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败犬征途
听着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屁话，萧非怒气大盛，深吸一口气，直接开骂“劝尼玛，你年轻的时候，给你老公戴了多少绿帽？和和气气？要不把你儿媳妇给我耍几天，你们也跟我和和气气？！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不是你儿媳妇给你儿子戴绿帽，有时间在这里劝我，滚回去查查你儿媳妇再说！” 萧非简直像疯狗见谁咬谁，他也不在乎，反正是骂爽了，声音传得很远，周围看热闹的也跟着起哄，一下子炸开似的，几乎要鼓掌欢迎，这种热闹可是少见，还有打电话叫新闻记者的。 那些想当和事佬的大妈、老太太灰头土脸，一旁的不少男的脸都绿的，面带疑虑，一些脾气暴躁的勃然大怒，撩起袖子要收拾萧非。 “有种就打，想去坐牢还是想陪个倾家荡产？！”萧非摆出一副“随便打，我不还手”的样子。 那些男的也犹豫了，为了别人家的破事儿，坐牢、赔钱？多不值啊！一个个都怂了，没人再敢吱声。 “你疯了是不是，你要我死啊！让我去死！让我死了吧！” 许多人的围观下，那婊子也发起疯来似的，大喊大叫就要往马路上冲，想去撞汽车。 女人的传统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前的萧丰的话，估计硬不下心肠，怎么也不会看着她去死，萧非会在乎？ 那婊子被一些亲友拉住，她的妈跑来道“你劝一下嘛！” “她要死，关我屁事！”萧非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萧丰的岳母狠狠地骂道。 “还不是你们逼的。”萧非白了一眼，一边对婊子喊“死了也要赔钱，别以为死了就干净！自己找死，也怪不到我头上，你敢死？你要真敢死，老子给你打个八折！” 那婊子果然是装的，眼见一辆汽车驶过，吓得赶紧退了回来，冲着萧非哭喊道“你咋变成这个样子，你真的疯了？” 萧非一脸的不耐烦“屁话少说，要么赔钱！要么法庭上见！要么阎王殿见！你们自己选！” 一阵警报声，一辆警车到场，下来几名警察。 萧丰的岳母当即眼睛一亮，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向警察求助，扯着一名警察指着萧非叫道“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这个人发疯了，说要杀我们全家！快把他抓起来！” 警察询问萧非情况，萧非直接让他们听那段录音，说道“我也是没法子，不这样子，鬼晓得他们又要咋整我，要么就耍赖。” 几个警察跑到一边嘀咕了几句，又回到现场，其中一名警察无奈地对萧丰的岳母道“他只是说，又没有做，我们也没得办法。”本来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警察除了劝解也管不了什么事儿，今天这件事可就有点过分，警察也是男人，听那录音，害了人家一回，还想害一辈子！太不地道了！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暗地里不知道多少，私下不管人们怎么想、怎么处理，拿到明面上来说，大多数人面上都要表示唾弃、谴责的事情，不然作为社会的基本单位家庭崩坏，社会也就完了。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今天这事儿？”警察问萧非。 “今天我只要一个交代，一个公道，不给我的话，我自己拿！” 那婊子和她妈还要吵闹，被萧丰的老丈人压了下去，咬牙道“这件事是我们不对，给退的东西都还给你，该赔的我一分不少！” “那好，我信你！”萧非也不多说，萧丰这个老丈人还不错，只是怎么跟那对母女凑成一家人？难道也是……萧非不禁胡思乱想。 就在此时，萧非感觉有人拉自己的手，听到一声呼喊“爸爸……”低头一看，却是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抱着一个布娃娃，正怯怯地望着他，白嫩嫩的跟瓷娃娃似的，眼睛又大又圆，睫毛又长又黑。 好漂亮、好可爱的小女孩！萧非不禁暗自赞道，只是觉得小女孩有点眼熟，听她的称呼，萧非一下知道了，这是萧丰的女儿，只是不是亲生的，难怪眼熟。看照片还不觉得多可爱，萧非也没功夫和心情去看，而且萧丰那家伙看到就伤心，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儿，竟然是那对狗男女生的，萧非简直觉得怒发冲冠！突然间，萧非感觉自己有种泪崩的情绪，来自于萧丰的情绪，看到这个不是自己女儿的女儿，情绪当即有些失控。 以前妻子总是对他不满，萧丰都是忍让，嘴上不说，内心还是很难受的，唯一的慰籍大约就是这个女儿，结果，竟然不是亲生的！也难怪一贯老实忍让萧丰爆怒。 “伤心个毛啊！又不是你的种！”萧非骂萧丰，他的情绪受萧丰影响，喘不过气似的，实在难受！ 萧非蹲下道“我不是你真正的爸爸，你要叫叔叔。” “爸……爸？”小女孩眼里满是茫然和不解。 “替我跟我女……甜甜说几句话吧。”这时萧丰提出了一个要求。 “说啥？” “我来说，你照着说吧。” “好吧。” 萧丰开始念“甜甜，以后你要坚强、勇敢……”女儿名叫甜甜，一家人甜甜蜜蜜的意思，现在看来真是讽刺啊，没有甜甜蜜蜜，只剩下苦和酸。 萧非直接打断道“别说这些没用的煽情的废话，小孩子又不懂，而且不用你说，小孩子比大人想象的要坚强，会自己去适应环境，过于呵护，反倒是害了他们。” 沉默了一下，萧丰换了说辞“甜甜，你以后要好好吃饭，不要挑食……” 萧非重复着萧丰的话，摸着甜甜的小脸蛋，完全是不自觉的，似乎此时掌控了身体的是萧丰而不是他，萧非也没多管，而是研究起这种状态，他知道对那些不知道自己存在的平行世界的自己，可以暗暗施加印象，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强烈的情绪直接无视了掌控权还是产生了共鸣？只是萧丰的情绪太糟糕了！身体也对这种情绪做出反应，鼻子发酸，眼睛发涨，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终于还是没忍住，流了出来，是为自己的爱情婚姻而悲哀？还是心痛这个不是自己女儿的女儿？或者兼而有之？ 感情这东西很奇妙，即便不是亲生女儿，产生了感情，便有了羁绊，不是说割舍就割舍的，难免伤心难过。只是，萧非太讨厌这种感觉了，大骂道“你个娘炮啊，受不了！男人流血不流泪，你哭个毛啊！所以说老子不想跟你融合啊！这么多人面前，男人这样子真的很难看啊！” “最后一次了，这辈子！”萧丰说道。 萧非也没当真，许多人指天发誓，这辈子怎么怎么地，结果，几个遵守的？ “真要说起来，这件事对你来说或许跟天塌了似的，其实不过屁大一个事儿，全世界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更奇葩的也有，你还算幸运，知道了真相，很多男的一辈子不知道，帮人养老婆、养孩子，还不是过了？不管怎么说，至少你幸福过，实情不重要，感觉才重要，不要看眼前，至少曾经拥有，就算伤心难受，也是一种人生体验，总比什么都感觉不到来得强？” 萧非故作轻松地说着，算不算是安慰萧丰？或许吧，不管，萧非可不承认，虽说萧丰的行为，让他有点感动，他依然讨厌这个平行世界的自己。 萧丰没有说话，情绪稳定了一些，萧非再接再厉，鼓动道“融合之后，利用其他平行世界的知识和技术、经验，我们完全可以发财致富，走上人生巅峰不是问题，不必再苦哈哈地给人打工，狗一样被人指使。以后，以后想要多少妹子都行，生一打女儿，找个外国妹子，生混血女儿，更漂亮更可爱！” 萧非说得眉飞色舞，萧丰却来了一句“只是到时候，心境完全不同了。” 萧非知道萧丰说的不算错，不过，他还是不爽这家伙，道“你这是文青病，得治！” 萧丰竟然表示同意“我也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或许你这样的性格和想法才会活得开心自在吧，所以，我选择被你融合。” 萧非略微吃惊“你决定了？” “决定了！”萧丰很坚决。 “你这算不算是逃避现实？”萧非说道，萧丰同意融合是好事，但是萧非却没有因此高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说，难道又是受萧丰文青病的影响？ “就算是吧，逃避也是一种生活方式，至少轻松一点，不是么？” “随便你了。”萧非突然有点不想融合萧丰了，这货的性格、思想太……萧非也说不出具体的感觉，问题是采用吞噬萧丰的融合方式，会不会也染上文青病？ 萧非与萧丰在意识中对话的时候，萧非重复完了萧丰那些絮絮叨叨的话，紧紧地抱了一下甜甜，深吸了一口，起身默默收起播放机等东西，转身离开。 背后甜甜呼唤了几声，萧非回头看了眼，见她眼泪汪汪正被人拉住，只得加快了脚步。 别看之前吵得热闹，而且达成了目的，此时离开依旧是形单影只，孤孤单单，有点凄惨，萧非和萧丰的情绪都不高，萧丰来了句“不管得了多少赔偿，终究还是一只人生的败犬啊。” 萧非道“没啥大不了的，我也是一只败犬，照样活蹦乱跳，败了就败了，又不是输不起，反正又没有死，没有死就还有机会，总会赢的！不对，肯定会赢的，有那么多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没有道理输，输了也要赢回来！” “你倒是挺乐观的，以你这性格，遇到什么难题都不是问题吧。” “不乐观还能怎么样？难道哭着脸？” “也是。对了，平行世界的我们都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都有，具体一时间也说不清，总之，这个世界很精彩，超乎想象！咱们以后的路可能会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