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他可安好
百官尽皆举起了酒杯,大多数脸色尴尬不敢去看主位上翼生的脸,可是出乎众人的预料,翼生并没有动怒,而是脸色由始至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只见翼生也举起酒杯,对众人道:“对,今天的确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来,大家干杯。” 翼生的妥协,让文武百官心中更是有了计较,有部分人相互交换了眼神,从对方的眼神中,都能看出对这新任的蛮国皇帝的不耻,那眼神分明在说,这蛮国的江山,怕是很快就要易主了。 第一杯酒下肚,场中的歌舞表演更热烈了,众人吃吃笑笑一番之后,佐铖又敬了第二杯、第三杯酒,文武百官见国主翼生都是一副讨好佐铖的态度,众人更是不敢得罪佐铖,纷纷上前向他敬酒。 秦落烟虽然为女眷,可是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也被安排在了宴席的末尾,她的身旁坐着一脸憨厚模样的许厚。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作者看众生百态,歌舞升平的场景,似乎并没有沾染到两人,两人明明坐着,却又是一种完全深处场景之外的感觉。 秦落烟不时的看看天空,这只有一颗星星的夜色没来由的让她觉得心口发紧,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在发生,可是又抓不住那种感觉。 她摇了摇头,替自己斟了一杯清酒,端起酒杯在靠近唇边慢慢的品着,她告诉自己,也许是因为今夜三大家族的势力要行动,所以她才会紧张心绪不宁罢了。 只是,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神奇,她心底深处,有一种感觉,今天的心绪不宁未必是因为今晚三大家族的举事。 “你脸色不太好?”许厚看她心不在焉,忍不住开口小声问了一句。 秦落烟回过神,目光怔怔的看向许厚,犹豫了许久,才问了一句,“小龙呢?” 许厚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是面色凝重的踢到了小龙,也就谨慎的道:“小龙应该隐藏在暗处,你要寻他的话,我去帮你找。” 秦落烟点了点头,“那就有劳许大哥了。” 许厚应了一声,起身就离席了,他来回得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重新回到了秦落烟的身边,不过回来的时候,他的身边跟了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低眉顺眼的端着一壶酒,来到秦落烟的身旁替她斟酒,秦落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容貌虽然陌生,可是那眼神却很熟悉。 “小龙?”秦落烟不着痕迹的轻轻唤了一声,小太监没有抬头,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秦落烟这才肯定了他的身份,到底是伺候出身的人,无论扮演起哪一个角色,居然都惟妙惟肖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姑娘有何吩咐?”借着给她倒酒的功夫,小龙悄声问。 秦落烟接了酒杯饮了一口,犹豫了一下,又问:“我只是想知道,你家主子现在怎么样了?” 小龙忍不住抬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又很快隐藏了下去,她和傅子墨之间的事情,小龙是后来通过同僚才知道的,按理说都是两个彼此将对方推开的人,可是却偏偏都惦记着对方。 他叹了一口气,道:“昨日还和霓婉统领联系过,主子在容家主宅尚且安好。” “昨日……”秦落烟一口酒饮下去,觉得喉咙有些烧灼感,她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又道:“你那和他联系的信鸽还有吗?帮我去问一问他的现状吧。” “呃……”小龙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咬牙点了头。 “对了……别说是我在问。”秦落烟见小龙起身要走,又叮嘱道。 小龙脚步一顿,怔了怔,却什么也没问,然后道了一声,“好。” 宴会上,酒过三巡,佐铖被文武百官相继敬酒,几番下来便有了醉意。谁都知道,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一旦酒精上头就会觉得全世界都是他的,而佐铖刚好就是这一类人,喝了酒的他,越发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举着佩剑就来到场中,说是兴致来了,要替众人舞剑一曲。 文武百官当然拍手叫好,极尽阿谀奉承之言语。舞姬们见佐铖上场,很快识趣的就退了下去。 “佐将军乃战场上真刀真枪杀出来的英雄,能亲眼看见佐将军舞剑真是毕生荣幸,不过佐将军一个人舞剑倒是显不出将军的风采来,红花总要绿叶来配,不如找几个身手灵活的侍卫和佐将军一起对演一番,如何?” 有一名文官站了出来大声说道,这文官先前敬酒的时候最是热情,一连敬了佐铖好几杯酒,偏偏又是个口舌流利的,说起好听的话来偷偷一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佐铖哄得服服帖帖。 佐铖先是一怔,随后看见这文官,虚手点了点他,道:“你这小子,又来拍我马屁了,不过我佐铖今天高兴,就让你拍上一拍!好,在场的侍卫们听着,谁要是愿意上来陪我佐铖舞剑,如果舞好了,我佐铖必有重赏!”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佐铖许是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便有恃无恐,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尤其是看那些侍卫们的目光,像是在看蝼蚁一般,也许在他看来,这些侍卫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快就有侍卫们提剑上场,那几名侍卫都很懂礼数,上场之后先是对着佐铖行了大礼,让佐铖在面子上就赚了个满分,然后才将佐铖包围了起来。 “你们就给我放手来攻,每挡下我一招,就往上升一级!”佐铖大声的宣布奖赏,越发让几名侍卫们眼神变得灼亮。 要知道,侍卫们的提拔,都是有严格的管理的,作为一个将军,根本没有资格干预宫内侍卫的提拔,可是佐铖竟然不经过国主的允许,就擅自给出了这样的奖赏,这意思,完全没有将翼生这个国主放在眼里。 众人看在眼里,心中虽然有计较,却也无人站出来当面指出他的逾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