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第36章 红烧海螺与沈念池生病 沈俞昨晚翻来倒去，好不容易天快亮了才睡下，不到十点就醒了，也是烦躁。想出门去转转，毕竟是自己的家乡，好容易来一回，只是又怕万一碰到沈家人，虽然他知道别人认不得他，也是害怕。近乡情怯！ 在屋里转悠半天，肚子也饿了，但不想出门，就叫了客房服务，还是昨天那小哥，彬彬有礼地问好，又问有什么吩咐。听着沈俞交代几声，又见递过来的小费，有点发蒙。 好吧！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见过客人太多奇奇怪怪的要求，也都练出来了，只是这位爷真的不是跟他们酒店有仇吗？瞧着也不像啊！但这要求也太打脸了，倒不是打他的脸，是打那位牛逼哄哄的大厨的脸。您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去就是了，这守着他家餐厅却叫外卖的事儿，他还真没见过几个呢！毕竟那是从米其林餐厅挖来的，很多人慕名而来呢。 好吧！顾客是上帝，有什么吩咐就照办，更何况这位哥们看着年纪不大，但做事很有派头，一看就知道来历非凡，给的小费也多，麻溜去办事了。然后，呃，哭丧着脸回来了，这叫什么事儿啊！哎！揣在兜里的钱还没捂热呢，就要飞了。 沈俞等了半天都想给前台打电话了，终于听到了敲门声，疾走两步打开门，然后就看到了两手空空的小哥，顿时皱眉。 小哥赶紧把钱递过去，很是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先生，那个沈园临时有事，今天歇业了。您要想吃，我明天再去看看！”这位爷点名要吃沈园的红烧海螺，让他想去别地儿买来凑数都不行，沈园的招牌菜式，又有几人能做地道了，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 “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儿？”沈俞一把攥住他的手，很是紧张的问到。昨晚通电话还好好的，他又在脑子里回忆了叶昭的语气，没有不对，怎么回事？ 小哥被他吓得够呛，又被拽地生疼，但也要保持职业素养。不知道这位爷跟沈家是什么关系，舍他们大厨点沈家的菜，却又不亲自去，结果听到人家家里有事急成这样，脑子里早就想了一出又一出的家庭伦理剧。幸好他留了个心眼打听了一下，这才好回话:“听说沈家大小姐生病了，一家人都去了医院，后厨没人做饭，就歇业了。”好吧！他虽然没去沈园吃过饭，也知道那位威名赫赫的老爷子，就连他家老板，听说见到老爷子也是给三分面子，至于这位沈家大小姐，知道的人也不少。 “生病了！怎么会生病了？生了什么病，病的重不重？”一连串的问话，直接把他问蒙了，他又没亲眼见，还是听街坊说了两句，哪知道这些啊！ 沈俞问完也知道自己犯了傻，他怎么会知道，不过还是接着问道:“知道去哪家医院吗？”实在没办法只能给叶时打电话了，也不怕什么暴露不暴露的事儿了，妹子肯定病的不轻，不然家里那么多厨子，怎么会歇业。 “人民医院！”这个他还是知道的，“出门右转，过两个红绿灯就能见到。” 沈俞说了声谢谢，转身去拿包，大步流星地走了。小哥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又脑洞大开地想了几出虐恋情深的戏码才回神，看到手里的钱，得，赚了！ 沈俞按着小哥的描述很快找到了医院，不过进去又犯了难，这应该去急诊科吧？然后去了急诊科想找人查，又不能直说沈念池的名字，毕竟一个陌生男人打听个姑娘，总是让人会想歪，更何况沈家在宣□□气，他可不想念念被人说闲话，只得拐着弯地打听刚刚有没有一大家子送个小姑娘进来。 这让人家怎么找，急诊室每时每刻都乱哄哄的，一会儿一堆人，哪去给你找。他只能一间间的病房看过去，还要小心别被沈家人发现，结果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愣是没看到，别说沈念池了，连叶家两兄弟都没见着。 这会儿他也冷静下来了，要么是人不在这家医院，要么是人被安排在了别的地方。他拿出手机来，看了看叶昭的号码，没打出去，连老爷子都出动了，现在正忙乱呢，还是不要打搅他们。点开地图，搜出沈园附近的医院一一翻看，应该是这家没错，其他的不是太远，就是资质太低，这里离得不远，又是三甲医院，才能放心。至于住在哪里？急诊室没有，就是病房了，至于哪个科，嗯，应该不是在具体哪个科，现在也才过去了一个小时，光检查肯定都没做完，怎么会确定哪个科，但又住下来了，想想都知道是哪里了。 他这是第二次感觉到他家爷爷在宣城的地位，上次是他们一家三口被直接送出宣城，这次是妹子生病，老爷子只怕是急了，让人做了安排吧！医院的vip病房在哪儿呢？ 沈俞倒是猜的没错，沈念池也不是没生过病，刚出生那会儿早产就在医院保温箱里待了一个月，后来丧母，母女连心，又是时常跑医院，老爷子晚上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盯着孙女。后来沈念池慢慢长大，老爷子顿顿精心，又拉着她打拳，这么多年过去了，小病小灾的会有，这么高烧得起不来还是第一次，他怎么能不害怕！直接给医院的院长去了电话，拜托他给安排个床位，吓得院长以为老爷子出事了，就要亲自过来，还是老爷子说了是孙女病了，但院长也不敢掉以轻心，谁不知道这是老爷子心尖上的，直接一个电话，医院里瞬间忙碌了起来。等封白他们开车到了，医院已准备好，直接住进了vip，更有各科的医生随时待命。 沈俞终于找到了病房，也不用再去找人问在哪里，就见靠里的一间病房，医生和护士来来去去，门口走廊的椅子上坐着老爷子，叶昭陪着，封白站在稍远的窗口打电话，高博和叶时站在病房门口往里瞧。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几个医生来到老爷子跟前，小声地说了回话，然后一个四十出头的医生留下来，其他人打过招呼就离开了。接着叶时直接拉开门就去了，高博和叶昭扶着老爷子也进门。封白急匆匆说了几句也挂断电话进去了，然后就有两个年长的护士推着医疗车进了门，走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沈俞倒是松了口气，应该是没事了！但他也不敢离开，就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等着，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待会肯定要有人出来买饭吧！估计不是叶昭就是叶时，他正好问问，不然还是心里没底！也不管自己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继续守着。 过了半小时，病房里除了医护人员，还是没人出来，沈俞又急了，拿出电话试了几次，愣是没播出去，就在这时身后的电梯响了。一个头发有些散乱的年轻女人像风一样从他身边刮过，如果不是他及时躲避，只怕两人都要受伤。 他看到那个女人转眼进了沈念池的病房，这才想起来，这个估计是封师叔的太太，他听伯娘说起过，封白两口子都很疼念念。这么一堆人围着，meimei肯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病房门又打开了，走出来三个人。矮胖的男人，他知道那是高师叔，亲自送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往外走。他正要躲避，就见三人在他不远处停下。那个年长的大娘直接赶高博回去守着，高博再次道谢，然后看着她们两个离开，这才转身。 那个大娘走到转角就看到了他，有些惊讶地转了眼，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小子站着，但是又迅速回头，就要盯着他细瞧。 沈俞顿时紧张了起来。刚到时家里人都在外面等着，这俩人却在病房里，显然是男女有别，女人留在里面配合医生给沈念池检查，可见跟沈家关系很好，不然老爷子也不会放心把沈念池交给她们。 沈俞知道沈家没有关系近的亲戚了，这个一看就是街坊四邻，临时找来帮忙的，封白媳妇儿一来，就把人送走了，也是不想一直麻烦人家。既然是邻居，看这大娘的年纪，只怕是从小看着他爹长大的。他虽然是可着爹妈的优点长得，但整体轮廓还是像沈初，熟悉的人仔细看看就能认出他跟沈初的关系。 沈俞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很是淡定地冲那位大娘点点头，然后转身佯装要去别的病房。直到电梯门闭合，他才惊觉自己后背汗湿。 沈俞很想现在守在沈念池身边才放心，只是再想也知道不能现在说破，这不是跟着添乱嘛！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高博扶着老爷子坐着电梯离开了。沈俞从暗处走出来，直盯着电梯门发呆。他刚刚虽然没看清楚老爷子的脸色，也知道不好，老爷子的步态迟缓，还要高博搀扶，这跟那个记忆里让人将他们一家三口赶出宣城的爷爷差了太多。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体会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受，老爷子即使再刚强也是年纪大了啊！他想修复关系的心越来越迫切了，如果不是理智尚存，他刚刚差点跳出来。 第37章 丝瓜豆腐鱼头汤与养病趣事儿 沈俞这一等就等到了日头西沉，中午老爷子和高博走后不久，来了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拎着大包小包，给留下的叶家哥俩和封白夫妇送饭。沈俞还是一步不离地守着，哪怕肚子里已经闹翻了天。 傍晚的时候罗娟扶着老爷子来了，后头跟着高博又是大包小包，沈俞偷偷瞧着老爷子气色似是好了很多，也就放心了。 病房里的人并不知道沈俞在外面等了一整天，李叶儿来了之后一直坐在床边，不停地试着沈念池的体温。刚用上药没一回儿，烧就有些退了，沈念池也是醒了过来，脸还是红红的，不过看着倒是好了一些。老爷子又问过了医生，这才被劝着回去休息。 沈念池断断续续地睡着，众人却是不敢，都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叶时坐不住，一会摸摸她的额头，一会去试试水温，就怕她随时醒来想喝水，一会又去翻手机看看发烧要多吃什么，弄得叶昭想把他打晕扔出去。还是李叶儿厉害，直接开口:“叶小二，你要转出去转，别在念念跟前，她本来就睡得不踏实，你这儿走动又带着风，吹着她怎么办！”叶时也不敢转了，老实坐在病床另一边，继续盯着沈念池猛瞧。 护士长进来拔针，瞧着这一大家子，也是感叹，这姑娘倒是有福气的，娘没了，爹又不在跟前，但也没少人疼。幸亏她没说出来，不然叶时得跟她拼命！不过这会儿也差不多了。叶时按着沈念池有些淤青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被李叶儿看见了，顿时想笑，瞧这护着的，打个针罢了，又是特意安排的手艺最好的，还心疼呢！ 李叶儿转头跟护士长道谢，又问了问晚上能不能吃点实在东西，药再好也是毒，还是多吃点好的补补实在。 “最好是流食，汤汤水水的，清淡点，少食多餐。”叶时听着更翻白眼，用你说，网上一段一段的。 封白和叶昭倒是转眼想了几个汤方子，两人商量了一下。今天来看诊的还有位老中医，也是老爷子要求的，中医治得慢但去根儿。那位说是热症，怕是最近费神的厉害，只是姑娘一直憋着一口气，暑湿入体，考完撒了气，这才发出来，不是大事。 两人想了几个清热去湿的方子，就找护士长问问。护士长自然说好，论治病自然是医生厉害，论养生，沈家人绝对是权威。她可是知道床上躺着的这位大小姐刚出生那会是什么样，现在不是养的很好，不然这次为什么惊动这么多人，常年不生病的人，突然高烧不退，也是吓人。 封白出门去给高博去电话，把今晚和明早要给沈念池准备的东西说好，又问老爷子怎么样了，得知没事才安心。刚挂了电话，手机又震动个不停，他看着二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几个师哥的，这才想起来，早上来了医院手机就静音了。师哥们估计是早上特意打电话来问沈念池考得怎么样，结果小齐他们不敢瞒地说了，这才联系他。 “封白你小子聋了，怎么才接电话，念念怎么样了啊！”听这语气就知道是何然。 “刚打上针不一会就醒了，现在还睡着呢。烧是退了，医生说晚上可能还会再烧，不过也是正常情况，说是热症，发出来就没事了。”封白不敢耽误，事无巨细地说了，还问何然:“说是现在只能吃流质的，我跟高师哥商量了一下，晚上给念念准备个丝瓜豆腐鱼头汤，您觉得怎么样？” “呃！”何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光担心沈念池病的重不重了，刚刚给高博打电话，就一个劲儿地保证没事儿，你又没在跟前看着，拿什么给他保证。愣了一下，“再蒸两个花卷吧！加点盐和葱花，念念爱吃这个，不能光喝汤，不顶饿。她现在打着针呢，又是消炎又是退烧的，伤胃，吃点发面的。” 封白乖乖答应，又耐着性子听他嘱咐半天，一一答应，这才等他挂了电话。又翻看通话记录，给几个师哥回话。等打完电话回去，沈念池已经醒了。 封白看着叶时笨手笨脚地给沈念池喂水，自个儿老婆在一旁偷笑，顿时拉下了脸。李叶儿瞧着不好，赶紧上前，推开叶时道:“我来我来，你们男人啊就不会这伺候人的活儿！”这是把封白也骂进去了。 瞪什么瞪，就你敢瞪人，也不瞧瞧这是什么情形。人家小伙子好不容易有这献殷勤的机会，又是知根知底的，她是知道李嫂子的打算，也知道老爷子不管，所以刚刚才不阻止。只是封白就是个榆木疙瘩，连相亲、求婚都是她主动，想想也不气了，他这样不解风情正好，她安心。 叶时和叶昭听了这话也觉得尴尬，偷偷瞄他们师叔，嗯，耳朵红了，果然还是婶子厉害啊！当年李叶儿的英勇事迹，他们也是听过的，只是没亲眼瞧见，今儿倒是开了眼。 “咳咳咳咳……”沈念池也不是故意破坏气氛，只是嗓子里痒的要命。众人顿时紧张起来，又是拍背又是递水，叶时直接想摁铃叫医生，被她拦了。 咳过这阵，倒是舒服了，又抿了抿水，这才开口:“没事，就是嗓子痒，咳咳就好多了。”声音嘶哑得厉害。 “别说话，嗓子疼。”叶时听着就难受，这是遭了大罪啊！又怪自己不坚定，早上起床那阵就该直接敲门的，等了那么久，人都烧糊涂了。大家也都没想到，以为她这两天考试累着了，就让她睡，谁也没想到她会发烧。 封白则想着以后不能让她一个人住东厢了，万一有个好歹，都不能及时发现，也是吓人。不过让谁住过去呢，家里都是男人，也不方便，不知道能不能请个保姆。好吧！他也是发散的远，也不想想，十多岁的小姑娘请保姆，也是脑洞大。 没过一会儿老爷子三人来了，沈念池要挣扎着坐起来，被叶时直接摁下去了，“你病着呢！别乱动！”又站直给师爷问好，让出地方让师爷坐着。 “烧退了，难受不？”封白一直打电话回去报信，就是怕他担心，他也没有刚看到沈念池生病那会着急了，只是热症不是重病就好，慢慢养着。她刚出生那会儿，医生就说怕是危险，但他不信，他沈崇的孙女儿是那么容易被收走的，就算老天爷要收，他也不答应。这都十五年了，他不是照样把她健健康康地带大，现在这都是小事儿。 “没事没事，师爷，您别担心呢，有我们呢！”叶时还没等沈念池开口，直接接话，meimei嗓子哑得厉害，还是别让她开口了。 一众人都瞧着他，老爷子也看着他，倒让他手足无措了。叶昭捂了捂脸，哎，太丢人，又看着李婶乱飞的眼色，好吧！这直接当戏看了。他知道自家老妈的意思，只是他瞧着悬，念念明显把小二当哥哥，至于小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自个儿估计都说不准。现在没说破还好，俩人还能自自然然地相处，万一说破，不是也成真的了，到时候叶时倒是脸皮厚，沈念池只怕会躲着他了，小二只怕会呕死。 “师爷，小师姑嗓子哑了，还是别让她说话了，刚量的体温，已经退烧了。您别担心，我们看着呢。”叶昭赶紧上前开口，替弟弟解了围。 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俩兄弟一眼，转头看沈念池，“嗓子哑了就别开口，我炖了冰糖雪梨，待会喝点。”沈念池自是点头。 高博拿出饭给几个人吃:“都去吃点吧！中午剩下不少，肯定饿了，念念这边有我和娟子呢，你们先吃！”中午小齐来送饭，几乎原样没动拿回去，幸亏老爷子也是吃不下，不然糟蹋粮食，肯定要挨罚。现在沈念池没事了，几个人自是知道饿了，也不客气，就在病房外面的厅里吃饭。 高博问了沈念池要不要喝点汤，见她点头，就打开保温壶，倒出一碗清汤，一丝油星都没，闻着鲜香。这是老爷子亲手熬的，丝瓜去角边，洗净切角形；鱼头洗净，切开两边；豆腐用清水略洗。将鱼头和生姜放入煲里，注入适量滚水，大火煲十分钟，放入豆腐和丝瓜，再用文火煲十五分钟。丝瓜豆腐鱼头汤，清热泻火，养阴生津，凉血解毒，通经络，化痰。最是适合热病、暑热烦渴。 “尝尝，温度正好。不过没加盐，你现在得吃清淡点。”罗娟帮着扶她稍坐起来，后头垫了个枕头，接过高博手里的汤碗，一勺一勺的喂给她。 沈念池也不客气，实在是身上没劲，抬不起手。她早上醒过来一次，那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她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以为是渴了，喝了点水就又躺下了。后来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就知道不好，但那时候已经起不来了，所以只能迷迷糊糊地睡着，连老爷子什么时候进屋都不知道，还是叶昭抱她抱得不舒服，她才醒了，心里着急想说自己没事，就是发烧罢了，不过说不出话来！后来就是进了医院也是蒙蒙的，现在终于醒了，她自己都松了口气，瞧着老爷子气色还不错，她就放心了。她自己知道这次生病只是最近太累了，但是老爷子肯定担心，现在自己醒了，老爷子就不会忧心了。 第38章 老母鸡汤与沈俞探妹 沈念池喝完汤漱了口，躺下又眯了过去，老爷子和高博悄声去了客厅。封白他们已经吃好，李叶儿切了水果递给老爷子一块。 “你们待会都回去，我跟你嫂子留下来。”看着封白要开口，高博又道:“我看着还是让念念多住两天再回去，咱们轮班，明天你跟叶儿过来，大昭和小二就给咱们搭把手，送送饭什么的。” 封白就不说话了，这样轮班也好。叶时却不太同意，他可不放心别人看着，就想留下来，叶昭知道他的意思，赶紧开口:“封师叔、李婶儿跟师爷先回去，我和小二晚点走，万一有事，我俩也能搭把手。”说完扫了眼叶时，眼神示意不听话就别想留下，叶小二只能乖乖听话，别看他哥平时看着木头木脑的，遇着事儿绝对大将风范，不听等着回去挨收拾吧！反正没说多晚，等医院关门再走就是。 老爷子知道封白夫妻俩忙了一天，也不多坐，进去看了一眼沈念池，又嘱咐叶昭哥俩早点回去，就走了。高博打发叶昭他们去送，顺便出去散散，拘在屋里一天了。 叶昭想着叶时在屋里也是转来转去不安静，看得人心烦，万一打扰念念就不好了，索性拉他出去转转，就拉着他送老爷子出门。 直到送出大门，叶昭又拉着叶时去买了些水果，叶时就有点不耐烦了，“买什么啊！念念又不能吃，赶紧回去，我还要看着念念呢！”说完就走。 叶昭也不拦他，交了钱转身，就见叶时定定地站在那里，他越过叶时就看到了沈俞。他终于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收到沈俞电话的不对劲来了，沈俞说他去哥们家了，可是他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哥们在泉城待着呢！能被沈俞说是哥们的，必然不是普通的同学朋友，虽然他的哥们他不一定都认识，但那圈子里的人可不会轻易在外地定居。只是当时他没反应过来，这时倒是知道了，得！这尊大佛不仅没走，还这么大胆地上门了。幸亏老爷子离开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叶时也是没想到沈俞这么大胆子，刚刚看到他，差点吓破胆。哥俩拉着沈俞躲躲藏藏，去了个小巷子，看着左右没人，这才放心说话。 “哥，你咋来了？不对，你咋没走啊？”叶时快给他跪下了。他找沈俞帮忙的时候倒胆大，现在这回倒是害怕了。好嘛！他刚跟他家师爷告别呢，这哥们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了，要是老爷子杀个回马枪，他们仨都别想活了，老爷子肯定把账算他身上，到时候把他也赶出宣城，他就见不着念念了，想想都打颤。 叶昭知道他害怕了也解气，这孩子太胆大包天了，就该让他害怕害怕，不然说不定哪天捅破天了。“你都知道了？”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沈俞也不拐弯，直接问道:“念念怎么样了？好点没？到底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出事了？”他虽然一直在病房外看着，也听护士说念念烧退了，但是没亲眼看过不放心。好容易看到叶家哥俩出门，这才赶紧跟过来。 “已经退烧了，说是之前累着了，热症，发出来就好了。别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叶昭知道他怕是在这里待不少时候了，直接说了情况，让他放心。 “真的没事了？确定了吗？医生给看过了？”沈俞听着还是有不放心。 “哪那么快，说是晚上还可能发烧呢！”叶时一想到医生的话就又担心起来，抬脚就要走。 沈俞一把拦下他，却是转头跟叶昭说道:“我想去看看念念！” 叶时也不走了，傻愣愣地问:“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想去看看念念，亲眼看了才放心。”他是真的忍不住了，也知道这样子为难叶家哥俩，但不亲眼看过他是不会离开的。 “哥，哥，你别冲动啊！”叶时真要给他跪了，他都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让你没事瞎出什么主意，这回好，直接赖上了！ 叶昭这回倒是冷静下来了，他知道不管怎么劝都劝不了了，沈家人的扭性，谁也没办法，现在只能想着如何瞒天过海。 叶时急得团团转，看他哥在哪儿沉思，顿时更急了，“哥，你倒是劝劝啊！” 叶昭不理他，直接对沈俞说道:“今晚高师叔和婶子陪床，我跟小二只能试试，到时候给你电话。”一句话吓得叶时直接趴地了，这都疯了啊！ “谢了哥！”沈俞也知道这是极限了，“我就去看看，看一眼就走！不给哥添麻烦！”哥们，你这话说的，让你去看一眼已经是添大麻烦了！ 沈俞把手里的保温桶递给叶昭:“哥，我找人帮着熬的，要是念念饿了，就让她尝尝。”他也想自己亲自去熬，但是实在不敢离开医院，只能打电话给了那个百夜的客服小哥，让他按着自己说的做了，刚刚拿到。温补的老母鸡汤，最是适合劳心劳神的人。他也是偷听了护士的谈话，才敢让人给她做。 叶昭知道这是他的心意，也就接过，“那我们先上去了！你别走远了，待会”他还没说完，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走远，又说道:“我们先上去了！”拍了拍他的肩，拉着叶时走了。 叶时是被他哥拖着走的，一路哭丧着脸，快到病房门口，叶昭住了脚，转头训斥他:“瞧瞧你像什么样子？”蔫蔫的，一看就不对劲。 “像什么样子？哥！你还说我，你怎么能答应啊！”他都快疯了好吧！ “呦！这回倒是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叶昭才不接他的话茬，现在这样都是这小子惹出来的，自作自受，还害得他陪绑，他还没诉苦呢，他倒会恶人先告状了！ “我……我这不是看他可怜吗！”这话一听都透着心虚。 叶昭也不废话，“你待会进去可别这样，让师叔看出来，你就等着吧！”转身就走，叶时只能跟上。 “让你们去散散，怎么又买东西回来了！这里面是什么？”高博看他俩拎着水果，还有个保温桶也是奇怪。 “呃？”叶时直接傻眼了，忘记问沈俞里面是什么了，这可怎么办？ 叶昭倒是镇定，边打开保温桶边说:“我怕念念晚上饿，就去转了转，您看看念念能不能用！”说完保温桶已经打开，汤色清亮的老母鸡汤，闻着味儿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