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两个选择
由于我自身有着一半的僵尸体质，因此很喜欢看僵尸题材的电视和电影。 曾经看过的《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面，僵尸真祖将臣告诉况天佑等后裔，僵尸最大的力量并不是怒火与仇恨，而是爱。 正是况天佑对马小玲的爱，让他进化成了红眼僵尸。 而现实中的我呢？ 虽然和韩雨嫣相识不久，但是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为了她，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为了她，我宁愿与全天下为敌。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只有师父可以媲美。 此时此刻，吴丹威胁到她的生命，我爆发出了所有潜能。 周围的景象在我眼中都放慢了，那个养鬼人和他的女助手大战丁科伟的师父，他们打斗的动作在我眼中变成了慢镜头，而砸向我的符箓则是被我轻易躲开。 我瞬移般冲到那个养鬼人身畔，左手朝着他的脖子抓去，右手的唐刀架向他的咽喉。我准备挟持他，逼他让吴丹住手。因为吴丹的存在，威胁到了韩雨嫣的生命，我对它再也没有一丝的怜悯。如果无法将它超度，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亲手打得她魂飞魄散…… 养鬼人的年纪不小了，反应倒是利索。 他察觉到我的袭击，翻手间取出一张符箓，迎着我冲向他的动作，把这张镇尸符砸向我的额头，看起来像是我主动撞上去的。 我的体内积累了大量阴气，张嘴喷出一束阴寒刺骨地阴风，把这张轻飘飘的镇尸符吹开。阴气和镇尸符上的阳性灵气相互抵消，凭空染成一团火球后迅速熄灭。 “哈哈！” 这老不死的，我化解了他的攻击，他反问兴奋地大笑起来，“不愧是恢复了神智，堪称潜力无限的僵尸，那个家伙肯定会十分喜欢。只要我把你拿下和他做交换，相信能换到不少好宝贝。”猖狂大笑地同时，任由我抓住他的脖子。 我的手掌接触到他的脖子，准确地讲，是接触到他高高竖起的衣领的一刹那，却是如遭雷噬。 “嗤！” 我的手掌冒出一蓬黑烟，被一股灼热地毁灭性力量，顺着手掌侵入体内，和我体内的尸气与阴气，相互倾轧、碰撞。 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点燃了，熊熊大火从内到外地灼烧着我；又像是体内有许多条虫子乱咬乱钻。身体因为剧痛，和阳气的压制，僵直在了那儿。 这个老不死的，得意地看着我，大笑道：“我改良后的乾阳符，滋味还不错吧？如果没有充分地准备，我又怎么会现身？哈哈，我可爱的小僵尸，你今天是我的了。” 这个老不死的女助手，拼命地缠住了丁科伟的师父。而他本人则是取出一张控尸符贴向我的额头。 韩雨嫣还处于生死危机之中，我又向来喜欢自由，岂肯俯首就擒？ 和成为被他人cao纵的傀儡相比，和眼睁睁地看着最爱的女人死在面前永远地失去她相比，身体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我鼓荡起体内的阴气，一举将外来的阳气包围，并破开皮肤送出体外。 “噗！噗！噗！” 我的身上爆开一朵朵血花，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之前吸收的血煞那颗血核中蕴含的磅礴血能，迅速修复着令我体无完肤的伤势。 那个养鬼人因为我这般惨烈地应对而愣了一下。 我的身体痛到麻木了，根本感觉不到疼。思维却并没受到影响，而且还有行动能力。 手起刀落。 养鬼人的右臂齐肘而断，伤口处的血液喷泉般涌出。而他手里的那张控尸符，随断臂一起坠落于地。 他尚未感觉到断臂处传来的剧痛，我就将唐刀架上了他的咽喉。 我冷声威胁道，“不想死，就让吴丹住手。” “嘶！” 他疼得倒吸着冷气，面目扭曲地狞笑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真以为能杀得了我？就算你毁掉我的rou身，我大不了换一具身体，不信你可以试试。” 身体被毁掉了，还能再换一具？ 我顺着他的话说：“我能毁掉你的rou身，也能让你魂飞魄散。” 他直接不搭理我了，扭头看着楼梯那边，厉喝道：“吴丹，还不快把那些人杀掉？” 不远处，丁科伟的师父对我说：“小家伙，我听说过有一种魂器，佩戴者死时能将灵魂暂时融入其中，被魂器带到预先设定好的安全地点。所以，你威胁他不如杀掉他这具身体，再去杀掉那只福寿煞。” 杀掉他这具身体？ 让他的灵魂被那个什么魂器带走，然后找一个合适的人进行夺舍，或者用别的法子拥有新的身体，再来阴魂不散地报复我们？ 我不能确定这个老不死的衣领上，还有没有那种改良后的乾阳符。所以，我一把抓起他还剩下半截的右臂，在断茬处狠狠地咬了几口。然后，用刀柄使劲在他后脑勺一砸，当即将他砸晕了过去。 不等他的身体倒地，我转身全速冲上了楼梯。心里挂念着韩雨嫣的安危，我都没来得及品味嘴里活人血的味道。 吴丹听见我“噔噔噔”地脚步声，几乎在我杀到它面前的同时没入了楼梯。 我的身上到处都是僵尸血，它没敢再从脚底下冒出来把我掀趴下，迟迟没有出现。 我有时间看清了韩雨嫣和王峰的伤势。 大量阴气入体，他们的面色发青，身体轻微地颤抖着。他们身上布满了抓痕，衣服被抓得破破烂烂。 他们还处于请师父上身的状态。 “你放心，雨嫣没事。” 看到我眼中的痛惜，胡三娘安慰我说：“她只是阴气入体，另外受了些皮外伤。我可以帮她驱除阴气，再配一些药物内服外敷，身上连疤痕都不会留下。倒是你……唉！” 我猜测她没有说完的话，应该是指我如今伤得体无完肤，还在神秀面前暴露了身为僵尸的秘密，又咬了那个养鬼人，在现实中尝到了活人血的味道，或许会因此而堕入黑暗的深渊，被正道的卫道士无休止地追杀吧！ 不过，我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楼上传来几声尖叫，原来吴丹一直没有出现，是去楼上杀卢高峰父女了。 “不好。” 我立即向楼上跑去。 胡三娘和王峰的师父紧跟在我的身后。 我们眨眼间冲到楼上。 只见，卢高峰父女和赵总一家三口，每人拿着一把手电筒照亮，在二楼的走廊上挤作一团。他们身前飘荡着几只鬼，展现出最恐怖的形象。 有翻着白眼吐出长舌头的吊死鬼，有长发披散只露出一双血红色眼睛的女鬼，有身体高度腐烂还有蛆虫在七窍钻来钻去的鬼……它们张牙舞爪地吓唬着卢高峰等人。 这些鬼之中并没有吴丹。 不过，我很快知道了它在哪里——我的背后传来胡三娘的惊呼。转身看见她被吴丹偷袭得手了，一双锋利无比的鬼爪，分别抓住她的咽喉，和按在她的左胸。 吴丹苦大仇深地看着我，声音尖锐刺耳地威胁道：“你心爱的女人落到了我的手里，不想让她死就去杀掉卢高峰父女，让我带走他们的灵魂。等我回到安全的地方，就放你的女人回来。或者……”它的目光转向我手里的唐刀，“你把自己的双腿砍断，我立即放了你的女人。” 假如我杀掉卢高峰父女，让它带走他们的灵魂。等它回到安全的地方，肯放韩雨嫣回来才怪了呢！假如我砍断自己的双腿，就失去了威胁它的能力，对它来说将会认杀认剐。所以，它的这两种选择，我都无法接受。 可是不接受的话，它现在就能杀掉韩雨嫣。 我扭头看向卢高峰父女。 如果杀掉他们父女，还能争取到一些时间，还能找机会救回韩雨嫣。 如果是我自断双腿，或许我们所有人都要死。 然而，我真的不想杀人，不想杀害无辜的生命。 我的心里矛盾极了，把唐刀的刀柄，攥得都快裂开了。 “吴明大师，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们。” 卢高峰“扑通”一声，对着我跪下了，他又是哀求，又是威胁，“鬼话都是不能相信的，就算你杀了我们父女，吴丹也不可能放过韩小姐。况且，杀人是犯法的，你杀死我们，警察会抓你，会枪毙你，你是逃不掉的。” 卢馨睿则是用哀求、悲戚地目光看着我，无声地流着眼泪。 “要不要我帮你做出选择？” 这时，吴丹阴森森地催促声传来，“你退到墙角站在那儿别动，还有你……”它说的是王峰的师父，“你们两个都站过去，别在这边妨碍我亲手杀人。”说着，一双鬼爪同时发力，韩雨嫣雪白的粉颈，以及左胸的衣服上，都流出几滴鲜血。 “别伤害雨嫣！” 在韩雨嫣，和卢高峰父女之间，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韩雨嫣。尽管，我心里是想救下卢高峰父女的。 我不甘心地握紧拳头，一步步地朝着墙角退去。 王峰的师父则是背着吴丹，对我使了个眼色，也慢吞吞地朝着墙角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