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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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水受不了她一通瞎话了,一把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扒她:“行,让你看看我到底是纵欲过度了还是养精蓄锐了。” “啊——”苏起一声尖叫,被他扑倒在床上,“雅蠛蝶~~” 梁水一下停住,笑得胸腔都在震:“哪儿学的?啊?”佯怒状,“不收拾你要翻天了。” 男人咬着牙,嗓音沉磁,苏起只觉浑身一个激灵,又兴奋又敏感又期待,下一秒,他整个人压上来,吻住她的嘴唇,深入,强势,宣泄着压抑了数月的激情和思念。 苏起被他吻得头昏脑涨,呼吸不畅,像是沉在温热的春水里,暖流轻抚过肌肤,她心尖儿都在战栗。 她也是思念他的,身子比记忆更诚实。他的鼻息掠过她的耳朵,她人儿便温软了下去,像一汪馨香的甜牛奶,湿润,软腻,黏滑,缠着他,绕着他。 他浑身都是炙热的,guntang的手心摁着抓着她的小手,和她十指相扣:“七崽~”他嗓音暗哑,吻着她,轻唤着她。 “呜?”她气若游丝,细细的牙齿轻咬着他薄薄的嘴唇,微启开口,抻着肩膀仰起脖子,焦灼地蹬了蹬哆啦a梦。 “唔——”尚未发音,他的唇寻过来封堵上了她的唇, 哆啦a梦歪歪脑袋,一头扎倒在地上去。 苏起发现,她错了。 梁水不仅是养精蓄税了,简直跟关了几个月的恶狼似的,只想把她吃干抹净,恨不得拆得连骨头都不剩才会罢休。 二十刚出头的少年郎,正是最旺盛最热血的年纪,有着用不尽的精力,发泄不完的欲望,和永不枯竭的深情。 夜色沉沉,翻来覆去, 折腾翻滚,了五六次。 凌晨三点,女孩儿浑身酸软,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 幸亏隔壁jiejie不在,不然她得羞愧而死。 第二天她一觉睡到中午还不醒,又被他搔着亲着弄醒来, 苏起趴在床边,乌发散落肩背,嘤嘤嘤嘤:“以后再不找运动员谈恋爱了。嗷……” 两人竟就在家里厮混了两天三夜。 无尽的缠绵,亲昵,爱与欲,身与心,仿佛从未如此合拍。他们依恋着彼此身体的温度,汲取着充盈内心的力量,给予着激烈而璀璨的欲望,而又寻觅着似停泊港湾般的安宁。有时,疯狂颠簸,有时,安心缠绵。 到了第四天早上,一场漫长的旖旎才终于平息。他和她相拥而眠,一觉睡到下午五点。 房间里充斥着暧昧狎昵的气息,久久不散。 两人洗了澡出门吃饭,寒风吹着,神清气爽。他们搂在一起,讲着笑话荤话,笑咯咯地往餐厅走。 年轻真好啊,有数不尽的快乐。 看到光秃秃的树丫,觉得开心;看见昏黄的路灯,觉得开心;寒冷的风吹着,也觉得开心。 晚饭后,苏起去图书馆自习,梁水则静静陪她看书。 之后又过了两天,梁水陪她跨了年。 元旦那天,他要回云西看mama,之后就直接从省城回美国。 他寒假没办法回来,暑假要加训,只能等明年了。 2012年的第一天,苏起送梁水去火车站。 拥挤的地铁里,一进门, “58同城!!!”电视中,杨幂的广告词很是洗脑,接着还有什么聚美优品的“我是陈欧我为自己代言”,什么“凡客体”的“爱xx,爱xx,我是xxx……” 最近这些广告很火,网络上流传甚广,搞了许多段子出来。 苏起都没反应过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仿佛突然就进入了一个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小时候那慢慢悠悠的日子像是一个世纪之前了。 还好,时光飞速流转,他还在。 梁水抓着扶手,苏起搂着他的腰,搂着搂着,抿唇一笑。 梁水低头,下巴拨弄她的额头:“笑什么?” 她肩膀蹭蹭他,把他搂得更紧,小声道:“我有男朋友抱~~” 梁水瞧她那嘚瑟样儿,无声笑了,刮了下她的鼻子,问:“这次准备得不错吧,考试别紧张。” “嗯。”她精神头儿不错,说,“我心里有底的。” 地铁停站,梁水看了眼线路图,面色微凝。 苏起回头一看,还有三站就到了。她心里后知后觉地涌起了一股酸涩,低声道:“你回来了几天呀?” “十多天了。” “是么?”她觉得恍惚,怎么觉得去机场接他是昨天的事呢? 梁水静静看她一眼,贴住她鬓角,说:“乖。”他松了栏杆,移动一步靠在车壁上,双手环住她的腰肢。 苏起脑袋垂在他颈窝,有些低落:“你暑假不回来了么?” 梁水一时开口都有点儿难,哄道:“我不是想提前完成课程了回来陪你么?你是想我明年暑假才回,还是想我明年寒假就回了?” 像家长耐心给小孩儿抛出选择题。 苏起手指抠着他的衣服,咕哝:“想你寒假回来。” 他摸了摸她的脑勺。 她却发脾气地打了他一下,打完又搂住了他的腰。 梁水眼里也有不舍,说:“时间会过得很快的,你别太想我。” 两人都沉默了一瞬,怎么可能不想。 异国恋,有些时候,想得心都疼了。 “水砸?” “嗯?” “你什么时候最想我?” 梁水抿了下唇:“在天上的时候。” 当他在万米高空,坐在狭窄的驾驶室里,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天空,云层,空旷得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那时,哪怕身边有教练,他都孤独得仿佛世间只有他一人。 那时,他会格外想她。 当看到日落金辉染红云层,看到海上日出光漫雪山,都会想到她,希望她在身边。 “你呢?”他问。 苏起鼻子发酸,摇摇头不答。 太多了,说不尽的。 走在林荫大道的时候,自习到半路抬起头的时候,看见阳光在树上跳跃的时候,听见篮球拍打的时候,夜里缩进被子的时候…… 任何时候。 可成长便是如此吧,必然历经分离,必然体会隐忍,煎熬,也必然得养成耐性,坚毅。 到了火车站,旅人来去匆匆。 梁水一手扶着箱子,一手拉着她,走得不紧不慢。 她落后他半个身位,被他拖着走,越走越难过,忽然冒出一句:“你不准跟别人跑了。” 他扭头看她:“跑不掉的。你在这儿,我只会想方设法跑回来。” 苏起就扑哧一笑,笑得眼里闪出了泪花。 梁水表情有些维持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强作轻松。 走到验票口,排队检票的队伍不断缩小。 梁水握着她的手,原地站了会儿,说:“我走了。” 苏起眼眶霎时就红了,一下别过脑袋去不肯给他看。他心里也难受,忍着,轻笑着把她脸拨过来:“苏七七,怎么说你小哭包你就真要哭上了?” 她打开他的手别过头去,眼睛愈发潮湿。 他追着她,啄了下她的唇;她发脾气,把脑袋扭去一边,他追着又去亲一口;她再次别过头去。 他在她耳边低语:“再不亲几下真要走了。” 她身子一僵,乖乖不动了,压瘪着嘴角,眼眶里泪水滚滚。 梁水单手握住她脸颊,低头深深亲吻她,她的泪水簌簌滚落,沾湿了他的唇。 梁水心头一痛,仿佛那颗泪落进了他心底。 他缓缓松开她。年轻人的眼睛漆黑而明亮,光芒闪过,他突然说:“七七,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苏起一怔,眼泪一下涌得更多,拿手背捂着眼睛,呜呜哭了起来。 检票口已经没人排队了,离发车不到六分钟。 他望一眼,整个人突然间急切又激越,拉开她挡脸的手,追问:“等我回来就结婚,然后永远不分开不异地了,好不好?” 她满脸泪水,笃笃笃地直点头,呜咽:“好~~~” 她抽噎道:“水砸你快点儿回来~” 他捧着她的脸,用力亲了下她泪湿的眼睛。 检票口,工作人员喊:“一分钟关闭了啊,没检票的赶紧了!” 苏起抹着泪,慌忙拉他:“你快点。” 梁水拉着箱子过去,回头看她,摸住她的脸:“你记得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未婚妻了。” “嗯。”她用力点头。 梁水检了票,走到通道尽头冲她招了下手,苏起含泪笑着跟他挥手,他这才快速跑向站台。 年轻人奔跑着,黑发飞扬,衣衫飞舞。 没事的,时光很快就会过去。会带着我们再度重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