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也没多话,美人儿轻轻的点了点头跟着他出了门。 山上的路虽难走但漫天的星辰下四处纤毫可见倒也如同白日一般,只是美人儿步子小走的慢,方青山也没催她,放慢了脚步跟在她身旁看着。 只是这般走了半个多时辰也才走了一半的路,正至一处平坦之地,站在这里往下看,可见山底下房屋众多黑漆漆的一片寂静,农人们忙了一天早就歇下了。 见美人儿走的辛苦,方青山便指了指一旁平整的大石:“歇会儿。” 美人儿喘着气,抬起白嫩的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正要过去,忽然左侧星光照不到的树阴里歪歪斜斜走出个东西来。 美人儿不妨被吓的尖叫一声,那东西却似乎也被吓到,竟停了下来。 方青山是背对着那东西,闻声赶忙转过身将美人儿挡在身后也看见了那东西,还未及有什么动作,那东西却开口了。 “哥,哥,哥,这傻汉子真要放那小娘们走!” 在这寂静的夜里,他这一嗓子嚎的尤为刺耳响亮,与此同时那平整的大石背后竟也蹿出个人来。 “cao,真是个二愣子,给他个美人儿都不知道享受!”因为暴露在星光之下能看的清面目,獐头鼠目、面目狡诈竟是田癞子和刘二娃,这二人手中都拿着大刀,缓缓逼了上来。 真没想到这二人竟然还能守在路上看着,方青山全身的肌rou立刻绷起,攥着铁锤般的拳头,像头蓄势待发的熊,怒睁虎目张开了粗臂将身后的人儿护的严严实实。 因着有刀,田癞子和刘二娃底气很足,拿刀背在手上敲,缓缓逼近他们目中尽是阴狠:“你既然是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老子今日就做了你们,也省的老子……”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见方青山忽然将背上的包袱塞给身后的人儿,顺势推了一把大吼:“快跑” 他吼着整个人就像头熊一般猛的扑向田癞子二人。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方青山扑到眼前这二人才反应过来,忙手忙脚乱的持刀格挡,三人一时缠斗在了一起。 美人儿被方青山推的一个踉跄,将将站稳就见他拦住了那两个人,便也没犹豫,抱着包袱拔腿就跑。 可是山路难走,她脚本来就不舒服又跑的急,没两步就被那乱草绊了一跤,膝盖磕到了一块尖石上,钻心的疼让她痛呼出声。 方青山虽挡着那两人,可一直在留意着她,她一摔倒他就察觉了,拼尽全力将那二人挡开,奔过去扶她起来。 来不及问她,身后又有刀风传来,方青山忙带着那人儿一个转身,堪堪避过将她挡在身后,怒睁虎目:“你们为啥就非要和这姑娘过不去?” 田癞子、刘二娃这两人本就是酒囊饭袋,要不是有刀,早被方青山一拳一个揍个半死了,此刻正握着刀对着他们,气喘嘘嘘:“你这二愣子甭管为啥……” 他喘着气话都说不连贯,忽然一人道:“我知道,你问我呀。” 那声音娇嫩异常,清清脆脆如那莺啼一般的悦耳动听,又灵动无比。 众人都愣了,田癞子连气儿都忘了喘,直愣愣的看向那说话的人。 第5章 妖精 众人都愣了,那田癞子连气儿都忘了喘,直愣愣的看向那说话的人。 那人儿正拿自己细嫩的手指戳着方青山钢铁似的手臂,仰着一张娇艳艳的小脸看他:“因为他们是我那嫡亲的meimei雇来杀我的,可是他们却贪财,听了我的引导暗示,竟真的不杀我将我卖来这山村。如今你要放了我,那我若回去他们就得死,现在可不要杀你我么?” 她语气悠然,娓娓道来,似乎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一般,也似乎现在并不是危机关头,而是置身之外的过客。 那张小脸还是一如初见时的娇艳,可那双春水般的眸子此刻却波光流转,盼顾生辉,让人不敢逼视。 若说她先前像个怯懦无辜又纯洁的小兔子,那么此刻便是个机灵狡慧又妖艳的狐狸,灵动的很。 方青山直愣愣的看着她,已经呆住。 美人儿似没注意他又看向也在发愣的田癞子和刘二娃,颇有些惋惜的叹气:“你们看,有这汉子在,你们怕是杀不了我……”见那二人脸色微变又接着道:“你们既然杀不了我,又怕我回去要了你们的命,不若站来我这边,岂不是两全其美?” 那刘二娃是个蠢的,闻言挠着脑袋问田癞子:“哥,啥是两……齐美?” 这关头田癞子才不会和他解释这种蠢问题,瞪了刘二娃一眼狠道:“看你这模样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保不齐你回去就会立刻遣人绑了我们报仇?” 能想到这里,这田癞子倒还是有点脑子。 美人儿轻哼了声:“你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要报仇自然是找那罪魁祸首,两个喽啰还看不到我眼中!” 那田癞子心思重,虽有动意,但还是不信,只审视的望着她。 美人儿也不着急,悠悠道:“再者说来,我心机深沉就绝不是那种蠢笨之人,跟了我,对你们来说难道不是件好事?且就算你们不跟我有这汉子在你们能奈我何?但到那个时候……” 她微微一笑转了话题,闲闲道:“嫡长女还是嫡次女、荣华富贵还是牢狱之灾,你们要想仔细哦。” 那田癞子虽心思重,但到底是个贪财的,她这一番话下来前面的种种顾虑全然不再,没忍住上前一步:“荣华富贵?” 美人儿含笑点头,却也没再多言,只转脸看向身后依然呆愣的汉子:“咱们在这儿不就是等二虎的吗?这狼猎个兔子能用多大功夫,你唤它一唤。” 明明是她有些累在歇息,哪来的在等二虎,她这番话让方青山更愣,一双虎目瞪的比同田癞子、刘二娃打架之时还要圆。 但那两人一听狼就在附近,立时就腿软了,想他们带刀都打不过方青山,再加一头狼铁定没命,当下也顾不得再纠缠,叫了声:“黎大小姐不要忘了你的话!”就飞也似的溜了。 他们既走,美人儿便也敛去了面上的笑,痛“嘶”了声,扶着身旁那汉子,弯身揉自己的膝盖。 碎花褂子衣袖宽大,她一伸手便露出了一节嫩藕似的小臂,白生生的晃人眼。 方青山木讷的盯着那细腕半晌方似魂魄回体一般忽的甩开她的手,退后了好几步:“你……你骗……” 美人儿被他甩开,差点没摔倒,倒没生气接着他的话点头:“对,我骗你,真是不好意思呀!” 她的道歉毫无诚意,好像在说一间普通的小事一般,语气随意。 方青山盯着她张了张嘴,奈何说不出话来,只好低头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往山下走。 美人儿忙喊住他:“你去哪?” 方青山脚步顿了下,微微侧脸,但却似乎怕她一般还未及正面便又转了过去,闷闷道:“下山。” 美人儿摇头:“走不了了,回去吧!” 方青山一听,那虎目瞬间瞪的老大,转过了身:“为啥?” 美人儿看了看他,忽然缓缓靠近,伸出了自己白嫩纤细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胸膛。 夏日里穿的并不多,何况还是方青山这样高大威猛的汉子,最是爱出汗怕热,照平日里都是光着膀子的,因顾及美人儿,身上穿了件粗布汗肩,露着臂膀和胸膛。 她却是故意将手搭在他赤裸在外的胸膛上缓缓移动,见那如铁一般的胸肌瞬间便结成了两块还在微微抖动着,便又将自个儿的小脸靠上去,柔声:“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美人儿贴在他胸口上,带来阵阵幽香,那被她贴着的地方满是细嫩软滑的触感让方青山喉头阵阵发紧,似被妖精施了咒,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那妖精说着又在他胸口抬起了脸,勾着红唇盯着他不住吞咽的喉结,吐气如兰:“因为我……” 她又故意顿住,见那汉子喉结不住的滚动,呼吸都粗重了才道:“因为我脚疼腿也疼呀!” 她这话一出口,就见那汉子紧绷着的面部还没来得及舒展便又呆住,神色极其怪异。 美人儿看的直乐,在他怀中笑的花枝乱颤。 听着她那莺啼一般的笑声,方青山终于回神,到这个时候他再不知道人家是在逗他玩就真是傻了。 可他心中非但没丝毫的恼意竟还有丝失望,刻意忽略过去,方青山悄悄的吐了口气,身上的肌rou还没来得及放松怀中那妖精却收了笑声抬起一张娇艳艳的小脸:“疼,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第6章 洗澡 你抱我回去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她站在漫天星辰下,山风从她背后吹来,顺起了她漆黑浓密的发,飞扬间有几缕贴过了她的脸颊,红唇嫣然,眼眸灼灼映着眉心的一点红痣,艳的就像那要吃人的妖,吸人魂魄的魅。 这样一个妖精要他抱她回去,没有哪个汉子能拒绝,方青山也不例外。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抱着她往回走了。 妖精舒舒服服的窝在他的怀中,想来也是不怎么疼了还有心思寻他说话:“我知道你叫方青山,你就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梗着脖子,瞪着一双虎目直直的盯着前方的路,木愣愣的顺着她问:“你叫啥名字?” 妖精有些不满他的态度,扯过自己的长发惩罚似的往他胸口上甩了一下:“黎酥!” 她正好甩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那微麻酥痒的感觉让方青山脊背一紧,下颔抬的更高了。 他不说话,妖精更是有些不满蹙了眉:“我的名字不好听吗?” 那汉子依旧紧盯着前方,半晌方闷声:“好听。” 妖精挑眉,紧追不舍:“怎么好听了?” 这下那汉子默了更久才低声道:“像你人一样。” 酥麻入骨。 这么个憨厚的汉子说出来的竟不只是朴实的“好听”二字,妖精兴致更高,细嫩的手又爬上了他赤裸的胸膛,那汉子一抖差点没抱住她:“别动!” “哦”她漫不经心的应了声,那只不安分的手又移向他的心脏处,感受到里面强悍又急促的跳动“呀”了声:“你的心为什么跳的那么厉害?” 这个妖精!分明就是故意的! 方青山闷红着脸,气息粗了起来:“别动!” 他却拿她没办法,只能重申,毫无威慑力。 那妖精看的笑弯了眸:“你果然是个好人!” 察觉她终于收了手,方青山悄悄的松了口气,想到她前两日的模样,踌躇了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啥骗我?” 她玩着头发:“都说人不可貌相,不骗你,你若也是个坏的,我不是就要遭殃了吗?” “……”方青山默了默:“那现在为啥又不骗了?” “本来还是要骗的……”她理直气壮:“但是你总搞不定那两个人,而我脚疼腿也疼,等不及啊!” 方青山:…… 方青山步子大路熟又没了旁人的拖累,半刻钟就又重新回到了半山腰,忙要将怀中的人儿放下来,可那人儿却忽的探起身子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等一下!” 那张娇艳无比的小脸就在他脖颈出,吐气如兰,幽香阵阵。 方青山全身都绷的紧紧的,揽着她腰的胳膊都快结成了粗铁,眼睛依旧直直的盯着前方,木木的问:“咋了?” 黎酥看着他,忽然伸出细嫩的手指戳了戳他不断滚动的喉结,见那大疙瘩猛的一缩,便又将身子探的更高,与他面对面:“你为什么要吞口水呢?” 闻言,那汉子黝黑的脸立刻涨的闷红,一双虎目似无处安放一般,上下左右的看唯独不敢看中间,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块烫手的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黎酥便笑的更是开心,嚷了句“闷sao”不再乱动,勉强止了笑:“放我到椅子上。” 那汉子明显的舒了口气,不迭应着,似她是那妖魔鬼怪急慌慌的放下她转身就要走,却听那人儿□□了声:“疼。” 他便走不动了,转身:“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