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这可是那个平常恨不得用鼻子看她的景变态啊, 谁能想到她竟能看到这个男人踩着一双短了的粉色女士拖鞋, 在自己家厨房里洗手作羹汤呢? 只见他袖子挽到了小臂处,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下是流畅的肌rou线条, 随着手臂的动作而微微鼓起, 即便是身处厨房,也展露出令人无法忽视的雄性荷尔蒙。 排除掉骆今雨对他的固有印象,单从外形上来说, 景斯寒是符合大众女性审美的,猿背蜂腰大长腿,一张脸轮廓分明,五官立体,像艺术家手下比例完美的人体雕塑。 帅哥谁不喜欢看呀?所以骆今雨也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景斯寒将其他的香辛佐料也处理好,分门别类地装在菜碟里,拿起流理台上的那一盒鸡蛋,问:“鸡蛋你是打算什么做法的?” “蒸,秋葵蒸蛋。喏,秋葵在那里。”骆今雨指了指灶台的另一边。 景斯寒取了一个稍大一些的碗,熟练的单手敲了五个鸡蛋进去,用筷子打散,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哇!”景嘉译十分给面子的发出一声惊叹,大大满足了景斯寒的虚荣心。 骆今雨其实心里也非常佩服,毕竟她是一个双手打鸡蛋还总是会不小心将蛋壳打进碗里去的人,“你看起来厨艺很好啊!” “在国外念大学的时候,学校附近找不到好吃的中餐馆,就只能自给自足了。”景斯寒一边回答她,手上的动作也一直没停:“很好也算不上,不过吃过的室友都觉得口味还行。” “咦?我以为你这种……”骆今雨说到一半觉得自己的形容确实有些先入为主,不由停了下来。 “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富二代,应该有专门的保姆负责衣食住行?”景斯寒倒接过话头替她补齐了,他笑了笑,手上动作一停,似乎在回忆:“当时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800刀,如果自己有额外开销的话,就需要自己去挣。” 骆今雨“啊”了一句,毕竟800刀放在国内还不够一些富家子弟买双鞋的,即便是对原主,景家二老也未曾在金钱方面短缺过,没想到对亲生儿子倒是苛刻。 景斯寒见她很是惊讶的样子,接着道:“不过我十八岁成年那年,我爸给过我一笔启动资金,如果取出来的话,大学期间也可以过的潇洒一些,只是我用那笔钱创建了我人生的第一个公司。唔,其实最开始也算不上公司,顶多算个工作室吧,前期一段时间我甚至需要用生活费去补贴工作室的运营,所以过的比较辛苦一点,手艺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半年以后工作室发展起来,但我也习惯了,有时间的时候也还是自己做。” “原来如此。”骆今雨点点头,看看还小的景嘉译,感慨道:“这倒是挺好的,以后洋洋长大了,我也想培养他的独立意识。” “我会给他准备好成年启动资金。”景斯寒也已经设想到多年以后。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两人站在厨房内外一问一答,倒是和普通的父母无异,气氛少有的十分融洽。 “保鲜膜在哪里?”景斯寒过滤掉蛋液里的气泡,问。 “在冰箱,我去给你拿。”骆今雨取来保鲜膜递给他,有些奇怪地问:“这个是用来做什么?” 景斯寒将切好的秋葵撒进碗里,一边盖上保鲜膜一边回答她:“这样空气不会跑进去,蒸出来的蛋不会坑坑洼洼,会更嫩更滑。” 骆今雨恍然大悟,一脸学习到了的表情。 景斯寒的动手能力比骆今雨强上不少,而且时间规划的特别合理,左边的灶台蒸鱼,右边的灶台炒菜,等rou末胡萝卜丝炒好之后出锅,又接着调鲜味酱汁,完了往旁边关火虚蒸的鲈鱼上一浇,两道菜就做好了。最后蒸上鸡蛋,将鱼和胡萝卜端出去,又打上一大碗汤,盛好米饭,鸡蛋也熟了。 骆今雨看着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叹为观止,若是换作她来炒,估计再等上三十分钟也不定能吃上饭。 “你很厉害。”她真情实感的夸赞。 景斯寒示意她动筷子:“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骆今雨先给景嘉译打了几勺蛋羹,又从鱼腹上夹了一大块rou和鸡蛋一起捣碎了,放上勺子递给他自己吃,这才自己夹了一块鱼rou品尝。 鲜香嫩滑,一点腥味也没有。 “好吃。” “哇,好好吃呀!” 骆今雨的评价和景嘉译的感叹同时响起。 景斯寒嘴角微扬,第一次觉得做饭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那就好,好吃就多吃一些。” 对于饮食文化源远流长的华国人而言,饭桌上很容易建立起陌生人之间的感情,毕竟美好的食物总是令人心生愉悦的。满足了口腹之后,骆今雨对景斯寒的态度也奇异地好上了不少。 起码不是先前总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了,下午他带着景嘉译继续组装轨道的时候,还顺便也给他榨了一杯果汁送去。 原本景嘉译吃完饭没多久就需要午睡,但今天因为景斯寒在,他舍不得用陪爸爸一起玩的时间去睡觉,便硬撑着待在景斯寒身边看他组装。 骆今雨哄了两次都未果,只得陪着他一起坐在地毯上,让他靠着自己休息。 景斯寒看着儿子昏昏欲睡,靠在骆今雨身上还止不住的小鸡啄米,也不忍心继续装困难,加速把轨道给提前组装完成了。 景嘉译像是终于完成了任务,看着玩具车在轨道上跑了一圈以后便再也忍不住,偎在骆今雨怀里睡了过去。 骆今雨小心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准备起身将他放到床上去,谁知因为盘腿坐了太久,一伸腿便感觉一阵电击般的酥麻从脚掌心一直蔓延到小腿肚,顿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怎么了?”景斯寒发现了她的异常。 骆今雨稍稍一动便觉得腿除了麻已经完全失去其他感知了,她哆哆嗦嗦轻声道:“腿麻了……” “这里?”景斯寒取下骆今雨的拖鞋,用大掌握住她的脚掌,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小腿肚轻轻一捏,试探着问。 骆今雨低呼一声,担心吵醒孩子,又急急咽了回去,变成了一声变了调的呻/吟,光天白日的竟还有些婉转的意味,和某种成人运动时的声音颇为相似…… 景斯寒听了手一抖,力道不受控制的加重了一些,骆今雨猝不及防地被他那么一捏,眼角泪花儿都出来了,又低声哼哼了一声,忍不住抬起头瞪了对面的罪魁祸首一眼。 这含嗔带怒的一眼直将景斯寒看的浑身都热起来,掌心之下隔着一层薄薄的打底裤和骆今雨柔软的肌肤相处,景斯寒只觉得自己的手掌直发烫。 骆今雨是真麻呀,麻的她完全没有精力去注意对面男人的反应,咬着唇止住喉间的呼声,忍不住蹬了蹬腿。她没有穿袜子,光洁细腻的脚丫子在景斯寒掌心里磨蹭了两下。 这下景斯寒连额角都冒出来一层薄汗了…… “别动。”男人加了一点力气握住那不安分的脚丫,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 骆今雨又疼又麻,还被景斯寒握住腿不能动弹,症状完全没有缓解,反而更加难受了,气的她没做多想,用另一只没有麻的脚往景斯寒身上胡乱踢去。 只听到景斯寒压抑地闷哼一声,双手立即松开了骆今雨,捂住自己的小腹弯下腰去…… cao! ☆、64 这一脚可真是要了命了。 这下景斯寒哪里还有什么旖旎的想法?一张俊脸涨的通红, 疼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虽说方才他下边忍不住想抬头确实很无礼,但他这不正努力靠意志力憋着呢吗, 光天化日在别人家撑帐篷这样的事儿他也没脸做啊! 可骆今雨这一脚下来, 是打算让他后半辈子都再也抬不了头啊! 骆今雨缓过最初落地产生的那一阵麻意, 睁开眼看到对面的男人屈身半伏在自己面前, 露出来的额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上面覆了密密麻麻一层汗珠。 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可能是不小心踢到景斯寒的要害部位了,贝壳一般的脚趾头缩了缩, 尴尬又愧疚:“那、那个,你感觉还好吗?” 景斯寒咬着牙微抬起一点头看她, 想说“非常不好!我兄弟感觉更不好!”但却没能开得了口。 骆今雨被他感染的也紧张起来, 她刚才胡乱踢那么一脚, 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力道,但此刻见他一脸痛不欲生,牙根紧咬的模样, 估摸着轻不到哪里去, 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你……我、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景斯寒深呼吸一口气,最痛的那一阵过去了后,他勉强能直起腰, 但仍然痛的冒冷汗。 “爸爸!你生病了吗?”景嘉译本来就没睡的很熟, 两人这么一番动静, 他也醒转过来,此刻看到景斯寒的模样,小脸上也满是焦急的神色。 景斯寒强撑着扯了扯嘴角, 试图在儿子面前多保留一点父亲的尊严:“没事,爸爸去趟洗手间。”说着颤颤巍巍要站起来。 骆今雨见他动作僵硬,伸出手想去扶:“你,你一个人能行吗?”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于是景斯寒从齿缝里吐出一个字:“行。” 骆今雨看着他朝卫生间缓慢移动的别扭走姿,忍不住也皱起了脸,光是想想就能对他现在的痛楚感同身受了。 “mama,爸爸怎么了啊?”景嘉译担心地发问。 骆今雨心虚地抖了抖唇:“呃,爸爸他……肚子疼,要上厕所……吧。” “拉肚子”的景斯寒此刻正坐在马桶上小心检查自己的小兄弟,轻轻拨弄一下仍然感觉很疼,他仔细看了看,发现是肿了。同时,也不知生理原因还是心理原因,他明明有尿意却怎么也尿不出来。 景斯寒心里“咯噔”一下,慌了。 这要真被骆今雨踹出问题来,嘉译以后的弟弟meimei(???)可怎么办啊? 而客厅里,骆今雨也撑着站了起来,狠狠在地板上跺了跺脚,麻意很快便褪去。 她等了几分钟,时不时引颈看看卫生间的方向,发现景斯寒仍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不由也有些急了,焦躁地在门外踱了几个来回,终于摒弃尴尬抬手敲门:“景斯寒,你……那个……没事吧?” 景总正对着马桶酝酿呢,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的一激灵,尿意全给吓回去了不说,捏住下边儿的手一抖,不禁又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骆今雨听到里头“嘶”的一声却没说话,还以为出了事,把卫生间门拍的“砰砰”响:“景斯寒,你把门打开,我开车送你去医院!现在可不是你硬撑什么男人脸面的时候,万一真出了问题,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 景斯寒叹气,小心地将□□塞回去,重新将裤子提起来,在洗手池边洗净手,沉着一张脸打开了门。 骆今雨被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吓的往后一仰,本能地便想后退,却被男人一把扣住了手腕,她还没出声,景斯寒已经低下头凑到她跟前,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 “出了问题,你就准备好负责吧!”景斯寒星眸一眯,气息喷洒在身前人的脸上。 骆今雨连连点头:“当然!如果你……我会负责的!全世界这么多医生,总有人能够治……” 景斯寒打断她:“你后半辈子都别想跑!” “欸?”骆今雨一愣,这话儿怎么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 这一波霸总气质满分的景斯寒重重捏了一下掌心的腕子,刚才在骆今雨面前的形象实在是太难看了,本想在离开前稍稍挽救一下,结果一时不慎,忘了调整步子,一个威风凛凛的大跨步出去…… 于是骆今雨只听到一声惨痛的低呼,面前刚才还腰杆笔直的男人瞬间矮了半截。 “要不还是我送你吧?”骆今雨实在不忍,这貌似伤的很严重啊,路都走不了了。 “不用。”景斯寒试图保留今天的最后一丝男性尊严:“我走了。” 骆今雨张了张嘴想喊,但想到他估计是不好意思让她陪同去看这方面的问题,又闭上了。毕竟这属于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景斯寒这反应也能够理解。 “爸爸!”景嘉译挡在景斯寒面前,仰着脑袋问:“你好些了吗爸爸?” “嗯。”景斯寒抬手揉了揉儿子:“好多了,爸爸有事要走了,下次过来看你。” 景嘉译有些不舍,但他还是懂事的点点头:“好。” 景斯寒脚下一动,又停了下来,他弯下腰,在景嘉译的脑门儿上亲了一下,随即拍拍他的脑袋:“好了,爸爸走了。” 景总表面镇定实则内心慌得一匹,一直到进了电梯,骆今雨和景嘉译看不到了,他才垮下肩膀靠在轿厢里,捂着小腹重新露出忍耐的神色,为了尽快得到诊治,他急匆匆找了最近的一家医院挂了号。 这一天,是景斯寒度过的这二十几年生涯里,最尴尬且最难忘的一天。 这种尴尬,在他问出“被踢到的时候处于半勃状态,对今后的功能会有不利影响吗”,感受到医生猜忌的眼神时,攀升到了顶峰。 “是我和我的太太,呃,换一种体验方式……”景斯寒磕磕绊绊地解释了一句。 那医生听后,了然的点点头。 经过一系列详细的检查,最终得到了并无大碍的诊断结果,只需要吃一点药并尽量温水坐浴,几天后就能恢复。 “情趣扮演虽能增进夫妻生活的兴奋度,但还是要注意把握尺度,以免造成身体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