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及笄家变
三秋早寒,不知不觉已至月中,今日的玉京尤其的冷,街上却甚是热闹,原来今日乃是相王世女的成人之日,寻常百姓虽不得现场观礼,心中也是好奇得紧,早早去了王府所在的太平街,想占上个好位置。 此时的相王府内,玉清辞坐在铜镜前,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依旧青涩,可已经成人了。母亲不说,她也知辞官后母亲在族内会面对多大压力……更别说,这也未必是万全之策。 官能辞,玉家的根基毕竟还在此,哪里是想丢就能丢的?母亲不想同皇室起冲突,可女皇,又会怎么想呢? “辞儿”,相王走了过来,按住想站起来的玉清辞,从袖中拿出一支紫色簪子插到她头上,左看右看,满意的点点头,“果真极适合你。” 玉清辞忍不住摸了摸头上这支簪子,奇怪的是它并不是凉的,摸起来带着些暖意,而且…… 不知道是摸到了哪里,簪子变作了两截,她小心地取了下来,一头里面是些轻巧的银针,另一截则极锋利。相王将它接了过来,随意一拼合便成了一支细长的杀人利器。 “你瞧瞧可还合用。”相王笑着问。 说实话玉清辞并不太喜欢这般小巧的武器,但总归是一片心意。可惜那时她从来不知道,这支簪子真的伴着她走了很久很久。 “如此,以今以后你就该是成人了。”相王欣慰地拍了拍玉清辞的肩,“以后也该是家里的顶梁柱了。行了,外头宾大概来得差不多了,和我出去吧。” ┈┈┈┈┈┈ 玉华皇宫,女皇神情复杂地看着桌上的两个奏折以及一堆所谓的“罪证”,她拿起左手边的奏章,显眼处是“请辞”两个字,良久,她幽幽一叹:“晚了啊,玉诚。” 将奏章又扔回桌上,她拿起朱批,翻开另一个奏折,一字一句,写出这些年萦绕在心头许久的话:玉氏包藏祸心,欲行谋逆,着令镇国公谢萱……周芸辅之。 沉默良久,终于再度落笔:一干人等,暂押大理寺。 铁画银钩,字字千金。甚至都没有叫人问询,因为没必要了——她已经定了玉家的罪。 这一边相王府的热闹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相王府上宾如云,多是为相王世女成人观礼。甚至府外想看热闹的百姓也没被落下,一人赏了几两银子。 及笄礼一如想象中的隆重,正宾竟了三朝大学士,帝师卫空睛;赞礼则是护国寺的无悔师太,这更是了不得了,当年自徵王遁入空门后,便再没理过俗人俗务,此番竟来担当玉家世女的赞礼。 至于及笄的流程,则是当朝最正经的一十二礼,由此就可见玉家对这位世女的重视了,不过这样一来,也就更加累人了。 赞礼唱喏,焚香祭告天地,有司、赞者一一就位,此时场面分外肃穆,连一向最为跳脱的玉清锦也当了个合格的赞者。 礼毕,相王与王夫入坐首位,随后宾才得以入席。 玉清辞由后门走出。今日她穿了件喜庆的大江色衣裳,简单却不失大气,将她的气色衬得极好。有幸观礼的人见了这位京城有名的世女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