很容易共享，收费制度实行起来应该没问题，但最终回报有可能并不理想。” “没关系，直接改间接就好，”柳天心早便想好了解决方案，“修炼者们上网并不需要直接付费，网费咱们找那些聚居区的管理者要。” 寒柏长老依她所言下发指令，入世堂的长老们先先后后带着商契，离开学院，前去了湘州境的诸多市镇以及各大主城。 目的是与这些地区管理者们洽谈——羽岚学院可以继续为当地提供网络服务，但每年都要收取一定的租金。 许多城镇管理者享受过魂网带来的诸多便利，当场便拍板答应，并痛痛快快地把租金给交上了。 另有一些对魂网并不是很关注，但羽岚学院声望极高，学院长老找上门来，不好拒绝，看租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总之处于可以接受的范围，所以还是选择了同意。 还有一些管理者则对魂网这个新事物颇为抵触，但架不住治下范围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提出抗议，强烈要求魂网覆盖，故此尽管不情不愿的，终究还是拿出租金，签了商契。 当然，也有些地区的管理者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为魂网付费。 羽岚学院是秉承公义的正道势力，长老们看对方不愿签，自然也不强迫，毫不拖泥带水地结束商谈，收走当地的引继阵塔，直接便飞去下一个地点了。 总体来看，不愿意付网费的地区还是少数，大部分地区不仅愿意付费，而且付费的时候还痛快无比。 柳天心的原计划里，这租金大可一年一年地收，但没想到长老们拿回的这些商契动辄便签了十年二十年，五年的零星几份，一年的甚至没有，短短几天过去，便大大地赚了一笔。 咱们这商契订的年限都太短了，一个入世堂长老说，最长的才二十年，不然还能多赚一点呢。 可不是么，同事们纷纷表示赞同，好多人问我要三五百年的那种，可惜没有，我也没权限现改。 话说天心长老，这些问题最终集中到了柳天心这里，咱们为什么把商契年限都订得这么短？ 柳天心：？？？ 二十年还短？！ 哎呀是我的锅，她很快转回了弯，弱弱地解释道，在草拟合同的时候，我把苍玄修炼者的平均寿命给忘了。 入世堂长老：………… 学院院长们平日里更注重修行与教学方面的事情，对数字不太敏感，也不太关心入世堂这边的租金进账。故而当入世长老们先后回返学院，堂主寒柏长老将众多高层喊上魂网，把收入数字公布出来之后，一群老爷子无不大吃一惊： 好多钱！ 这才几天，就赚了这么多钱？ 惊叹过后，互相一顿指摘： 你看人家心心多会赚钱。 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练剑。 好歹也是个院长，几年赚的钱都没人家几天赚的多，你好意思么。 我就说让心心当院长……心心你快来当院长！以后学院就靠你了！ 柳天心：……多大年纪了，节cao呢？ 彩虹屁环节过后，老爷子们在幸福洋溢中展望起了未来： 有了这些钱，咱们就可以往断魂古域推进不少。 那可不，而且学院的苦寒堂是不是能顺便修一修？ 还有无常玄石，幻海真精，白焰冥乳……回去就把这些材料给买了。 …… 柳天心听着这些美好的愿望，终于明白羽岚学院为什么这么穷了。 钱刚到手里还没暖热，就已经安排着该怎么花出去了，能富起来才怪呢！ 等等，不行，这些钱不能这么花，寒柏长老也听不下去了，及时打断了院长们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是初始资金，得用来制造更多的引继塔，把魂网的覆盖范围铺得更大。 没错，柳天心赞同，都是租金，花了就没了，等下次收得等到什么时候，得赶紧把魂网铺开，用网络商务平台赚到的钱才更有持续性。 ……哎呀这些事情我们不是很懂。院长们略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说道，你们看着安排好了。寒柏你们入世堂多做点活，莫要让天心长老太过费心。 寒柏长老连忙答应：那是肯定的。 这些天来收入的网费，很快便被入世堂买作了各类原材料，交由博学院，复刻并组装成一套套新的引继阵塔。 博学院长老和弟子们则守着总控中心的立体地图，通过计算，规划出将魂网向湘州周边区域进行覆盖时的具体选址。 当然，覆盖之前，要先与当地的管理者签订商契，把网费给收了。 在这个步骤上，入世堂的长老们遇到了一些困难。 新的地区不像湘州人一样体验过魂网的便利与价值，故此大多持抵触态度，生意并不是很好谈。 仅有的几个单子还是借着当地管理者与学院往日的交情方才拿下的。 几天下来，战果颇是可怜，但柳天心与长老们对此并不着急。 因为在这些天里，湘州境内，原本拒绝在治下区域架设魂网的几个管理者，陆陆续续地找上门来了。 来意大同小异——诚恳道歉，重新商谈，请羽岚学院对他们管理的地区完成魂网覆盖。 这些管理者，或为一镇之长，或为一城之主，在当地无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 他们又何尝想要反悔，毕竟这样的事情会让他们面上很不好看。但架不住隔壁有网，自家没网——不仅路过的散修们不再往他们治下区域落脚，就连当地的一些住户，在听说隔壁买了十年二十年的魂网服务之后，一个个的也都开始考虑搬家事宜了。 无法修炼的凡人当然不会受此影响，但在这片以武为尊、崇尚修行的大陆上，几乎一切商业活动都是围绕着修炼者展开的。 修炼者们人口流出，当地财政顿受影响，而且这不是熬一熬就能结束的事情。长远看来，甚至会导致一个聚居区就此没落，而拥有魂网的地方则会吸纳流出的人口，逐渐发展起来。 相比人口流出而减少的收入，租用魂网所需要支付的费用简直不值一提。 所以这些管理者们只好抹下面子，找上门来，重新与学院谈生意。 羽岚学院当然不会有钱不赚，故这些反悔者们心下忐忑无比，但也受到了热情接待，并没有遭遇刁难。 魂网重新覆盖了整个湘州境，而湘州周边地区，新事物的影响也逐渐产生。 秋水城。 城主从羽岚学院购买了数十年的网络服务，这对于一个并不富裕的城市而言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故此在布告板上公示了相关信息，秋水城里几乎人人都关注着“魂网”这个新话题。 在秋水城南开酒楼的乔春开，对城主花了一大笔钱，从羽岚学院那里买来一个看不见摸不着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决策相当不满意。 城主的钱是哪来的？ 还不是从他们这些生意人手里收的。 每年都要缴上不少税金的乔春开，觉得他好不容易赚的钱就这么被胡乱霍霍了。 “咱秋水城都穷成什么样子了，六片银叶子的清酒都少有人买，城主居然还有闲钱去买那没卵用的东西。”他一边翻着账本，一边和常来的熟客抱怨。 “羽岚学院的长老亲自找上门来，你说咱们城主能一点儿面子不给？”一个客人说，“要知道城主也不好当，那些大势力来人都得供着，不然指不定因为个啥事都被拉下马了。” “咱们秋水城穷成这样，每年都还得给羽岚学院捐上一笔钱呢。”另一个客人说。 “这学院也太坑了，”乔春开忍不住骂，“我们家那小崽子还天天念叨着长大了要去羽岚学院，去他奶奶个腿儿，就不能老老实实继承家业么？” 这边几个人抱怨不停，声势大了，不多时便有别的客人听到，并接了腔： “话可不能乱说，我是从湘州那边过来的，你们不知道，魂界用起来有多方便，你们城主是个聪明人，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要不是听说你们城主付了租金，过几天博学院就会把魂界开辟到咱们这里，我才不来这秋水城呢。” “可不是，去隔壁怀阳城不好么？怀阳是个大城，啥东西不比你们这儿强多了。” 乔春水听他们说得厉害，忍不住问：“魂界？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 当博学院长老装好引继阵塔，将魂网拓展到秋水城后，酒楼老板乔春水，第一时间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在识海中映现符文，连接魂网。 神念旋即被扯到了一片黑暗虚空里。 头顶是写作“秋水城”的三个明亮大字，周边则浮动着一行行烙印信息—— 指明了前去学院的路线，又简要介绍了魂网的使用方法，鼓励用户们在虚空里打造本地的讨论版与交易区，又严肃提醒倘若有远程交易需求，为避免上当受骗，务必前去羽岚学院官方交易区，由学院作为中介完成交易。 乔春水当即记下路线，飞过一处处接引站点，神游千里，前去羽岚学院。 在领略过沿途的湘州城市对魂网的使用方式，并惊叹于已然打造得繁华瑰丽如如仙都的南境第一学府之后，乔春水急慌慌地回返秋水城，越过尚且一头雾水到处飘荡的其它新晋网民，在虚空中烙下了自家酒楼的招牌大字，并在旁边附上了几味广受好评的招牌菜，和近期推出的新菜式。 秋水城是个穷地方，平日里酒楼里的生意说不上好。但这广告打出去，到了午间，乔家酒楼竟然迎来了一个难得的爆满，把所有的厨子伙计都给忙了个团团转。 乔春水收钱收得乐呵呵合不拢嘴，逢谁都说魂界真是个好东西，城主真是个聪明人，至于羽岚——当然也是个好学院。 练武回来的小儿子乔豆豆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我就说以后一定要去羽岚学院！” 乔春水：“乖豆豆你去魂界了没？” 乔豆豆摇头：“还没有。” 乔春水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子上画下了登陆符文，“跟我来，爹带你去看好东西。” 转眼间，乔豆豆便被老爹带到了羽岚学院的分享区。 这么多的功法！乔豆豆瞪大眼睛，应接不暇。 爹一个杂玄身，平时又不太修炼，也不知道什么是好功法，但这些是羽岚学院贴出来的，尽管学，绝对都是好东西。 险些被巨大幸福砸晕的乔豆豆：是啊是啊。 儿砸，你好好修炼，一定要进羽岚学院！乔春水语重心长，你看人家学院多厉害啊。 我、我一定会去羽岚学院！乔豆豆一时间激动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爹爹总想让他老老实实地继承家业，这还是第一次正视他的梦想！ 爹爹……乔豆豆热泪盈眶。 豆豆……乔春水感慨万分。 ——就这样，一个家庭迎来了和谐，一个少年奔向了梦想。 在大量入门功法的支撑下，乔豆豆经过数日的闻鸡起舞、悬梁刺股、发奋图强，成功坚定了自己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