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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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莫小陌抓起一块砖头，怒瞪田老婆子，“在你打死我之前，我先一砖头拍死你，你信不信？” “你敢！” “试试！”莫小陌举起砖头。 ☆、第二十八章田间 田老婆子被莫小陌的气势震的生了怯意，还真怕她拿砖头砸她，别看大丫弱不禁风的样，昨天打的她那棍到现在脚都是痛的。 要她拼起命来，不死也得重伤。 这个大丫感觉变了，以前虽说会顶撞她，但也是敢怒不敢言，而现在呢，不仅跟她动上手，还时时一副凶神恶煞要找她拼命。 生了怯意的田老婆子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你种大逆不道的小贱蹄子，连你祖母都敢打，等着，等你祖父醒了，看他不把你沉塘。” “那你等把我沉的了再说吧。”想沉她，问过离卫天没有？莫小陌跩跩的朝田老婆子冷笑，“你最好别惹我，你不把我当孙女，我自然也不会把你当祖母，你我之间本无亲情，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娘和我meimei，你放心，我死之前一定拉你做垫背，你信吗？” 面对莫小陌的强势，田老婆子面色难堪，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气场十足的大丫，这小贱蹄子，吃错什么药了，像换了个人一样，敢威胁她。 但看大丫那视死如归，目光寒冷的瞪视着她，倒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行，这光脚不怕穿鞋的，跟大丫对打，只怕她又吃亏。 大丫还起手来，是一点也不留情面的，要不是她力道差了点，只怕被她打到的脚废了。 “你等着，我晚点再收拾你。”田老婆子说完，就灰溜溜的跑了。 二丫拍着手笑，“jiejie，你好厉害啊，竟然把祖母吓跑了。” “小意思！”莫小陌扔了砖头拍了拍手上的脏灰，田老婆子又不傻，看不出她刚刚的情绪是真要跟她拼命啊。 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她恶你比她还恶，她就怕了。 “二丫，走，我们去找娘。”她娘见到田老婆子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这会应该在田坝上了。 去田间有一条直通水库的小路，京郊嘛，朝廷重视水利农桑，自然发动百姓建了个蓄水的水库，只是紧挨着水库的上村占据有利位置，得罪了他们，将两边的水道一堵，下村的田就别想有水灌田了。 为此，每年为水的事情总会发生村与村的关系紧张。 十几年前因为水的事就发生过百人团战，打的血流成河，京兆府尹处理此事也非常简单，参与打架的人家，农田充公，男的发配边疆，女的卖身为奴。 封建奴隶社会啊，官好做，民不好当。 田老爷子是个聪明人，抓住了时机，花了全部的家当，打通关系，当了里正。 莫小陌这点到是挺佩服她那祖父的，有魄力！ 很多人也想当里正，也会花钱找关系，但要倾家荡产，甚至最后也不一定得的到田正一职，多少人还是不会去冒这个险的，必竟朝庭动荡，局势不稳，边境年年战乱，这身上留着银钱也是保全了一家人的性命，所以她那祖父最后得到了西山村的里正一职。 可别小看里正这职位，油水也是满满的，村里的赋税，公田的租赁，都掌握在里正的手里呢，这也就是田家为什么能吃香喝辣，还有钱给田有贵买了狱卒这个差事。 村里人谁不对田家恨的牙痒痒。 田家有钱，但都不关她们几个的事，虽然她和二丫叫田有贵爹，田里正祖父，可他们从来就没把她姐妹几个当田家人，不然怎么连个大名都没有？田家重男轻女简直绝了。 田辉是田家唯一的孙子，是田里正亲自取的名，听她娘说田里正是以辉煌腾达四个字来命名的，辉煌腾达，莫小陌想到这四个字就想笑，田里正是略识几个字的，但飞黄腾达四字他不会写，辉煌比飞黄好啊，飞的繁笔字可不是田里正这种水平的能写的出来的。 所以飛黃騰逹变成辉煌腾达很正常嘛。 真希望田家快点凑成辉煌腾达四个字，也好凑成一个笑话。 正笑着，二丫看到她娘正拿着铁锹凿田坝，叫了声娘，就跑过去了。 “你们怎么来了？”白素芹停下手中的活问道。 “娘，meimei给我抱吧，你背着meimei也不好做事。”莫小陌不会做这些重活，想帮也帮不上忙，能做的也只帮她娘带带meimei。 “好。”白素芹解下背上的绑带，把三丫给莫小陌抱，孩子绑在背上睡，人也不舒服。 农历三月的秧苗长的郁郁葱葱，白素芹凿好田坝水口就对看田家这几亩水田感叹，“真是好田啊，一亩抵人家几亩的产量。” 莫小陌不懂这些，她是城里的孩子，没见过怎么种田，别说她城里的孩子了，就是乡下孩子，估计也不懂，现代科技发达，种田都机械化了，产量什么的都一个样，没有什么良田薄田之分，现代人都不愁吃。 “娘，你累了吧？歇会吧。”莫小陌接不上话。 “不了，我下田踩踩草吧，免得你祖母来了，见田里有草，又骂我们。”白素芹提了衣裙，卷了裤管，就下田踩冒头的杂草。 自她嫁了田家，这些事都是她做的。 以前的大丫看到她娘下田踩草，也会帮忙，现在的莫小陌看到田里淤泥黑乎乎的，而且泥里密密麻麻的小孔，大概孔底下藏着的都是蚂蟥，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她可做不了下田这种活。 “来水了，来水了！”同在田里干活的村民欢悦大叫，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水田没水，影响稻子产量，他们拿什么交税？ 家家户户都指着这些田养家糊口呢。 有田的人家压力还轻些，就是交个朝庭赋税，余下的粮就是自己的了，那些租赁公田的人家，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不仅要交朝庭赋税，还得交田租，农田产量好，交完这些税，勉强能度日，若遇天灾，那就是对他们致命打击。 莫小陌看着这些勤劳村民的笑脸，不觉蹙起眉头，看样子她想在这古代生存，还得学会种田，不然她拿什么帮娘亲养大俩个meimei？ 嘤嘤嘤，不是还有离卫天吗？ 他打猎，卖了钱，有钱还怕养不大俩meimei？ 所以她要牢牢的抓着离卫天不放，有他，她就不愁了。 ☆、第二十九章千纸鹤 莫小陌一想到离卫天，就没什么怕的，对古代的生活也就充满希望。 水泊泊从小沟流进水田，白素芹看到水进来了，便从田里上岸， 婆婆只是叫她看水，又没让她下田踩草，她刚才之所以下田，是因为怕没来水，婆婆又找她茬，所以才主动做事，现下水来了，她也就不做了，必竟田家的今年产量好不好，她和几个女儿都吃不饱饭。 “娘，我们回去吧。”莫小陌笑。 “等会，等田里放满了水，我们在回。”白素芹一边洗脚，一边回道。 “哦。”莫小陌忘了，水田里的水是要盖过秧苗半截的，少了不行，多了秧苗会被水淹死，若不看着，田里的水少了多了，要被田老婆子知道了，还不得又找她娘麻烦？ “把三丫给我吧，你和二丫去玩。”白素芹洗好脚，穿了鞋子就从莫小陌的手里接过三女儿，让莫小陌带二丫去玩。 “jiejie，我们去玩吧。”二丫兴致很高。 “好。”反正她没来过田间，也想看看田里的好风光。 和二丫穿梭田间小坝，莫小陌发现田坝上好多野菜，她和mama去乡下的姨母家挖过，所以认得。 但这些野菜似乎并不受这些村民喜欢，有些肆意长着，有些被人用锄头锄掉了，焉焉的躺在坝上等待枯死。 太可惜了，莫小陌觉得这些野菜挺好吃的，只是她挖了也没什么用，挖回去也没地方炒。 不怪这些村民不懂这些野菜能吃，因为这些野菜，他们也分不清有毒无毒，万一有毒，那不是害了全家？所以这些野菜没能当成一道菜端上桌面也很正常。 莫小陌看着这些长的极好的野菜，心里更想与田家脱离关系了，离了田家，哪像她娘想的会饿死哦。 挖了这些野菜晒干，到冬日也有菜吃。 不知道物尽其用啊。 “大丫，二丫，我们回去了。”白素芹放好了田里的水，就叫俩女儿回家。 “来了，娘。”莫小陌张开双手，小心翼翼的走在田坝上，生怕自己掉田里去了。 还是二丫灵敏，见jiejie挡住去路，朝着另一条田坝跑到白素芹身边。 白素芹见大丫这般小心的走路，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纳闷，大丫以前在田间玩，什么时候是这样走路的？ “娘。”莫小陌费了好大的劲才走过一条又小又窄的田坝，来到白素芹身边。 “回家吧。”白素芹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问，索性就没开口了。 进了村，看到田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白素芹皱眉道：“家里来客人了，我们从后门进去吧。” “干嘛走后门？就从前门进。”有客人好啊，让客人看看田家是怎么虐待她们的。 “大丫，我们不能从前门进去，不然你祖父会不开心的。”一向家里来客，田里正就交待过她，不要冲撞了客人，所以她一直避着。 “他不开心就不开心，关我什么事。”敢做不敢当吗？虐待自己的儿媳，孙女，还怕在客人面前丢脸，不让她们见客，什么人啊。 莫小陌刚要抬脚进去，就被白素芹拉住，“大丫，你得罪了你祖母，只要你祖父不发话，你到还没什么，要是得罪了你祖父，你的性命可真就没了。” 这是真话。 田老婆子固然凶悍，但也听田里正的，所以她打了田老婆子，田有贵说要把她沉塘，只要田里正不点头，那对母子想沉也沉不了她，田里正才是田家的一家之主，得罪他的确对她没好处。 “那我们走后门吧。”莫小陌妥协。 她那祖父是里正，在京城多少有点关系，她可不想离卫天为了救她而暴露自己的行踪，除非万不得已。 从后门回了屋，莫小陌还是不想失了这次机会，田老婆子现在可是恨她入骨，打不过她，她肯定窜拾着田里正要把她正法的，她们是夫妻，田里正一向也没把自家的孙女当回事，现在他是忙，顾不上田老婆子，万一他真的被田老婆子说服了，要杀她，拖累离卫天冒险救她，终究也是下下之策。 既然自己有法子避过这一劫，那还是自己解决吧。 田里正爱面子，那她就给他面子。 莫小陌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像样点的衣服，换上。 白素芹见女儿换衣服，问道：“大丫，你换衣服做什么？” “没有啊，这衣服太破了，所以就想换身好的。”说好，不过是少几个补丁罢了。 没办法，也得穿，谁让她拿得出来的也只有这套。 白素芹没说什么，也由着莫小陌去了。 趁着她娘不注意，莫小陌溜了出去，刚想去正堂，就遇见一身穿蜀锦薄袄，外披水色背襟一十左右小男孩正折着纸玩。 可他怎么折都折不好一艘纸船。 抬头看到莫小陌，男孩问：“你会折纸船吗？” “会啊。”莫小陌虽不愿意跟个小屁孩玩，但谁让她这身子是个孩子呢，巴结到了这小男孩，也就有机会巴结到他的大人，介时自己表现一番，田老婆子就算再怎么吹枕边风，田里正也不会对她下手的。 “那你帮我折。”小男孩把纸递给莫小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