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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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十六岁啊,一切都还有机会啊,更何况,她可是中医院的资深主治医师,尤其对于妇科这方面,更是擅长,并且,她十分精通于药膳的制作,这只要在恰当的年纪,找了恰当的草药,做了恰当的药膳,肯定还能重新波涛汹涌,重出江湖啊! 更何况,身边有那么一个惊为天人的美男子,此时不抓紧更待何时? “我说过!想死出去死,这是我的地盘!” 言衡见陶夭夭的言行举止,真是搞不明白,这个女子莫非刚才并不是对他有什么轻薄之意,而是由于先前被抢去当填房,以至于惊吓过度,才会死死盯着他看?后来又莫名其妙的疯笑不止,现在又盯着水瓮发呆,恩,想必是她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言衡说话之间,思索之余,身体已经近在陶夭夭的身边了,他用力的钳制住陶夭夭的胳膊,就像是捏着一根豆芽儿菜一般的轻松,忽的一下就把陶夭夭给拎到了一旁的草堆旁。 当他试图再次的松开手,任凭陶夭夭自由落地的时候,陶夭夭突然喊道,“住手!” 言衡一惊,再次的冷冷看了看陶夭夭,稍稍迟疑片刻,便不轻不重的将陶夭夭丢在了草堆上。 陶夭夭就纳闷了,她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为什么这个家伙三番两次的将她拎过来丢过去的? 其实陶夭夭根本就不知道,要不是她长相奇美,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被人家误以为失心疯,人家哪里还会将她丢在草堆上?早就一伸胳膊,直接扔在篱笆墙外面去了。 陶夭夭半躺半坐在草堆上,这才发现,这个小院子虽然清苦了一些,可是每样东西都整理的很规整,一点都不凌乱,就连着草堆都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摆放的,尤其是这两间木屋,精致的有点像是艺术品了。 陶夭夭琢磨着,人家穿越都带着武功或者灵石或者空间的,而她呢,却依旧是原本的样子,一点特殊的本领都没有,并且还成了柔弱的十六岁美少女,现在要是真的离开了这所院子,恐怕接下来的事情,真的难以想象。 试想,这世界上有多少男人找女人不是看脸呢?又有多少男人是只谈情不zuoai的追求一个女人?更何况,现在的这个世界时代,恐怕女人对男人说不字,会更加难吧? 所以说,她现在要是回到杏花村那个家里,仍旧会被霸道野蛮泼辣的奶奶欺负,而愚孝至极的爹,软弱可欺的娘根本就保护不了她,她最终恐怕还是要落到被卖的悲催命运。 这样想来,倒不如就在这里住下来,她就不相信了,凭借着她的聪明本事,不能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不能赚钱养活自己——啊不,可能还要养活那个让她看一眼都热血喷鼻的男人。 在思索过三之后,陶夭夭决定了,留在这里,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再次的成为一个赚得了大钱,养的了大家,挑的动水桶,洗得了粗布衣的女强人,当然了,跟前世不同的是,她真想娶了那个男人,给他在她的户口本上留一页。 “喂,疯子,我救你是出于道义,现在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你可以离开了。”言衡冷冷说道,说完这句话,他便大步的朝着木屋走去。 “那,出于道义,请你收留我。”陶夭夭歪着小脑袋,一双澄澈的剪水双眸,冒着清纯的大泡泡,十分温柔又天真的说道。 言衡背对着陶夭夭,稍稍的怔了一下,他站在原地,并没有转身,思忖片刻之后,冷淡的说道,“我未娶你未嫁,同住屋檐下,会被人唾骂。” 陶夭夭撇嘴,哼哼,小样儿啊,说话还一套套的,自以为自己是正人君子?哼,本姑娘就不信你是吃草不吃腥的豹子。 “那我娶了你,或者你娶了我,不就都解决了?”陶夭夭那双黑曜石一般纯净的眼睛,满脸清纯的望着言衡的背影说道。 言衡听闻之后,眉头不禁的皱了起来,他还真是没有遇到过说话这么不知道羞臊的女子! 他隐居于此,为的是日后的大事,怎么能被儿女私情所牵连?更何况,他的身份之高,地位之尊,怎么能娶一个乡野女子?并且,这女子是被卖去给人家做填房的!如果日后史书有所记载,他当真是颜面尽失。 “休要胡言乱语,实在不成体统!”言衡面带愠色的低声吼道。 陶夭夭见状,更是胸有成竹的赖着不走了,哼哼,她陶夭夭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面对美男。 “大哥,我敬你是一条好汉,才说了有些冒失的话,只是,你刚才说的体统,到是怎么解释呢?你救我,那是出于道义,可是现在你救了我之后,却又要将我赶出家门,这就是你的道义?” 陶夭夭简直就是伶牙俐齿,口吻轻缓温和,话语却柔中带刚。 言衡紧皱的眉头更深了,他被这个女子的问题确实难住了。 “那么,大哥,我为什么被卖去蔡老爷家做填房,一是我奶奶霸道不喜孙女,二是我爹唯母是从,我娘软弱可欺,我现在即便从你这里走出去,在路上就不会被蔡老爷的家奴抓回去?即便我回到了杏花村,难保我奶奶不会卖我第二次?” 陶夭夭简直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逻辑这智商,真是无懈可击了。 “如果我再次回家,或者再次被蔡家的人抓回去,那岂不是不如当初不被你救?我逃走这一次岂不是让我日后的生活更加艰险?请问大哥,这就是你所谓的道义么?”陶夭夭那双汩汩泉眼般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盯着言衡质问。 “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言衡紧紧地抿着唇,只侧脸瞟了一眼可怜兮兮眼泪汪汪的陶夭夭。 第4章 赖着不走 只是,言衡的这句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细细想来,那女子说的确实不错,如果真的将她赶走,跟逼着她去死,又有什么分别呢?倘若如此,当初又何必借着锄强扶弱的道义之名,去救她呢? 陶夭夭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虽然得到的是言衡的拒绝,但是她分明从那个男人侧脸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 哭! 眼泪无疑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尤其是对于那种心地善良,将道义和人性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言衡在听到他身后的啜泣声之后,下意识的抿了抿微薄的嘴唇,他攥着湿漉漉的上衣的手指也不禁的捏的很紧。 “你可会洗衣做饭?” 言衡突然转过身,一脸严肃的问道。 陶夭夭的余光,早已经将言衡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尽收眼底,但是她依旧是微微低头,垂眉顺眼,拿着葱白一般的小手轻轻地抹着眼泪。 这眼泪可不是刚刚流出来的,而是之前笑得太过夸张,一直都挂在脸面的上残留。 “大哥真是说笑,哪里有姑娘不会洗衣做饭的?” 陶夭夭不作肯定回答,却反问了一句,因为她内心在打鼓,如果不答应,岂不是连人家让她留下的价值和机会都没有,倘若答应,她不得不说,在这里做饭,在这里洗衣服,还真是有点困难。 毕竟,已经习惯了现代化的厨房,并且她作为一个顶尖级的药膳师,对于吃从来都很讲究,她家里最贵重的地方不是首饰盒不是衣帽间,而是厨房;再者,她洗衣服从来都是全自动洗衣机或者去洗衣店,要说手洗次数——当真是寥寥无几。 “如此便好。”言衡依旧是一脸的严肃认真,一丁点的怜香惜玉的表情都没有,因为他说完这句话,已经将手里那湿乎乎汗津津的上衣朝着陶夭夭扔过去。 陶夭夭还真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当她伸手要去接住那带着雄性气息的粗布衣的时候,衣服已经将她的脸给蒙住了。 额—— 有点洁癖的陶夭夭原本以为自己会惊叫着跳起来,将那湿漉漉汗津津并且带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的粗布衣给扔得很远,却没想到,她突然觉得,这个味道也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 “帮我把衣服洗了,然后给我做些饭菜,下午我还要去下地除草。”言衡说完,便光着膀子,朝着房间走去。 陶夭夭直愣愣的坐在草堆上,心中一万头气势磅礴的草泥马奔腾而过,这特么是在使唤粗使丫头么? 咳咳,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现在要想真的留下来,还真是要花一番心思啊,可是现在,这个男子如此的冷漠,保不齐,给他洗完了衣服做了一顿饭,就被他给打发走了。 不行,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陶夭夭瞟了一眼木屋那精致整齐的窗棂,喊道,“去哪里洗?我还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村子。” “云暖村。村南,浣沙溪。快去快回,我饿了。”言衡双手做枕,平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冷冷回答道。 陶夭夭慢吞吞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草屑,哼哼唧唧的拿着那件衣服便要出门,正巧走了两步,便见到一旁的大木盆里还扔着一件衣服。 陶夭夭不禁的往窗子瞟了一眼,心想,看来这个冷酷的家伙对于吃饭洗衣服实在是一窍不通,更可谓是一件让他头疼的事。 干脆,一件也是洗两件也是搓,陶夭夭便端着木盆,拿着棒槌,带着那两件衣服,朝着村南走去。 没有手机,没有时钟,没有手表,还真是难以适应,陶夭夭也只好抬头看了看刺眼的太阳,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十点多钟了吧。 端着个木盆,步履有些艰难的朝着那男人口中所说的浣沙溪走去。 这小村庄还真是世外桃源一般的美妙,一树树粉红的樱花,一丛丛油绿的嫩草,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色彩之美,无与伦比,莺歌燕舞,枝头热闹非凡。 就在陶夭夭心情格外兴奋的时候,一条缓缓流畅的清澈小溪出现在陶夭夭的面前。 溪水清澈见底,溪水中的彩色小鱼,自由穿梭,各型各色的鹅卵石安静的躺在河底,看着溪水上嬉戏的白鹅。 一阵欢声笑语,渐渐地传入了陶夭夭的耳朵,陶夭夭循声望过去,是三四个妇人在溪水边洗衣服,聊天。 陶夭夭是个聪明的人,见到有人在那边洗衣服,正巧可以看看人家怎么洗衣服的,于是便加紧了步伐。 陶夭夭见那些妇人聊得正欢,所以便悄悄地蹲在离她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开始准备洗衣服,并且暗中观察人家是怎么洗衣服的。 正当陶夭夭已经熟练的掌握了这云暖村洗衣手法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笑吟吟的声响。 “姑娘,你——好像不是我们云暖村的吧?” “对啊,看起来有点面生啊,你是哪家的姑娘?” 俗话说的果真没错,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个妇人那简直就是能大闹天宫了,一时之间,大家竟然端着木盆围拢到了陶夭夭的身边,她们的问题就像是倾盆大雨撒豆子,让人应接不暇到窒息。 陶夭夭正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毕竟,她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用提她跟他是什么关系了。 突然,陶夭夭的余光见到了正朝着这边快步走来的言衡,瞬间,她心生一计,这样以来,她既可以圆满的回答了这些妇人们的问题,又能让她和那个男人扯上关系,还能趁机知道那男人的小底细!简直就是一箭三雕的妙计啊。 “哎呀,妹子啊,你这怎么羞臊的脸红了啊?你到底是谁家的姑娘?”陈青莲一直扯着陶夭夭问个清楚,她还有点别的私心,因为她想瞧瞧这个漂亮的跟画一样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就上前扯着人家的手臂。 陶夭夭脸颊绯红一片,如同身后的樱花,倩目流转,十分深情的朝着正在走来的言衡瞟了一眼,羞涩的低声说道,“他家的人。” 第5章 八卦满天飞 陈青莲听闻之后,往身旁一瞥,与此同时,另外的三个妇人也朝着言衡走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啧啧啧,原来是闷葫芦家的女子?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啊,这闷葫芦还有这等好手段?”陈青莲似乎已经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那双闪烁的眼睛,在言衡和陶夭夭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原来是闷葫芦的新媳妇啊,挺好挺好,这两人还真是般配,啧啧啧,只是这闷葫芦也不地道,在我们云暖村过了两年之久,从来不与我们这些妇人说话。” “你瞧咱们,总是问人家女子这样的话,瞧着人家这一身的喜红裙子,也该知道,今天就是人家的好日子嘛。” “不过,这闷葫芦就这么闷不吭声的娶个俊俏媳妇回来,当真欠收拾,平日远离咱们妇人也就算了,走,咱们让自家男人找他讨杯喜酒。” 陶夭夭听着身边这几个大婶大嫂你一言我一语讲的热闹非凡的时候,突然感到了耳边一阵凉风扫过。 不等陶夭夭抬头去看的时候,自己的左侧小臂上已然多了一只粗壮的大手。 “你怎么到这里?回去!”言衡只冷冷说了几个字,便拎着陶夭夭就走。 陶夭夭真是欲哭无泪了,至于这么对待她么,像是对待小猫小狗一样啊。 “你不是让我洗衣服么?你不是让我来浣沙溪么?你却问我为什么来这里?”陶夭夭挣扎着试图甩开言衡那有力的大手。 熟料,她越是挣扎,胳膊被攥的死死地,并且是越来越疼。 言衡紧紧地抿着唇,那狭长的眼睛微眯,冷冷的盯着陶夭夭低声说道,“我让你洗衣服,没让你和那些女人嚼舌根!” 陶夭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真的要气的炸了,她承认,她确实有点居心不良的想着从那些妇人的谈话中知道他的基本情况,她也承认,她确实想借助那些妇人的嘴巴,让这个云暖村的人,知道她是他家里的人,从而让他不得不留下她,否则他就会落下个喜新厌旧的名声。 可是,如果说她和那些妇人嚼舌根,真是冤枉了她啊,她明明自始至终就说了四个字好不好。 “那好,你把我的嘴巴缝上吧,这样我跟谁都不用说话了,连你也省的听到我说话感到烦躁。”明明到了嘴边的乞求的话,却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这句话顶撞的话。 “你——”言衡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了,这个女子简直就是个冥顽不灵的妖精! 虽然两人的说话声音并不大,但是看到言衡那么拉着陶夭夭,那群妇人竟然以为两人是在打情骂俏,可是再听到两人的对话的时候,那群妇人的嘴巴再次引发了一场海啸。 当然,是对于言衡人品产生质疑的大海啸。 “啧啧啧,真没想到啊,闷葫芦虽然不跟咱们这些妇人说话,怎么样也跟村里的男子很相熟,虽然话不多绷着脸,但是也算是乐于助人,谁家有困难都会帮一把,可是怎么对自己的新媳妇竟然这般的没轻没重?” “就是,人家女子远离爹娘和家乡,嫁过来跟着他这个穷小子,他不但没给人家像样的婚娶仪式,偷摸的就给娶进门,还这么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