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嫡长嫡幼在线阅读 - 第102节

第102节

    “今日下午有事去了平壤,现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顾十六回答道。

    顾启珪皱眉,还真是不巧。这京城府军现在是袁家关着的,要说是这忠亲王的心思他也能猜的到,虽然是加封的九珠亲王,但是当今圣上这些年却一直没有表态说要立太子,怎么说要是现在圣上除了意外,他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每次当今圣上一出事,京城府军就有异动。不过,现在皇帝也醒了,这一次的叛乱也过去了。

    顾启珪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接着就进了马车。

    陆呦看他眉头紧皱,就知道他要想事情,也没有耽搁打扰他,静静的坐在那里。这也算是陆呦自小养成的性子,因为是庶出的关系,她自小活的小心,贯是会察言观色。

    顾启珪继续想着事情,周围很安静,是他需要的想事情的环境。

    这几年,义亲王沐澈的才能充分显现,短短六年已经加封了五珠亲王,这一次平壤贪污案又立功,圣心大悦,这加封之事是肯定的,所以本来以为十拿九稳能登上皇位的忠亲王也逐渐有了危机感。但是因为义亲王一直沉迷于处理各地事情,很少长时间待在京城里,更是从不表现出参加夺嫡的意思,又使得忠亲王一派始终摸不清沐澈的具体想法,所以每次都做准备,但是每次又都是意思意思。

    顾家不站队,顾启珪也不会。话是这样说,但是从很多年前,他的意思就已经定下来了,或者从很多年前他的队伍已经定下来了。现在之于顾启珪最要做的事情是,不管发生任何事,不论最后登上那个位子的是谁,他们顾家不能有事儿。

    回到梨花胡同,顾启珪把陆呦送回院子以后,立刻就扎进了书房,这件事情还是好好布置一下。这些年爹爹仁慈,可不代表事事他也要忍着。

    回房的陆呦直接就被嬷嬷拉到了一边儿,这是她奶娘,自小把她带大的,自然亲近。此时正神神秘秘的小声对她说道:“小姐你这药都停了,怎么的也得和姑爷商量赶紧要个孩子才是。”

    “嬷嬷,”陆呦的脸瞬间通红一片,虽然她成亲两年,但是还是放不开此事。

    “小姐,你看这大少爷家里有了长子,您可都嫁过来两年了,虽然是姑爷让您用药坚持不要孩子,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再这样下去,要被人说的可是您。”嬷嬷说的语重心长,这些年这样的事情她见的多了,虽然姑爷豁达之前又是为了小姐好,她们自然是不能说什么,但是现在不是没这个事情了,还是该赶紧准备起来。

    “那个我知道了,嬷嬷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陆呦随意附和道,绕过嬷嬷就进了里间,这样羞人的事情,她才不要和夫君提呢。

    皇宫

    而此时刚刚醒过来的沐邱,对着还守在他身边的桓公公,说道:“刚刚朕梦见了小二,他小时候父皇疼他,就是传国玉玺都能拿去让他玩耍,真真喜欢到了骨子里的。我没能护住他,到了那边儿,恐怕父皇又要骂我了。”虽然父皇一生碌碌,但是教训他确实一把好手。

    “万岁爷,这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您多想想宫里,忠亲王孝顺,陪着到您醒了才出了宫,义亲王为您排忧解难这才去了平壤,因为担心您的身子正往回赶呢。”桓公公说道,避重就轻的没有提先帝爷和先太子,只是赞美着现存的二位皇子,他也从来不说关于他们能力谁强谁弱的问题,只说表面能看到的,或者皇帝想听到的。

    “哼,就数你最会做人。”沐邱冷哼一声,随着这两年的身子渐渐不好,疑心病也越来越重,他就甚少到后宫去,渐渐的对后宫里的这些嫔妃倒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反映在前朝就是对皇子们的态度也是发生了变化,以前他是绝对看不见沐澈的,但是现在却能处处想着他了。但是,“我看这各个都不如沣儿,一个个的,”沐沣说着又咳嗽了起来。

    桓公公赶紧拍拍沐邱的背,心里想着:现在知道又怎么样,当初还不是因为您,弄得二皇子死后连皇陵都不能进,现在还在慈恩寺埋着呢。不过这当然是不能说出来,想着当时二皇子的魄力,就是他也是敬佩,没想到二皇子最后会那样死去,不过这也的确是一步好棋,没看到圣上现在对四皇子比之以前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殿试的试卷,我要看,让他们抓紧功夫批改出来。”沐邱吩咐道,虽然不想接受现实,但是沐邱也不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他还想做成一件事情,那就是重整吏治。他的父皇一生碌碌,就是在临后之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就是传国玉玺也不翼而飞,他刚登基那会儿,简直是备受折磨,朝纲不振,百官异心,实在是艰难至极。他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当初不易,要是做个坏人能把此事做成也算是为他儿子铺路了。

    “是,奴才记下来,今日已经很晚了,万岁爷还是早早歇下,明日还要早朝呢。”桓公公劝慰道。

    沐邱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因为有了督促,所以第二日的傍晚,沐邱就拿到了十份答卷。随意的翻了翻,袁家旁支在第一份,徐家的也没漏下,顾家的在中间,不上不下,这几个世家的倒是都齐全了。随便拿起最上面一份,嗯,写的其实不错,也列举了明确的惩罚手段,书法工整,结构严谨,乍一看是一篇不错的策问,但是仔细品起来,就只是把现在已有的制度强化了一些而已,里面还带着点儿冒进,这不是沐邱想要的,他曾经冒进过一次,以惨烈的失败而告终,他可不想着最后时候了,还要那样行事。

    接连几篇都是大致相同,底下一篇是顾启珪的,这倒是让沐邱有了些兴致,要知道顾国安作为他身边的近臣,那滑的跟个泥鳅似的,谁都抓不到把柄。要不是北境一事,他的身子落下了严重的病根,精力体力跟不上了,这次的事情,沐邱肯定也是要顾国安cao刀的,但是现在是不可能了。

    沐邱打开答卷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字儿不错,隐约还能看到顾国安的影子。再看这内容,这一句句到都像是说道他心坎里去的,就是这些措施能看出试探的意味,嗯,沐邱觉得有了点意思,这倒是他第一次看到顾启珪的文章呢。虽然一直听到顾启珪的名字,但是见到的时候却很少。

    “去给朕把会元郎会试的答卷调出来。”沐邱吩咐道,文如其人,他想先看看这顾启珪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奴才在这就去。”桓公公应道。

    三日后,太和殿上,王公百官各自列席,顾启珪等百余名贡子齐聚参加传胪大典,此事他们正在等待殿试结果宣布。没一会儿就有宫人拿着金榜进了宫殿,开始宣读名单,新科进士近百余人,从三甲念上去也是得过一段时间的。

    顾启珪安静站在一旁,太和殿上十分肃穆,但是毎念到一个名字,总有人发出声音,十余年的苦读,这是他们验收成果的时候了,自然是十分激动的。其实说起来今日他们才是主角,但是和这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相比,他们还差得远呢,只是情绪这一项就比不过百官。现在二甲的进士名单已经宣读完毕,还是没有顾启珪的名字,说实话他是有些期待的。

    宫人继续唱榜,

    “一甲第三名,袁惟。”“一甲第三名,袁惟。”“一甲第三名,袁惟。”

    “一甲第二名,徐宜。”“一甲第二名,徐宜。”“一甲第二名,徐宜。”

    “一甲第一名,顾启珪。”“一甲第一名,顾启珪。”“一甲第一名,顾启珪。”

    顾启珪听到这里,心里算是深深呼了一口气,算起来他对‘状元’这个称呼还是比较渴望的,他这几年经历了这么些,终于也算是走到这一步了。

    他跟着其他二人向上位的皇帝谢恩,站起来后顾启珪下意识的看了看站在百官之列的他的父亲,顾国安的眼睛里带着赞许,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宣读圣旨,按照殿试的惯例,一甲三人是立即授职,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二、三甲进士则还要在保和殿经朝考,综合前后成绩,择优进入翰林院为庶吉士。

    从今日起,顾启珪算是正是进入了朝堂,虽然只是一个从六品的编修,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但到底走正途进了翰林院。

    第165章

    全部名次宣读完毕,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算是落下了帷幕,顾启珪等人还得留在太和殿聆听皇帝的教诲,之后一甲三人才开始打马游街。而此时京城城墙上也已经张贴了皇榜,各家等候的仆人挤作一团,想早点知道自家主子的名次。

    顾家婆媳俩当然也是在等着的,但是要平和很多。因为今日顾启珪和顾国安要一起去宫里,陆呦一早起来就跟着顾启珪到了顾府,现在在陪着朱氏侍弄草药,婆媳俩个相处甚是和谐。

    刚刚虽然在京中找了宅子但是还没有搬过去的朱七夫人过来,整个‘闵意堂’更是热闹了些。朱氏去招待朱七夫人,陆呦就站在那里拿个小水壶洒水给药草浇水,因为经常来,陆呦对这些事情倒是做得极为顺手。

    房间里的朱七夫人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陆呦,低声对朱氏说道:“我看启珪媳妇儿挺踏实的,人也不错,对你也孝顺。”她也有儿子,当然知道小姑子在意什么,不过,通过这几日观察,她倒是对这个外甥媳妇的印象还不错。

    朱氏也跟着看了看外面的陆呦,这两年她和陆呦相处的时间不短,自然也是知道她是不错的。而且就算是有不满平时在自家人面前说上一句就是了,这当着她娘家嫂子,她当然是不能说自己儿媳的不是,但是夸也不好,“只要她能和启珪能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要求了,”这家和万事兴,年龄越长就越有感触。

    “是啊,对小辈这些事儿,能不插手还是不插手的好,管来管去管成仇倒是不值得。”朱七夫人也跟着说。要她说的话,这朱家早就该分家了,要是早早分了家,朱家也不会变成这样,更不至于等到现在草草分了家,但是各方面还是牵扯不清,弄得整个家里乌烟瘴气。当然,这些她也没当着朱氏的面儿说。

    “嗯,”朱氏点点头,这事儿她也深有感触,不过她也不在这种事情上过多的停留,转而说道其他的事情,“七哥最近早出晚归的,是因为宅子的事情?”早就说了她帮忙,七哥就是不肯。

    但是她的问话刚一说出口,就看到娘家嫂子有些尴尬的表情,“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朱氏直觉就是家里头的事情。

    “五哥那里出了些事情?”七夫人似乎下定了决心,本来丈夫不准她说的,但是现在小姑子在问,这可不是她主动提起的。

    朱氏皱着眉,“五哥在安庆出事,七哥在京中能走关系?”

    “不是,在找大夫,五哥醉酒在‘亨通’不小心把掌柜的独苗给打了,现在闹了官司。”七夫人说道。

    “这么严重?”朱氏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这事儿还没敢告诉家中长辈,你知道的祖父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这种打击。本来因为在‘亨通’闹事儿,你七哥专门去赔了银子。你也知道‘亨通’钱庄根本就不差这个钱的,当初就说好的要把他儿子医治好就行。本来以为没有什么事情的,谁知道我和你七哥到京城的时候,安庆那边大哥就派人来说受伤之人越来越不好,已经闹到官府了。大哥的意思是想请京中的元青大夫去江南走一趟,但是近两日元大夫都没有出现在‘医仁堂’,这不是今日你七哥又过去碰碰运气。”七夫人简单的把事情说了。北境一战,元大夫救死扶伤之名远扬,这几年来因为医术高超、救人无数声名更显,所以他们才想到请元青元大夫的。

    “七哥也真是的,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还瞒着不让告诉我。启珪和元青元大夫很是熟悉,回头让启珪亲自去一趟就是了,怎么说还是救人要紧。”朱氏叹了口气说道,这嫁了人终究还是外人了。

    “不过,五哥干嘛要在自家的钱庄里闹事儿,不过也幸亏是自家钱庄,只要把人治好还好说些。”朱氏说着。

    七夫人却是非常吃惊,试探的问道:“meimei不知道?”

    朱氏不明所以,“嫂嫂是什么意思?”

    “六年前的那事儿,启珪背后的朋友替朱家解决危难,开出的条件就是要‘亨通’钱庄,这事儿祖父没有反对,大哥亲口应下的。‘亨通’早就被冠以了别人的姓氏。”七夫人说着,“不过,你七哥说了,这背后之人也是个奇才,短短三年的时间,‘亨通’就真的洗去了朱氏的印记,完全成为了别人的,要是他是办不到的。”

    后面的话,朱氏却没有听到,这事儿之前她是不知道的。这些年来,她还是在‘亨通’钱庄存取银两,来往密切,就是京城‘亨通’的掌柜,对她也是殷勤十足,比之之前有过之无不及,之前一直以为是因为朱家的缘故,现在告诉她‘亨通’易主了?她隐约知道了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

    “这样啊,那背后之人确实有能力,”朱氏附和着七夫人。

    就在这时候,老管家快步走了过来,“夫人,舅夫人,少夫人,好消息,少爷中了状元,现在正在游街呢。”

    朱氏立刻就把所有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她的儿子,中间隔了六年,终于是出头了。

    “赏,都赏,”朱氏吩咐道,整个人都透着喜气。

    陆呦自听到这个消息,就愣愣的站在了那里,她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但是脑海里不可避免的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嗯,今日早上顾启珪把她送到顾府的时候。

    “下去吧,困得话去娘亲那里再歇会,时辰要到了,我就在这等爹爹。”顾启珪柔声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一切小心些。”陆呦揉着眼睛,昨日睡的晚,今日起的又早,就算他不说,她也是要再睡一下的。

    顾启珪先下了马车,就在陆呦把手递给他的时候,他偏使坏让她整个人直接落到了他怀里,也就是那时陆呦听到了,“阿呦,要是高中的话,咱们就努努力,要个孩子吧。”

    陆呦刚被奶娘这个事情,现在又被夫君说,自然有些羞恼“那就能你高中再说。”说着陆呦直接带着丫鬟婆子进了顾府。就是在路上看到要出门的公爹也是草草行了礼就赶紧过去了,现在想想还真是,一言难尽。

    陆呦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想事情,满脸通红。

    “阿呦,阿呦”朱氏叫了几声也没有叫应,回头就看见陆呦站在那里发呆,直到旁边的丫鬟听到声音,拍了拍才反应过来。

    “你这孩子,想什么的,这是高兴傻了?”七夫人调侃道,要说这个女子也是好运气,这世间之事还真是如此,该是你的怎么都跑不了。

    陆呦笑了笑,没有回答七夫人的调侃,转而看向朱氏,“娘亲?”

    “想去街上看看吗?这会正热闹呢。”朱氏笑着问,‘三鼎甲’游街这样的盛况自然是十分热闹的,在加上游街的是儿子,朱氏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婆婆。

    陆呦笑了笑,走到朱氏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说道:“这会上街肯定很挤,也不见得能看见,我还是陪着娘亲在门口等着,夫君等会儿会过来的。”

    朱氏的笑意更浓了些,不管结果如何,陆呦这话说的就让人喜欢。

    此时,顾启珪顶着一朵大红花骑在大马之上,身后跟着榜眼探花,前有官兵开路,周围百姓挤作一团,看到这种情况顾启珪也很是激动,这样的场景,他算是亲眼看到了。

    其实说起来,这些百姓对他们如此的热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其实是对学问的热切,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读书,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读好书,做好文章的,所以他们对读书人莫名的带着崇拜,再加上他们现在大概是万千学子的顶峰了。

    经过‘橼阁’,顾启珪下意识的回头往二楼房间的窗户看去,本来他是没有想着能看到人的,没想到真的看到人了。

    沐澈察觉到他的目光,冲他举了举杯子,顾启珪亦是点头致意,他的对面似乎还坐着人,但是顾启珪没有看见。

    此次游街,正巧经过顾府的门口,顾府大门大开,一张张熟悉的脸站在那里,其中在顾启珪看来最醒目就是站在最前方的两个女人,嗯,他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两个女子。顾启珪从马上下来,掀袍直接跪在了朱氏面前,磕了三个头,“儿子拜见母亲。”

    朱氏的泪水似乎一下子就止不住了,虽然知道孩子早已经能独当一面,但是在这个节点上,很多人都知道自己的儿子成材了,这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朱氏把儿子拉起来,“我儿快起身,今日是个好日子,娘亲很高兴。”

    顾启珪顺势站了起来,朱氏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都等着你呢,赶紧去吧。”

    顾启珪点点头,看了看朱氏,又看了看陆呦,“等我回来。”说着又上了马,继续这游街。

    朱氏看着一众人等都过去了,才吩咐道:“回去吧。”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这儿子高中状元,这酒席怎么的也少不了。

    想当初幼子成亲时,因为幼子不得回京的禁令刚刚解除,所以并没有太多的人过来观礼,她一直很遗憾。看看身边脸上依然带着红晕的儿媳妇,朱氏决定要把这个宴席弄得盛大些,就当是把儿媳妇介绍给京中世家了。这儿子儿媳妇感情好,她为什么要做个恶人,还是那句话,家和万事兴。

    第166章 (双更合一)

    橼阁

    其实说起来,沐澈今日过来‘橼阁’是有事情的,太和殿的事情一结束,他就过来了。一到橼阁他就到了二楼的这个房间,这也算是他在橼阁的专属房间了。至于刚刚和顾启珪对视只能说是偶然,他是听到外面的声响才打开窗子的,没想到顾启珪正好走到了这下面。

    至于他对面坐的人,是安珏然,刚刚看到安珏然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声张。不过在顾启珪打马游街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了顾启珪高中状元的消息,现在倒是没有多少好奇就是了。

    顾启珪经过这里只是一个插曲,他远去之后他们还是在商量着事情,安珏然说道:“扎布耶最近策反了一支军队,是罗国南方边境的那支队伍。”也是罗国这几十年来最厉害的一支,就是不知道扎布耶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成功的。

    “罗国南边儿?那不就是六年前在北境战场上落马的那个将领统帅的,除了被刺了一针,之后什么事儿也没被发现的那个?”沐澈倒是有些印象,主要是这个事情还挺有名的,经常被提起,但是要不是那个将领临时摔下马,睡了几日,他们在那场战争之中还不一定能取得那样的胜利呢。要知道,强的将领可是一支军队的支撑,只要将领没有倒下,士兵们就能更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但要是将领一旦倒下,之后的士兵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确实是。”安珏然回答道。嗯,他倒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的,但是不好说,这件事情他和启珪之前就说过永远不会再提,这也太遭人惦记了,尤其那‘璇玑盒’,一旦种植雨中恐怕在江湖上会招惹事端。但是因为这盒子是‘橼阁’这里走出去的,就是不知道义亲王是在试探他还是怎么样了?

    沐澈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此事蹊跷,他完全没有跟着说下去,只是笑着说接下来的事情,“那可赶巧了,就是不知道这罗国大皇子怎样反击了。”只是希望他要争气些才好,这窝里斗,最好是两败俱伤最好,这样他们才有可乘之机。想想他曾经见到过的扎布耶,就那样傲气的人,之前这几年就像蝼蚁一样苟活于世,不知道现在又变成了什么样子,沐澈冷笑。

    “三皇子那边儿最近正在接触北境,他的幕僚亲自去找了陆岩和陆霆,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安珏然接着说道。北境因为六年前的事情受益非常,现在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银子,现在这底气可是十足的,当然是都想巴结着的。

    而且,当今的局势就在那里摆着,当今皇帝迟迟不肯册封太子,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尤其忠亲王,不过他们也是在做准备,毕竟任谁来看这忠亲王登基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忠亲王是预防到时候有事发生而坐准备,就证明对自己能顺利坐上那个位子还有疑虑,现在就想着增加自己的砝码,那作为他们就更得努力才行,最好是能成功策反。这怎么的,最后还是手里有兵权才是最有利的,现在手里有权能随时拿得出兵将的在大齐有四个地方:一个京城永安侯手里护卫京城的护城军,二是云南那边的长宁军,三是南靖军队,四就是北境军。

    京城的护城军一直以来直接听令于皇帝,这军队轻易不能碰,毕竟现在皇帝可还在呢,太过明目张胆可是要吃大亏。

    云南那边,长宁王府一支独大,长宁王世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做起事来带着戾气,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这些年他与长宁王恪守云南大权独掌,谁知道有没有二心,就是皇子们现在处于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候,也不会忘了防云南,有可能一时不察这云南那边就称王,到时候可真就是内忧外患一起来了,想想就觉得痛苦异常。

    至于南靖,那里算是蛮荒之地,就是军队也很是艰苦,再来南蛮之地一直很不太平,所以兵将不能轻易调动,这舍了西瓜捡起芝麻的事情怎么也不能干不是。

    现在算起来,北境军算是唯一可以动的了,毕竟现在罗国算是自顾不暇,根本就没可能来找大齐的麻烦;再来北境军这几年发展壮大,士兵人数很是可观,拉出一个对来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就是不知道这陆家祖孙怎样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