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节
他眼神飘忽,“你不怕被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反正我不怕背上断袖的名声。”她笑盈盈看他:“你呢?怕不怕?” 她也并非胡来,既然他敢留自己在东宫养伤,那么一定做好了所有的部署,就算被人瞧见,也不怕会泄露出去,否则,她哪敢这么放肆。 他俯下/身,“怕倒是不怕,就是担心娶你的那天,被人误会。” 她哼了声:“异想天开!我说过要嫁给你了吗?” “你没说过。”他忽然有些泄气,不过很快,就又找回了自信:“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太子妃。” 这人也忒不会说情话了,哪有这么直来直去的,“你迟早要娶妻,心里想的和实际是两回事。” “我说过,我会等你。”替她盖好被子后,他转身走到窗边的案桌前。 从现在开始,他决定将处理政务的地点,从聚贤殿搬到寝殿。 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心里直叹气。 等?等到什么时候?这个界限,连她自己都没底。 她向来把所有事情都分得很清楚,知道喜欢一个人,和想要嫁给一个人是两种概念。 她若决心要嫁给他,哪怕有座大山横在面前,她也势必要给它劈开。 可感性和理智总是分得很开,她连幼稚冲动一回的想法都没有。 大概是这几天睡得太多了,她躺在榻上,丝毫睡意都没有,倒是容蓟,一边批阅奏章,一边眼皮打架。 看样子,这家伙一定整晚没睡吧。 “阿蓟。” 她柔柔的声音传出去,他迷蒙抬眼,心口一阵酥软:“嗯?” “睡一会儿吧。”她提议:“你这个样子,只会事倍功半,不如小憩半个时辰,我会叫你的。” 想想也是,状态不好,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徒费时间罢了。 起身,走到榻前。 看到她,又是一阵为难。 苏墨钰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怕自己在他身边,他依然睡不好。 于是从榻上坐起来:“我去找紫绛,让她帮我换药。” 点点头,嘱咐道:“小心点,找个人陪你过去。” “放心吧,我不是长乐。”对于东宫,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换好药,等再回来的时候,容蓟已经睡着了。 这段时日他真是累坏了,眼睑下都有一圈青黑,生怕吵到他,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 可越小心就越容易犯错,走到桌案前时,不小心碰掉了桌沿边的一摞奏章,连忙伸手去接,可还是有一本掉在了地上。 回头朝床榻的位置看了眼,好在没有吵醒他。 弯下/身,欲将掉地的奏章捡起。 手,却在半空中顿住。 这是一封陈情书。 所陈之情,是对苏家势大的担忧,引经据典,字字泣血。 陈情书的最后,只以朱笔写了一个大大的阅字,没有给出答复。 她深吸口气,将陈情书合起,重新放回原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她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第207章 不想要这个孩子 将军府。 阎烈洲虽回京已有半年之久,但仍是未改在战场上的习惯。 每日天不亮就晨起cao练,将军府的丫鬟小厮,都深知他的作息,一般不会来打搅他。 但今日,他刚习完一套军拳,就见一名小丫鬟匆匆忙忙朝他跑来:“少爷,少爷,不好了,二小姐她晕倒了!” 将军府的下人,还是习惯于称呼他为少爷,阎婉清为二小姐。 阎烈洲一惊,顾不得擦拭额上的汗水,连忙问:“怎么了?婉清怎么会突然晕倒?” 丫鬟道:“奴婢也不知道,二小姐之前还在吩咐奴婢们做事,突然说肚子疼,然后就晕倒了。” 阎烈洲以袖拭额,“快!赶紧去请大夫!”说完,便朝着阎婉清的房间大步而去。 此次对抗济城反抗军,阎烈洲也算救驾有功,皇帝特意嘉奖将军府,不但赐予金银珠宝,还允许阎婉清回娘家小住些时日。 回将军府的这段时间,阎婉清的脾气依旧火/爆,每天不是砸花瓶,就是摔东西,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姑奶奶,无辜受到惩罚。 阎烈洲赶到阎婉清的房间时,果然见门口跪了一排的下人,房内更是狼藉不堪,满地的碎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