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乔伊点点头。 “我在见了他之前，大脑就时而感觉到疼痛，见过他之后……这种感觉更深了。”乔伊道，“我总感觉他和我有某种联系。” 查尔斯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玛莎曾经带乔伊来见过他，那个时候的乔伊也不说话，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范围圈内，随着他的治疗，乔伊慢慢地变得活泼开朗起来。但是却对被捡到以前的事情闭口不谈。玛莎无法得知乔伊的亲身父母是谁，在各种网站备案之后，除了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就没有跟乔伊有关的人出现过。 “我能帮到你什么？”查尔斯道。 “让我重新进入我的记忆。” 查尔斯微微一怔，“你确定吗？直接进入自己的记忆，也许你会迷失在里面。” “解铃还须系铃人，查尔斯，你曾经说过那块记忆是被我自己封锁的，那么现在由我把它打开。”乔伊没有犹豫，直接道。 看着乔伊的目光，查尔斯道：“我原来以为，长大之后的你会像玛莎一样，但是你却走了一条相反的路。你和布鲁斯这两个孩子真是给她了一个大惊喜。” 听到玛莎的名字，乔伊的眉眼变得温柔。 “也许我可以在记忆中见到玛莎。” 摸了摸乔伊的头，查尔斯轻声道：“你还是没有从玛莎的去世走出去，乔伊。” 乔伊没有说话。 将乔伊同布鲁斯做了对比，查尔斯心中叹了口气，他指尖在乔伊额头上一点，轻声道：“睡个好觉。” 暴风女推门走了进来，她看到趴在查尔斯膝盖上睡着的女孩，冲查尔斯笑了笑，小声道：“也许我需要为她铺床了。” 冲暴风女点点头，查尔斯抬手为乔伊揽起耳边的头发。 梦境中。 “我们可以把她卖给黑帮，她绝对值个好价钱。” 女孩被两个男人紧紧的抓住胳膊，她眼中的慌乱此时反而成了两人的调味剂。 “她这双紫色的眼睛真好看，如果她能活到接完客，这双眼睛还能卖个高价钱。” “哈哈哈，那我们可是就能大发一笔了。” 拖着乔伊，两人向前走去。幼小的女孩想要挣脱他们，但是力量却完全不是两人的对手 “放开我。”女孩喊道。 但她下一句还没有说出口，只觉得后脑一疼，直接昏了过去。 “这女孩完全叫的我头疼。”男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将女孩扛到了身上，向他们的目的地走去。 女孩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漆黑的屋子里。 她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从头而降的一桶水直接让她打了个冷颤。 “你现在脏的就像个小跳蚤。”穿着暴露的女人用手在女孩身上翻看着，完全没有在意这动作是否会伤到女孩。她借着这个机会，翻看了女孩的身体，眼中透出满意的神色。 看到女孩兜里揣着的那个兔子玩偶，女人想要夺过来，但是女孩护着不让她拿。 “那你还是拿着吧。”收到了一个好货色，女人的表情好了许多，就连看像小跳蚤一样的女孩，都没有生气。 不，不是这段记忆。 乔伊像旁观者一样站在旁边，她的记忆开始松动，她慢慢想起后面会发生什么。 充满着罪孽的…… 还要再往前一点。 查尔斯感受到了乔伊的难受，他发动能力慢慢引导着乔伊，一直趴在查尔斯腿上的乔伊皱起的眉头慢慢松了下来。 有了查尔斯的帮助，乔伊从这段她不愿回忆的记忆中继续往前走，追寻着本源记忆。 奇怪，这是？ “好好照顾meimei哟，我和爸爸去美国度蜜月啦。这两周要与小楠分开了，千万不要想我们啊。”一对夫妻站在那里开口道，是之前出现在自己记忆中的那两个无法看到长相的夫妻。但是这一次，乔伊完全看清了他们的脸。 被叮嘱的少年看着自己面前摆放了一排的咖啡果冻。同时，他的视线移到了正在抓着自己裤腿摇晃的女孩。 女孩年纪不大，大概只有四五岁的年龄。一头粉色的长发、紫色的眼眸都同少年一模一样。察觉到兄长的注意力在自己这里，女孩冲少年露出了一个笑脸，温柔地唤道：“哥哥。” 看了一眼女孩，又看了一眼咖啡果冻，似乎觉得还是身边的女孩更为可爱一些的少年抬手在女孩的头顶拍了拍。 少年并不忙，刚刚结束完了升学考试，他享受着大学之前的最后一个假期。虽然多了meimei这么一个小“累赘”，但是在‘咖啡果冻=meimei’的妹控眼中，没有人打扰且充满了咖啡果冻和meimei的笑脸的假期，简直就是天堂。 不过…… 当买菜从外面回来的少年看到女孩从二楼阳台上掉下来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这个假期可能要泡汤了。 正准备发动自己的超能力解救女孩的时候，少年却只见女孩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黑色的雨伞，然后从二楼的高度安全落下。 一把抱住女孩，稳定了情绪，少年看着对方。刚经历坠楼危机的女孩现在眼泪憋在眼睛里，鼻头红红的，就像小动物一样，别提多么可怜了。 “刚才发什么了什么？”女孩天生对他的读心术免疫，所以他只能通过询问的方式来确定刚才的事情。 对哥哥无话不说的女孩一把投入兄长怀中，声音带着哽咽，断断续续地描述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刚才想要拿……拿阳台外面的花，没有站稳。” 心中叹了口气，本来打算训斥meimei一顿的少年最后还是败在了女孩像小动物一般的目光之下。 “这把黑伞是怎么回事？” 似乎还是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走出来，女孩没有回应。少年也不急，他脸上带着温柔，轻声哄着自己的meimei。 稳定了情绪，女孩继续道：“刚才，大脑里似乎有个哥哥让我点开一个红色的信封，不，只是在大脑里。我点开了，然后手里就出现了这把伞。” 这个年纪的孩子毕竟还是比较稚嫩。更是因为出生时身体赢弱，女孩比一般年纪的孩子发育的慢一点。少年只能从女孩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信息，但眼看这种情况，将疑问埋到了心里，没有再多问什么，决定以后慢慢观察。 纵使女孩装的无事发生的样子，但是晚上在睡觉的时候，为她盖被子的少年还是听到了meimei喊爸爸mama的声音。心中叹了口气，他心中有了打算。 第二天，少年为女孩穿戴整齐之后蒙住了她的眼睛，“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等到女孩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兄长牵着自己的手站在了一个街道，周围来来往往走过的人的肤色各式各样。 “这里是哪里啊？”抬头看着兄长，女孩问道。 “他们去度蜜月了，我们去打扰他们不太好，这是他们度蜜月的国家，你要和我一起逛逛吗？” 女孩天生早慧，她知道自己的兄长同其他人有些许不同，但也许是小孩子的心性，她反而觉得这样挺好，自己的兄长和别人的兄长与众不同。 在兄长的陪伴下，两个人好好地逛了一趟。 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女孩已经开始打哈欠了，少年见状，将她抱了起来。这是他们的最后一站，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美国多了叫“哥谭”的城市，但是齐木楠雄只是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趴在兄长的怀中，双手揽着对方的脖颈，女孩喃喃道：“真想在这里再多呆一会。” 少年将自己背包中的兔子玩偶放到了女孩手中，问道：“那你想呆多久呢？” 白天刚路过了一个十分美丽的教堂的女孩直接道：“等到我结婚的时候。” 少年的脸上没有笑容，但还是出于安慰meimei的角度，“好，就到那个时候好了。” “麻衣。” 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少年发动超能力【瞬间移动】。 但是消失的只有少年，女孩抱着兔子玩偶像是被抛弃一般站在街拐角，一直在等兄长来找自己。 麻衣。 这是……我的名字？ 那天那个救了我的男人……是哥哥？ 查尔斯低头看到眼角落泪的乔伊，轻声叹了口气，抬手为乔伊拭去泪水，轻声道：“总算想起来了吗？” 一觉醒来，乔伊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查尔斯则坐在轮椅上靠在一边睡着了。起床的声音让查尔斯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到乔伊，笑着道：“欢迎回来。” 乔伊愣了一下，然后勾起唇角，“我回来了。” 乔伊没有在查尔斯这里久留，从梦境中回忆到了过去，乔伊有件事情必须现在去做。 “真的没有关系吗？”查尔斯将乔伊送到门口。 乔伊笑道：“不，我现在精力充沛。” “巴尔的摩待得还习惯吗？如果不习惯的话，我可以把你调到洛杉矶，或者是……日本。”查尔斯刚刚不小心看到了乔伊一点点记忆，他猜想也许乔伊能在那里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乔伊道：“或许吧。” 趁着夜色，乔伊乘车离开。查尔斯在床边看着乔伊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还在为乔伊担心吗？”暴风女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 “奥萝洛，你应该知道乔伊是玛莎带回去的吧。” 暴风女点点头。 “那姑娘当时满身是血，身上还有多处伤口，如果没有遇到玛莎，可能她……” 哥谭。 “谁啊？”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扭着硕大的身躯，慢慢悠悠地挪到了门口，他透过门洞看向外面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一个人。 “是哪个捣蛋的小鬼，我一定要让他好看。”男人气鼓鼓地转过身，愣住了。 在那里，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风衣，手中拿着一把枪，抵着他的脑门。 “阿米迪奥·默尼耶。” 乔伊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浅浅红光，如果仔细看的话，能看到她眼中的飞鸟痕迹。 “好久不见了。”勾起唇角，乔伊笑着道，“不知道这些年来你过得怎么样？”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看到乔伊紫色的眼眸以及那头奇怪的发色，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憨憨笑道：“我还以为是谁，没想到是你这个小鬼。” “看到我站在这里的感觉怎么样？” “我一直以为那场事故是其他家做的，没想到是你。”男人一联想，就猜到了什么，“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卖到妓院去，要知道，你这种做法，red room那群人简直会爱死你。” “我是你经手的第几个人？”乔伊沉声道。 男人似乎已经看淡了这些，“第几个人？我忘了，我对于数字一向不敏感。” 乔伊握着枪把的手慢慢收紧，她知道那里的女孩会遭遇到什么。这个男人此刻表现出来的冷血，让乔伊很轻易的就能联想到对方背后遇难女孩的数字有多么的庞大。 “要杀了我吗？哈哈哈哈，杀吧，反正你看我现在也就这幅样子。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之前赚的钱也被赌光了，老婆跟人跑了，当时的兄弟死的死，发达的发达，就我现在一个人，像个废物一样缩在这小小的集装箱里。你杀了我也好，那我也不用自己动手了。” 乔伊将枪在手中转了一圈，枪口朝下，“你想的未免太过简单了一些。” “哈哈哈，是吗？要知道，我看到现在的你，十分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把你送进去之前就和巴洛把你……”男人背对着乔伊，他装作闲谈的样子，悄悄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没有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