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莲莲一听,向王卉望去,见她身上所穿乃是玉虚门的内门弟子服,也就信服几分,反正自己也总是要向这恶魔报了仇去,自己如今早已人不人鬼不鬼,就算不能轮回又何妨,但总不能让这凶手继续活着。当即便又钻入虞罗体内,同白虎一道与那神魂搏斗。 那虞罗神魂本就处于恢复期,又先后遭到数次重创,被莲莲同白虎纠缠着,也便无法顾及王卉。 王卉见识到了这血煞雾气乃是虞罗的立身根本,只要破了这血煞雾气的来源,那虞罗也就不那么强大了。王卉缓上一口气,将体内全部灵气运转起来,飞身越过虞罗,落足于木桌前数尺。 祭出那清光剑,王卉抽出体内水系精纯灵气凝结于剑身之上,用控灵术将这水系凝结成冰,那清光剑身上,剑光大作,清凌凌一片,似是冰雪凝成的冰片,虽冷,却也刚直正气,也克这阴邪之物。 王卉双手举剑,朝着这周身弥漫着阵阵污气的鬼女雕像劈去。“啊!”王卉怒喝一声,将全身灵力与气力灌注于清光剑之上,用力劈去。那血煞之气纷纷涌来,包裹住剑身,使王卉寸剑难行,那剑身也似是被煞气侵染,微微透着红色,王卉只觉一股阴冷之气传入身体,让全身的灵气犹如堵塞一般,运转艰难。王卉气愤,默念心诀,那灵气汇成一团,冲破了煞气之阻,却也使得王卉经脉受损,口中溢出一丝血腥味。 暗道这血煞雾气忒是难缠之物。眼见那白虎身形快要消散,王卉暗道不好,却也无法将剑劈了下去。心急手乱之余,王卉隐约想起祖母的话语:“这银器克邪,奶奶请大师将这银戒上刻下《楞严咒》,在佛前供奉,沐浴佛光,保佑你岁岁平安!” 银器克邪,那《楞严咒》也是驱邪的圣经,这血煞之气不正是阴邪之物吗?王卉抱着死马当活医的想法,将银戒取下,放置于清光剑剑身之上。顿时,当那血煞雾气触及银戒之时,顷刻消散,而那银戒也散发出淡淡光泽,看上去圣洁光明。王卉望去,就见那环身之中刻着的楞严咒文发出金色光泽,宛如佛光沐浴。 见这血煞雾气逐渐消散,王卉面露喜色,加大了灵力,将这剑身劈下。清光剑锋利无比,一剑便将这鬼女雕像劈烂了。只听得清脆一声响,那雕像摔落到地上,碎的个干净,而这其中的血煞之气也跑了个干净。只可惜这清光剑,也因此而剑身残破,断成了两半。王卉弯身,将那银戒捡起,重新戴上,便急忙回去对付那没了灵力供应的虞罗。 这狂症之中的虞罗全然没有因为灵力的减弱而不再嚣张,依旧同白虎与莲莲撕咬着。那白虎的光泽也越来越淡。也不知虞罗是否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对付白虎,全然不将莲莲放在心上。王卉刚到,就见那虞罗嘶吼一声,将白虎驱逐出来,而此时,白虎仅仅只是了一个虚影,不过晃了晃,便消失在了这山洞之间。 王卉转身望向那虞罗,不禁冷笑一声。这虞罗身上的层层血煞之气已经淡薄至极,其行动也越来越迟缓起来。 深吸一口气,王卉从空间祭出凤阳弓。这凤阳弓需以灵气为箭。趁着莲莲纠缠着虞罗,虞罗不得闪躲之际,王卉施展引灵诀,将周遭的灵气引来,再用以控灵术。她左手持弓,右手手指翻转,做兰花指,瞬间,一道灵箭就化形于王卉指间。 搭弓引箭,王卉箭术不精,也因此,才不敢在之前使出这凤阳弓。只是此时,虞罗后继无力,又有莲莲辅助,自是轻松容易些,射个十箭,也总有一两次能射中。 每射中一次,那虞罗便哀嚎一次,这灵气精纯无比,乃是修士所修的无上正气,虞罗身中这灵箭又无力挣扎,自然痛苦万分。听见这充斥在山洞之中的惨叫之声,王卉不知不觉,心生狠意。虞罗害人无数,若是自己不杀她,只怕他日又会落入她手,不如此时斩草除根。 时至今日,王卉才亲身地深刻意识到,这修仙界的弱rou强食,残忍无比。心善可以,却要用于正途,对一个恶人心慈手软,只会为自己埋下祸根。 将最后一道灵箭刺向虞罗,王卉收起凤阳弓,去上前查看。虞罗乃是神魂化体,若神魂消亡,身体也随之消散。不过片刻,那倒在地上地虞罗尸体就已灰飞烟灭,在世无存。只可惜那莲莲也随之消去。王卉念起那莲莲的生生美貌,心觉可惜这少女,默念一段往生咒,才算是有所心安。 见再无威胁,王卉这才有心思收拾自己的伤势。王卉经此恶斗,身中所存灵气早已荡然无存,一双手被那煞气伤的血痕累累,当时不觉疼痛,如今却是一阵阵的刺痛,难耐非常。好在修为稳定,虽灵识也受了伤,仔细修炼,日后也可养回去。也算是命大福大了。 这山洞本就是虞罗布下的幻境,待虞罗死后,这幻境自然消失。将伤口包扎一下,王卉打量一番,这才发现,这是一处水下洞xue,四周都有洞xue出口,源源不断的水流正从洞口流入,也是这时,王卉才发觉,自己在水下也已经呼吸自如,如履平地。 惊奇之余,王卉也端详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那被割了脖子的翻地鼠仍留在那,毁坏的雕像同木桌子也是真实的。那虞罗布置了个这么一个幻境,只怕是想让自己放弃逃跑的机会,心灰意冷之下,乖乖任她夺舍。王卉将这雕像装了起来,日后也做个证据,免得再让谢晋逍遥法外。 站起身来,王卉叹息一声,也在感慨自己命大。见没了事,王卉便想离开这洞xue,正离开时,却发现那虞罗尸体处,似埋着什么东西。 这小说之中,修士身死留下宝物的情节不少见,王卉见此,猜测几分,也有些期盼。 走过身去,王卉拨开那泥沙,就见是一颗浑圆珍珠,龙眼大小,外层还有些雾气,冰冰冷冷,宛若是那海神龙女吞云吐雾般的神物。 王卉拿起,只觉入手温凉,却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冰冷。 正欲仔细观察,王卉却听闻那上面似有人在呼喊自己姓名,而且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有许多人。王卉不欲露宝,便将这珍珠藏于空间之内,确认没错之后,才出了这水中洞xue,向水上游去。 第26章 问话 王卉素来水性好,也会游泳,往上游,费不了多长时间就已经到达岸边。那岸上瞧见下头有黑影浮动,便知道是有人在往岸上游,猜测便是王卉,便让人去接了把手,才将王卉拉上了岸。 将身上的水拧把干净,王卉才抬头看向众人。 月仙素杏正紧张地望着自己,一张俏脸上,写满了疲倦。其身后跟着一位黑衣少年,年岁不大,只瞧着俊俏非凡,身形高挑,手中还握着一把黑色长剑,应是了那方元无疑。另一边则是李嫦、谢管事等人。还有许多人,瞧着面生,也不知是谁。 等王卉收拾好,月仙上前,揽住王卉,将王卉左右转转,仔细查看一番,最后又从袖中取出一方菱花铜镜照向王卉,那菱花铜镜之中并无异样,月仙这才放下心。“你这孩子,可是跑了哪里了?你的本命牌动了好几次,谢管事都差点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急急忙忙地来找了我们。我们都以为你被邪修抓了去,足足找了你三日!” 李嫦也上前,嗔怒地看着王卉,让王卉心里颇为愧疚。李嫦用手用力揉了揉王卉的脸颊,“你怎么就跑到了兽园的朱颜湖里?这不是瞎胡闹的吗?” 王卉听着话,才转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水,可不正是了那朱颜湖? 转过身来,王卉对众人抱歉道:“实在是我大意了,让大家担心了,真是对不起各位了。” 言罢,王卉思量片刻,拉过月仙走到一边,“月仙师叔,弟子有一事要禀报。” 月仙见王卉面色凝重,也就严肃了起来,“到底是何事?可是与你失踪有关?” 王卉点点头,从空间里取出方才在水下洞xue里捡走的鬼女雕像递给月仙,“这是我从朱颜湖下的一个洞xue中取得的。” 月仙接过,仔细打量一下雕像,面色越来越凝重。“你先回房,收拾一下。待会儿我自会派人传你问话。” “是,那弟子就先回房了。”王卉回答一声,便转身向李嫦他们走去。心想这一回必然要把谢晋的事情给解决了,否则还不知要惹出什么乱子呢。 李嫦挽着王卉,对于刚才王卉同月仙之间的谈话十分好奇。“你和月仙师叔到底谈了些什么事情?” 王卉不欲欺骗李嫦,也就隐隐约约提了几句。只是若是谢晋之事被爆出,那自己曾被当做谢晋炉鼎一事也有可能暴露,王卉虽自己觉得无妨,却也担心李嫦会有所介意,故而犹豫一些。“是为了邪修的事情。阿嫦,我想问你,若我的出身不是太好,你会不会······” 还未等王卉说完,李嫦就先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呢!你出身好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交的是你这个人,又关你的出身什么事。好啦,你到底是怎么和邪修扯上关系的?受没受伤?”说完,李嫦还紧张地要去扒开王卉衣服去瞧。 王卉羞红了一张脸,伸手将李嫦从身上撸了下来,“没动手动脚的,刚才月仙师叔不是都检查过了吗?有事早就说了。” 李嫦拍了拍胸口,撇了撇嘴,“我还不是担心你嘛!” 抿唇一笑,王卉握住李嫦的手,“知道了,你最好了,我真开心,你这么担心我。” 闻言,李嫦面色微红,一双琥珀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却不敢瞧王卉,“哪里有这么担心,只不过是担心你连回来的路都找不到。” 知道这李嫦面子薄,王卉也不再给她开玩笑了,一路上说说笑笑,倒把先前的害怕紧张给忘了不少。 将王卉送到药园,李嫦道了别,便离开了。王卉进了房,在浴室里梳洗一番,换了一身衣裙,才是觉得舒服了些。 想到此事,王卉心惊之余,也有些为自己的命运觉得好笑。 想到这,王卉不禁笑出了声。或许自己这辈子,占不了大好运,也能平平安安吧。 歇过一会,月仙便派人来了。许是看见王卉灵识受了点伤,月仙还着人送了一瓶丹药。 并不着急服丹药,王卉先随那人去了一趟玉虚山主峰的荣安堂。 因为平日都在这荣安堂内处理事物,,云清真人同月仙也就住在了荣安堂的后殿内。王卉让人通报一声,才是进了殿内。 云清真人不喜奢华,这空荡荡的宫殿之内,也只摆了夫妻二人起居用具,也就全没了别的东西。 王卉向二人行礼,见月仙示意后,便坐下。 最近宗门上下都在传是方元伙同邪修一起来采补女子,这方元是个嘴笨的,受了委屈,也只忍着。倒是让做妈的看了心疼,一心要帮儿子洗刷了冤屈。这也是为何月仙积极想要抓捕那邪修。 现在在月仙眼里,这王卉就是给自己孩子洗刷冤屈的证人,待她是百倍的温柔亲和。“王卉,你可以将你失踪的经过给我们说一遍吗?” 王卉点点头,便将自己同莲莲相遇,又被其算计,最后才得知莲莲被虞罗夺舍的过程说了一遍。 云清真人皱了皱眉,“你修为不过练气三层,是如何逃脱那邪修的呢?” 王卉想了想,“虞罗,也就是那邪修,本就受了重伤,还没恢复。只是个神魂,并无躯体,所占据的躯壳也并无修为,因此实力就大大减少了。 她的依仗也就是这尊雕像。我用宗门发下的虎睛摄魂珠重伤了虞罗的神魂,她一时片刻也顾及不到我。我就去摧毁了这尊雕像。 这雕像身上裹着煞气,我试了好多次都不行,最后我想起,我祖母说过,银器克邪,我就拿了一个刻了楞严咒的银器去试了试,没想到,真的奏了效,那煞气遇见银器,就被克去了,这才毁了雕像。 失了雕像,虞罗又被虎睛摄魂珠重伤,一时,也就没了力气反攻,我怕她恢复过来,就用法宝打了她几次,她就······” 王卉哽哽咽咽说完,待说及那虞罗时,还有些害怕神色,她面容稚嫩,又无被夺舍现象,云清真人也就放下些了对王卉的怀疑。 “此事还与谢晋有关?”月仙皱了皱眉,显然是没想到,居然门内弟子会与邪修勾结。 王卉见此,便将自己的来历同与谢晋结怨,谢晋收炉鼎来为虞罗找夺舍之躯的事全部说给了云清真人同月仙。她说话坦荡,也没为自己的出身而有什么自卑,倒是让月仙高看她一眼。 “这些事情,谢家的下人都知。而且守门的引渡人贾伯也知道此事。当初正是贾伯救了我一命!”王卉心知这云清真人必不会淡淡相信自己的片面之词,因此就也就找了贾伯作证。 云清真人和月仙相视一眼,便对王卉道:“你先回去,此事属实,你击杀邪修有功,门派那边处理完此事后,自会重赏你。” 王卉心中松下口气,总算将此事了解。证据确凿,谢晋是再也逃不了了,自己总算可以安稳一段时间了。 第27章 蜃珠 王卉离去后,云清真人思量一番,决定还是命人找来贾伯,来一问真假。 贾伯为人和善,虽只是引渡人,却也颇为得玉虚门上下一众弟子的尊敬。因此,他的话,云清真人还是最为相信的。 不过片刻,云清真人手下的门徒就已经将贾伯请了过来。 云清真人见了贾伯,赐了座,又让弟子去泡了茶来,这才问:“贾伯,你可认识一位名唤王卉的女弟子?” 到底是年岁高了些,贾伯皱眉仔细思量一番,才想了一张面带哀求的少女面孔,当即点点头,“正是认识了。今年门派收弟子,还是我去将她送入仙途的。也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 云清真人吃了口茶,笑了笑,“贾伯你放心,王卉这个弟子资质还不错,如今还协助宗门击杀了邪修,少不得要奖励一番。” “这般啊,看来这孩子还真是块修仙的材料。”贾伯欣慰地笑了笑,那女孩着实可怜,如今有这般造化,也是有气运的。 “贾伯,王卉这次击杀的邪修与谢晋有关,我听闻,你对谢晋找炉鼎采补一事,有所了解,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云清真人喝了口清茶,面色严肃,一双鹰目带着淡淡威压与庄严看向贾伯。 贾伯见此时,想这云清真人怕是已经知道了大概,也就不再犹豫,“谢晋家里人每次都会借着送丫鬟照顾谢晋起居的借口,让我帮着往山上送那些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我以往劝她们,她们反倒以为是我要耽误了她们的大好前程,也不听劝,只这个王卉听了劝。 这一开始,我也没怀疑。只是每年都会送上去两个丫头,却不见出来的,那宗门的外门弟子居所是断然住不下这么多人的。也是打这时候起,我才怀疑起了谢晋。 只是料不到,他竟与邪修有所牵扯。” 云清真人听闻,神色不好,眉头紧皱,双唇紧抿,似是压抑着心中怒气。“那莲莲此女,你可认识?” 贾伯自是知道,“这可是最新来的女娃娃,也是最漂亮的一个,只怕现如今,也是凶多吉少了。真是可惜了。” 云清真人沉重地点了点头,对贾伯道:“此事我已经明了,劳烦你跑来这一趟。” 贾伯摆摆手,丝毫不在意,“我也是想行善积德,为后世留个善缘。” 云清真人愕然一愣,就见贾伯潇洒离去。“哈哈,这般心性,是难得。” 贾伯走后,云清真人面色骤然沉下。他这一生,最看重的,一是宗门,二是嫡亲子嗣。谢晋害得这宗门声誉有毁,又连累他亲儿无辜受冤,以至于自己不得不徇私枉法,背上骂名。云清真人细细想来,心头早已想将其千刀万剐,以泄愤恨。 平复怒气,云清真人立即传书与各峰峰主以及宗主重榛真人商议此事。 …… 王卉自回来后,心中对那虞罗所留珍珠有所疑惑,只是以她的资历,研究半天也终无所获,不得不去了宗门内设的海川楼寻找答案。 海川楼乃是宗门先辈海川老人所建造,取自海纳百川之意。内里藏书之广,堪称是第一。这海川老人也不是普通的修士,而是一万年神龟,历经万年不死,对这世上之事,了解非常,其藏书也是极为丰富。因他与老祖摇光真人是好友,才将这百川楼建造在了玉虚门中。 海川楼高达百尺,一层一层成螺旋状,下宽上窄,宛如一根尖针直刺云霄,向上望去,云海蒙蒙,气象变迁,只有在云气浮动之间,或可透过云隙,才可看见黑黑瘦长的余影,却也不得窥其全貌。只入口前,便有四个守卫在看管着,只有玉虚门弟子凭借玉珠才可入内。 那四位守卫并不凶神恶煞,反而是四个白白胖胖的童子,不过四五岁的大小,矮矮胖胖的,四肢如同藕节一般,浑身都是圆滚滚的。五官清清秀秀,发髻上还系着红绳儿。瞧着,分外可爱。 王卉见这四人,虽明知这四个娃娃必然有所神通,甚至年龄也要比自己大了不少。只是娃娃长得娇憨,偏要穿着一身黑,作出一副严肃表情,不禁让人觉得其可爱至极。 敛住嘴角笑意,王卉弯下身子,将自己的玉珠递给了为首的童子。 童子伸出还带着rou窝窝的小肥手从王卉手中接过,王卉见其可爱,也不由得顺势捏了捏小娃的小爪子上的软rourou。童子瞪着一双大眼,飞快地抽回了手,面上虽仍是一脸严肃,其玉白的双颊及双耳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片薄红。 “居然脸红了?!”王卉惊讶,原以为这小娃娃也是个前辈了,却没想到,这反应怎么这般的嫩。 “无礼!”听到王卉所言,童子飞快地将玉珠检查完,便直接扔给了王卉,似乎有所羞怒,原本一张粉嫩的脸蛋也红润不少。至于身后的三个小娃娃,见大哥害羞了,还捂着嘴偷偷笑,不时地打量着王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