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不过……郝雨的思绪不自觉的又开始乱窜,这几年来,林安宇教正滦时他也会跟着学学,到底没费了他的苦心,现在身体也早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是,正滦都五岁了,可第二个孩子连影子都没有,想到这他就有点烦恼。 还记得最开始,安宇和自己说过,他喜欢孩子的,女孩哥儿也喜欢,可现在已经好几年了,却再也没有怀上过。 想到这郝雨有点心虚,虽然何氏没催过,安宇更是提都没提过,他还是觉得自己有点不称职。虽然平时林安宇对正滦跟玩儿似的,不过也肯定是喜欢的,这才每天都抽出一半时间花费在了孩子身上,可自己却没能满足他的愿望。 会不会……是那次生产伤到了?要不明天找大夫看看,总不能一直这样的。 林安宇不知道自家夫郎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夜深了,两人如往日般相拥而眠。 郝雨第二天下午就去找了村子里的刘大夫,让他给自己诊脉,却没成想,在他问了自己是否不能再怀孕时,欲言又止的看似很为难。 这表情更加让郝雨心惊胆战,怕自己的身体是真不好了,催促着大夫说结果到底如何。 “其实……”刘大夫叹气把林安宇曾经在他拿的药方给说了,郝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而林安宇却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刘大夫看这就知道是什么情形了,摇摇头起身去收拾他的宝贝草药,就郝雨现在这没病没痛的,也不需要他给诊治了。 林安宇感觉很奇怪,郝雨居然一天都没理他了,这根本不正常。不仅不理他,还直接当家里没有他这个人了,林安宇在试探了几次后,确定他的感觉没错,郝雨真的是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啊? 自己最近似乎没做什么特别的事?而且郝雨居然会生气,就这点而言已经很反常了。要知道郝雨对他是真的好,一年都不一定能跟他闹一次别扭,这猛然变了态度,他还真不习惯。 林安宇把家里人问了个遍,也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都没感觉到什么异常。 在自己寻找答案无果之下,林安宇准备去给他准备个小惊喜。在晃眼看到河边时,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向郝雨承诺的,为他重新修建一座竹屋。 想到就做,林安宇去了林芊芊家,偷偷的开始做前期的准备工作,需要的木头竹子,还有里面的竹帘家具都一一做好,这才把郝雨支去了县里买东西。 而林安宇趁着这时候让人把东西抬回家,放在了河边,之后就自己东西一点点的把这几间竹屋搭了起来。把家具都摆了进去,还有帘子被褥这些小东西,看起来与原来在洪水中毀去的竹屋无比相似…… 郝雨郁闷的逛街,顺便买些家里人喜欢的瓜果,跟林安宇生气好几天了,可是对方居然好像没感觉到一样,连问都没有问一声。 郝雨家里人需要的东西都买上,然后叫了一辆马车回家,刚到村口就看到在树下等着的林安宇。 “回来了?”林安宇笑着跳上了马车:“今天给你准备了一个好东西。” “什么?”郝雨憋了几天,没忍住问道,说完才想起自己还在因为对方不跟他说一声就吃那种药而生气。但也就是这么一想,这个人他爱到了骨子里,这几天不和安宇说话自己也很难受,除了把事情放下还能如何? “你闭上眼睛,我带你去看。”村里这点距离一会儿就到家了,林安宇捂着郝雨的眼睛把人搀扶下来,请车夫帮忙把东西搬进去,他带着郝雨拐了个弯,去了左边。 郝雨被遮挡住了视线,只能凭借感觉来判断到底在哪儿,眼睛看不清只能靠感觉还有听力来判断。 他闭着眼没有走多久,就听到了越来越近的水声,心知是到了河边。眼前遮挡的手骤然拿来,郝雨眨眨眼,适应了几秒,这才看到面前那陌生又熟悉的屋子。 说熟悉,是因为刚成亲时住了几乎有半个月,那也是被他当成了家的地方。 陌生也不尽然,只是到底已经七八年没见了,记忆里的画面到底是模糊了,郝雨看着这屋子,紧紧的握着林安宇的手,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看,这是我亲手搭建的,里面的每一样木制品都是我亲手制作而成。”林安宇笑得明朗,虽然这几天忙碌了些,但总算是值得了。 郝雨心里本来还有的那一丝丝郁气,就这么消散无踪。踩在一根根竹子铺成的走廊上,脚底能感受到那竹子凹凸不平却又规律的起伏,让人难得兴起了童心。 在晚上休息时,林安宇趁着他心情好把这两天的疑惑问了出来,得知是因为自己私下里吃药绝了子嗣却没同他商量也没告诉他,这才感觉难过而没有理他。 这事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到,林安宇讪笑着把原委细细的说开。郝雨拥抱着他听着他的心跳声,还有耳边的低沉而缓慢的解释,渐渐的睡着了…… 林正滦半夜敲着爹爹阿爸的房门,结果半天都没发现有人应声,他悄悄的把门推开,却没有看到本该在屋内的人,皱皱小眉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148章 番外完 “爹,快看, 我杀了一头野猪!”林正滦兴奋的拖着野猪的尸体, 脸上有几道细细密密的伤痕露出点点血迹,但这对于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妨碍, 笑嘻嘻的往山下跑去。 后面跟着一只白色的狐狸, 以同样矫健的身影,穿梭在树林之间。速度却比少年更加的快, 只能看到它白色的身影时隐时现,却会在跑远了之后, 又掉头回来寻找那少年。 十二岁的少年, 眉眼间尽是明媚阳光,似对于这世间所怀抱的都是美好, 不曾见过丁点污浊。只是, 谁又能知道,他也是曾动手夺取过别人性命的呢? 到底是生活在并不算太平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即使十年过去了,也还是未曾统一, 如今天下虽暂时平息了下来, 却也还是在四分五裂的状态。 而如今这乱世之中,有着贼匪是必然的, 在某次林安宇不在, 而被恶人欺上门时, 正是从小跟着爹爹一起习武的林正滦把来人灭杀, 救了自己一家人。 在这样的乱世里, 林安宇未曾教导过他人命是需要敬畏的,这些话只会给他套上枷锁,在面对敌人时畏手畏脚,从而让他自己受伤。 林安宇只告诉了他作为男子汉要能保护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择手段。所以林正滦在手上第一次沾上血之后,只是沉默了半天,便又恢复了原来的大大咧咧,这件事也不曾在他心里留下阴影。 “行了,知道了。”林安宇一边敷衍的回答道,一边捏着手中的信纸,思考着外面的形势。 “爹,这可是野猪,野猪啊!很凶的,你儿子才十二岁,能打下来你不是应该夸我吗?”林正滦跳脚,他爹果然不靠谱。 “还行,不过你这身上也太脏了,这是去泥浆里打了个滚?还不快去把自己收拾好了,有伤没。” 林安宇瞄了一眼说道,野猪皮厚力气大,即使是以林正滦从小习武的体力来说也是很困难的,猎杀这野猪最大的难题,就是力气不足了。 十二岁能有现在的本领,可以说林正滦天赋还是很不错的,或许是遗传自林安宇本就强横的基因,林正滦的天赋要比大部分人都强很多。 真的被关心了,林正滦还觉得不好意思,摸着头傻笑道:“没事,不严重!” “我看看。”林安宇皱眉起身,空气中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野猪被杀死当然会有血,可现在一回神才感觉味儿有些不对。 “真的不严重……”林正滦无奈的把猎物放下,站直了任由他爹检查。他这次确实是没大问题,就是一些小伤口,都是打斗时在地上树枝上擦伤的,他在打斗时是尽量的躲开了被野猪拱的可能。不然凭借着野猪的力气,即使这次能赢,自己也得伤得不轻。 林正滦除了脸上那细小的痕迹外,最重的就是背上那大约是在躲避时被树枝刮到了,待会儿擦掉药,包扎好就行。 只要不是太严重就行,林安宇放下了心拍拍他肩膀道:“行了,还不回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待会儿被你阿爸还有爷奶看到了,有得你受的。” “我这就去!”林正滦慌忙的跑了,到屋子里还伸出头瞅了瞅,没发现人。这才赶紧进了卧室拿干净的衣服,他现在穿的这套已经被刮坏了。 林安宇又坐了回去,拿起这封刚拆开的信看了起来。 穆邵宋群两人出去打拼了十年,也不是白费的,两人在同一个军队,穆邵作为将军,如今手下能有八万人。而就宋群跟他的关系,两人也不可能分开,不然他们出去不就是舍本逐末了么。 唐家的领头人,十年前便带着手下的兵揭竿而起,正式称王了。如今外面的形势,不过是四分五裂,燕朝早就没了,各大势力分别占领着某一方国土,成为了这方土地的王。 而如今经过十年的大大小小的战争,势力不够强的已经被吞并,现在还能光明正大说自己是皇上的,不超过十指之数。 再者,这十年清理了不够资格成为独立的王国的势力,也是修生养息的时间,至少如今各个势力蠢蠢欲动,就等着某个时刻,爆发一场大战,把对方的国土也吞并了。 至于这村子里,也如同天灾之前一般,娶媳妇生孩子,然后给孩子娶媳妇,循环往复。 林芊芊似乎是跟林大山章远有了隔阂,本来准备让赵安入赘,到最后却嫁了出去,夫妻两做着自己的生意,与娘家却生疏了。两家同样的来往,只是就这在林芊芊身上也已经不寻常了。 林安宇只隐约察觉到似乎是因为林安和的缘故,小儿子渐渐大了,大女儿似乎就不太受欢迎了。虽然林芊芊没怎么察觉到他们态度的转变,但赵安可不是吃素的,事情被挑明了,最后达成了现在的结果。 至于原文为何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就看原文林芊芊也不可能招赘而一辈子待在家里,女儿迟早要离开家里的,朱子墨也不会去在意这些东西。 远香近臭,离得远了,那当然是觉得对方都好。 而当初林安旭在被打之后,还好医治及时,赵父下手虽然狠,可至少没落得残疾。可林安旭运气不好,被地上尖锐的石头划破了脸,从鼻子上到左脸,一道显眼的伤痕破坏了他的好样貌。 周清跟着赵宝珊走了,从此了无音讯,也不知她是否如愿找到了父母。 林安旭的地契银子都被带走了,他没有钱,最后还是用李瑶的嫁妆付的药钱,即使医治好了这辈子也只能如此了。 如今燕朝都不在了,他考的秀才也没用了,林安旭为此后悔不已,用自己手中的筹码从主考官那里换来了一个只维持了两三年的秀才身份。 如果还想要,那就得重新考了,可他脸上的伤疤,就把他从科考的门槛里踢了出去。 李老师作为读书人的骄傲,手下只有宅子跟良田,如今良田没了,只剩下了两个宅子和李瑶的首饰等嫁妆。 如果两人生活不奢靡,这一生也算是衣食无忧了,可这与他所期望的差距太远,整天醉酒以期望忘记现实的残酷。 为什么,他重活了一生,却还是如此结果? “爹,我洗好了,帮我上药啊,我够不着!”林正滦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算了,现在也不急,林安宇放下信,去帮林正滦把伤口处理了,看起来似乎会留疤。不过不严重,十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恢复得快,这点伤口没什么大碍。 男人嘛,有点伤痕也是强悍象征,林安宇包扎好之后拍拍他的肩,让他去把衣服穿上。 “爹啊,你看看你,整天在家待着不会无聊吗?”林正滦从山里回来后没呆两天就受不住了,这附近他都转遍了,没有一个能打的。不是他吹,就算是几个成年男人,也伤不了他! “爹啊……”林正滦围着他爹团团转,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结果,反正,能好好的玩就最好了。当然,如果他爹能再陪着他练武就是最好的了。 “我陪你去山里走一趟。”林安宇突然答应了下来。 林正滦撇嘴,山里有什么好玩的,他都能在里面横着走了。不过他爹难得愿意带他出去,这点他还是不愿意放弃的,看着林安宇跟家里人说好了要出去待好几天,他这才兴奋起来,屁颠颠的跟着林安宇进了山林。 林安宇带着他跑了三个小时,看到旁边的獐子顺手猎了,割脖子放血一气呵成。 “爹,我们两人吃不下一整只獐子的吧,你不是说不能浪费食物?”林正滦看他爹这架势,似乎是立刻就要把獐子给烤了,连皮都给剥了,连忙劝说道。 “不是我吃,是你一个人吃。”林安宇放下手里的獐子,把一直珍藏着的那颗晶石放在手心上。 他考虑了许久,还是准备把晶石给林正滦用了,只有这一颗,不给正滦也没人能用了,即使是正滦的孩子也不行。 “这什么,看起来比那些玉石珠宝还好看些?” “好东西,世上仅此一颗。”林安宇深深的看着他,林正滦已经有一米五了,不比自己矮多少,也是能承担得起责任的男人了。 虽然还是忧虑若是元素异能,他会不小心在外人面前露出马脚,可再想想,这些担心其实是多余的。林正滦是个有分寸的孩子,若跟他说清楚了,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必定不会让别人发现。 可若是真到了危机时刻,命都没了,保存这些秘密还有何用?而且不管是什么异能,对于身体的好处都是非常高的,仅凭借这份好处,这一颗晶石就不能随着他到棺材里,白白浪费了。 林安宇不等他再问什么,直接把晶石放在了他嘴里,一拍他后背林正滦还没感受到,那颗看起来就跟珠宝一样硬的东西就被吞进了肚子里。 林正滦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被噎死。来不及向他爹抗议,就感受到了身体里灼烧般的疼痛,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这次觉醒异能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只要能熬过这一阵疼痛,因此获得的好处可以说非常的只得。 林安宇守了他一会儿,就在旁边堆起柴火点燃,开始把整只獐子串起来,架在火上开始烤。 林正滦痛到神智都有些模糊,在一个时辰之后,才渐渐的缓了过来,勾人烤rou香味让他把头转向了香味来源处。眼睛冒着绿光紧紧的盯着那在火尖上泛着油光的食物,肚子里一阵咕噜噜的响,感觉自己能把这只烤獐子整个吞下去。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烤rou突然动了,自动跑到了他的眼前,林正滦咽下一口唾沫,伸手去抓就看rou一下子离他远了。 “别赖在地上,起来吃。”林安宇淡淡的道。 林正滦立刻从地上跳起来,抓住穿着烤rou的棍子,也不切直接就啃上了。原本以为烤的这只獐子最多只能吃个四分之一,结果不知不觉的整个都被他吃完了,这才意犹未尽的被他爹给赶去洗澡了。 林正滦现如今还是懵的,他爹说什么就做什么,乖乖的跑去小溪里把自己洗干净了。虽然是脏了些,不过跟他小时候在泥地里打滚也差不多,林正滦毫无心里负担。只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乖乖的洗完回来,乖巧的坐在地上听着他爹说的那一番天方夜谭。 什么这是世上仅此一颗的仙丹,他根本不信好吧,而且还能拥有神仙才拥有的能力,神仙有这么大方? 林正滦表面一本正经的听着他爹叨叨,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反驳。 可是,他总感觉自己周围若隐若现的风是怎么回事。跑起来似乎跟原来一样嘛,就是好像脚底下容易踩空? 还有他爹给的拳头大的石头让他捏怎么一下子就碎了,这其实是土做的看起来像是石头的东西吧?是吧? 林正滦的三观在摇摇欲坠,正在破碎的边缘,活了十二年没听说过这么离奇的事,在经过一系列的实验之后。林安宇正式的告诉他:你拥有了风系异能和力量异能。 林正滦如坠梦中的听完了林安宇告诉他的异能的使用以及修炼方法,把这些信息嚼碎理解透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