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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节

    二人的官长也就是白日里出征的那个主将姓李,官封平西将军,是个二品将军,营地里共有二十几位将军,一品将军有一人,姓高,官拜上将军。二品将军包括李将军在内共有四名,其他的都是三四品的杂号将军,五品以下就是校尉了。

    主将也并不是固定的,出征时谁领中路除就是主将,此外,军队里还有包括护国真人燕飞雪在内的几个道门中人,挂的是督军监军一类的官职。

    在讲说的同时,南风自钟副将的言语之中听出了一些端倪,貌似东魏军队也并非一团和气,燕飞雪和姓高的上将军好像不很对路,下面的将校也各有阵营。

    同为副将,也分主次,钟副将为主,治军传令cao练诸事多由他负责,而南风主要负责守夜,重点保护李将军。

    南风耳目清明,自营帐里躺着,百丈范围内的风吹草动听的一清二楚,有谁靠近大帐他立刻就能听到,听到异响就出去拦截盘查,李将军晚上出来巡视解手,他也会赶在李将军出来之前跑出去等着,屡次被李将军看到,就以为他一直在外面守着,对他越发满意,便送了本孙子兵法给他,大有栽培之意。

    早在他到来之前,东魏和西魏的战事就已经进入胶着的对峙阶段,双方各占地利,谁也不得推进。

    国与国的交战耗时漫长,有些时候一场战役要打好多年,自上次索战之后,双方没有再发生战事,就这么守着,干耗粮草。

    南风最想看到的就是这种情况,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营帐里翻看九州字典,布帘子都是挑起来的,有人靠近他早早就能听到,会将九州字典换成孙子兵法,以惑来者。

    住着营帐,吃着军粮,好生舒泰,每隔几天就趁着夜色往北山寻八爷,与它待上个把时辰,免得时间长了,八爷会感觉自己受到了冷淡。

    那五片龟甲上共有两百多个古字,由于没有索引,就无法有目的性的查找,只能一页一页的翻看,一列一列的寻找。

    如此这般,过了半个月,龟甲上的字译出大半,但译出的这些字非常零散,并不成句,要想着手推研,得将龟甲上的所有古字都译出来才成。

    燕飞雪等人住在营地偏北区域,平日里很少露面,夜深人静时偶尔会出现,往西面敌营查探敌情,除了燕飞雪,还有另外三名高手,燕飞雪已晋身洞渊,另外三人是居山淡紫。

    燕飞雪等人也并非一直留守营地,有时也会偷偷离开,数日不见人影,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与燕飞雪的情况差不多,龙云子一方也并不只有龙云子自己,还有另外两个居山高手随行,他们也不是一直守在这里,有时也会悄然离开。

    燕飞雪和龙云子离开之后都会往国内去,应该是回去料理宗内事务了,倘若真是这般,他们就是做好了长久僵持的打算,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动作。

    不过也不会一直这么耗着,很快就到青黄不接的时节了,届时粮草就会吃紧,双方可能会有所动作。

    又过了七八天,朝廷的公到了,赏了南风个七品官阶,按理说副将至少也是六品以上,七品有点低了,但南风志不在此,也不在意。

    士兵不能随便离开营地,但官长可以,南风在北面山中藏有金银,隔三差五取出一些,去东面镇子买些酒rou回来,与钟副将吃酒,钟副将也有朋友,有时也会一并叫上。

    人喝了酒,话就多了,平日里不说的此时也说了,在此之前南风对东魏的国情并不了解,听得众人讲说方才逐渐缕清了东魏形势脉络。

    此时东魏的皇帝是个年轻人,按辈分来算,此人应该算是元安宁的堂哥,元安宁的父亲当年是东魏的皇帝,后来与权臣高欢交恶,被逼出走,在宇泰的扶持之下建立了西魏。

    西魏建立之后,元安宁的父亲被宇泰毒死了,随后宇泰又立了另外一个人当皇帝,现在西魏的皇帝应该是元安宁的远房叔伯。

    东魏和西魏在政事上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元姓做皇帝,却都是傀儡,真正说了算的都是权臣,东魏是高欢,西魏是宇泰。

    龙云子支持的是宇泰还是西魏皇帝尚不知晓,但据这些校尉所说,燕飞雪支持的是东魏皇帝,与高欢的关系并不好,上将军是高欢本家,而燕飞雪支持的则是皇帝,这可能是二人面和心不合的原因。

    玉清宗和上清宗的内部也有分歧,玉清宗可能也有一部分人是支持西魏皇帝的,另外一部分人与宇泰走的近一些。他当日往上清宗谋求授箓时也发现上清宗内部有分歧,燕飞雪本人是支持东魏皇帝的,但另外一些上清道人支持的可能是高欢。

    可能正是因为这千条万绪纠结在一起,才造成了双方军队长时间的对峙和僵持,僵持固然有对方的原因,但自己内部不合应该也有一定的原因。

    世上最复杂的就是利益关系,这些事情知道了也就是知道了,南风也懒得为此分神,他来这里是为了译对并参悟天的,目前来看译对的还算比较顺利,再有十天半个月应该能将五片龟甲上的甲骨尽数译成现用隶……

    第三百二十二章 鼎文解密

    煞费苦心的混入军营,为的就是能寻个安全的所在译对天书,没事儿最好,每天多数时间都在房间里翻阅字典,也不多生是非。

    出征在外,不打仗干耗着对朝廷也没法儿交代,交战双方貌似有了默契一般,每隔半个月左右就会派出士兵前来索战,时间一到,你若不来,我就来了,派出士兵厮杀一番就各自回去了,打倒是真打,却不会恋战贪功,可能只当练兵了。

    之前南风所在的军队曾出战过,之后就轮到别路人马,军官又不需要参加cao练,故此在军营的这段时间几乎都是闲着。

    十天之后的傍晚时分,南风合上了那部九州字典,这部九州字典是皇家藏书,对古字的记载非常详尽,龟甲上的所有文字都在字典里找到了相应的隶文,共计两百三十八字。

    他所得到的这五片龟甲分别属于龙头所在的第一处,先前被徐昆得到的第五处,高平生生前所在的第六处,由天元子许云峰共同探得的第七处,最后一片得自龙尾所在的兽人谷。

    这九片龟甲当年貌似是按照顺序分发给那九个道人的,五六七三片龟甲上所记载的内容首尾衔接,虽然内容生涩隐晦,好在所得的五片龟甲之中第一片字数最多,而五六七三片也能拼接成大段文字,只有最后一篇龟甲相对独立。

    与单独推敲一片龟甲相比,推研多片龟甲难度反而有所降低,因为可以彼此参照,互相验证,只可惜没有尽得九片,不然推研起来还会更加顺畅。

    天书所载内容异常生涩,甲骨文和现行隶书的译对也做不到非常精准,因为甲骨文有很多通假字,有些是音同就互相代替,有些是形似就彼此通用,以“大羊”为例,相邻两字都是通假,苦思良久不明就里,而九州字典里也没有对通假字的注释,只能顶着一头雾水向下推敲,连贯前后憋闷良久终于了然,搞了半天大羊竟做太阳解释,大与太是形似,羊与阳是音似。

    单是一个“大羊”就憋了三天,郁闷自是难免,动怒也是必然,但生气于事无补,还得耐着性子逐字逐句的猜测推研。

    郁闷之余也有几分疑惑,天书如此生涩,徐昆当年是怎么推敲的,此人早年不过是庐州城里的跑堂伙计,应该没什么学识,若是独自推敲天书,岂不是要推的吐血。

    不过转念一想,不久之前烧掉的那张地图就是徐昆自太阴山那处山洞拿到的,类似的地图别的地方没有发现,不排除太阴山那处山洞里当年那道人留下了对天书的注解。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徐昆本人很聪明,是靠自己的努力自天书里悟出了一些功夫,要知道徐昆当年是庐州城里一个跑堂的伙计,而他成为高手是在中年之后,跑堂肯定不要岁数大的,都是年轻人,也就是说从当初的跑堂到后来的高手,这之间有十几二十年的间隙,只要一个人足够专注,十几二十年足够做成一件事情,不过徐昆的天赋可能并不是非常好,也可能不是非常聪明,因为若是将那片龟甲全部参习透彻,就不只是一个武功高手了,便是不能得道飞升,也应该是个法术通天的玄门真人。

    见南风每日忧心忡忡,李将军就不甚放心,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南风只说没有,李将军爱才心切,只当他是不满七品官职,便宽慰了一番,只道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的战事,届时可以再上战场,杀敌立功。

    李将军的本意是宽慰,但南风听了不但不宽心反而开始忧心,他身在底层,接触不到高层的机密,听李将军的言下之意,上层已经准备有大的动作了,到时候免不得又是一场屠杀。

    天书推研异常缓慢,逐字逐句的推敲,便是推敲所得,也不敢妄自理解,这个急不得,得等后面的那些推度出来再反过来比对参照一番才成,此时开始感悟,很可能出现差池,不过大致看来,目前译出的这几句应该是有关天地阴阳的一些论述,貌似还有对真假虚实的释解。

    到得晚间,南风离营了一趟,此番没有去北面看八爷,因为昨日才去过,这次出去是拿东西,一是拿点银钱,二是拿自太阳山得到的金板和木板。

    金板上记载的应该是周朝皇帝敕封九人的诏书,而木板上应该是太阳山的那个道人对后来者的嘱咐,都是鼎文,也需要翻译。

    由于之前翻看过九州字典,就认得一些鼎文,但认不全,还得逐一对照。

    最先翻译的是那块金板,不出所料,这块金板上的确是周朝皇帝对这九个道人的敕封,上面有这九个道人的道号,三个周字辈,三个灵字辈,三个雾字辈,这是三宗辈分的第一位,诏书是周武王发下的,将这九个道人全部敕封为真人,真人之外还有灵虚,中正,高崇等额外尊号,这些额外尊号没什么实际意义,只是一些赞美言辞。

    不过这金板上却并没有详细说明这九个道人的职事是什么,只能通过其中“风霜劳苦,基奠江山”等字眼结合他们九人所在的位置判断出他们九人是在保护龙脉。

    此外,金板上也没有提到龟甲得自何处,又是何人召集挑选这九个道人的,不过武王伐纣一事妇孺皆知,而辅佐武王伐纣的自然是姜尚姜子牙。

    姜尚此人为阐教弟子,玉清门人,三清虽然同大,但玉清居中,三清假他之手传下天书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看来姜子牙在分发龟甲时也是有所侧重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私心的,最大的这块龟甲让他给了玉清宗的人,怪不得自古至今玉清宗出的仙人最多,应该跟这个不无关系。

    再者,高平生是何许人也,此人的前世纯粹是个不着调的花花太岁,守着龙脉还搞了两房夫人,姜子牙又不是傻子,焉能看不出他贪霪好色,为什么选这样的人来参悟龟甲,这其中有没有担心上清的法术日后压玉清一头而故意坑人的成分,怕是只有姜子牙自己知道。不过事实倒是摆着的,虽然上清宗的法术威力在三宗之中是最大的,但仙人出的却是最少的,上清宗若是知道了这茬儿,怕是会在心里千遍万遍的问候老姜的亲眷和先人。

    译出金板,再译木板,木板上的文字较多,可分为上中下三个部分,上部是对破解机关的指点,记载了如何破解化骨水的机关。

    中部的内容是对进入山洞之人的认可,令他不曾想到的是他本以为开门之后的那些锐刺机关是因为高平生散功自爆而导致失效的,实则不是,那处机关本来就不是为伤人而设立的,存在的意义只是吓退不慎误入的山民闲人。

    随后的那些关卡是对后来者的考验,既是对耐性的考验也是对道门学识的考验,只有那些有耐性的道门中人才可能经过长时间的推敲进入最底层的山洞。

    第三部 分的内容是对拿到天书之人的提醒和托付,所谓提醒就是如何参悟天书,天书的参悟分为乾坤两种方法,乾坤只是高深的说法,说白了就是高下两种参悟途径,简单的方法就是根据龟甲的脉络演练武功,每片龟甲上都有诸多龟裂,一道龟裂就是一招武学,只要加以模仿,就能在练招的同时自动练气,这个方法见效比较快,但弊端是褪不得俗气,只能成为武功高手,木板上的原话是技击,周时称武功为技击。

    看到此处,南风并未慌乱,因为在焚烧那些龟甲之前,他都无数次的看过龟甲上的文字,包括龟甲的龟裂分布都如烙印一般铭记在心,此时只需闭上眼睛,就能将那五片龟甲自脑海里清晰重现。

    乾坤虽然同等重要,但乾永远在上,推研龟甲的乾法就是解读龟裂所形成的文字,这个是没有任何捷径可走的,只能勤下苦功,多思多想,而参悟所得,却与每个人天赋,品德,报复,脾性,甚至是成长的环境都有直接关系,万人见万象,绝无雷同。

    除了这些,最后还有几列,说的是授箓之后就是玉清弟子,以后得按玉清门规行事,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坑蒙拐骗,除此之外还给了两项工作,一是认祖归宗,辅佐玉清现任掌教将玉清宗发扬光大。二是验查真龙天子,验查的方法很简单,有句九字真言,只需念诵真言便可观察龙脉之中的金龙气色是否纯黄,有杂色便为孽龙,立刻以降龙锏击杀,孽龙既去,真龙很快便会孕生。

    若是授箓之时孽龙已成气候,不得降服,便可三念真言,届时那孽龙应生之人亦会出现与金龙相同之气色,若寻之,则杀之。

    “管的倒宽。”看罢木板上最后几列字,南风哭笑不得,还认祖归宗呢,他现在若是跑玉清宗去,龙云子不打死他才怪。就算不打死,排挤也是少不了的,半道儿杀出个祖宗来,这玉清宗的老大该谁当。

    最后的任务更是做不得,留守山洞,可拉倒吧,冰天雪地的,过去找罪受啊。

    至于验查金龙是好是坏,这个倒可以随手干干,不过这事儿应该已经让他给搞砸了,山洞里的那条金龙应该不是什么好货色,不然大眼睛也不会授意下边的人去杀它……

    第三百二十三章 关键所在

    通过现有的诸多线索来看,救治那条受伤的金龙很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错应该是错了,不过要说后悔却也不至于,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他还是会出手,倒不是那条金龙向他求救他就有救治的义务,而是那条金龙明白只有付出才能换取回报的道理,身受重伤仍然喷吐火焰助他焚烧授箓册,明白这个道理的,不管是人还是异类,都值得帮助。

    不过自己虽然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却很可能造成了严重的后果,这也没什么值得纠结的,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倘若那条金龙应生的帝王祸国殃民,那就亲手杀掉他。

    确定金板上没有其他线索,南风随手将其毁掉,所谓毁掉就是将其折叠挤压成金块,力气和灵气都是气,灵气充盈力气自然就大,而黄金本身质地也很柔软。

    记下九字真言之后,木牌也被毁去,自帐外尝试念诵九字真言却并未见到远处有异常气色,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九字真言也是鼎写的,鼎距今也有一千多年,便是字能够翻译成隶,发音却不一定是现在的发音,按照现在的发音念诵之前的真言,很有可能无效。

    第二种可能就是九字真言有一定的感应范围,而此时那金龙应生之人并不在这一范围内。

    作罢这些,南风离开军营去了东面镇子,之前李将军曾经说过不久之后将有大的战事,对于此事他一无所知,得买些酒水回来,尝试自其他将校嘴里套些消息,免得事到临头仓促慌乱。

    酒是好东西,可以增进情义,但酒也是坏东西,喝了酒之后往往话多,容易泄密,这些副将校尉虽然不知道即将有大的战事发生,却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真人与上将军因为是否进军发生了几次大的争执,上将军想要大举进攻,而真人则认为局势不明,不宜冒进。

    众人口中的真人自然是上清掌教燕飞雪,两魏之间的战事他之前在长安听说过一些,本来并没有道门中人参与,是西魏吃了亏之后,朝廷请了龙云子出来领兵,东魏听到风声,便请了燕飞雪出来镇场。

    虽然都是受到朝廷邀请,却也有乐意和不乐意之分,龙云子应该是乐意出征的,因为早年曾经遭受过李朝宗的羞辱,他需要做一件大事来重振声威,统兵东征就是最好的机会。

    再看燕飞雪,她本身是个异类,对于人世间的事情应该不会很感兴趣,她之所以出征是不得不来,人家的护国真人都来了,自己总不能一声不吭,吃着国家的供养,总得为国家做些事情才行。

    说白了,龙云子是个主战派,而燕飞雪应该是个主和派,至少她内心深处是不愿掺和此事的。

    但不愿打仗却不是燕飞雪不想发兵的理由,因为哪怕她不愿打,既然来了,也只能打了,她不建议出兵,应该是有别的考虑。

    ‘局势不明’是她不愿出兵的理由,但眼下真没什么东西是不明确的,双方有多少兵马全在明面上,对方有哪些将校,粮草的供给是否充足她也清楚,既然这些都清楚,那有什么是她不清楚的?她所说的局势不明又是指什么?

    其他将校也在纳闷儿为什么双方都在这里干耗着,谁也不主动出兵,以往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凡事都有原因,但他们实在搞不懂对方和己方为什么搞这么一出儿。

    有些事情之所以看似毫无头绪,是因为缺乏推断的线索,与那些一头雾水的校尉相比,南风多了一条线索,这条线索就是之前三宗明争暗夺的龟甲天。

    而今龟甲天的争夺已经尘埃落定,除了他手里的五片,还有四片被别人得了,目前能够确定的是龙云子手里有一片,龙云子手里的那片并不是龟甲,而是那口汉代朝钟,与汉代朝钟相对应的太乌山的那片龟甲已经不复存在,龙云子得了朝钟就等于拿到了一片龟甲。

    而当初蟾后背上的那片龟甲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上清宗得了,当时有很多人在场,消息自然捂不住,至于剩下那两片被谁得了,目前还不得而知。

    如此一来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局面,那就是龙云子和燕飞雪都知道对方手里至少有一片龟甲,这是能够确定的,但还有不能确定的,那就是除了他们各自得到的龟甲,还有大量龟甲下落不明,即便二人知道他手里有龟甲,也不确定他究竟有几片,不确定他有几片,就不能确定对方手里有几片。

    龙云子和燕飞雪此时应该是同样的心理,那就是担心下落不明的龟甲在对方手里,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通过对龟甲天的参悟掌握霸道的法术,打胜仗的前提是知己知彼,而今连对方手里有没有杀手锏都不知道就贸然出手,万一捏的不是柿子而是刺猬可如何是好。

    此时的龙云子和燕飞雪不但是同样的心理,应该还在做同样的事情,一方面抓紧时间推研天,与此同时加大对那些下落不明的龟甲的搜寻,只有确定天的真正归属,他们才能对局势做出正确判断,不然就是冒险,而冒险一旦失败,后果就会非常严重,不是个人丢人现眼那么简单,还会影响本宗声誉甚至是本国国运。

    在此期间二人频频回国就是他们在搜寻龟甲的最好证明,如果不是为了调查龟甲的下落,他们哪能隔三差五的往回跑,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回国的必要啊,总不能是想家了。

    之前双方每隔半月就派兵出来,互相试探,应该也是这个原因,一来出兵在外不能一场仗也不打,这么多士兵,一天要吃多少米粮,不打仗对朝廷和本国百姓没法儿交代。此外,双方也是通过这种不痛不痒的騒扰来试探对方的底细,但双方都没有大规模的进攻,这就令燕飞雪和龙云子更加疑惑,不确定对方究竟是真的底气不足还是在故意示弱。

    想到这些,南风好生庆幸,这段时间外面应该已经在翻天覆地的找他了,若不是藏在这里,怕是行踪早就泄露了,双方一天找不到他,就不知道他手里有几片龟甲,不知道他手里有几片龟甲,就摸不清对方底细,这么大一个变数,谁也不敢无视他的存在。

    此前他还疑惑对方为什么按兵不动,搞了半天是因为这茬儿。

    不过之前李将军曾经说过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的战事发生,这自然不是因为双方有了他的线索,应该还是迫于本国的压力,两国的皇帝和权臣可不知道龙云子和燕飞雪在顾忌他们,在他们看来己方的按兵不动很没来由,拖得久了他们自然受不了,忍耐到一定限度,就会爆发,到底在磨蹭啥,赶快给我打。

    东魏比西魏的国力要强一些,士兵也更多,倘若交战,西魏吃亏的可能性更大,也就是说龙云子的压力实际上是比燕飞雪要大。

    龙云子拿到汉代朝钟的时间比燕飞雪拿到龟甲天的时间要早,龙云子推研天有所收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倘若大战真的发生,只要龙云子参悟天真的有所收获,一定会施展出来扭转劣势。

    真到了双方决战那天,双方的底细就彻底暴露了,对他来说此事弊大于利,摸清二人底细对他来说没什么大的用途,但双方通过交战,却能知道对方手里的龟甲并没有自己担心的那么多,如此一来矛头就转向他了,好小子,害我们提心吊胆这么久,搞了半天全在你身上,找,挖地三尺的给我找。

    眼下也做不得什么,只能等着,等也不是干等,得抓紧时间将天所载尽快理顺,然后才能潜心推研。

    那些不知所谓的通假字让南风吃尽了苦头,又没个人帮忙提醒,只能靠自己苦思,经常搞的一个头两个大,太过乏累不得继续进行就会想些别的事情,也不是胡思乱想,而是有目的性的前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