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不论她怎么谋算,总归是越不过你去不是。别妄自菲薄,你可是咱们殿下的宠妃呢。她即便来宫里,也不过是侧妃位置,难不成还敢拿乔不成。”

    涵妃拿了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并让小太监给李佳氏也拿点去给李佳氏尝尝 。

    “jiejie说笑了,meimei这算什么宠妃,jiejie其实太子爷对jiejie,……”

    忽然间外面有脚步声打断了李佳氏的谈话。

    其实她想说,‘其实咋们太子爷对jiejie是不同的。’

    后面等被小太监打断后,她才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太子妃,她都想将心里话掏给她。

    可现在不是最好的处境吗,太子妃不得宠,她又是最受宠的侧妃,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场景不是吗。

    惊出了一身冷汗,李佳氏总觉得今天的太子妃越发灼人,为了不让自己将话都掏完了,她便赶紧低下头,避开看太子妃。

    ****

    来人是太子身边的何柱儿,一到涵妃身边就打了个千请安回话。

    “奴才请太子妃安,太子妃娘娘万福金安,太子爷今个中午到正院用午膳。”

    “另外太子爷说了,让您将后院管理起来,也说了让侧妃娘娘将账本全部带给您过目一下,对一下账目,若是有不熟悉的地方,还让侧妃娘娘多跟您沟通下。”

    何柱儿说着,还往李佳氏的方向看了看,李佳氏身子僵了僵,这才想起,先前说石府大格格去了,竟然将今个来正院的目的都忘了。

    这时候见何柱儿看过来的神情,这才起身笑道:

    “看我,竟然将正事儿给忘了,jiejie,昨个太子爷就来meimei房里,让jiejie将后院的账目管理起来。jiejie看下让谁来跟meimei对下账目。”

    李佳氏说着话,又指了指背后丫头怀里抱着的账本,让涵妃派个人去对账。

    涵妃看了有些头大,她现在一点不想给太子管理他后院的事儿。

    是戏本不好看呐,还是午觉不好睡啦,还让她劳心劳力的去为他奔波。

    不过看着何柱儿一直跪着也不是个事儿,眼神看过去疑惑道:

    “先起身吧,只是本宫一向不管账,这忽然间让本宫管账,若是出了差错,你们殿下可不怪罪?”

    就跟能猜到涵妃会说什么话一般,何柱儿利落的起身,然后笑呵呵道:“太子妃娘娘您说笑了,殿下说,只要娘娘喜欢,但凡出点错,都给娘娘您练手用。”

    李佳氏听到这话,眼睛瞪大了眼,脑子嗡嗡嗡作响,这话,太子爷从来没跟她说过。

    涵妃听了身子一僵,这是太子该说的话吗?

    *****

    且不说涵妃对管账的无奈,而这头,康熙下朝后就将太子叫到了养心殿,两人此时在侧殿下着棋。

    太子执白棋,康熙执黑棋。

    太子为了讨好皇阿玛,特意的让了一手,因此被康熙杀的片甲不留。康熙看着太子的棋路,眉头邹了起来,开口道:“保成,你是储君,是太子,你可知道。”

    太子此时心底一直惦记着那天将太子妃逼哭的场景。

    又加上跟自己皇阿玛下棋,自然不能让皇阿玛心情不好,就要事事顾忌着棋子,不能出了风头,哪里知道他今天心里有事情,就让他皇阿玛看出问题来了。

    太子赶紧起身请罪,“请皇阿玛恕罪,是儿臣的错。”

    康熙看得一噎,“朕什么时候说要罚你了,起来吧。”

    见太子重新坐了起来,康熙才开始评价太子的棋路,作为太子,没必要事事隐忍,该出手的时候要出手。

    该收手的时候要收手,不是这么韬光养晦的,否则,他失去的就是御下的能力,还有很容易压不住下面的人。

    太子都一一应下后,康熙看着他,又不顺眼了,“你后院那些女人,还没动静?”

    太子身子一僵,淡雅的气质消失,“皇阿玛,儿臣想等些时日再有孩子。”

    “等?等到什么时候,你是储君,有皇长孙才能稳固你的位置。另外,多去去太子妃处,你需要一个嫡子,朕也需要一个皇长孙,嫡亲的皇长孙,这样朝政才能稳固,你的太子之位也才稳定。”

    “要知道当年三番之战,你的出生一下振奋了多少军心,所以朕才在你2岁的时候就立你为太子,可明白。”

    太子回去的时候,一直回荡着皇阿玛的话,‘太过温和会失去很多机会。’

    ‘作为太子,一个嫡长子,一个皇长孙对你来说很重要。不管你宠幸谁,但是太子妃要给起码的尊重,等有个嫡子后,想宠着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太子回去后,甚至连书房都没侍寝,便直直去了涵妃的正院。

    *****

    “殿下若是来说管账的话,臣妾答应了,就替殿下将这后院的账目管好。”

    涵妃看着男人来正院好久了,就开始一杯接一杯的酒水开始灌,活像被谁抛弃了一般。

    太子在她跟前,一直是原书女主的绝对脑残粉,什么都护着原书女主,一直跟个花孔雀一般。

    像现在这样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候,也就上次去永和宫见到原书女主讨好德妃的时候,有过这样的状态了,这今日又没有人惹他,怎么还这样呢。

    “孤,……”

    太子看着的眼前的女人,在烛光下,确实美艳不可方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一团火。

    也许是经历涵妃上次被他逼哭的场景,两人再见的时候,心态都平和很多。

    太子不认为是自己错了,只是想,若是石佳氏肯说两句好话,他对她就不是这个态度。

    “殿下想说什么,臣妾累了,殿下可否明天说。”

    女人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能看到女人那光滑如玉的下巴,看起来光彩照人。

    “嗯,你好好打理账目,然后,再为孤生个皇长孙,孤会好好待你。”

    太子是真想通了,太子妃到底是皇阿玛赐给他的,他不可能真废了她。

    而且作为太子,他确实需要一个嫡子。

    现在大哥跟三弟能力都不差,特别是大哥,本身就是长子就分得皇阿玛宠爱多,如果他再不稳固下去,怕是他大哥迟早有天会对他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太子是被涵妃那双惊愕的眼睛弄走的,至于答案,他不想听。

    ****

    太子走后,流云是第一个抱着涵妃哭的。

    涵妃就不知道她哭什么,她这还没问话呢,流云就倒豆子一般叨叨叨叨念叨起来,“主子,呜呜呜,您终于熬过来了。”

    涵妃:……

    她什么需要熬了。她怎么反应不过来。

    这话,景春替她问了出来,“流云,你怎么说话呢,咱们主子一直很好。"

    流云将涵妃跟前的碗筷收了,又将饭后消食的消食汤端了过来,仿佛身体的整个细胞都在透着欢愉一般。

    “景春jiejie,您想啊,以前殿下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个石府大格格,从来都不会对我们主子说个好话的,今天太子爷不但对主子温柔,走的时候,您听到了吗,殿下让主子为太子爷生个嫡子,生个皇长孙啊!”

    涵妃最后是将几个丫头赶出去,自个洗澡过后就早早睡觉了,却不想她这边好好睡觉,就有人因为她却是没睡好。

    ……………………………………

    夜晚的时候,敬事房的太监来找康熙,等了好久,禀报了好几次 ,康熙才让敬事房太监进去。

    康熙在书案前练字,敬事房太监总管梁安躬身将绿头牌承上,低声道:“万岁爷,该翻牌子了。”

    梁安连续说了两声都见万岁爷没反应,求助的将眼神递给了梁九功。

    意思是帮忙说两句好话,要知道万岁爷已经整整两个月未踏进后宫了,后宫好些娘娘都在他这里打听,万岁爷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宠,不然为何迟迟不进后宫。

    “放下吧,等着。”

    康熙在写字,写的字是弥勒佛的字,‘笑天下可笑之人,容天下可容之事。’

    这个女人,勾了他,却拍拍屁、pi股翻脸不认账了?

    一开始康熙还能等选秀,可这女人人不在他身边,可每晚一躺下,就老是有一个女人勾着他脖子笑的俏颜一直挥之不去。

    康熙边写着字,边恶狠狠的生着气,这女人,就会折腾他,看等大选过后,他不收拾她。

    敬事房太监梁安这时候也不再劝,只好退到一边等着。

    一直等到快戌时末,康熙总算想起来翻牌子的事,这才让梁九功将梁安叫进来后,康熙看着前面的牌子,眉头皱了起来。

    宜妃?骄傲还在跟他使性子,就因为十四的出生,到现在都还明里外里的说着十四的事儿,他不喜后妃干涉太多。

    德妃?刚生下小十四一年多,他一年多没翻她牌子。

    等后面想翻她牌子时,那天他隐约感觉不对劲,虽然事后他查了也没查到什么,但是康熙还是对德妃生了戒心。

    至于惠妃,荣妃等人,都是老人了。

    康熙将绿头牌看了一圈,也没什么新意,只随意的点了上回选秀新进宫的小郭络罗氏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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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后宫里面,因为康熙忽然点了小郭络罗氏的牌子而炸开了锅。

    宜妃听到消息后,在羽坤宫狠狠发了顿火暂且不提。

    而这头,经过三个月的查探,苏培盛终于在康熙二十八年二月初春的时候,将宫外那次事情查探清楚了。

    四爷在宫外监督府邸的建造,晚上回阿哥所的时候,苏培盛在路上就呼着气跟四爷禀报年前四爷让查的事儿。

    “爷,年前让查的事儿有眉目了,奴才寻思着该如何跟您讲。”

    四爷闻言,脚步顿了顿,看了苏培盛一样,下巴蹦得紧紧的,“说,要爷教你吗。”

    苏培盛吓的脖子一缩,爷现在身上的气势越来越足了。

    后面见四爷已经抬脚往前走了,他便快步追了上去,等追上了边哈着气边将查到的消息,用一种苏培盛都感觉震惊的音调禀报着。

    “爷,也没能查到很多消息,但具体的是跟年前醉仙楼被封有关系,似乎牵连的人还很多。”

    四爷脚步未歇,听到跟醉仙楼被封有关,这次才脚步下意识放慢等了下苏培盛“可是皇阿玛封的?”

    “可不是。万岁爷跟前的梁公公亲自带人去封的,那晚上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外面传出的风声,说是醉仙楼的烧鸡有问题。但是奴才还查到,似乎是万岁爷看到有女子在醉仙楼被下、药。”

    苏培盛说着还咋舌,在容不得沙子的万岁爷眼皮子底下,你竟然被发现了这般下作的事儿,你不被封谁被封。

    “那天晚上的黑衣人,跟这事儿有关?”

    “爷,您是神机妙算。倒是查不出来跟这事儿有关,但是爷您猜猜那个黑衣人是谁?没想到竟然是石府 大格格哦,似乎跟买人的牙子拿银子买块带血的褥子,也不知道这什么特殊癖好。”

    “后面奴才担心会不会闹出人命,所以亲自让人去查了,却没想到,这石府大格格竟然,竟然,……”

    苏培盛说到这里,表情一言难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