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这本《我真是战五渣》只论文笔和剧情节奏来说，仍属上乘。只是它题材太过怪异、文风更是搞笑到让人摸不着头脑。读者们自然觉得好玩好笑，但投资人制片方绝对不会投资拍摄这样一部画风过于清奇的电视剧——原因无它，明显和现实在主流剧集完全不同，很难卖出去啊！谁愿意做亏本买卖啊！ 而一本注定不会被投资拍摄、搬上荧幕的小说或剧本，他又有什么好关注和担心的呢？ 这样看来，她之前的那本《权谋天下》说不定只是她的灵光一现，以后这种灵光是否能再次出现还不得而知呢。至于她剧本功力，他似乎也不用担心太多了。 那个蓝浅，可以当一个优秀的网文作者，但想进入编剧圈打出一片天下，却还早着呢！ 赵怀立心里有些得意地喟叹，将手中的烟头熄灭，安安稳稳没有烦忧地睡觉去了。 蓝浅这几天又陷入了摈除杂念，疯狂工作的状态中，这是她每逢有大事、决定专心一意时必要的情况了。视频网站是她所不了解的未知领域，但又与她未来的计划发展息息相关，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学习、查资料、分析甚至请教他人，终于在江凌告知她的预约会面时间到来的前一天，赶制出了一个看起来不太专业和的靠谱入股方案。 蓝浅心里很清楚，自己无论从经济实力还是专业经验，都比其他几位意愿入股的竞争对手弱太多太多，胜出的机率渺渺。只是她始终信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若自己都没有拼尽全力一搏，又岂能责怪上天不给你成功的机会？ “做事何需问结果，但求心中了无憾”，这是她《权谋天下》中人物的一句性格描写，也是她做事的方法方式——且不论结果如何，定要自己先拼尽了全力，不留遗憾。 抱着这样的信念，蓝浅提着这一摞既不专业也不牛逼的方案，走进了江氏集团的办公大楼。 第36章 蓝浅步入江氏大楼报上姓名和表示已经有预约后, 很快便来了一位接待她的助理。她先将两份方案书的其中一份交给了前来的助理转交给江董事长，然后在助理地带领下来到一间会客室。助理请在她此等候一段时间, 说董事长正有要事稍后便与她会面。 蓝浅礼貌地道谢, 那位助理倒了一杯茶水过来后便离开了。会客室里并不止有蓝浅一个，长条会客桌的最前方, 已经坐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气定神闲地正在翻看一本财经杂志, 身旁放着公文包，只在蓝浅刚进来时扫了一眼, 便没有再做多余关注。 蓝浅喝了口水，稍微坐了一会儿, 感觉离与那位江董事长的会面估计不是一时半会儿的时间，与其枯坐着浪费时间, 不如趁机再琢磨下接下来的入股谈判。于是她从包里将方案书拿出来看起来, 研究还能不能想到更有说服力的说词。 “这位小姐，你是来参与优乐视频入股的谈判会面的吧？”蓝浅刚刚看了一会儿, 对面那个坐着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问道。 蓝浅心里一惊, 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回了一句：“这位先生怎么会做如此猜想呢？” “呵呵, 这位小姐不用紧张嘛。我知道的原因很简单, 你看看你的桌子上。”那个中年男人笑着指了指桌面。 蓝浅合上计划方案书往桌面上一扫, 发现有一张小小的便签纸正在长桌的中央，上面七七八八的写了几个凌乱的、只有蓝浅自己懂的简写符号，只有最上面清楚地写了“优乐”二字。这分明就是蓝浅之前自己思考分析时随手写的提示贴。估计是自己不小心夹在了方案书里, 刚才又掉落了出来。 难怪他会猜到！事已至此, 她将那纸条拿回放进了包里, 默认了那个中年男人的猜测。 “让您见笑了，我不过是对视频网站有些兴趣，过来凑个热闹罢了。先生，难道您来这儿的目的和我一样，也是参与优乐视频入股的事宜？”蓝浅心思一转，也猜到了这个男人来此的目的。若非和她的目标一样，这个明明之前还对她丝毫没有理睬的男人，又怎么会主动找她搭话？ “呵呵，这位小姐真是机智过人。不瞒你说，我的确是代表万家风投公司来商议这次对优乐视频网入股的事宜的。“ 那个中年男人自信地笑了笑，并没有遮遮隐隐、反而很是直接地承认了，甚至还主动报上了代表的公司。他本就一副社会精英人士打扮，气质也是沉稳得体，此时看似随意地报上了一所国内知名的风投公司后，更显得得志意满。 蓝浅心里很是有些诧异和担忧：即使她的圈子和金融投资领域相差十万八千里，但也是隐隐听说过这家国内知名的风投大公司的。这所公司隶属于一个国内的大集团公司，专门从事风险投资的评估与规划。它会对一些新鲜的、有市场潜力的中小公司进行评分估级，选择其中认为有升值空间的进行投资入股，以待后期这些小公司升值后获得巨大利益。 很明显，它实力强大、竞争力极强，远非一般个人和普通企业可以比拟。若是他们真的看重优乐视频的发展潜力、执意入股的话，恐怕这场竞争，没有多少人会是它的对手，更不用说本就胜算渺渺的蓝浅了。 面对这样的竞争对手，蓝浅不免有些压力，只是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理状态。在来之前，她就对可能会面临的处境情和况做过了种种猜测和预想，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不过当真正遇到时，还是难免一时心绪波动。 “原来先生是万家风投的代表，难怪气质非凡一看就是精英。我只是听朋友说起过，自己对网络视频这块也有些兴趣，才来踫踫运气。没想到万家风投居然也会对优乐视频感兴趣，毕竟现在市面上的视频网站不多但也不算少，比优乐视频有人气、能盈利的多的是。我还以为估计没多少人对它有兴趣呢！现在看来，连万家这样的大企业也对它另眼相看，莫非……它真的很有潜力？” 蓝浅虽然知道面对像这个中年男人这样的行业精英，自己这些掩饰的话大约起不了多少作用，但总好过直接表明对优乐的强烈兴趣要来得好。所以她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顺口探了一下对方的兴趣到底有多少。 “小姐又怎么知道我们公司只是对优乐这一家视频网站有兴趣呢？我们做这行的，基本都是广撒网、重点捞鱼。优乐视频嘛，我们是有兴趣，不过是否能成功合作都不得而知，遑论以后的盈利与否了。“那个男人果然油盐不进，口风紧得很，一点儿都探不出万家到底对入股优乐视频有多重视。 “看小姐年纪轻轻，也不像是金融投资圈的人，听你说这次打算入股也是兴趣所至。不过我这里倒是有点小小建议，仅供参考，不知道这位小姐愿不愿意听一听。”那个男人一脸和气地又开口说了一句。 “哦？不知道是什么建议？先生既然能作为万家风投的代表，那自然是见多识广、能力超群的，你的话自然也是良言。有话不防直言，我自当洗耳恭听。”蓝浅微微一笑，做出愿闻其祥的样子。 “现在网络发展越来越好，和网络相关的项目自然也越来越受人看重。不过说起视频网站嘛，我敢说以后应该是会有发展的，只不过这以后是多久以后就难说了。毕竟现在家家有电视、人人能看电影，使用网络视频的人终究是少数。若是有背景、实力雄厚的大企业大公司，投资一笔钱给视频网站，等它慢慢发展起来也不算什么，反正等得起、也输得起。若是……小企业甚至是个人，那这笔投资可就得冒不少风险了。什么时候才能盈利分红？甚至能不能盈利都难以预计。而投资的资金，却要被长期的牢牢套住了。这样一来，这笔买卖也不知道划算不划算了！” 那中年男人犹如经验老道、服务贴心的理财分析师，语气温和有礼地向蓝浅做着分析，就差没明明白白地告诉蓝浅———没有大资金大背景，就别投资什么视频网站了，不然小心掉进坑里被套劳哦！ 蓝浅面上带笑，看似迟疑犹豫了一番，礼貌开口：“您说的有道理。现在想想我还真是有些冲动了，是该仔细考虑考虑。” 心里则是暗暗思量：看来这金融圈可一点儿也不比编剧圈、娱乐圈好混啊，一个个的演技甚至都要赶上演员了。明明是想不动声色、不费一兵一卒就解决掉一个竞争对手，可表现得却像是个对你殷殷提醒的老好人。若非蓝浅看多了脸上心里两面派的人物，只怕……就要信以为真，真的重新好好考虑一下了。 蓝浅正在感慨之际，之前离开的助理又过来了，只是这次她直接走到那个男人身边，轻语道：“刘总，董事长请您过去，这边请。”那个中年男人刘总便笑着起身，拿起公文包，又对蓝浅点了点头，才走出了会客室。 蓝浅猜想，在这个刘总之前，应该至少还有一位有意入股优乐视频的个人或公司，只是就不知道是何情况了。说不定，又是一位大公司或者人精呢。 看来这次优乐视频的入股一事，当真是胜算渺渺。不过，总归不能就此放弃啊，说不定那位江董事长就偏偏放着大企业看不上，单单看中了自己那个“怪”方案呢？人嘛，总得有些乐观心态才好做日子啊！蓝浅苦中作乐地想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助理小姐再次走进会客室时，不用说蓝浅也知道轮到自己去见那位江董事长了。她从容地起身后，在助理的带领下，走进了江氏集团的掌权人———江董事长的办公室。 蓝浅踏入那间装修奢华且空间宽广的办公室，抬眼便看到了正端坐在主位的江董。即使从未见过他，也不知晓他身份的人，也不会将他当作寻常普通人看待。他看起来五十六岁，精神奕奕一点儿不输年轻人，目光睿智清明，气场极强并不给人以势压人之感。 “蓝小姐，请坐。我听江凌说你也有兴趣入股优乐视频。首先我对您对优乐的看重表示感谢，不过恕我直言，你的身份是作者和编剧，之前也从未有过网络或视频项目的投资经验，怎么会突然想要入股呢？”江董事长日理万机，开口便直言重点，问起了所有人都想不通的这一点。 “谢谢江董。”蓝浅在真皮椅上落坐，将这个早就设想过很多遍的问题答案脱口而出：“我虽然不擅金融投资，对网络视频的了解也很浅薄。但我感觉得到，现在网络发展已经越来越火热，终将成为一股无法阻挡的潮流，与之相对应的网络项目，自然也会随之火爆。视频网站依托的就是网络，只要网络大兴，视频网站自然也会得到发展。正巧优乐视频有意转让股权，我当然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网络大火，并不代表所有和它相关的产业都会火。视频网站的兴起，也不会所有的网站都能得到甜头。想必江凌应该和你提起过，优乐视频现在的经营状况并不非常乐观吧。”江董事长显然不是那些能被这些光冕堂皇的话随意糊弄过去的人，他对蓝浅套路化的回答看起来并不满意，直接抛出了优乐现今的难题所在。 “江凌确实和我提起过优乐现在的大致经营状况，只是这并非是不能改变和逆转的。我相信，优乐视频只要实施一些有效的改进措施，并不会一直颓废下去。“和这样一位智者和商业大佬谈判，蓝浅能感觉到言语中的压力。 “蓝小姐，你相信优乐能够扭亏为盈，为你带来利益，我感谢你的信任。但是……”江董事长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为什么要将这样一个能获取利益的机会交给你呢？你能够带给优乐的，是什么？你是江凌的朋友，我可以明确和你说：这次转让优乐的股份，我考虑首要问题并不是资金问题，而是我的合作伙伴是否真正有实力，能让优乐焕发新生。除你之外，还有几家公司，他们无论资源还是背景，都要远胜你不少啊。” 蓝浅有些哑然———这不是她刚才就已经猜测到的吗？果然，还是没有奇迹出现，还是没有办法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吗？失落感一下子如雾霭般在心里弥漫起来。 “蓝小姐，你的合作方案书我刚才已经看过了，写得很不错，有一些很有创意的建议。今天我们的会谈不妨到此为止，稍后会有专人通知你关于这次优乐入股的最终结果。你看如何？“ 江董事长委婉客套的结束语落入了蓝浅的耳中，她哪里会听不出来，这分明就是拒绝的意思了。稍后的专人通知结果，不过是一个公式话的客套流程。就如面试者去应聘，而招聘公司并不太满意时，往往人事经理在简的单谈话之后，就会来一句“您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请您先回去吧。我们x天内会通知您面试结果。”而往往的被通知的结果，都并不是希望听到的那个。 蓝浅的心绪乱了起来，但仅仅只有一会儿，她便咬了下内嘴唇，让痛感使自己更加清醒理智起来。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更坏的结果了，就让她再放手一搏试试看，总归不会更差了。蓝浅思及此，原来透着失落和紧张的脸上突然绽出笑意，只听她落落大访地说道： “江董，我知道要不是江凌的缘故，您可能根本不会见我。我这样冒然的要求加塞进来，的确有失礼仪。只请您再给我几分钟让我说几句。” 江董事长本来已经垂目开始打算看下一场会议的稿件了，听到这话后重新抬起头，说了一句：“蓝小姐客气了，有什么话想说请随意。” “江董，其实我也不瞒您说，我刚才对您说的那些话，都是我心中真实想法。但，只说了一半。” 江董事长原本以为蓝浅是想再请求他一下，说几句好话，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句，不免好奇起来，问了一句：“不知蓝小姐没有说的另一半话是什么呢？” “我想入股优乐视频，看中的是现今网络发展，视频网站以后的潜力。同时我看中也是江氏集团背后的支持。”蓝浅唇角勾起，继续道：“有江氏集团这个大靠山，我相信它不会随随便便就会倒下。我听江凌提起过，优乐是您一手创建，甚至是力压反对建立起来的。只要有一丝让它崛起的机会，您不会放过，一定会给予最大的支持。” 江董事长听到这话，不免心里有点点触动。蓝浅的话没错，这个他一手组创的视频网站，他的确不想就这样简简单单让他结束，否则也不会即使年年亏损也一直运营；即使出售股份也要保证自己大股东的身份，不让大权旁落。 “您问我，我能给予优乐什么？没错，我势单力薄，在这个行业没资源没人脉，甚至连经验都谈不上，比不了其它竞争者。但是，我确认，有一点是他们绝对无法与我比拟的！”蓝浅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江董事长不免好奇起来，做出倾听的样子。 “我会将优乐视频视为我事业的一部分，为之努力、为之奋斗，竭尽全力让它得现辉煌。它不会只是我的一个赚钱工具或者投资方式，在未来行情变好时被我转手抛掉套取资金；或者因为迟迟等不到它的回报就直接再次转手股权。只要江董您还愿意继续经营它、不结束它，我便会始终如一地为它拼搏下去。“ “我相信，终有一天，优乐，它能够一鸣惊人，在同行内独占鳌头，甚至于与电视、影院共分收视和票房天下。” “我能给予优乐的，就是足够的坚持，以及，信任！” 第37章 蓝浅被助理送到前台门口, 点头表示感谢后走出了江氏集团。她随手招了一辆的士，报了酒店的名称后就静静地坐在后排不说话, 脑海里回荡的依然是刚才在江董事长办公室的情景和对话。 在和江董事长会面前, 蓝浅就已经想过无数的可能。她十分清楚自己的短板——和任何一个稍有实力的公司相比，她在网络视频这块的资源、人脉以及经验都是被吊打的地步。既然硬件设施不如人, 便只能从软件中尝试寻求突破了。 以情动人, 在商场上听起来简直都可以说是好笑。不谈真金白银的利益，谁鸟你？无数人大约都会这样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世事无绝对。 以江凌给蓝浅说过的那些事例结合江董事长自己说过的话, 她明白这位江董是很看重这个由他一起创建的视频网站的，他利用这次的股权出售是希望找到一个能帮他将优乐扶起来、发扬起来的人, 而不是一个转手就能卖掉他的人。所以她才会对症下药，说些听起来很虚、很鸡汤的话。她知道, 这位江董事长他需要、他会愿意听！ 况且, 蓝浅的以情动人并非是空手套白狼，她同样是真金白银的用资金去换取股权, 甚至开价并不一定就比万家风投或者其它企业要低。因为就像万家风投的那位代表说的一样, 他们那行, 做的就是广撒网、重点捞鱼的买卖。既然要广撒网, 那就注定了它是不会也不可能用超过市场行情太多的价格押宝在一个项目上的。而重点捞鱼, 就目前优乐视频的运营情形来说，比其它的一些人气视频网站来说并不占优势，甚至还有不足之处, 显然不在重点范围之内。 在蓝浅的猜测里, 这次参与入股优乐视频的公司, 基本上都是因为现今网络热潮而准备投资相关的网络项目，但优乐视频，却并不会是就是他们心中的唯一选择，甚至是首选。这些大公司的耳目灵通，肯定知道优乐视频近年来的运营亏损情况，现在优乐的股权要转手，估计不少人打的是趁火打劫的主意———用较低的资金购置股权，等业内行情变好后，再转手抛掉或者另做打算。蓝浅开出的价格，比现在优乐视频的市值还要高出一些，不可能和竞争对手有多少差距。 蓝浅和这些大公司竞争对手比起来，在资源人脉上的短板很明显，只胜在情怀和坚定上面，她自然要满腔热情地大声说出来了。 她选择优乐，除了她和江董事长说过的原因外。还有一点就是：优乐出售股权的时机太好了，好到她完完全全不想错过：以现在的视频网业内行情出手，即使比其它人开得高一些，她也能勉强负担。等再过些时候，网络风潮越吹越猛，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放到视频网站上面时，可就轮不到她这个小人物什么事儿了。退一步说，即使她有资金，也不一定这么巧就正好有视频网站转让股权啊。 时间和时机，才是蓝浅如此心心念念想要入股优乐视频的重要原因啊！ 至于她之前分析想出的解决优乐视频现状问题的一些方法，她当然不可能在现在一切尘埃未定的时候说出来———你的筹码和底牌都拿出来了，人家干脆直接借用好了，都不用带着你玩好吗？这些方法，留着给正式入股后来立威才对嘛。 蓝浅思绪纷纷，她心知她已经做了她能做到的一切，至于事情能不能够如她如愿，便只有看老天成全与否了。 回到酒店后，蓝浅将入股优乐的事宜暂时从脑海中清空出去，一心一意开始写稿。直到一周后的某个早上，蓝浅刚刚结束了小说的一个篇章，准备暂停写作出去散步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蓝浅拿过一看，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心有所感地接通了。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有些印象的声音。 “蓝小姐，你好，希望没有打扰到你。我是特地来通知你：我已经决定，将优乐视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让给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可以过来签合同了。”蓝浅虽然已有预感这通电话会是和这件事相关，但没料到是江董事长居然亲自打来通知。 “江董，谢谢您亲自告知。我下午就有时间，届时就过去签合同。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我定当为优乐的发展全力以赴，我想我们会合作得很愉快。”蓝浅不卑不亢的礼貌回答，心里忍不住泛起了一阵激动——终于，成功了！ “蓝小姐，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明知自己身处劣势，却能清晰地判断出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再施以攻心之法达到目的。真是后生可畏啊。”江董事长的话颇有些感慨的意思。 蓝浅听后先是一惊——看来她的一些小伎俩果然逃不过这位商业顶尖boss的眼睛，复又平静下来，笑道回了一句：“我的鸡汤再如何厉害，也要江董您心甘情愿喝下去才有效果啊！而且我的可不是只有味道没有功效的假鸡汤，我正有一些不成熟的建议，想向江董请教一番呢。” “哈哈哈，你说得没错。你这鸡汤我喝得的确满意。至于你的建议，我们下午签完合约后再详谈吧。”江董事长带着赞赏的语气结束了通话。 蓝浅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吐出，再睁眼时眼睛里已溢满笑意，嘴角弧度弯弯。现在身份已定，她的优乐视频改造计划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下午蓝浅到江氏集团完全了合约签订，合约中规定好享有优乐视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并拥有一定的经营决策权力。之后，她便将自己多日来想出的、针对优乐视频的优化改造计划对江董事长合盘脱出。毕竟，没有这位大股东的同意，她的方案只能是纸上谈兵。 江董事长也是有决断之人，他选择了蓝浅当合伙人，就能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大将风范去对待她。蓝浅提出的这些建议和方案，有些他觉得甚好，有的却看不出多少效果。但既然优乐在自己手里一直没什么起色，倒不如让她试一试。 江董事长心意一决，立刻同意了蓝浅的整改方案，并下发红头文件到优乐视频网，公告蓝浅身份并表示所有部门听她调配。 江董事长每天日理万机、公务不断，在蓝浅提出要去优乐视察了解下情况后，便直接让优乐视频现在的总经理———江凌全权负责接待她。 “蓝浅，真是没想到，你真的入股优乐视频了。你现在也算是我的上司了，有事尽管吩咐。”江凌将方向盘一转驶出地下车库，笑呵呵地与蓝浅玩笑。 优乐视频办公楼。 孙向东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离职申请，犹豫良久，终于一狠心点了下鼠标，将它打印了出来。今天是他到优乐视频的第三年了，从一个小小的普通员工到现在主管之职。地位、薪资都升高了，但却觉得离自己的理想越来越遥远了。 想当初他是抱着雄心壮志进来，誓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他凭着自己的分析能感觉到未来视频网站的高速发展和潜力，他想要是把优乐做成业内第一。只是次次熬夜写出来的方案和建议，都被不切实际和花费过高为由拒绝了。偶然有几次通过的，也因为短期没有看到成效而中止。 现在公司内部都盛传优乐视频已经新加入了股东，甚至传言董事长因不满他们的业绩要进行一次人员大换血，顿时人人自危。他不想连对这个公司最后的一点念想都以不好的情况结束，于是决心干脆辞职，至少全了脸面。 主管及以上人员离职，是需要总经理批准的。孙向东将离职申请交给秘书放到总经理办公室，等着申请批复的通知。 以往江凌从不在意这些，每次呈上来的离职申请都会直接签上自己的名字走个过场。只是这次，注定有些不同。 蓝浅和江凌到了优乐办公楼后先去了江凌的总经理办公室，一眼便看到这份摆在桌上的申请。江凌随意瞄了一眼，拿起笔正要签名。 “等一下。”蓝浅打断他的动作，眼神落在这份离职申请最若下角的申请人姓名上面，若有所思起来。 孙向东。 前世视频网站飞速崛起后，三大视频网站之一的总经理就是叫这个名字。她还记得报道上称，这位总经理之前在另外一家视频网站怀才不遇无法施展抱负，离职之后才被现在这家网站的老板慧眼识才，一手破格提拔起来。而他也的确没有辜负期望，用种种奇思妙想让这家开始业绩平平的视频网站一跃成为业内前三。 同名同姓之人数不胜数，蓝浅不知道这是否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好在要验证起来也很方便，她是看过那们总经理在杂志上的照片的。蓝浅让江凌通知人让这位孙向东过来一趟。若只是同名同姓，也能进行一场离职面谈了解些情况；若是真是那位还怀才不遇的奇才，那她可就赚大发了。 孙向东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被带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公司的具体事务一向由一位经理负责，这位总经理他当真是不熟悉，也不知叫他进来所为何事。 蓝浅在孙向东进来的一瞬间就已经确认了——他，便是一手打造了三大视频网站巨头之一的那位总经理。蓝浅不禁心情澎湃，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