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书迷正在阅读:辛有所属:总裁的祸水前妻、少爷跪下爱我、7夜禁宠:总裁的猎心甜妻、恶毒女配对我笑[快穿]、小狼狗顺毛指南[重生]、时空交易器、和你相逢好、重回八零好生活、有一点动心[娱乐圈]、天生富贵命
楚离记得这一段,似乎就是从胡一典开始,他身边的朋友逐一离开了他。 他听着魏思轩说:“其实两人闹崩的理由挺cao蛋的。当时吧,胡一典有个小女友,两人偷偷摸摸好了一段时间。然后不知怎么就传出行哲也喜欢那女孩,并且跟女孩表白了。” 楚离:“……”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魏思轩说:“胡一典生气行哲不讲究,明知道他跟那女孩一起,还搞什么表白。当时正好行哲生病不在学校,等行哲来了,胡一典要找行哲说个清楚,结果不仅没说清楚,反而打了一架彻底绝交。后面两人就不怎么来往了。我们当时都觉得这件事挺cao蛋的,想撮合两人和好,但每次阴差阳错反而更是加深误会。 后来陆陆续续又发生一些其他的事,看来看去都是行哲的问题。慢慢的大家就都跟行哲淡了,只剩下一个宁卫东。我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才知道,当初整件事就是误会,根本没有表白的事,是有人故意陷害行哲。” “谁?”楚离下意识问。 魏思轩的视线穿透松本楼前的一排日式灯笼,落在窗户内的一个身影上,说:“是宁卫东。” “不可能。”楚离第一反应是魏思轩骗他。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口吻有些重,他勉强解释道:“江行简说过,宁卫东是江行哲最好的朋友。” 魏思轩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宁卫东是行哲最好的朋友,但这有个前提——行哲身边的朋友都离开他,只剩下了宁卫东。” 楚离有些无法理解这其中的逻辑,茫然地问:“宁卫东为什么这么做?” 魏思轩叹了口气:“大概是因为他喜欢行哲吧。” 楚离:“……” 第24章 确认 一直到和魏思轩分开, 楚离都在想他说的话。 宁卫东喜欢江行哲吗? 他不知道,过去他从未注意这一点,只知道宁卫东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习惯了对方在他身边,从未想过两人的感情会发生变化。当然魏思轩只是猜测,未必做的了准。可如果不是宁卫东喜欢江行哲,怎么解释宁卫东使手段让大家都疏远江行哲的事? ——这是魏思轩的原话,楚离有些无法理解其中的逻辑。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是对他好吗?他怎么高兴自己就怎么做吗?假使宁卫东真喜欢江行哲, 看江行哲因为朋友的疏远而难过,就算有他陪在江行哲的身边……这也算是喜欢吗? 楚离是真的不懂了。宁卫东要是喜欢江行哲,那秦穆又是什么?移情别恋吗? 他神情困惑地上了江行简的车, 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心事”两个大字。江行简看在眼里,眉头微皱,凝声问:“魏思轩跟你说什么了?”从停车场可以看到松本楼前的情形,但隔得太远却无法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楚离缓过劲来, 低声道:“魏思轩说宁卫东喜欢江行哲。” 江行简:“……” “我只是不太明白……”楚离困惑地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他并非是想要问江行简要个答案,只是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受到极大的冲击。江行哲喜欢秦穆, 所以掏心掏肺对秦穆好。他刚认识秦穆时,秦穆还在小屏幕打转,一句想要转型,江行哲出钱出力帮着他踏上大屏幕。从电视到电影, 秦穆这一步走的不知道有多顺,羡慕死多少艺人。因为被评价为没有演技,江行哲花重金请人打造了《歧途》,愣生生把秦穆捧上了影帝的宝座。 在江行哲的认知里, 喜欢一个人不就应该这样吗?哪怕是换成楚离,他的想法还是没有变。虽然他和秦穆的最终结果不好,但那也只能说明他爱错了人,而不是用错了办法。 他是真的不理解,魏思轩说的那些和他固有的认知相冲突。当然,宁卫东现在喜欢的人是秦穆,所以他倒也没有自作多情到想不开,但情绪受了影响是真的。 从松本楼回了公寓,楚离一直都安安静静。他罕见地没有沉迷游戏,而是对着翻了十几遍的剧本若有所思。 江行简打完电话看到的就是楚离窝在沙发的一角做用功状。这是在江行哲身上很难看到的。或许是父亲从小的授意,江行哲并不太爱看书,以往做功课也从来是得过且过。江行简初始对江行哲的学习并不关注,等他开始注意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不过江行简觉得他有能力保证江行哲一辈子安享富贵,学不学倒是无所谓。然世事易变,后来的事谁会想到呢? 从冰箱拿了罐可乐,江行简走到楚离面前递给他,顺口问了句:“在看什么?” 楚离翻开封面:“《暗恋》的剧本。” “是马志明准备拍的那个?”江行简感兴趣地问,从楚离手中接过剧本。说是剧本其实就是由一沓a4纸装订而成,从封皮的磨边看,楚离没少翻看里面的内容。作为江氏娱乐的老板,江行简偶尔也会看一些剧本,知道一般人的习惯是边看剧本边写一些记录心得。可等他翻看手中的剧本,意外发现里面竟是干干净净,没有写哪怕一个字,完全和封皮磨边不相符。 江行简有些意外,手指摩挲着封皮若有所思:“你看剧本不写记录心得吗?” “啊?”楚离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给出了一个理由:“字写得太难看了。” 仿佛一道炸雷劈下,又似醍醐灌顶。江行简突然想到那一次,在忻城警局内,看到他走近,楚离飞快把写好的笔录翻过,留给他空白的一面,给出的理由同样是——字写得太难看了。 彼时他并不在意楚离写什么,也无心求证他给出的理由是不是真的。但时刻时刻,他盯着干净的剧本,恨不得上面哪怕只写几个字。他心心念念的破绽和证据,似乎就在眼前。 “有问题吗?”看他半天不翻页,楚离奇怪地问了句。 江行简按捺下现在开车前往忻城的冲动,拼尽全力控制住自个的情绪,摇摇头,神情一如既往:“只是觉得这个故事不错,暗恋的心理描写的很好。” 这个回答……楚离总觉得江行简是意有所指,但转念堂堂江大少不至于暗恋谁吧。不过说起来江行简好像一直没有找女朋友,连点绯闻都没有。他记得以前讨厌江行简时,没少腹诽江行简是个性冷淡。现在想想,还有些对不住江行简。 楚离略带心虚地移开视线,想江行简大概宁愿像自己做个同性恋都不愿成为性冷淡。 这天晚上,楚离做了一个梦。梦里江行哲死了,江行简是个性冷淡。不知怎么他突然成了父亲的孩子。父亲说他是江行简的兄弟,要赶紧生几个孩子好给江行简继承家业。梦中他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一个人暗爽了半天,但很快他就爽不起来了,开始被父亲逼着频繁的相亲生孩子。楚离记得在梦中他一个劲地跟父亲强调他是个同性恋,结果父亲豪迈表示同性恋不要紧,男人也能生孩子。看,他都准备好了。宁卫东、江行简、秦穆,三个里你喜欢谁? 楚离:“……” 许是这个梦境太过离奇,楚离从梦中惊醒居然还能回忆起其中的细节。他觉得一定是受了魏思轩的影响,不然他不会做这么诡异又变态的梦。宁卫东和秦穆还有谱,江行简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梦境的最后,江行简冲他娇羞一笑,楚离觉得过去对江行简所有的敬畏,都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了。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熟练地找到冰箱翻出一罐可乐。担心吵到江行简,楚离自觉轻手轻脚像是做贼一样。但他不知道的是,隔壁主卧的大床上空无一人。江行简在等他睡着后,连夜开车前往了忻城。 江行简知道,他一定是疯了,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那个可能就像海妖的歌声,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引诱他哪怕前面是狂风骤雨,也根本无法停了下来。他其实不知道那份记录还在不在,他甚至有无数个办法可以得到楚离的笔迹——但他似乎觉得就应该前往忻城,前往那个他第一次认识楚离的地方。 当楚离在客卧熟睡时,他一个人辗转反侧,心中冰封万丈的雪原仿佛有人举着大锤不停地敲。曾经因为楚离出现而露出的缝隙不断扩大,江行简恍惚觉得里面有什么要冲出来。他无法再等下去,执念这一刻占据了他的脑海,驱使他连夜开车前往了忻城。 从海城到忻城走高速只需要三个小时。凌晨三点,江行简站到了曾来过的警局门口。 这里24小时有人值班,江行简在进去时打了几个电话。电话的效果很快,尽管是在半夜,他依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值班小警察听到江行简的要求时,表情诡异地从柜中深埋的一叠资料里,费劲巴拉终于找到了那份签名为楚离的笔录。 “就是这个。”值班的民警将那份薄薄的纸推给江行简。 警局大厅的门没有关严,有风从外面刮进来,打着旋地吹过,桌上的纸张轻飘飘翻了过去,落在江行简手边是没有字的那一面。江行简的手指虚虚搭在纸上,仿佛这张纸有万斤重,需要拼尽全部的力气才能翻过来。原本他一路冲动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这一刻,但真的面对这个机会,他反而有些害怕了。 刑侦学上,笔迹鉴定是重要的一环,是根据人的书写技能习惯特征、在书写的字迹与绘画中的反映,来鉴别书写人的专门技术。也就是通过这张纸便能判断楚离的身份。 如果是,江行简想那一定是老天送给他最好的礼物,拼上了他全部的运气。可如果不是呢?他该怎么办?被眼前虚幻的幸福吊在半空然后狠狠摔下去吗?如果就此不看,是不是他就可以一直欺骗着自己,永远在前面还有着希望? 江行简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所有的优柔寡断似乎都用在了江行哲的身上。能不能爱,该不该爱,朝思暮想,求而不得……直到现在。他低头沉默地看着桌上的纸,值班民警奇怪地看着他。 仿佛过去很久,又仿佛只有一刻,江行简的手开始有了动作。不看到最后的结果,他可以骗自己,但却对行哲不公平。时间宛如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抽离,江行简觉得自个的动作被无限拉长。随着纸页翻过,熟悉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他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心中的冰原轰然崩塌,那头名为“爱”的怪兽嚣张地冲出,卷起了无数的惊涛骇浪。仿佛绿草萌芽,又似百花怒放,骤然间姹紫嫣红铺满整个心房。江行简的嘴角勾起了弧度,似乎是在笑眼眶却一点点湿润了。 “小哲。” …… 早晨七点,楚离在睡了一个回笼觉后再度睁开眼睛。他习惯性地在床上滚了两圈,还没彻底清醒已经开始怀念裴姨的水晶小笼包。也不知道裴姨今天过不过来? 想到裴姨,不可避免地就想到江行简,继而想到前半夜的那个梦。楚离嘴角抽了抽,努力将江行简的“娇羞一笑”赶出脑海,并发誓以后绝对不再腹诽江行简是个性冷淡,希望他赶紧生他十七八个孩子,也免得自个做这种诡异的梦。 一脸生无可恋地洗漱完,楚离正想调整下心情面对江行简,就听到外面隐约有开门的动静。 “裴姨!”楚离的眼睛瞬间亮起,兴冲冲地迎到门口。 这么早肯定是裴姨! 防盗门很快打开,江行简一脸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看到楚离,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是高兴,又似乎带着悲伤。楚离按捺下心中的小失望正要跟江行简打招呼,江行简突然上前一步紧紧把他抱在了怀里。 楚离:“……” 第25章 礼物 如楚离所愿, 他早晨吃到了一直惦记的小笼包。不是裴姨做的,而是“江行简牌”的水晶小笼包。当然,江行简做的意外的好吃,和裴姨做的同样美味。 六个包子下肚,楚离因为江行简的那一抱带来的惊吓终于得到安抚。他有些隐晦地打量着对面的江行简,早晨回来洗过澡又换了衣服,江行简的身上很难看出丝毫之前的失态, 神情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让楚离有些不痛快,明明早晨失态的是江行简,但对方的态度宛如清风拂过, 转眼间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反而是他这个“受害者”念念不忘,企图从江行简的行为上看出些什么。 然而至于要看出些什么,楚离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隐隐带着悲伤, 让他跟着也难过起来。但江行简什么都不说,仿佛那个拥抱只是仪式, 有什么就此确立一样。 他看得久了,眼神由之前的隐晦变得直接,明目张胆地落在江行简的身上。江行简对此像是毫无所觉一样,只仿佛不经意地问了句:“怎么样?包子的口味喜欢吗?早晨时间来不及, 只调了这几种馅。” 楚离“啊”了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今早吃的口味都是自己喜欢的,确切地说是江行哲喜欢的。莫名的他有些心虚,画蛇添足地问了句:“挺好吃的, 不过你不喜欢吃海鲜吗?我觉得上次裴姨做的海鲜包看着也挺好吃的。” 江行简眼中有些微的笑意闪过,不动声色道:“嗯,我不喜欢吃海鲜,这一点像行哲。” 楚离:“……” 骗子!上次的黄金鱿鱼卷算什么! 一顿饭吃完,楚离顾不得再考虑江行简的行为代表的意思,匆匆就要离开。马哥今天要回忻城,楚离得尽快去跟马哥汇合。江行简特意开车送他。其实楚离是打算自个坐地铁的,但江行简说早高峰人太多地铁太挤,他正好上班顺路就到了。 楚离心里把江氏集团和马哥住的酒店之间的距离估算了一遍,怎么都无法把“顺路”两字贴在上面。但因着“楚离”明面上只在海城待过一年,对海城应该不太熟悉,所以只能把这点疑惑掐灭在心里,领受了江行简的好意。 路上江行简顺口问起金宝投资的事,楚离觉得这没什么好瞒的,实话实说钱下周一就能到账。 “这样……”江行简听了略微沉吟:“就是说你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要一直留在忻城?” “……嗯。”楚离回答地有些迟疑,恍然想起他和江行简之间的交易。大概是江行简一直没有要求,他从开始的忐忑到现在的放松,差点忘记了这件事。也是因为前几天他跟江行简提到演戏的事,江行简没有表示反对,楚离就将其视为同意,忽略了江行简可能会有的其他反应。 他犹豫地看着江行简,想说毕竟他收了钱,如果江行简有什么要求,他肯定照办。但不等他表态,江行简已经点头:“回去也好,正好下周我要去忻城开会,这次应该会在那边多待几天。” 楚离:“?” 本能的,他觉得江行简有话没有说完。 果然,江行简顿了顿补充道:“蓝鼎的房子密码你还记得吧?960306,行哲的生日,我想你住到那边等我来。”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但不知为什么被江行简这样说出来似乎就带了某种意味难明的暧昧气息。楚离恍惚有种自个被包养的错觉,不自然地点点头。他觉得自己还是受了昨晚那个梦的影响,才会有种种胡思乱想。好在很快就到了马哥住的酒店,得以减少两人相处的尴尬时间。 楚离急着下车,“等等。”江行简喊住了他。 楚离疑惑地看过来,想着该说的路上两人好像都说了,江行简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他眼神表示不解,江行简没有解释,径直下车从后备箱抱出一个约莫四十厘米高,包装精美的美国队长手办。 “给你。” 楚离茫然地接过,有些不明白江行简的意思。 江行简解释道:“这是今年漫威新出的限量版,本来买来是准备送给行哲的。过去每年生日我都会送他一件,不过今年……”江行简说到这里有略微的停顿,等了等才说:“上次你说喜欢这些,正好找出这个送你,免得放着蒙尘。” 他说完看楚离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楚离头上揉了一把。掌心下的头发柔软的不可思议,像是江行简现在的心理。如果可以,他真想楚离可以像美国队长的手办这样,走到哪里被他抱到哪里。 楚离僵硬地看着江行简的动作,反应慢半拍地侧身想要躲开。江行简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身回到车上。留下楚离郁闷地抱着“心爱”的美国队长,一直看着江行简的车融入早高峰的车流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 他盯着怀中的手办,脑海想的却是每年生日收到的神秘礼物——漫威当年新出的限量版手办。送礼物的人从来只有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既不肯留名,也没有其他花哨的噱头。他一直好奇是谁这么贴心,送的礼物如何合乎他的心意。为此问遍了本就没几人的朋友圈,并将重点怀疑目标放在宁卫东身上。 彼时宁卫东并没有承认,他却以为宁卫东只是想给他惊喜,毕竟他想了一圈都想不到谁会如此坚持不懈地每年记得给他准备礼物。只是没想到他会在“死后”知道了准备礼物的人是谁,还真是完全的出乎意料。 转念他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个疑惑——江行简是不是明明待见他,却偏偏要装作不待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