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原来真的走了，难怪哪里都找不到。 余宋微微点了一下头，抬手在夏年肩膀上拍了一下，随后便告辞离开，他的保姆车就停在后面不远的地方，所以没走几步就上了车，车子很快就驶离了现场。 夏年愣愣地站在原地，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刚才余宋拍自己肩膀的位置，等他的经纪人找过来疑惑地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就特别激动地跳了起来，抱着经纪人欢呼道：“我刚才和余宋说话了！！！他还拍我肩膀了！！怎么办这件衣服我不要换了一辈子也不洗！！” 经纪人一脸懵逼地被夏年抱着，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提醒一下这位小青年你首先是个演员其次才是个粉丝，现场还有这么多媒体这样不太好吧？ 只是，看他高兴的这么纯真，不知道在娱乐圈混久了之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纯真，现在看看还挺难得的，所以就……先让他还这么着吧。 另一边，倪想回到家激动的程度也不比夏年差多少，大宽也有点无语地看着她上蹿下跳，刚洗好的葡萄都被她活蹦乱跳的模样给惊到了地上，洒了满地板。 倪想看见这一幕，赶紧从沙发上下来，踩上拖鞋不太好意思地开始捡葡萄。 大宽叉着腰无奈地叹了口气，明明应该是无语的神情，眼底却有着欣慰的愉悦。 上次看见倪想这么高兴是什么时候呢？嘛，算了，那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以后高兴的时候会越来越多就行了！ 第十七章 开机仪式举办当天是周六，晚上恰好要播出倪想之前在江城电视台录制的综艺节目。 难得有机会再上一线综艺，倪想早早地就洗了黄瓜蹲在沙发上等着节目开始，黄瓜这东西可以美容吃多了又不会发胖，是减肥期间她最喜欢的东西。 倪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晚饭了，虽然很多人都告诉她，节食减肥是很容易反弹的，除非你一辈子不吃晚饭，否则根本不可能不反弹。 那个时候，倪想没好意思说，其实她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吃晚饭了。她这种胖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后天吃胖的，完全是药物激素发胖，本来想瘦下来就很难，如果只靠运动的话，她没那么多时间常常去健身房，跟本就不会有太大效果，所以必须得配合着节食。 正琢磨着自己的减肥平台期什么时候才可以度过，电视画面上就开始播出节目的开场曲了，倪想也不想别的了，专心致志地坐在沙发上看节目，节目前半段是没有她的，录制得也非常好，她看得津津有味，殊不知，在另外两个男人的家里，本该十分忙碌的他们，也特地留出了时间，来看这再平常不过的一次节目录播。 余宋明天要开始拍电视剧了，所以晚上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安排。他在江城的住处完全就是崭新的，因为是新购入的，房子很大，有两层，装修风格是很简单的黑白灰三色系，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个人坐在一楼的沙发上，显得空荡荡的。 电视机打开，里面有人声喧闹，倒是让空气里凝结的孤独散去了很多。余宋手里端着水杯，目光凝在电视画面上，他是参与过节目录制的人，所以掐的时间很准，恰好打开之后就是倪想出场后那一段。 其实，美男子和外貌条件实在一般的女明星搭戏，很容易引起粉丝不满，惹得那位女明星受到攻击，但是意外的是，倪想和余宋搭戏时给人的感觉却很不一样。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虽然外貌形象有些不搭，却除了这一点之外，处处都让人觉得他们可真般配。人们起初会把这一点归结于余宋演技太好，不管和什么样的女演员搭戏都非常有cp感，但看着看到，看到后面余宋掉眼泪那一幕的时候，微博上已经同步炸开了。倪想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微博已经被许多余宋的粉丝挂了出来，倪想当时还在傻乎乎地看电视，压根就没注意手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因为余天王而火了，她只是…… 只是看着电视上剪出来的画面，觉得她当时的表现，怎么完全是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而且那张脸啊，明明化了妆铺了粉，还是能看见脸红的痕迹，眼睛想看余宋又又不敢看，简直和暗恋男神的女孩子一模一样。 倪想有点吃不下去嘴里的黄瓜了，咀嚼了几下吞下去，匆忙地拿起手机关了电视，眨巴着眼睛看着黑下来的电视屏幕，几秒钟后又不甘心地打开，看见的还是自己那副笑起来又是受宠若惊又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搞什么，这播出之后大家要不觉得她喜欢余宋才怪，她当时怎么回事，怎么摆出那么一副样子？余宋也是，那么入戏干什么，让她都有代入感了，这场戏本来是用来搞笑的，结果现在……完全就是反效果，这要是被大家拿去和顾盼那场戏比，可就得引起粉丝和cp粉大战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倪想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匆忙地打开微博，在这个信息时代，由于微博的广泛应用，很多新闻不管是娱乐圈的还是实事方面的，基本都是第一时间发布在微博上，所以她一有担心就拿起了手机。 当她看见微博上突然多起来的许多评论和还有私信的时候，倪想就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火”了，只是这种火的方式，她还真是躲都来不及。 有点害怕，不敢打开评论和看，担心看到的会是大家不堪入目的辱骂，比方说“你真是癞蛤蟆吃上了天鹅rou”之类的话，但转念想想，自己都这样了，还怕这些做什么呢，又不是没经历过。 想清楚了这一点，倪想就直接打开了评论，想直面大家扑面而来的指责和谩骂，但是……很意外的，评论里完全是另外一副场景。 在潮水般的评论中，除了一两条与她猜想的差不多的内容之外，其他几乎全是夸奖她演技好，十分可爱的留言，那些不好的留言，也被这些粉丝们责备和解释，希望她不要介意。 倪想惊呆了，瞬间觉得，粉丝文化真是与时俱进，余宋的粉丝真的和他本人一样好像春风般温暖啊，偶像那么甜，粉丝也那么甜，看的倪想莫名其妙的就红了眼眶。 某个瞬间，她似乎有个念头，也许七年前的人们也像现在这样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不是她跟那个人就不用分开，也不用颓丧消沉那么长的时间？ 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很快就别倪想给抛到了很远的地方，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一直说服自己不要再去介意当年，但遗憾是终生存在的，人生若没有遗憾可以用来回忆，岂不是太寂寞了一点。 看完了评论，倪想又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基本上也全都是在表示惊喜的内容，甚至还有粉丝直接放出了自己p的截图，给她和余宋标了一个“香芋（‘想’vs‘余’）夫妇”的爱称，大家都觉得他们俩在一起，明明是那么不登对的外貌，却那么合拍，真是意外极了。 当然了，有这样新的cp粉出现，之前顾盼和余宋的cp粉就不会太高兴了，开始在倪想的热搜里冷嘲热讽，这个时间持续得不长，因为在余宋紧接着下来节目当中谈到自己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时，他和顾盼的cp粉就再次狂热起来了。 顾盼是大明星，现在有非常多的粉丝，在微博明星热度榜上一直排在非常靠前的位置，她的过往履历里中，大家当然记得她是以偶像团体出道的经历，恰好有粉丝找到了顾盼年轻时曾和组合一起到剑桥录节目的事情，于是余宋和顾盼两个人，又被绕在了一起。 余宋在节目里流露出来的所有深情表现，全都被按在了顾盼身上。 倪想看着看着，就放下了手机，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可能多少有点羡慕，更多的……大约还是庆幸。 她和顾盼被联系在了一起，甚至是拿去对比，所幸粉丝都很理智，没有说得太难听。当粉丝提起曾经那个组合的名字，也没有任何人还想得起来当时作为队长的她，不用被扒出当年的样子与现在的自己对比，不用血淋淋地揭开伤疤，这的确应该庆幸吧。 虽然，明明是四个人的组合，人们只记得如今的顾盼，完全不记得其他的人，甚至是就在这个事件里的倪想，还是让人有点心理落差。 随手放下了手机，倪想关了电视，去卧室拿了换洗的衣物到浴室洗澡去了，有些事情不能想太久，也不能想太多，时至今日，她最懂得如何宽慰自己了，所以没纠结多久，浴室里剧传出了她轻轻的哼歌声，那首歌，还是她曾经做歌手的时候，团体的主打歌，叫《勇敢》。 是啊，不管怎么样，不管在什么时候，人都要学会勇敢——这话听起来有点矫情，但很实用。另一边。 余宋看到节目最后，也拿起了手机，网络上的反响看起来似乎是不错的，至少倪想没受到伤害，但看见自己的讲述被联系到了顾盼身上，倪想大概也能看见这些文字，大约……也会这么觉得吧。 如果真的这么觉得，那他的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余宋微微抬手按了按额角，下意识想要转发那条顾盼粉丝自恋的微博，解释一下不是这样的，可当他在转发当中打出“并不是你说的这样”几个字之后，又慢慢删掉退出了微博。 到今天这个位置，他有了足够的能力接触和帮助倪想，却也失去了在公众面前表露出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资格。他目前还在和顾盼合作拍戏，这样出现直接反驳不但会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在剧组，恐怕也不得安宁。看顾盼今天对倪想的态度，这还没怎么样她就那副样子，若他真的那么做了，只会让倪想的日子更难过。 最后的最后，余宋也放下了手机，离开了空荡荡的别墅一层，与倪想有着相同的步调，去洗澡了。 今夜里，唯一一个在看完节目和微博热搜后没有放下手机的，就是另外一个没人提起过的当事人，何如墨了。 大宽一直都在家里守着手机，因为他很清楚节目播出之后何如墨肯定会找自己，所以当他接到何如墨的电话，听见他冷漠的遇到时，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纵然不意外，那害怕和惊悚，还是有一丁点的。 哎，倪想啊，为了你，我将要得罪何影帝了，你以后可不要辜负我啊！！ 第十八章 何如墨的怒火从来不会表现在外面。 他也许言语上会有些冷漠和阴鸷，但他可能越生气越会笑得开心。 就比如说现在这样，大宽很清楚何如墨会多愤怒，但是他的声音虽然冷漠，却又带着点笑意，非常矛盾，该说不会是影帝吗，居然可以表现出如此矛盾的语调来，一般的演员可达不到这个水准。 “大宽，我一直很信任你的，可你却没告诉我，倪想和余宋，他们早就认识。” 何如墨可不是个傻子，他一眼就看得出来余宋看倪想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也完全不会像那些自恋的粉丝一样误以为余宋表白的对象其实是顾盼。 他在余宋开口说话的一瞬间就猜到了其中的来来往往，天知道他现在是怎么保持着风度没有冲到倪想加里质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而是打电话来找大宽。 大宽听着何如墨的口气就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他深呼吸了一下才说：“那个，何先生，我觉得你可能有点误会，那个……我觉得，余宋说的可能是顾盼吧，他们对外的形象一直是比较亲密的，而且那个时候不仅仅是倪想去过剑桥啊……” 大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如墨冷笑着打断了，他意味深长道：“大宽，是不是我几次都漠视了你的避重就轻，你就真的觉得你可以轻而易举地糊弄我？” 大宽有些语塞，但他想起自己今天是想和何如墨摊牌的，今后都不打算再做他的内应了，所以他还是很硬气地想要再说点什么，但在他开口之前，何如墨先开口了。 “你能有今天，可以做一个经纪人这样体面的工作，全靠我给你的路子。你要知道一点，我可以成就你，当然也可以毁掉你，倪想签约的经纪公司根本就是个壳子，你要清楚你是我名下的员工，得为我做事，而不是真的和倪想产生什么战友情，嗯？”何如墨看似和蔼的语调里隐藏着无限杀机，“大宽，要是你敢吃里扒外，你千万不要存有什么侥幸心理，觉得我会放过你。我会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哪怕你再像以前那样跑到横店去做群演，也不会有剧组敢请你的。” 大宽到了嘴边的话全都被何如墨给堵了回去，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做经纪人的生活，在今天之前，他想着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回去继续当群演，混口饭吃，可是何如墨的话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须臾，何如墨大约觉得敲打足够了，换了个缓和的语气说：“当然，我也不希望破坏我们这么多年的合作。你知道的，倪想是我喜欢的人，不管她怎么做我都不会伤害她或者做对她不利的事的，可你不一样啊，你得给自己找一条生路是不是？” 大宽咬着唇，握着手机的手心里已经全都是汗了，他很久很久才低声说了一句：“何先生，我真的没有什么……那天的事是个意外，是您找机会让倪想去上节目的，我们都没想到余宋会和倪想有那么一段是吧……” 听见大宽服软，何如墨的语调和善了很多：“我当然知道那是个意外，我们都不会想到余宋那样的人居然和想想有那样的关系，那你现在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比方说，你想对这件事的态度，以及他们私下里还有没有联系？” 何如墨对那天在荆莎慈善晚宴上余宋的反应一直很不放心，总觉得后者还会来找麻烦，现在他马上就要去国外准备张导的电影拍摄，不可能再时时刻刻关注倪想还有余宋，这件事上他算是被余宋下了套，这个人先摆出一副很想要那个角色的模样，等他上了心他就忽然出状况，让他签约之后无法反悔，实在太卑鄙了。 大宽对着空荡荡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抿唇说道：“倪想和余宋没有联系过，就她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和大部分人一样，都以为余宋表达的那个人是顾盼，所以并没放在心上。” 这话说了，何如墨的心情好了很多，余宋那边他可以对付，只要倪想的心还在，那就足够了。 “还有呢？”何如墨再次开口，循循善诱。 有些事情，也瞒不住，于是大宽继续道：“倪想最近接了一部电视剧的女二号，男一号是余宋，女一号是顾盼，今天是开机仪式，拍摄时常是三个月，挺短的，每天都有好几场戏。” 大宽一说完话，何如墨那边就直接挂了电话，大宽惊了一身冷汗，收起手机时抬眼正对上墙上挂着的镜子，他看见自己的脸惨白毫无血色。 这个何如墨，时间越长越觉得可怕，当初真是瞎了眼，现在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倪想，也不知道以后他还要做出什么事来，而为了给自己留点生路，大宽还就不能真的和他摊牌，彻底断绝关系。 能怪谁呢？谁也怪不了，怪自己吧，为什么鬼迷心窍，想着要出人头地，才被人家选中。 其实比起大宽，何如墨现在的心情更差劲。他之所以挂断电话，是因为他要从大宽这知道的事情已经全都知道了，他只是想看看大宽会不会撒谎。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可电话挂断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地上，新欢了没多久的手机也被摔到了地上，偌大的书房里，一片狼藉。 何如墨冷静了很久，他深呼吸，保持沉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握着拳睁开了眼，咬牙说了两个字：“余宋……” 不管今夜有多少人无眠，第二天太阳依然会照常升起。 次日，架空古装言情美食大戏《妃常爱吃》剧组正式开机了。 比起男女主演，其他配角到场会早很多，倪想想表现好一点，所以一大早就过来了，开着自己的车，都没让大宽来送。 大宽昨晚被何如墨吓得够呛，夜里睡得很晚，所以早上起得也比较晚，醒过来就看到倪想的短信，她自己先过去了，让他多休息不用着急过来，还真是不知道要不要替自己有这么一个勤劳体贴的艺人而感到高兴。 巧得是，倪想刚停下车子准备进江城影视城找到他们的场地时，身边就有一辆保姆车缓缓停了下来，那车牌号和样子，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是谁的车。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天在电视台停车场的画面，说实话，和余宋这样的美男子有过一两次那样的交际，真的是挺让人想去回忆的，也算是美好的经历了吧。 不过，次数太多就会让人焦虑了，因为谁都没把握长时间对着这样一个男人，你能保证让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地不爱上他。倪想也无法保证，所以她非常抗拒和余宋有过多接触。 倪想想要赶紧离开，抬脚便走，但余宋很快就从车上下来了，风衣外套还没穿好，戴着墨镜，显然也很匆忙。 “倪想。”他一口喊住倪想，让她再也挪动不了脚步，然后就看着她的背影，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话——“你的车不错，大众辉腾，这个版本要上百万了吧。” 其实，上百万的车对余宋来讲算什么？只要他想，上千万的车子拿过来给倪想开都没问题。 他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无非就是想引起倪想的注意，顺便，一点点让那个幕后cao控着倪想生活的人，慢慢浮出水面。 他一天隐藏在暗地，余宋就无法放心一天，虽然他和倪想真正认识接触只是这阵子的事，但他觉得倪想这样的女孩，一眼就能足够了解她了，她那么简单，非黑即白，那个幕后cao控着她生活的人一旦被抓出来，他不相信她不会生气，不会觉得被欺骗，只是……也许会受伤。 听到余宋的话，倪想有些惊讶地回过了头，指着自己的车蹙眉说道：“上百万？余先生在开玩笑吧，这辆车不是普普通通的大众车吗？我不懂车，你别逗我。” 余宋慢慢系上了风衣外套的纽扣，白天看他的样子，更让人难以抗拒，他很多时候都有不同的气质，比如此时此刻，他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好像了解着什么她蒙在鼓里的秘密，他慢慢走到她的车子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过车子的表面，因为是新车，倪想很爱惜，经常洗车，现在非常干净，可惜，来历不干净。 “大众的确有很多普通系列的车子，价格很亲民，适合代步。但这辆车，它虽然其貌不扬，却的的确确不便宜。”余宋说着话，微微垂下眼睑，似乎在打量这辆车，又好像透过那辆车看到了送车的人，幽雅低回的声音缓缓说道，“你的确需要一辆贵一点的车了，今后你会越来越好，有这样一辆车，也是应该的……” 倪想皱眉看着他，应该的么？他话是这样说，语调可不是这个意思。 倪想紧握着手机，准备给大宽打电话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恰好这时大宽的车子驶入了停车场，于是倪想又放下了手机，背着背包快步跑向大宽停车的地方，等他一下车就面无表情道：“你给我的车，到底是怎么弄来的？” 大宽怔住，被倪想这样看着，不免有些慌乱，他又抬眼去看倪想身后，余宋站在那里，单手抄兜，一举一动，当得是玉树临风，倜傥风流，非凡人能比。 可是，他嘴角那抹笑意，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暗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