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花颜策在线阅读 - 第201节

第201节

    安十七摸摸脸,“这两日是被天水崖的山风吹的灰头土脸的,我这便去收拾。”话落,连忙走了。

    傍晚,花灼将安十六和安十七叫到了一起,对二人交代了花颜的魂咒之事,严令二人,此次花颜进京,务必仔细照看,不能出丝毫差错。

    二人脸色大变,心惊骇然许久,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无论花离怎么软磨硬泡,花灼最终还是没同意花离跟着花颜进京,却派了花容跟着花颜进京。花离用嫉妒的眼神直瞟花容,花容对他扬眉说,“谁叫你不好好练武了,在家好好练武吧!否则你再玩下去,别说此次公子不让你进京,就是十七jiejie大婚时,你都没得送嫁。”

    花离磨牙,瞪着花容,奈何,他只能瞪着,因为打不过他。不由得心下暗暗下定决心,自此后一定要好好练武。

    花容心下却暗暗想着,此次进京可不是去玩的,而是陪十七jiejie找救治之法的。若是皇室也没有关于魂咒的记载,十七jiejie可怎么办呢!心下不由忧心。

    第六十二章 (二更)

    一日后,花颜、采青、天不绝、安十六、安十七、花容六人离开了临安。

    秋月送花颜到城门外,抓着她的手,红着眼睛说,“小姐非不让我跟着去,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花颜抬手捏她的脸,笑吟吟地说,“放心吧!我带走了你师傅,你总要留下来照看着子斩,他寒症刚解,万不可大意,趁机与哥哥好好培养感情,待我大婚后,就尽快催促哥哥,娶了你。”

    秋月红着脸瞪花颜,“奴婢配不上公子,才不敢嫁。”

    花颜失笑,“笨阿月,你哪里配不上了?无论是身份,还是本事,你是我带出来的人,可不要小瞧了自己,放眼天下,有几个你?我便不信,哥哥还能看得上谁?”

    秋月羞红了脸,跺脚,“小姐治不好病,奴婢终身不嫁。”

    花颜“哎呦”了一声,“那可不行,我可要急着抱小侄子的。”

    秋月扭过头不理花颜,羞愤地说,“天色不早了,小姐快启程吧!你没告诉太子殿下,偷偷进京,当心进京后太子殿下惩治你。”

    花颜失笑,“他欢喜还来不及呢。”话落,足尖轻点,翻身上了马。

    秋月转过身子,看着花颜,又红了眼眶,“小姐,你进京后,要隔三五日给公子来信。”

    花颜笑着点头,“好。”

    秋月又转向安十六和安十七,“十六公子和十七公子一定要照顾好小姐。”

    “秋月姑娘放心!”安十六和安十七齐齐点头。

    天不绝在前方等得急了,骂道,“臭丫头,婆婆mama叨叨咕咕没完没了,你放心,有我老头子在,不会让她出事儿的。”

    秋月点头,又嘱咐天不绝,“师傅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姐,万不可大意了。”

    天不绝懒得再理秋月,催促花颜,“走了。”

    花颜坐在马上,笑着说,“你就放心吧!这般婆妈,当心哥哥嫌弃你。”

    秋月又瞪眼,终是没了话。

    花容不忍心地说,“秋月jiejie放心,我们都会照顾好十七jiejie的,进京后,还有太子殿下呢,你就放心吧!”

    秋月学着花颜往日哄她的话,点点头,“还是花容乖!”

    花容被夸了一句,无言地红了脸。

    一行人纵马而行,离开了临安。

    因是偷偷进京,花颜一行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所以,路上也极不显眼。

    云迟收到了花颜的信后,见她的信行云流水,字里行间再不隐约透着绵软无力,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信的末尾写着她要几日不得闲,不必回信了,等她再来信。

    他心下不由得又猜想着是否天不绝给她诊治,所以才不得闲,可惜他远在京城,不在临安,临安具体的情况她不知,她的具体情况,他也不知。

    这一日,天空飘起了细雨,雨下了整整一日,颇有些缠绵之意。

    云迟站在议事殿的窗前,看着细雨,心中惆怅不已,想着他才从临安回来,与她分开十多日,便受不住了,恨不得立马飞奔到临安去找她,这样每日相思入骨,半年怎么受得住?

    小忠子眼看着天黑了,小声提醒,“殿下,回宫吧!稍后天晚了,天黑路滑。”

    云迟伸手揉揉眉心,“回宫去也是冷清难熬得很。”

    小忠子瞧着云迟,听着这话,看着他神色,莫名地听出了殿下透着可怜之意。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连忙打住不该有的想法,小声说,“总要回去啊,殿下您总不能歇在这议事殿。”

    云迟叹息,“走吧!”

    小忠子连忙命人备车。

    马车回到东宫,云迟下了车,撑着伞,往里走。

    福管家上前,想对云迟说什么,看到殿下抿着唇端凝的神色一怔。

    小忠子一把拽过他,悄声说,“殿下心情不好,有什么事儿,不是太急的话,等等再说。”

    福管家面皮动了动,再看云迟,没有去书房,也没有去东苑,而是径直向西苑走去,他住了嘴,点点头。

    小忠子没立即跟上去,而是对福管家小声说,“殿下太辛苦了!”

    福管家以为小忠子说的是太子殿下回京后一直繁忙,点了点头,附和说,“是啊,太辛苦了!”

    小忠子叹了口气,“可惜,临安距离京城太远了!若是近,就好了。”

    福管家又跟着点头,“可不是太远了吗?千余里地,老奴这一辈子也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小忠子闻言顿时得意起来,“我跟着殿下去了西南境地,也去了临安,出去京城,方才知道天下之大。”

    福管家拍拍自己的腿,“你小子年轻,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殿下带上我,我也走不动了。”

    小忠子嘿嘿一笑,“哪天殿下得闲了,我也得闲了,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福管家点头。

    小忠子见云迟独自走远了,不再多说,连忙跟了去。

    福管家想了想,也赶紧地跟了上去。

    云迟进了凤凰西苑,西苑十分安静,雨细细密密地下着,正屋掌着灯,昏黄的灯光透出浣纱格子窗,透着几分暖意。因这几日他都歇在这里,也没注意,便如往常一般,往里面走。

    方嬷嬷带着人迎出来,满脸欢喜,“殿下,您总算回来了!”

    云迟“嗯”了一声,将伞递给方嬷嬷,迈进门槛。

    方嬷嬷接过伞,还想说什么,云迟已经穿过画堂,进了里屋,于是她笑着吞回了想说的话,对人吩咐,“快去厨房,吩咐摆晚膳,殿下回来了。”

    有人应是,立即去了。

    云迟来到屋门口,迈进门槛,脚步猛地一顿,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坐在窗前喝茶的人,整个人都怔住了。

    花颜坐在窗前,手里端了一杯茶,从窗子看着云迟进了凤凰西苑,一步步进了屋,他心情似乎不好,周身弥漫着谁也别跟我说话的气息,她想着难道是朝中出了什么难办的事儿,还是哥哥给他的那些要求和议程着实让他难办?才致使他心情不好?

    她虽心中满腹疑问,但在云迟迈进门槛的那一刻,全部都压下,端着茶盏,对他盈盈浅笑,“回来了?”

    云迟惊怔瞬间转为惊喜,三两步就到了花颜面前,满脸喜色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早告诉我?”

    花颜歪着头瞅着他笑,“给你一个惊喜嘛!”

    云迟看着她,她如初见的模样,俏皮灵动,浅笑嫣然,一身浅碧色织锦罗裙,只手腕一枚翠绿的手镯,再没有多余的首饰,清淡雅致,素净清华。

    短短十多日不见她,他仿佛过了很久一般,每夜辗转相思,思之入骨。

    今日,他从议事殿回宫这一路还在想着,要不然再去临安一趟好了,他实在是不放心,也着实思念她。却不成想,回来后,便看到她坐在这里等着他。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伸手,将她拽起身,一把抱进了怀里。

    花颜在他伸手时,立即将茶盏放下,顺着他的手被他抱进了怀里,脑袋埋在他心口,笑着说,“怎么,吓着了?”

    云迟摇头,将人抱在怀里,实实在在在他的怀里,他才回过神,哑然失笑地说,“的确是一个好大的惊喜。”

    花颜在云迟的怀里低笑,“我是故意的。”

    云迟笑着说,“原来你信中说几日不能与我回信,便是在来京的路上,我竟不知,你竟偷偷来了京。你实在是……”

    花颜仰起脸看着他,“若是我提前告诉你,哪里还有什么惊喜?”

    云迟看着她的笑脸,明媚阳光,一双眸子如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辰,他不再说话,慢慢地低下头。

    花颜看着他,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微微将头偏开,笑着说,“等了你许久,我饿了呢!”

    云迟目光凝视着她,伸手捧正她的脸,哑着声音说,“方嬷嬷去准备了。”说完,低头咬住她唇瓣,低声暗哑地说,“我想你了!方才回宫的路上,我便在想着,要不然连夜启程出京再去临安一趟好了。”

    花颜讶然,方才看他绷着一张脸回来,就是在想这个吗?

    她想说什么,云迟已经不容她多说,将十多日的相思都悉数地倾倒给她。

    他的身上带着外面清雨的气息,清新清冽,又微微的清冷清凉,唇齿也带着微微的凉意。

    熟悉的气息,让花颜一连飘荡了数日的心忽然安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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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一更)

    云迟以前不知道什么叫做相思入骨,这十多日,他终于体会了。

    哪怕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他脑中依旧不停地想她。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一个人,会让他日思夜想,相思入骨,食不知味,寝食难安。

    以前,花颜未应允他时,他还不觉得什么,自从她应允他后,他发现他的自控力愈发地弱了,甚至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古语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以前不以为然,如今深以为然。

    他抱着花颜,深深浅浅地吻,不想停止,不想松手。

    花颜几欲窒息,终于受不住,软倒在他怀里,伸手推他,“云迟……”

    她的声音娇媚入骨,就如催化剂,催得云迟体内的火就如又新添了一堆干柴,“嗡”地一下子又燃烧起来。

    他狠命地压了又压,才勉强压制住,慢慢地停止,将她的脑袋重新地按回他怀里,但依旧抱着她不想松手。

    花颜身子早已经发软,支撑不住,整个人靠着云迟,在他怀里不停地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