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林河挑了一下眉:“盈盈也是这样觉吗?” “我”沈盈枝顿了一下,“和殿下接触过几次,他浑身气势确是不好相与。” 岂止是不好相与啊,整个人站在那儿,就让人很害怕,尤其是拿着一条血胳膊的样子。 不过……沈盈枝想到赵冲那件事,她蹙了一下眉,似乎还是有点人性。不过这点人性在想到那个舞姬时,顿时烟消云散。 再次回忆一遍原书中扶嘉的人设,沈盈枝再次默念了三遍远离扶嘉。 不好相与! 林河舌尖舔了舔牙齿,眸底浮现几丝幽幽冷光,又看向沈盈枝,嗓音温润:“那我呢?” “小河你乖巧懂事又体贴。”沈盈枝想都没想,发自内心道。 真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评价,林河复杂的看了一眼沈盈枝。 “看什么?”沈盈枝眨巴眨巴眼问道。 林河抿唇笑道:“眼睛好看。” 哦…… 沈盈枝默默的低下了头,温热的阳光落在她耳后薄薄的肌肤上,又慢慢染上一层浅浅的粉色。 林河目光落在盈盈乌压压的发顶,盈盈那么好看的眼睛,怎么就眼神不好呢。 明明他是扶嘉的时候也对她很好的,为了体现他的厉害,他给她送白狐皮,赵冲欺负她,他砍下他的手为她报仇。 小河走循循渐进的路线,扶嘉走霸道王爷路线啊,盈盈喜欢的看的书,不是应该代表了她喜好吗。怎么她不喜欢。 “小河,红薯熟了。”沈盈枝弯腰想要把红薯取出来。 “我来。”林河收回神道。 等吃完红薯,林河带着沈盈枝往外走。 翻过半座山,林河来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极其隐蔽,除了洞檐垂下的藤蔓,门前还有几颗遮天蔽日大树,不过沿路有踩踏过的痕迹,说明这条路被人走过。 在半道上,林河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一走进去,就把火把点燃了,橘色的火焰把前方路照的清楚了些,沈盈枝就没有刚才那么紧的抓着林河的胳膊了。 林河朝着自己的胳膊上看去,眼底闪过几丝失落,然后伸手,沈盈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紧紧抓牢了她的手心。 沈盈枝抽了抽手,又听见林河的声音。 “小心别摔倒了。”林河侧眸,微笑的对沈盈枝说。 看了他一眼,沈盈枝立刻低下了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河又温软对她笑了笑。 沈盈枝乖巧的跟着林河走,只是手心那一点点的温度似乎越来越烫,渐渐的似乎她耳尖也发起热来。她不由地伸出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揉了揉耳朵,又揉了揉。 穿出山洞,又行了大半天,终于在天色渐晚时,赶到安州。 两个人到了春来巷,沈盈枝去敲门,开门的是眼底带着青色,脸色苍白的像是扑了三层粉的春柳。 她先是震惊,然后难以置信,最后眼圈泛红,开始流泪:“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春柳,我不是好好的。”沈盈枝转了一个圈圈,让春柳能全方位的打量自己:“别哭了,库mama和小砚呢。” 春柳擦了擦眼泪:“库mama在家呢,小砚,小砚不见了。” ……不见了 沈盈枝闻言,抓住春柳的胳膊,急声道:“怎么不见了,可有人仔细找过,是否报官。” 春柳低着头:“就在你掉下去的次日,小砚不见了。那天我和库mama都出去找您,回来就没有看见小砚,但是门口到时候有一封信,说她是小砚的jiejie,把小砚带走了,此外还放了五十两银票。” 闻言,沈盈枝眉头越发紧锁。 “盈盈,既然如此,恐怕是小砚jiejie无疑了。”林河柔声道。 沈盈枝抬头,有些狐疑,若是小砚jiejie,怎会这么赶,连告别都没有,留下信和银子就走了,小砚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这时候,后面传来脚步身,她听见激动的声音:“殿,林河。” 激动到想跳起来的声音。 沈盈枝回头,不出意外看见了明二,不过他的表情……像是小河超级超级重要。 沈盈枝又看向林河,他倒是冷静沉着,一点都不激动和惊讶。 注意到沈盈枝的目光,林河转头,对着沈盈枝轻轻地笑了下:“盈盈,你回去吧,我也回王府。” 小砚的事急也急不来,沈盈枝只能暂且放下,打算等一下再细问。想到库mama,她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等沈家大门关上,沈盈枝的背影彻底隔离在红砖白墙上,林河忽然有些怀念那些山下的日子。 只有他和他。 明二看见林河目光久就遗留沈家大门上,半响后,才淡淡的看向自己。 “殿下,”明二殷勤地叫他,然后拍马屁:“属下就知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你的话倒是好听。”林河看他一眼道:“我吩咐你的事情做好了吗?” 明二小鸡啄米一眼点头,当然当然。他最近可能干了,一方面找主子,一方面也没有丢下主子安排的任务。 “回吧。”林河道。 ** 沈盈枝走到檐廊上,看见从房间里出来的库mama,才过了几日时光,库mama居然消瘦了很多。 “库mama,我回来了。”沈盈枝往前走两步,立在库mama的面前。 库mama表情很严肃,目光从上而下在沈盈枝的身上扫过后,又转过头去,装作不在意。 春柳悄咪咪的说:“小姐,库mama这是装的。” 沈盈枝看着库mama退回卧室的背影,看向春柳。 春柳又说:“这几天库mama一直都在找你呢,要不是昨天她生病了了,恐怕今天也还在外面找你呢。” “生病了,严重吗?”沈盈枝拧眉问。 春柳:“昨天吃了药,今天要好多了。” “我去看看她。”沈盈枝道。 刚打开库mama的房间,沈盈枝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库mama坐在圈椅上,阳光从半敞的门扉透了进来,落在她寡淡的眉眼上,半明半暗。 沈盈枝轻轻地叫了声库mama,库mama咳嗽两声,沈盈枝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我没出事。” 库mama淡淡的嗯了一声,又道:“盈姐儿,收拾收拾东西,过几日你回京城去。” ……什么!! 沈盈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库mama起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信,递给沈盈枝。 沈盈枝咽了咽口水,把它接过来打开。昌平侯府的信不多,一般都是一年两封,都是在送银子的时候送来的。 上面的笔迹沈盈枝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是昌平侯夫人陈氏口吻写的,也是这个身体的娘,她先是关心她,最后提到她如今已满十六,和尚说的煞气全消,可以归家了,十月十九是她父亲的生辰,让她赶在十月十九前回去。 库mama又咳嗽了两声,轻声道:“这封信是三日前到的,从安州到京城,走水路也要小半个月,盈姐儿,你收拾收拾,这两日来接你的人一到,你便上京去。” 不太想回去。 沈盈枝楚楚可怜的看了一眼库mama,库mama别开眼,她淡淡道:“盈姐儿,夫人和侯爷是你的亲生父母,你回到侯府,必定会有一个好前程。”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身为侯府姑娘,你日后会有用不完的荣华富贵。” 盈盈不会像她一样,虽然这个盈姐儿,可能不是真正的盈姐儿…… 第30章 沈盈枝吸了吸鼻子, 过于关心回京这件事,她没有注意库mama说到亲生父母时微重的音量。 库mama看出了她心中似乎不太想回京,淡声道:“你现在先回房好好休息,这两日来接你上京的护卫应该要到安州,到时候你就和她们一起上路。” 沈盈枝一脸的不想,等听到库mama这番话后,她讶异的瞪大眼睛,发现另外一个问题:“库mama,你不和我回京。” 库mama抿了下唇:“前两日我受了风寒, 头痛不堪, 卢大夫说,要调养一段时日, 侯爷的生辰等不了,你先上京,过些时日,我再上京。” “头痛?”沈盈枝开始着急:“严重吗?” 库mama又捂着唇咳嗽两声,她看着盈盈,脸上笑容有些苍白:“盈姐儿, 我无碍, 只是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库mama的脸色着实有些不好,沈盈枝看她半响, 轻轻的走了出去, 把门也给合上。 等沈盈枝离开, 库mama看着那封信,眼里发出一阵光。 沈盈枝叹了一口气,想到京城,她想走一步,腿却像是被固定一样,她迈不动腿了。 她又试着抬脚,奇怪,怎么又正常了…… “小姐,你怎么了?”春柳问道。 沈盈枝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大.腿,能正常的走路,但刚刚那种似乎被什么控制的感觉,沈盈枝摇摇头,看向春柳:“库mama的病严重吗。” 春柳点了点头:“库mama最近头疼的厉害。” 皱着眉头,沈盈枝又问:“大夫是怎么说的?” 春柳摇了摇头:“卢大夫诊脉时,我不在,不知道他具体怎么说的。” 沈盈枝哦了一声:“那我亲自去问问卢大哥。” 刚走两步,春柳叫住她:“小姐,你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 沈盈枝低头看了自己一样,脏兮兮的,她又嗅了嗅,似乎还有股味道,找卢希明事情也不急于一时,沈盈枝点点头。 洗完澡和头发,沈盈枝全身像是轻了两斤,她擦着头发,朝晚霞遍天的天穹看过去。 京城,就如库mama所说,那是沈盈枝的家,昌平侯不可能让她一直在外面的。除非她死了。 沈盈枝仔细回想这些年,她记得原主小时候,侯府的信件来的很多,随着年岁渐涨,反而少了。 说他们对沈盈枝漠不关心不太对,但感情从来没有处过,估计也不会太深。 根据原书中的剧情,沈盈枝的母亲陈氏和扶嘉的生母是表姐妹的关系,所以沈盈枝喜欢上扶嘉后,努力搞好和扶嘉生母关系,扶嘉生母因为和扶嘉关系淡漠,自然是想要一个贴心的媳妇,才有了后来勾引一事。 沈盈枝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