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
原来为这点子屁大的事! 也值得您说上这么多废话?! 想必口水不值钱,您就随便喷了! “干娘,原来为这事,您听我解释,我原有个道理。”珍娘不卑不亢地回道:“外头小戏班子散了正要走,他们这些人干娘是知道的,嘴里没个清净,戏完了下台,还是一样呱噪。夫人们所在靠戏房近,夫人们又都是养尊处优好静的,惊扰了怎么了得?因此我打发了他们去,也不过两句话的事,付过钱给了点心,他们也就走了。” 正文 第199章夫人,请进 说着珍娘走到窗前,推开雕花窗棂:“夫人们请听!是不是安静好些了?” 屋里鸦雀无声,愈发也显得外头悄无声息的静怡。 业mama难堪起来,身子缩到了程夫人身后。 程夫人清了清嗓子,勉强笑道:“确实如此,还是我珍丫头想得周到。也罢,就这样吧,放赏!” 接了赏银,珍娘恭恭敬敬地送走各位夫人,长长吁了口气。 耶!总算平平安安送走了各尊大神! 接下来的事就好对付得多了。堂倌们在梁师傅调配下轮流吃饭,厨房里有序忙碌预备门前时有时无的散客。 离晚饭时间还早,珍娘吩咐华二看守厨房,自己则回房看帐。 才她在前头领赏时,程家的买办已将帐本送来,珍娘小心地收进床后一只拜匣里,那里头都是帐目,还有她跟程夫人签订的协议和湛景楼的地契房约,乃是她全部的身家性命。 钥匙则贴身挂在她脖子上,一刻不离的。 程夫人回到家后,听了看家的丫鬟回话,坐在屋里半天没有出声,业mama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问了一句:“夫人,要不要换衣服?” 程夫人嗖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去老爷外书房!” 业mama本能地要拦,可听见夫人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暗暗叫了声不好,只得陪笑跟着上去。 出了门业mama向丫鬟使个眼色:“还不快外头报一声去,就说夫人来了!若有老爷在,请先避一避!” 夫人冷笑:“你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不就是要跟老爷通个风么?这会子正是歇午晌时候,哪来的外头老爷登门!不许去!” 丫鬟吓得动也不敢动。 业mama只得抱着夫人的腿,跪了下去:“夫人何必如此气恼?老爷今日也没怎么样,再者说听酒高了正睡着呢,夫人这一去,免不了要置气,夫人又是何苦来!” 程夫人手里正拿着扇子呢,听见这话便冲业mama头上扇了一巴掌,打得后者一个趔趄,几乎向后仰倒在地。 “何苦来?”夫人保养得宜的白净面皮抖个不停,发狠地喝道:“你说我这是何苦来?你没听见刚才那丫鬟的话?说老爷等我走后,叫人从库房里取了多少东西,都抬到湛景楼去了?他怎么不连这个家也一并抬了去!叫那贱人当家好了!” 说着从业mama手里抽出腿来,气冲冲地直向院门去了。 业mama在后连追不上,只得拼了命地推刚才的丫鬟:“先抄小道去给老爷回话,快,要快!” 自己则强挣扎着起来,跟在夫人后头去了。 夫人脚不点地,风一般冲进外书房,见前后帘拢掩映,四面花竹阴森,一声响动也不闻。 几个小厮在门口守着,早是闻得信儿的,见夫人到了,忙上前打千请安,挤挤攘攘地不让她进去。 “夫人息怒,老爷在里头睡午觉呢,夫人有话请一会再来!” 夫人一人一掌,打得几个小厮滚得遍地都是,也不多话,抬脚就上了台阶,不等人来打帘子,自己动手一捞,直进到外书房了。 程廉正躺在里间卧榻上闭目养神。才丫鬟送来的话他都听见了,不过不当回事,更没放在心上。 这时见夫人怒气冲冲地到了,程廉依旧阖着眼,只轻轻向外招呼了四个字:“夫人请进!” 程夫人狠狠跺脚,眼圈都红了:“好老爷,你还有心思睡觉!人都叫你磨折死了!” 话到最后,泪珠儿就滚了下来。 二十几年的夫妻,二十几年的相濡以沫,二十几年的宠爱情深,都被夫人请进那四个字,轻轻抹了个干净。 难道听不出我在生气? 难道不该哄我一哄? 夫君当年如何娇宠?今日为何连看也懒得看妾身一眼?! 程廉叹了口气,翻身向外,又说了一遍:“夫人,请进!” 程夫人的泪愈发泛滥。 “我就不进!有话老爷出来说!” 她横了心,也是二十几年正头娘子稳坐江山的成绩给了她信心,今儿非得跟老爷杠上一杠! 业mama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心里却暗自替夫人捏了把冷汗。 天下男子哪有不薄幸的?心里有你,你就是天,心里没你,踩你到泥里,只怕还嫌你脏了他的鞋! 夫人哪,今儿您只怕是会错了形势,这可是要吃亏的哪! “夫人这是怎么了?”老爷没动,在卧榻上轻轻地叫了一声:“难道不怕外头人看了笑话?” 程夫人的泪忽然停住。 是啊,多少年立下的名声尊严,难不成一朝毁了? 可是就此进去,又不甘心,反正来时已打了一路,若不扳回些面子来,夫人觉得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