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00 我把我妈上了。 .. 不,准确说是小妈。 01 “他凭什么这么对你!你会得艾滋的知不知道啊!!” 我急得快哭了,而她还是轻轻用她温暖粗糙的双手握住我的,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穿越回小时候了,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我为了要吃冰淇淋在撒泼。 “嘘,大晚上的邻居都睡了,小心别人上来投诉,”她拉我坐回床上,“我都知道的..你爸那些事。” “什么?!”我又要气得跳起来。 她把我按回去,“你听我说。” 然后,我妈——我的亲妈跟我讲了我所不知道的,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要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话我绝对会暴打那个人并且警告他“别造谣”的那种事情。 我那个看似完美无瑕的爹,和我妈的夫妻身份早就有名无实了,没办离婚是因为共同财产以及“想给 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这些狗屁玩意儿。不知道多少年前开始我爹就在外面有别人了,有的甚至是我妈认识的人。 甚至有男人,比如这次被我当场“抓获”在我爹妈卧室里和我亲爹行苟且之事的这个。 “他都睡你的床了..!”我一哽,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她的掌心盖住我的左边脸颊,大拇指抚了抚我的眼下,像是要把我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提前擦掉,“傻孩子。”她嘴张了张,又什么都不说了。 我很争气地把眼泪憋住,“那你起码要去做个检查,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傻孩子,”mama又这么叫我了,“我和他很早就没有...”她在这里停住,有点尴尬地看向我。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不幸中的万幸了。”看到床头柜上一家人的合照,每个人都笑得见牙不见眼,我越看越觉得讽刺,干脆把眼睛闭起来眼不见为净。 02 不久后我妈就搬去舅舅家和姥姥他们一起住了,我其实挺满意,至少不用让mama再面对那个老禽兽。 我坐在咖啡厅漫不经心捧着手机玩小游戏,“you are dead”的字样和黑白屏幕让我突然烦躁,猛地把手机扣在玻璃茶几上,发出的声响引来旁人侧目,可我没心情管那么多。 手机冷不丁地震动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手比我的脑子先行一步拿起手机,是那个老禽兽发来的消息。 “爸爸应该早点跟你说的,” “对不起宝贝。” “等会来xx餐厅吃个饭好吗,我约了六点半的座位。” 晚上六点二十五分,某餐厅。 “你好,预约的,姓顾。” “好的,请跟我来。”迎宾员手掌伸向右前方示意我跟他过去。 我坐到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面前,发现他旁边还有一个空座位,便打发走刚来询问是否要点菜的服务生。 我头凑前瞪着他,压低声音同时咬牙切齿:“你不会还叫了他吧。” “别耍脾气,他很好人的..”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巨大铃声,我爸不慌不忙拿起来放到耳边。 我很无奈:早就跟他说过把铃声调小声一点。 他对着手机说话,声音和眼神里是我从没看过的温柔和爱意。接着匆忙起身且什么也没说,快走向餐厅门口。大概两分钟后,一个瘦小的身影跟在他背后一起向我这边走来。 这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后妈”——穿衣服版本的。 他的西装很合身,包裹着瘦削的腰和笔直的腿,头发微湿柔顺地贴在额头上,看着也就二十岁的脸。整个人缩在我爹身后,在走过来的几步路居然踉跄一下扑在我爹背上,活脱脱一个惹人怜爱的小媳妇。 我爹搂着他入座,我深吸了一口气,企图使自己冷静下来。 “打车过来不就好了吗,还搞的头发这么湿。”一只大手抚过他的微湿刘海。 “自行车在学校会被偷的,再说雨也不大。”他轻笑,眼睛微弯像漂亮的月牙。 我很纳闷,他头发上的水是不是跑眼睛里去了,不然怎么说话的时候眼睛还能湿漉漉的勾引人呢。 我可没忘记我的愤怒,看向我爹:“你来就是让我看这个的?!” 他比了个“嘘”的手势让我小声点,我猜刚才的分贝足够让隔壁客人听到我说话了。 我爸看我闭嘴了,开始说,“这是我女儿涵涵。这是小夏。” 我翻了个白眼,无视对方伸出来的手。 我爸皱眉,“叫小夏哥哥。” “不可能。”我还跟他犟上了。 “你马上就要和他住一段时间了,不叫也得叫。” 我爹不知道在说什么jb。 我权当他威胁我,“你有本事就试试啊,我有的是办法把这个小白脸赶出家门。” 小白脸默不作声低下了头,就像我上次看见他那样。 我爸叹了口气,“你要怎么样才能接受他。” 其实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于是脱口而出,“送我去国外读书。” 他一愣,明显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毕竟我从没跟他说过。 反正这也是我的计划之一,还省的开口跟舅舅要钱了,于是顺水推舟,“我下学期高三,你把我转到双语学校备考一年,大一去国外读书。” 他思考了好久,就在我等得不耐烦马上要起身走人的时候,他开口了,“行,明天给你办转学,还有我下星期去x国出差一阵子,小夏会住在我们家,你要尊重他知道吗,对长辈不可以没礼貌。” 又来了,我爹那套对付下属的语气。 “嗯。”我盯着桌布上的暗纹,眼神快要把它烧出一个洞来。 只是没想到他是说真的,我这样想。 “想什么呢,听到没有。”我爸好像有点生气。 我嗤笑一声,“没什么,挺好笑的,小孩也能做我长辈了。” “人小夏二十八岁了,什么小孩,刚跟你说放尊重点这就忘了?”他给小白脸辩解的样子真可笑。 “二十八岁骑自行车上学啊。” “小夏是老师,省吃俭用供房才没能买车。”他们两个又开始那种恶心的眼神接触了,我爸转过头用那种严厉的的眼神看我,“叫小夏哥哥。” “小夏..哥哥。”我小声嘟囔。 “乖。”他笑了,眼角的鱼尾纹让他看起来更像个老变态,我挪开了视线。 后来他叫来了服务生点菜,我们——准确的说是我,度过了一个人生中最尴尬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