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
只是想着不管怎么样,他们住在永福公主的地盘上,就算出事了,也能保个性命。 不过这些人再怎么想,也没想到永福公主下手又快又狠。 就在这些人缩着头度日,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人拿着状纸跪在了公主府门口,状告京城来的一户张姓人家,强买土地,家中不愿意卖祖产,那家的管事还把家中老人给打伤了。 公主府的侍卫接了状纸,请了苦主进去,很快就有侍卫出来,直接抓了张姓的人,当时他正和几个玩的好的在外纵马玩乐,被抓的时候还想反抗,直接被侍卫给按到,连着小厮一并都抓了。 这姓张的此次能来还敢如此猖狂,正是因为家中jiejie被送进了严帝的后宫,起码在他出来的时候,还是得宠的。 只是因为家中的叮嘱,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是压着价钱买了不少良田,这种事情是做熟了的,根本没有当一回事,而且不单单是他家,就是旁的人家也是如此,更何况他还有jiejie在宫中,想着哪怕永福公主计较,也不会捡着他来。 没曾想永福公主还就偏偏折腾他了。 这一下来此的世家子弟都慌了神,还找人去一并来的官员那里,更有些胆子小的,当即收拾了行李就想要回京,可是来的时候容易,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城门有侍卫把手根本不放他们离开,就连他们住的地方外面都日夜有人巡逻。 严舒锦早就收集好了证据,直接让人送到了京城之中,而来的这些世家子弟,除了两家真正老实的,剩下的都被没收了家产,买的那些宅子地契全部都作废了。 如果此时这些人再不知道早在他们来的时候就落了圈套,那就是傻子了,就连买的地宅子都是严舒锦的,不过是换个名头而已,更何况这些世家子弟都喜欢享乐,买了宅子后花了大价钱修缮,买了不少好的东西摆置。 可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不管是那些宅院、还是请来修缮的匠人,甚至连买到的什么碧玉屏风、白玉花瓶都是严舒锦早先抄了那些人家得来的,正等着这些肥羊来出手卖给他们的。 严舒锦不过是忍了这些人数月,一文钱没有花,宅子修缮好了,里面家具什么也都收拾的整齐,还赚了不少钱。 最重要的是那些人不管是附庸风雅还是旁的,还带了不少书籍来,这些都被严舒锦扣下收拾了送到了程大伯的手中。 这些世家子弟,严舒锦是没有杀的,只是把人都给关了十数日,那些家丁一类的通通扣下送去干活了,只留了些小厮,这些世家子弟都被扒了裤子按在城门口打了板子。 严舒锦又没准备打死人,不过一人二十板子,行刑的都是老手,最多让他们受点皮rou之苦罢了。 可是被人扒了裤子当着众多人的面打,打的不是他们屁股,是他们的脸面,以后福州这边再提起世家,怕是心中再无多少敬畏了,想来的就是被永福公主扒了裤子打。 严舒锦直接踩着这些世家子弟的面子提高了自己的地位。 来的京官之中不乏有和世家交好的,只是福州都是严舒锦的地盘,她手中又有真凭实据,这些人根本不敢出面,而且严舒锦还做了一件让人满心憋屈却无法言喻的事情,她把那些身无分文还被打了的世家子弟都交给了这些京官。 说是这些人带来的,惹了事情让严舒锦善后不说,还差点造成了民愤,如今让这些人好生看管。 这些世家子弟哪怕来的只是不得宠的,可是在家中也是锦衣玉食长大,此时受了伤被人羞辱了,如今不仅把这些世家子弟还了回来,那些白白干了十几日重活的下人也被送了回来。 就连贴身丫环,虽然没被扔出干重活,却被人盯着绣了不少东西,被送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瘦了许多,见了自家少爷都哭个不停,能被贴身带出来的丫环,大多是身边得意的,吃的用的甚至比一般出身的小姐还好一些,可是如今别说身上的首饰了,就连衣服都变成粗布的。 那些一开始就讨好世家子的商人心惊胆战的,却又不能不管。 而被严舒锦这般折腾的,所有人的吃穿用都需要重新置办起来,可是福州被严舒锦把持着,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不过是这些人的旧物,却又不得不花。 等这些人身上的伤养好,就都闹着要回京了,只是商人自知讨不得好,可是又有皇命在,他们想走都走不了。 来的京官捏着鼻子凑了钱雇了人和船把人送回去,他们不敢不出,就怕回京之中被人告了状,他们还要在朝为官,心中却也不愿意留在福州的,如此一折腾,就连他们身上的钱财都被折腾空了,而永福公主又不搭理他们了。 此时一个个都知道永福公主的厉害了。 严舒锦这时候才让人召了商人入公主府,如今这些商人都老实了,心中恨不得多舍一些钱财,只想着早日离开福州这是非之地。 倒是有些人却打定主意留下了,就凭着永福公主的手段,蚊子都能刮下二两rou的性子,跟着绝对亏不了本。 严舒锦也没有为难这些商人,让人上了好茶,直言道:“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总不能强留着人在福州做生意,你们愿意留的就留下,觉得不合适的就到我这里领了文书,直接回去,说是我打发的,想来伯父也怪不到你们身上。” 说完严舒锦也没有留饭,直接走了,这些商人目瞪口呆的,再也没想到永福公主是这样的性子,可是闻言心中又有些不安了,怕被永福公主记恨,倒是有家着实不想留下,置办了厚礼送到公主府,顺顺当当领了文书走。 剩下的人见永福公主真的没有为难,也同样置办了厚礼。 这些商人中有些是走了关系想着等海运开了,来占先机和便宜的,只是没想到便宜没占到,反而舍了不少家底出来,偷鸡不成蚀把米的。 等把这些收拾妥当了,方姑姑也要回京了,严舒锦给家中收拾了不少东西出来,方姑姑是跟着官船一并走的,来的官员中有一部分是留下的,有一部分只是来了解情况的,毕竟当初叛贼围困公主府,朝廷不可能不管不问的。 在那些挨打的世家子弟还没回京的时候,严舒锦的奏折已经先一步到了。 严舒锦参了这些人诸多罪状,每一条也都有证据,甚至还带了证人去,哪怕这些人家的长辈一时间都不好帮着说话。 其实不管这些人做错了什么事情,严舒锦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所有人,福州她是绝对不允许世家踏足的。 而且态度是极其强硬的,甚至奏折上直言,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如果旁人说决不轻饶,这些世家只会冷笑,他们去的又不是一家两家,还想怎么不轻饶,可是说这话的是永福公主这个杀才,她说的不轻饶任何人都不敢轻视,如此一来参永福公主的奏折像是雪花一样源源不断送到了严帝的手中。 严帝却全部押着,而张家送入宫的女儿,直接被皇后和太后接连斥责,身上的嫔位更是一落到底,虽然没被打发到冷宫,却也差不多了,而等那些世家子弟回京后,还没到家中,就被人全部抓了关押起来。 第227章 磐石包子的疑惑 严舒锦并没有急着让人去挖金矿, 毕竟刚剥了那些世家子弟一大笔钱财, 孙桥把军营建在了那附近,军营重地乱闯的都是格杀勿论的。 福州附近的倭寇和那些投靠倭寇的人都被杀了, 而且在请示过严舒锦后,那些人的尸首被筑了京观, 而选了匪首的人头送到了京城之中。 赏赐很快就下来了,还有严帝让工部送来的兵甲。 而福州的虾酱、果干这些也都有了销路,虽然海运还没有开, 可是福州这边已经繁华了许多,因为朝廷已经选了几处开了互市, 严舒锦还让人组了商队,把一些货物护送过去贩卖。 有人上报了朝廷, 不过严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没搭理,福州那边也是正经做生意, 公主也没有随意离开封地, 再去追究难免不讲道理。 而且自从严舒锦去了福州,福州也开始交税了, 不仅如此,严舒锦还私下给严太后送了不少钱财,其实说是给严太后送的, 那些最后都进了严帝的私库。 公主府中, 严舒锦神色难看,说道:“先生觉得陛下是什么意思?” 杜先生也是皱眉,说道:“若是说公主到福州的第一年, 陛下不许公主回京给太后拜寿,还说得过去,可是今年依旧如此,倒是有些没有道理了。” 此时屋中不仅杜先生在,韩景、孙桥、庞彬、白墨、葛峥和向宏等人都在,不过谭家来的是谭席,谭佐的兄长,谭佐是知县不能轻易离开。 除了他们,程芝静静坐在严舒锦的身边,她话并不多,可是在座的人都不敢忽视她的存在,如今程芝管着女子书院,他们家中的姑娘也都在书院之中,今年甚至还招了一些普通出身的姑娘,不过和他们家的姑娘不同,那些人学的都是手艺,有些学算账有些学刺绣各不相同。 不过他们都看出了女子书院的前途,等这一批批人出去,不管是嫁人还是旁的,都是公主的人脉。 韩景说道:“而且今年陛下新得一位皇子,又临近王爷的生辰……难不成京中有什么变故?” 在年初的时候,白墨就娶了玉润回去,也不知道玉润怎么养的,白墨倒是胖了一些,闻言说道:“并没有听说京城之中有什么事情。” 商人的消息是最灵通的,而且白墨帮严舒锦管着对外贩卖的事情,收集了不少情报。 严舒锦皱眉,想着家中的信,严帝又得一子,是选进去的秀女所出,那秀女的父亲是个秀才,只是在快生产的时候,被一世家女推到,孩子虽然生下来却是个体弱多病的,而那秀女也没能活。 那孩子就被抱到了皇后的身边,而那世家女一家也以谋害皇嗣给抄家了。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先不说那秀女都快生了还去御花园做什么,就是世家女,严舒锦根本不信那人会这么傻,哪怕只是普通出身的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世家女呢? 世家女进宫图的是什么?图的是给自己家族谋利,难不成还是真爱了? 严舒锦摇了摇头说道:“不应该。” 程芝摸了下严舒锦的杯子,发现水有些凉了,就起身换了杯茶水来。 严舒锦缓缓叹了口气说道:“不能回去也得把礼送去。” 葛峥说道:“公主,要不要安排人进京打听一下?” “让于姑姑入京。”严舒锦咬牙说道:“顺便去见见我父母,把我给meimei的礼也送去。” 严舒锦本想着今年能回去见见才出生没多久的meimei,如今却没有了机会。 这件事着实蹊跷,如果是严帝不待见永福公主,也不是,毕竟从京城的赏赐从来没断过,而且不管旁人怎么上折子参严舒锦,严帝那边都压下来。 说到底不管是葛家还是向家、谭家都和严舒锦是一条船上的,如果严舒锦不好,他们怕也逃不过,此时心中都有些焦急,最重要的是摸不着头脑。 严舒锦叹了口气说道:“先不管这些,修路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件事是交给葛家的,葛峥说道:“一切顺利。” 严舒锦点头。 向宏犹豫了一下说道:“公主,南越那边好像不太平。” 严舒锦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向宏。 向宏说道:“那边的曲家托了我家管事想在福州买宅院,说是有几处渔村的百姓一夜之间消失了。” 严舒锦皱眉说道:“一夜之间消失?” 向宏正色道:“是,只是说的不清不楚的,而且看起来很急,卖的东西几乎是半卖半送的。” 向家与严舒锦的关系旁人都知道,这般倒更像是对严舒锦示好。 严舒锦看向孙桥。 孙桥说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查探。” 其实在周围,严舒锦安排的都有人手,可是最近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消息。 此时太后宫中,严太后问道:“平哥怎么样了?” 陈皇后瘦了许多,穿着宫装看起来有些空荡荡的:“有些闹肚子了,太医开了药,已经好了,只是闹了一夜,如今还在睡。” 严太后看着皇后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光顾着孩子,你自己的身体……也让太医给看看。” 陈皇后笑了下说道:“母亲放心,我并无大碍的,每隔几日太医都会来把平安脉。” 严太后点了点头,看着桌子上的白糖糕,说道:“宝姐今年又不能回来了。” 陈皇后抿了下唇,说道:“陛下说怕宝姐舟车劳顿,福州听说被宝姐治理得很好,而且明年海运就通了,日子会更好的。” 严太后没有说话,宝姐自出生就在她的身边,还没有离开过这么许久:“皇后,你……”太后想说,你别怪皇帝,他也不容易,可是这话却说不出来。 “母亲,陛下想让贵哥进宫。”陈皇后的声音有些空,说道:“和两位皇子一并读书。” 严太后皱眉,说道:“这样也好,就让贵哥住在我这里,宫中的先生都是好的。” 陈皇后说道:“我给拒了。” 严太后愣了愣看向陈皇后。 陈皇后说道:“他们两个都不是容人的性子,何必让贵哥进来耽误他呢。” 严太后说道:“有我这个老婆子在,没人能欺负了贵哥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皇后说道:“以后陛下是不会把太子的位置留给他们的,何必让贵哥进来,先不说能不能和他们打好关系,等以后的太子知道了这件事,怕是对贵哥心中也会有芥蒂,我们又能护着贵哥多少年呢?” 严太后也想到了,沉默了许久说道:“你说的对,是我想岔了。” 这也是为什么皇后一直不让贵哥和他们亲近的原因。 陈皇后微微垂眸说道:“也不知道宝姐如何胖了瘦了,吃的好不好,宝姐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可是……那地方哪里有那么好。” 严太后想到了当初贵哥的事情,虽然后来严帝惩治了一些人,再也没有人传那些流言,可是那段时间她瞧着柳勤怀着孕却瘦的可怜,只显得那个肚子,到后来更是为了保胎整日躺在床上,想着二儿子憔悴的样子,心中都揪着疼,可是她又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