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没说什么。” “提到我了吗?” “你不嫌冷?” “不冷,但你不说,我会不仅冷还心寒。” “……?”玄微无语:“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我们师门都是放养政策,择偶全凭自愿,能关我师父多少事。” “他没讲你坏话,已经是对你的肯定了。”玄微怕他心焦自卑,选择性过滤掉那句“不怎么样”。 “真的吗?”陆晅眼底如窜起火苗,剔亮数倍。 “真的。” 陆晅勾唇,他就知道,好好表现绝对有益无害。 “回去了。”玄微催促,光着个膀子,真不怕冷啊?说着就要转身。 “等会,”陆晅立即将她肩膀扳回来,手随即扣到她下颌,慢慢抬起她脸:“亲一下。” 玄微敷衍地噘嘴。 陆晅低笑一声,俯下身,含吮她饱满水莹的红唇,他吻得很轻,呼吸与力道却在加重。 男人掌心很烫,盖到她光洁的后背,把她完整按向自己,湿漉的肌肤一瞬相贴,冰火相容,他要被少女温水一般的体温融化殆尽,神智消弭。 玄微手心渗汗,她拒绝不了陆晅势在必得的深吻,他炽烈的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令人腿软。 兴许是一批游人,从竹丛后经过,脚步清晰,谈笑近在耳畔。 玄微紧张得心发颤,支吾推搡,含糊不清:“不是就一下……” 却不料,他的手放到了更过分的位置,隔着滑腻的衣料,却无比清晰。玄微只能喘息,她满面蒸红,压抑着喉音,避免自己溢出更多羞于启齿的动静。 陆晅有点食髓知味,一下怎么够,穿这么勾人,不多亲亲揉揉摸摸搓搓,岂不是白费他精挑细选的那些时间力气了。 第68章 第六十八枚硬币 他们及时分开了彼此,因为还有人在等待, 外围人流如梭, 他也不敢肆意妄为。 玄微被亲得口干舌燥, 陆晅应该也如此。 他垂眼看她一会,从袋子里取出一杯果汁,插上吸管递给她。 玄微白他一眼, 接过去吸,脸上仍旧殷红如血。 风过, 清清凉凉,能在短时间内掠走许多热量。 陆晅神思逐步冷静, 他拉上玄微, “走吧,回去找你师父。” 玄微吨吨吨一口气喝完大半杯,快步跟上。 玄武仍在一开始那个汤内, 但此刻已然不是双目微合世外高人样, 而是与身边两位年轻女人相谈甚欢。 他讲话甚是逗趣,俩女生都哈哈直乐,笑意盎然。 陆晅:“……” 玄微:“……” 老头余光瞥见他们过来, 霎时倒胃口地收敛唇角, 随即装不认识,还是冲着路人女孩儿笑。 陆晅走过去, 女人目光顿时移到他身上。 男生手长腿长, 面貌清俊, 白净的肤色让他看起来甚至有点秀气, 但他的寸头又给人不易亲近不好相处之感。 老头在鲜rou面前一文不值。 女人自觉给陆晅让开大片位置,这才注意他身后还跟着个少女,她很甜美,像日系写真里的女模特。 她的手被男人裹的紧紧的。 陆晅弯腰,取出一杯饮料,递给玄武。 老头接过去,喝了一口就放回岸边。 玄微下了水,在温热泉水里舒服地缩了下脖子,双眸惬意眯起。 陆晅看向那俩路人:“你们要喝吗?我这杯还没拆。” 女人分别摇头,匆忙上岸,不再打搅这一家三口。 人一走,三人不言不语,气氛变得尴尬而沉闷。 玄微左瞥瞥,右瞄瞄,狡黠一笑,突地扬手挽起大片水花,哗得径直浇到玄武脸上。 她笑容明灿。 老头惊了下,随即横眉竖目骂道:“孽障!”他也拍水浇玄微。 这一下动用身法,玄微如同淋了场旷世暴雨,劈头盖脸都是水,她发丝黏了满脸,蓬松的圆揪也变成蔫吧果实。 她视线模糊,骂骂咧咧:“有必要吗?” 说着改用手臂划水回击。 玄武也加重力道,稀里哗啦。 泉水四溅,难以止歇,陆晅自然无法幸免,他只能不断擦拭额头、下巴,才不至于让自己过于狼狈,成为那条被私人恩怨无辜殃及的悲催池鱼。 闹剧收场,这次温泉泡得不怎么样,好在之后的晚餐还算有滋有味,没有再不走寻常路。 天黑得很快,回民宿时,星河漫布,如银线针脚繁密的锦缎。 山峦曲线妙极,美人横卧,松涛是她随意拨弄的秀发。 陆晅重新上楼取下行李,办退房手续,老板娘仍娴熟地与他寒暄,他也有一搭没一搭应着,等完全弄好,他转眸,看到玄微与玄武并肩立在门口,抬头望着星海。 玄微指着一处:“师父,你看到了么?” “什么?” “飞机啊,一闪一闪的,动好快。” 玄武轻“嗯”一声:“就跟制造出他们的凡人一样,以为能上天很了不起,螃蟹横行一样小人得志挤眉弄眼。” 正朝他们走去的陆晅步伐一顿:“……” 玄微哈哈笑出声,格外明朗。 陆晅也弯了弯唇,继续走到他们身侧。 师徒俩同时看向他。 玄武声音很淡:“走吧。” 陆晅看他一眼,局促起来,他喉结滑了滑,继而启唇道:“师父,你放心,我像你保证,我会照看好玄微,在我有限的生命里。” “上辈子我不知道具体发生过什么,但这辈子我在这世上混的还可以,我会努力维持玄微的本心本性,让她快乐纯真。” 他郑重,虔诚,如同发毒誓。 玄武愣了下,眼中微光稍纵即逝,他挑眉轻嘲:“你在说结婚誓词?” 陆晅回:“如果你觉得这段不错,也可以拿来当结婚誓词,将来请不要拒绝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很忙。”玄武挖了下耳朵,置若罔闻。 陆晅仍好脾气地微微笑:“希望您能抽出一天空闲。” “再看吧,”人间的千丝万缕总让心绪结团,变得复杂,玄武只想送客:“你们能不能快走啊。” “好,”陆晅下意识对这位老者说:“您保重身体。” 玄武回怼:“……?是你保重身体吧。” 陆晅怔了怔,快速反应过来:“嗯,是我,身体是照顾好你徒弟的本钱。” 玄微嘎嘎笑。 —— 回家路上,陆晅放了首英文歌,轻快得如同有千百只白鸽振翅开道,令人身心驰荡。 玄微点着脚尖,忽然神秘兮兮:“我们在外面等你那会,师父和我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 “他去问过月老我俩的事。” 陆晅把音乐声按低:“我们会怎么样?” “秘密。”她故作玄虚。 陆晅笃定道:“肯定是好的结局。” “你就瞎猜吧,”玄微守口如瓶:“反正我不会跟你说的,这可是泄露天机。” 他笑,讲着刚才未完的话:“不然你不会在跟我回来的车上,你不会重蹈覆辙,做任何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的事情。” 玄微不屑于他的自信,好似多了解她似的:“如果我说是不好的结局呢,也许比上辈子还惨。” 陆晅注视着车灯在高速上映照的那圈光亮:“我惨还是你惨?如果只是我惨,那没关系,如果是你惨,那你要多给我时间和机会补救,如果我们都惨,那还是待着吧,别再分开了,惨了两辈子,还都惨到一块去,应该不会有比我们更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反正就无论什么结果都不准分开了是吧。 他的话并不悦耳中听,可偏就搔到了玄微命门上,她心痒得不自知发笑:“什么歪理啊。” “这是你陆哥哥的逻辑。”男人搬出这个称呼,好似长她一辈,高她一头,所说的话都极具说服力与可行度。 玄微嘴上唾弃,心却轻盈,被身体里怒放的花朵儿鼓老高。 —— 回到公寓,没羞没臊了一晚。 翌日,橘座一早就听话地蹲在楼下恭候,玄微大方投喂他三包小鱼干,喵胖子兴奋到连打好几个滚,围着她小腿打转,使劲蹭她裤脚讨好。 迎着曦光,一路乘风,他们到达灵缘寺。 玄微没有差遣橘座照常停在许愿池附近的刁钻隐蔽点,而是让他带着自己去了后院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