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奴隶
平心而论，小指头送的房子还是不错的，独栋的小高楼一共有三层，正门靠近王宫，后面还有个小花园，这样的房子在君临起码能卖350金龙，说起来小指头也算对得起他了。 按理说莱恩不至于这么不懂礼貌，最起码表面功夫该做到位。但莱恩怀疑上次魔山来找他就是小指头的锅。 为什么？ 魔山是兰尼斯特的封地骑士，属于中层贵族，他的房子一直都在贵族区的中心地带，不管是出城、进宫都不该走到莱恩所住的方向，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安排跟随国王的车架去北境，但并没有，哪怕是为了避免意外，国王也不会让一个性格不稳定还不怎么听话的家伙跟他去北境捣乱。 那么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一个没有被安排跟随国王出行的贵族骑士，为什么会在国王出行的时候找到他住的地方来找他麻烦？真的仅仅是因为食物太香？ 之前的莱恩和这个世界的纠葛不太多，不管是矛盾还是利益似乎都不会让人想要取他性命，唯一可能勾动人心的就只有从小指头那里换来的1000金龙？ 但莱恩也不确定，因为1000金龙对小指头只是个很小的数字，即便他真被魔山杀了，这钱也落不到小指头手上。 所以小指头是唯一有动机对莱恩下手的，但下手的理由又不够充分，仅仅是怀疑莱恩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去杀人，但也不会对他的怀疑对象有好感。 两人在门口僵持了一段时间，小指头知趣的退去，莱恩进屋看了一圈向着人口市场走去。 君临所统治的七国总的来说是一个比较文明的社会，这里没有大规模的奴隶人口，在其他地方会被当成奴隶的人，在这里都被送到了绝境长城，那么普通人想要佣人怎么办？只能雇佣平民了。 久而久之的一个人口市场成型了。 是的人口，不是人才，这个世界的人才是稀缺资源，除了自己培养就要靠对贵族的拉拢。普通百姓一生都没有受教育的机会，能有一技之常的基本是家庭传承，不然就像山姆一样当学徒，说是学徒基本和卖身无异。 其实在这个人口市场里等待工作的人也和卖身没太大区别，虽然从法律上来说雇佣的平民不是奴隶，主人没有随意打骂的权利，但在这个户籍不健全、刑侦还没起步的世界——死个小人物谁知道？ “先生，您是第一次来找佣人吗？” 莱恩已经在市场里转了一圈了，但符合他要求的佣人一个都没看到。 在这里找工作的基本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偶有两个年纪小点的都属于长相巨丑的类型，这些人都不符合莱恩的要求。 莱恩打算的是找山姆那样的，年纪不大有潜力没机会的人，那样可以一边让他们给自己做家务，一边学习技艺，以后也算是一套班底，不说称王称霸要干点啥也方便不是。 但转了一圈竟然没看见合适的，这就很尴尬了。 正在来扣脑壳的时候，这个声音从他身边传来。 “是的，你是来找工作的吗？”莱恩打量一下身边这人，虽然也算不上好看，但至少不是奇形怪状，而且身上干净、整洁，虽然有补丁但还算可以接受。 “不是，不是，先生您误会了，我是来自阿斯塔波（另一块大陆上的奴隶城市）的商会成员——奥兹，看先生在这里转了一圈一无所获的样子，我想您也许会需要更好的选择，比这些更好。” “是的，如果有的话，我不会吝啬金龙。”只听阿斯塔波这个名字莱恩就基本确定这人是干啥的了，在那座奴隶制盛行的城市，奴隶是唯一的特产，从那里过来的商会就不可能卖其他东西。 “请跟我来先生。”看到莱恩想变魔术一样出现在手上上下翻飞的一串金龙，来人脸都笑烂了。 两人七弯八绕的穿过好几个民房，然后从一处民房里穿行到地下空间，在经过3道铁门之后，一个并不宽广但面积不小的空间出现在莱恩眼前。 “先生请看，这里的货物都是属于我们商会的，而且全都是已经调教好的优质货物，左边那一片主要是有优秀技能的，右边这一片则全是容貌美丽的女人~和男人，不管有什么需要，相信我们商会都不会让你失望的。” 整个地下空间分为10多条通道，每个通道估计也就3米不到的宽度，但长度不短目测能有上百米，里面的奴隶即没带镣铐也没关牢房，虽然会用一根细绳套在脖子上，但手脚都是自由的。 他们的眼神既不灰暗，也没有绝望，就像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生活方式一样。 数数能看见的守卫不过3个人，虽然全副武装，但只要这几百奴隶安心要逃这三个人屁用没有，但没人想逃。 他们就这么安静的等待自己的主人来临，依照主人的指示给客户展现自己的美好或者技艺，如同宠物店的狗狗一样希望自己能被人买走。 看到这样的场景，莱恩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恢复过来，他不是龙母那种圣母，不会看不得奴隶就想要推翻这个世界的奴隶制度。 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他很明白，生产力才是决定生产关系的主要原因，人类总是本能的追求最能放大生产效率的生产关系。 就像美国的南北内战，纯农业的南方希望保有奴隶制，因为奴隶才是最合格的人力农业劳动力，北方则希望取消奴隶制，因为生产复杂的工厂必须要有一定知识的自由人才能爆发出最大的活力，然后双方打了起来，最后先进生产力获得了胜利。 这和良知无关、和法律无关、甚至和统治者无关，这是社会主流群体的共同追求，哪怕莱恩天下无敌也不可能违逆这种追求，就像现代社会很多国家卖yin都是犯法的，但谁成功禁止了？ 再伟大的领导人也无法违背全民的诉求，莱恩没兴趣去当那个撞的头破血流的人，哪怕他真的很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