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都市小说 - 病名为你在线阅读 - 第102节

第102节

    “嗯。”

    “我之前和他也不认识,但是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背影,突然就觉得跟你很像,就想你来了。”

    江妄皱眉,听她继续说,“我那时候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突然看到那样一个背影,就有点……”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江妄捏着她下巴俯身吻下来,齿间轻咬着她唇瓣拉扯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时念念总觉得这个吻来的迫切又焦急,像是急切的想要安抚些什么。

    江妄最后撤开一点:“把别人认成你老公了?”

    时念念红着脸,双手抵在他胸前推:“好多人的呀,你别。”

    江妄顺从的被她推着退开点,双臂撑在身后,目光在她身上却是一寸不避的,和方才聊天时的眼神变的不一样,认真而炽热的。

    时念念察觉到,渐渐敛了笑:“怎么了?”

    他沉声说:“时念念,我不管你以后遇到谁,你眼里都只能看到我,不管过多久,你都得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不会让你再走了。”

    关于领证的事儿跟许淑说了以后,舅妈那里自然也瞒不住,回国没多久舅妈便气冲冲的打开电话,让时念念晚上就带着江妄一块儿回去吃饭,还训了她一通,说她这么大的事儿都没告诉她一声。

    舅妈鲜少这样训时念念,弄的她还挺紧张的,比去找mama时还紧张一点儿。

    结果到了舅舅家,舅妈便一脸热情的拉着江妄进屋,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之前还为了她突然结婚的事而生气的影子,饭桌上还不住的给江妄夹菜。

    许宁青也难得回家吃饭,旁边还坐着上回时念念在他家里看到的那个叫常梨的小姑娘,正闹闹腾腾的拉着他说着什么。

    “多吃点儿啊江妄。”舅妈一边夹菜一边说,“舅妈也算是知道你挺长时间了,你能和念念最后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许宁青把常梨伸过来的手拨开点,掀了掀眼,无奈叹了口气。

    饭后,江妄坐在一边和舅舅讲话,聊的都是公司的事儿,而时念念被舅妈叫进房间,站在后边儿看舅妈蹲在一旁柜子边翻箱倒柜的找。

    最后从最里面拿出了一盒东西,丝绒布包着的,盒子精致漂亮,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代感了。

    “这个啊,是舅妈早就准备好了等你出嫁时候就要给你的,谁知道你这丫头平日里看着乖,结婚这样的大事儿上连说都不说一声。”舅妈埋怨的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把那个盒子放在她手心。

    时念念愣住,都不知道该不该握住:“……这是什么?”

    舅妈打开盒子。

    黑丝绒布上躺着一条项链,弧形的叶子模样的坠,镶嵌着晶莹剔透的玉,打磨的光滑透亮,嵌入银金色的叶子中央,共有九块,一看就价值连城。

    “当初的事舅妈实在帮不上忙,害的我们念念受了这么多苦,那时候舅妈是真怕啊,我们念念那么喜欢的一个人,万一以后不能在一起可怎么办。”

    她双手握着时念念,拍了拍她的手背,“还好还好,你们两都是好孩子,能有这样的好结果舅妈就放心了。”

    时念念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即便是在国外时也不觉得,虽然有时候心里也会怨,可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非常幸运的人。

    她遇到了很多很多特别好的人,把自己当作女儿一样对待的舅舅和舅妈,哥哥也一直对她很好,还有江妄,以及那些同学们,大家都很好。

    “哭什么啊。”舅妈笑着说,自己也忍不住掉眼泪,抹了把眼睛笑说,“我可不能现在就哭,得等到你们婚礼上,我算是知道这嫁女儿的心情了。”

    时念念也跟着擦眼泪,有一滴泪落在项链上的玉石上,她拿食指擦去,声音里的哽咽还很浓:“这个,太贵重了,等哥哥结婚了可以给他和到时候的jiejie。”

    “你就拿着,这个就是给你的。”舅妈捏着她的手把她手指扣上去,“许宁青的我也早就准备好了,可不就等你们两孩子的消息吗,没想到还是你快。”

    回家的时候她眼睛都还是红的,没再哭了,就是忍不住鼻酸,眼眶也热热的难受。

    她手里捏着那个盒子,断断续续的和江妄讲舅妈对她有多好。

    她还记得她中考完以后决定来这里读书,她一个人坐飞机到这儿,车水马龙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大都市,她那时候年纪小,一下飞机就慌了。

    可刚一走出机场,就听到不远处兴奋的声音:“念念!”

    舅妈站在前边,用力跟她挥了挥手,冲过来就紧紧抱住她,热情到几乎是瞬间融化了时念念原本心底的那些顾及和害羞。

    她拇指不停的在丝绒盒子上摩挲,声音很轻:“她真的特别好。”

    “嗯。”江妄抱住她。

    “她经常开玩笑说我就是她亲女儿,其实我心里也把她放在和‘mama’一样的位置。”她忽然笑了笑,声音轻的像是自言自语,“我小时候还想过,要是她是我mama就好了。”

    江妄在她头发上亲了一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时念念偏头在他侧颈亲了一下。

    如今对这样的事,她已经能够做的比较熟稔。

    江妄一顿,便听她说:“还好我们以后的孩子不会像我们一样。”

    江妄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仿佛被一只手反复攥了攥,他沉声:“嗯,我们的孩子会有最好的所有。”

    时念念是不喜欢冬天的,不仅仅是单纯怕冷,还是因为她那时候是冬天离开的,像是一种潜意识,冬天会让她有一种闷感。

    b大的研究生学期分布跟大多数学校不一样,期末考要比其他学校早一个月,考试周结束后就紧跟着为期三个礼拜的小学期,而时念念要和导师一块儿去实习。

    陈清是个非常任性的教授,手下只带了时念念一个研究生,这些天也都成天跟着他给病人做一系列检查。

    时念念脾气好,说话也总是温声温气的,很快就收获了不少小朋友的喜欢。

    “时念念。”陈清走进病房,在门板上敲了两下,“你跟我过来一趟。”

    “好。”

    她给面前的小胖男孩儿挥了挥手,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给他,便跟着陈清走了。

    走进陈清办公室,他拿起桌上的一叠报告给时念念:“你看看这个。”

    她接过,一张张认真看过来,而后眉心一点点皱起:“这个耳膜损伤很严重啊,听力下降厉害吗?”

    陈清点头:“受重击导致的,才17岁,家长准备做手术了。”

    时念念心头一跳,忽然想起从前的江妄,手指不自觉用力,攥紧了报告单。

    陈清抬头看了她一眼:“明天手术,你跟我一起进手术室,协助手术。”

    她一愣,最后认真道:“好。”

    时念念对第二天的这个手术特别紧张,虽然不是主刀,可也还是紧张的不行,怕手术做的不好,也怕那个病人恢复的不好。

    才17岁的少年啊,可能有着自己的梦想和热爱,后面还有那么多的时光与人生,不能失去听力。

    穿好手术服,她负责给病人做消毒。

    出乎意料的,病人是个17岁的女生,已经穿好了手术隔离服,躺在床上侧着头让时念念消毒。

    手术室内非常安静,女生手都止不住的在颤,时念念把消毒药水放一边,握住了她的手:“别怕啊,一会儿给你上了麻药不会痛的。”

    女生点点头,眼眶有点红。

    陈清等人还在隔着玻璃的另一间房里准备。

    女生叫了声:“医生jiejie。”

    “嗯?怎么了?”时念念垂下头,把耳朵凑过去。

    怕女生听不清,她声音也响了点。

    “我耳朵会好吗,我好怕它好不了。”

    “肯定会的,给你主刀的医生特别厉害,一定会把你治好的。”顿了顿,她又说,“jiejie以前认识的一个哥哥,听力也出过问题,比你的严重,现在也已经都好啦。”

    “真的吗?”

    “嗯,真的。”

    手术开始,时念念先前再怎么安慰女生这会儿也紧张的不行,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一起。

    陈清主刀经验丰富,手术进行的流畅顺利。

    手术室灯灭,陈清做收尾工作,时念念出去通知家属。

    门一打开,女生的父母就冲上来,时念念宣布了手术很成功。

    手术过程注意力高度集中挺累的,她换下手术服,坐着闭了会儿眼睛。

    脑海中浮现那时候江妄手术结束,医生对他们说“手术很成功”的时候。

    现在是她对别人说了。

    “还不走。”陈清端着杯热水走进来。

    “休息会儿再走。”

    陈清扫她一眼:“就这么一个小手术就累了以后怎么办。”

    他语气挺凶的,有点儿批评的意思。

    时念念没说话,垂下眼。

    又听他说:“不过你手术台上倒是挺镇定的,以后要做主刀医生还是要多练练胆子的。”

    她弯唇:“好。”

    江妄最近似乎挺忙的,这天她下班不是他来接的,而是派了公司的人送时念念回去。

    他回家已经八点,一边进门一边把领带扯下来扔在沙发上,时念念没在客厅,他便上二楼,果然在书房找到她。

    台灯开着,桌上摊着本书她正低着头认真看,连身上那件白大褂也没脱。

    “还在学啊。”他走到她旁边。

    时念念抬头,看到他便笑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江妄坐在她椅子扶手上,“今天做手术了?累不累?”

    “累啊,不过感觉特别好,手术很成功,后期只要恢复的好就基本不会有听力影响了。”她说起这件事还是挺兴奋的。

    “厉害。”他揉了揉她头发,“时医生。”

    “对了,你最近公司又那么忙,耳朵有难受吗?”

    “耳朵没事,不过有个地方停难受的。”他故意拖着长音,似笑非笑的,等着时念念问了什么便拉着她腕骨向下,“这儿难受,不知道时医生会不会看这儿。”

    最后一句话被他有意压低了声音,含着略微的笑意,又痞又坏,又勾出亲昵的暧昧。

    江妄很早以前就想要在时念念穿着白大褂的时候做了。

    时念念也知道他这点癖好,只不过她脸皮薄,不管江妄怎么哄都没能让她同意去把那件医师服穿上后再做,今天倒是正好了,她回家后都忘了脱,现在正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