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讳莫如深
“能不疯吗？”超市老板叹了口气。 然后才接着说：“说起来这周朝明也够可怜的，从小没了父亲，是母亲捡着垃圾养大的，成了家吧，老婆又跟有钱人跑了，独自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着年幼的女儿和年迈的母亲，后来去了一家游泳馆上了班后，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紧紧一夜之间，女儿和老母亲全死了，然后他也疯了。” 超市老板的话让我不知道怎么好，这周朝明确实够可怜的。 看着他还在那里疯疯癫癫的傻笑，我便问超市老板，现在周朝明跟谁生活。 超市老板说：“还能跟谁啊，家里人都死光了，就这样流落街头呗，大家街里邻居的看他可怜，就偶尔给他些吃的，但是谁家里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也不可能天天帮他的，就这样吃一顿没一顿的呗。” 我说：“那为啥不送福利院或者收容所。” 超市老板说：“哎哟，我说小兄弟，你刚刚出社会吧，不知道社会的复杂，这年头没点关系，什么事情都不好办啊，大家都不知道帮他联系多少家福利院和收容所了，但是那些福利院和收容所全部找借口推脱，说不符合他们的标准，其实说白了，就是这些所谓的福利机构，现在都变成盈利的了，他们不愿意收留周明朝这么一个没利可图的疯子。” 超市老板说的话倒是事实，我想了一下，刚好有个同学就在一家福利院工作。 于是就把周明朝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不过他说他来看看情况再说，他只能尽力，不保证一定就收留周明朝。 我这个同学还是挺靠谱的，他说尽力，多半就能成。 只是离开城中村的时候，我看看时间才下午六点多点，算不上早，也算不上晚。 闹鬼的字眼就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于是我干脆又直接去找了另外一个在游泳馆上过夜班的人。 这个人叫林勇。 收银妹纸只是帮我打听到了林勇家里所在的小区，并没有具体的位置。 因此来到小区门口后，我只好准备找个人问问。 可是我才发现，这个时候应该是饭后散步的小区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门窗紧关，就连小区门口的保安亭，也不见保安哥的影子。 在黄昏的路灯下，这个小区看起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没办法，我只好准备明天再来。 可是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小区里突然走出了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年轻人，指着我道：“喂，在我们小区门口鬼鬼祟祟的干嘛，是不是想来偷东西。” 我勒个去，我几时鬼鬼祟祟的了。 单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我还气的说：“你误会了，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这家伙仍然一副把我当成贼的样子。 我有些无奈的说：“林勇！” “你找我，我们认识吗，我貌似不认识你啊！” “你就是林勇？”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我去，不会这么狗血吧，找个人，还就这样遇到了。 他说：“我是叫林勇，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那个林勇。” 我说：“你之前是不是在天海游泳馆上过夜班。” 他说：“你是天海游泳馆来的。”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我找对人了，笑着说：“是，我也是上夜班的，听说夜里游泳馆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想找你问下。” “我为什么要告诉我你。” 他这话说得我好无语，不过有求于人，我还是说：“那你想要怎么样告诉我。” “过来。”他对我招了招手，我就走了过去。 可是谁知道，他居然趁我不注意，一拳狠狠的砸在我的后脑上，一下子就把我砸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而且周围的环境也变了，我居然莫名其妙的睡在了附近一家叫皇马酒店的天台护栏上。 这种水泥护栏相对于其他的护栏宽度要宽得多，一个人躺上去完全趟得下。 但是如果翻一下身，那就悲催了。 运气好的话，往天台里面翻，也许就只是从护栏掉在天台上摔个皮青脸肿什么的。 但是如果运气差的话，往外面翻，那么酒店高高的几十层楼，从上面摔下去，就只有一命呜呼了。 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刚才没有翻身，要不然我小命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但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难道是林勇带我来的。 想到这家伙居然趁我不注意，偷袭我，把我打晕过去，然后醒来后我就在这里了。 我突然觉得会不会是他要害我，可是我跟他无冤无仇，就想问他下游泳馆夜班的事情，至于要这害我吗？ 但是不过怎么说，他把我打晕过去这个是事实，因此我选择了报警。 可是警察来了之后，听我说到是林勇把我打晕过去的，居然只是简单的问了我一下林勇的详细情况和资料后，就直接说不可能。 甚至还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出现幻觉了。 我出现幻觉，那我被打晕过去，醒来后无缘无故的到了这家酒店的天台又怎么解释。 我当然不服，很是质疑这两个警察的能力，心里虽然害怕，但是还是和他们争了两句。 我们的动静引起了一些酒店工作人员的围观，他们知道了情况后。 居然也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有的看我的眼神，甚至还怕怕的。 骂了隔壁的，这两个警察一点职业水准都没有，这些工作人员不去质疑他们，反倒古怪的看着我干什么，还那副怕怕的模样，难道我会吃了他们吗？ 我当即表示，要看酒店的监控录像。 可是看完这些录像后，我傻眼了，在酒店的所有监控录像中，都没有我进入酒店的录像，就好像我是凭空出现在这家酒店的天台一样。 而这两个警察见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后面个警察想要对我说什么。 但是被刚才说我出现幻觉的那个警察用眼神严厉的制止了，然后告诉我，他们会调查清楚的，让我先回去，并还虚伪的表示要送我。 与其说是送，还不如说是强行把我拉出去的。 而且还小声的威胁我说我若是在闹，就把我抓起来。 对此我是又惊又怒，想要据理力争，可是我又没有确切的证据。 怕闹下去他们真的会把我抓起来，只好先离开。 来到外面，我本来想继续去找林勇的，可是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刚才他们小区一个人都没有，现在就更不会有了，去了也不知道问谁，于是只好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晚上去游泳馆上班，一晚上我都是提心吊胆的，不过好在那个女人没有在出现。 第二天早上下班后，我休息也休了，直接去找了林勇。 白天里，这个小区总算有人出来了，见有几个大妈在晨练，我就去问了一下，林勇家怎么走。 没想到这些大妈听我问到林勇，居然也是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纷纷支支吾吾的表示不知道，在我离开后，还指着我议论着什么。 我又问了几个路过的小区居民，没想到他们听我问到林勇时，居然也是一副古怪的表情。 我终于感到了不对，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人说的，干脆不问了，直接去找物业。 物业的工作人员听了我的来意之后，居然也是一副怪异表情的看着我。 见到物业工作人员也是这样的表情，我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毛，这林勇到底是怎么了。 从昨晚的警察和酒店的工作人员，到今天的小区住户和物业人员，为什么一说到他，这些人都是这样的神情。 “来，兄弟，抽根烟！”我掏出烟，给那个工作人员递过去。 都说烟是桥，酒是路，那个工作人员接过我的烟后，古怪看着我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问道：“你找林勇干什么？” 我当然不会大嘴巴的说林勇打晕我，想要害我，只是简单的回道：“也没什么，就是找他有点事情而已。” “a栋三01室！” 可能是我那根烟起了作用吧，这个工作人员把林勇家的住址告诉了我，不过却又对我说：“兄弟，我劝你一句，你最好不要去找林勇。” 我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便问他：“为什么？” 就在这个工作人员想要回答的时候，他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却故意干咳了一下，意味深长的说道：“小王，你帮我去找份资料。。” 听到中年妇女的话，这家伙改口了，对我说道：“没什么，你要信我你就听，不信就算了，我还要去帮张姐找份资料，就不陪你了。” 我知道，有这个中年妇女在，这个小王是不会说的了，只好离开了物业，直接找到了林勇的家。 只是我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大清早的，林勇不可能出去了吧。 刚好隔壁的一个老大爷要出门，我就问了一下，“大爷，请问林勇是住在这里吗？” 老大爷一听我的话，居然也是一副古怪表情的看着我，小心的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他点事情，本来昨晚我在小区门口遇见他了，只是……。” “我……我不知道。” 老大爷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像遇见了鬼似的，根本就不给我再问的机会，急急忙忙的跑下楼去了。 刚好这时老大爷家中又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应该是老大爷的儿子。 手里拿着一些被褥床单等生活用品，看样子是要搬家。 他听了我的话，也是古怪无比，甚至有些恐惧的看着我说道：“小兄弟你说什么，昨晚你在小区门口遇到林勇了。” “是啊！” 我疑惑的点点头！ 没想到这家伙见了，比他父亲还夸张，连手上拿着的东西也不要了，随手一扔，撒丫子就往楼下跑，好像跑慢了，我就会吃了他似的。 见到这对父子的怪异反应，我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突然想起收银妹纸说的那些话，她听说上夜班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周明朝疯了，也不知道这个林勇怎么了。 整个小区的人都对他讳莫如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