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唐文锡:“西班牙语啊,沈凌他妹非要听沈凌用西班牙语说我爱你才肯睡,不然马上高考,她可能会考不好。” 任彦东看向沈凌,沈凌心里日了狗的感觉,朝任彦东使了个眼色,用口型说了夏沐两个字。 “让纪羡北给你录一下,很简单,你一学就会,纪羡北的西班牙语比我标准。”任彦东端起手边的红酒轻抿一口,看向纪羡北。 沈凌赶紧走向纪羡北那边:“我调好录音了,你赶紧给我录一下,不然那个小祖宗一会儿要闹翻天了。”直接把手机递在纪羡北唇边。 手机屏幕是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纪羡北盯着手机屏看了几秒,对着听筒低声说了句。 沈凌收回手机:“谢了。”又跟他们说:“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出去给我妹打电话。”他离开包间。 包间里的人继续聊天喝酒,这个小插曲谁都没放心上。 任彦东漫不经心的吃着盘子里的菜,刚才那句西班牙语,别人都以为是我爱你,只有他知道,纪羡北说的是“老婆,爱你”。 第八十四章 (捉虫) 吃过饭谈完事情,他们移步去了会所。 打牌游戏唱歌,纪羡北都没参与,倚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这段时间每天忙到凌晨才回家,筋疲力尽身心疲惫,躺床上还是睡不着。 玩游戏的那拨人疯闹的不行,差点把房顶掀翻,那个输了就跟女人激吻的游戏,他们玩了那么多年,依旧乐此不疲。 纪羡北被吵的不行,睁开眼,喊来服务员要了杯红酒,刚抿了一口,身边就有人坐下,“来了好几次都没遇到你人。” 萧潇手里也拿了一杯红酒,跟他轻碰一下。 纪羡北:“什么事?” 萧潇看着他,祈求的眼神:“你已经持有我们集团那么多股份了,差不多就收手吧,你再这样下去…我真没法跟爷爷交代了。” 她呼口气:“公司是我爷爷和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我小叔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公司的死活,可是我不能。” 纪羡北:“要是为萧华集团的事,你就什么都别说了,合作这么多年,你别说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萧潇用力捏着高脚杯,望着他:“纪羡北,我求你了行吗?” 纪羡北手一顿,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什么都没说。 萧潇盯着他看了许久,包间里昏暗不定,液晶显示屏的光忽明忽暗,各种色彩变幻,映在他凛冽的侧脸。 她看不清他眼底到底什么情绪。 那边k歌的人唱的深情投入又歇斯底里,他一直望着那边。 萧潇咽了一口红酒,从喉咙到胃里都隐隐刺烧着。 她说:“科技公司的并购,我输给了任彦东,他现在是最大的股东,董事会半数都是他的人,以后不管什么决策,估计也没我什么发言的份。” 纪羡北转脸看着她:“该说的话上次在我们公司楼下,我都已经跟你说了。” 萧潇还是不死心:“没有商量的余地?” 纪羡北反问:“你说呢?” 萧潇平复了下呼吸:“那我只能同意小叔的定向增发意见,稀释你跟任彦东的股权。”就算最后公司由小叔掌权,那也好过萧华易主。 她实在无能为力了,当初爷爷把公司交给她和爸爸,她不能辜负了爷爷的一番信任。 纪羡北又倒了半杯红酒,没再接话。 萧潇起身:“我先回了。” 纪羡北点点头。 玩游戏那边,正嗨着。 “哥,要不要玩一把?”有人邀请纪羡北。 纪羡北在把玩打火机,着了熄灭,灭了再打着,心不在焉。 他们喊他他也没听到。 以为他又想夏沐了,他们就没再打扰他。 纪羡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扫了一圈包间,没看到任彦东,刚才任彦东出去接电话,一直就没再进来,大概是觉得包间乌烟瘴气。 他问服务员又要了两杯红酒,离开包间。 任彦东正在吸烟区抽烟,见他过来:“没跟他们玩?” “这几天累,没兴致。”纪羡北把红酒递一杯给他,跟他的杯子碰了下:“今晚谢谢了。”其实任彦东的西班牙语比他说的好,他的法语略胜他一筹。 任彦东:“举手之劳。” 两人都把杯中的红酒喝了,晚上吃饭时本来就喝了不少,这一杯下去,两人都感觉酒精上了头。 任彦东把烟跟打火机给他,纪羡北想拒绝的,他已经好多天不抽了,顿了下又临时改变主意,接了过来。 两个人临窗而站,抽着烟,也没什么可聊的。 合作的事,晚上吃饭时聊过了。 感情的事?是禁忌。 小时候? 纪羡北想了下,小时候他跟任彦东见面除了打架就是打沈凌,反正没好好玩过。 任彦东一直看着外面,跟纪羡北一样,不知道说点什么合适。 后来索性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各自抽烟。 昏暗的走廊上,烟雾缭绕。 窗外凉风吹来,吹断了半截烟灰,也吹散着酒气。 纪羡北的手机振动了,现在看手机的动力远不如以前。 慢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掏出,是外公家的电话。 任彦东把烟蒂摁在烟灰缸:“你先忙,我进去了。” “好。” 任彦东拿上空的高脚杯离开。 纪羡北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划开接听键:“外公。” “忙不忙?” “不忙,您说。” 电话里有一瞬间的安静,外公问他:“夏沐回国没?” 纪羡北:“没,学校刚放假。” 外公:“跟我说说,你跟夏沐到底怎么打算的?” 纪羡北看着黑漆漆的夜色,沉默片刻才说:“没什么打算,您真要听实话的话,肯定不想离,想离的话,当时那种情况我是不会领证的。” 外公没吱声。 纪羡北又低声道:“不过我听您跟爷爷的。” 外公叹口气,“夏沐最近怎么样?” 纪羡北:“不知道,没联系。” 外公惊讶了下,理智又瞬间回来:“行了,联系了就是联系了,你就不用搁我这里演苦情戏了。” 纪羡北想抽烟,自己身上没带,他说:“这个我没必要说谎,外公,我什么脾气您还不清楚吗?您能做到给夏沐点时间适应,我就能做到不阴奉阳违,什么都听您的。” 外公心里又被扎了下,突然警醒,他这个外孙是会演苦情戏的:“别蒙我了,我虽然老了,还没糊涂到别人演戏了,我事后反应不过来,那天你跟你爸妈一唱一和的,演的跟真的一样,你们就是欺负我们这些老年人反应慢,其实你心里头想什么,你一清二楚。” 说着,还哼了声。 纪羡北没急着解释,他单手抄兜,看着窗外。 外面又黑又静,静的压抑。 他转身不再看外面,背倚在窗台上。 外公没听到动静,问他:“不好意思说了?” 纪羡北:“在爷爷家那晚,我刚送走夏沐,心里太乱了,脑子一团浆糊,就想着把您给糊弄过去,等之后静下来发觉自己太小儿科,这样低劣的手段怎么能糊弄得了您跟爷爷?本来我还把夏沐写的字让我妈带回家挂在客厅,还让我爸找个借口请您去家里吃饭,让你看到那幅字。” 外公一顿,夏沐写的字?? 纪羡北接着道:“我还找了小姨帮忙,想让小姨把夏沐的一些视频给您看。” 外公:“……” 纪羡北:“后来等我冷静下来,我就什么都没做,我那些点子在您跟爷爷那里就是班门弄斧,外公,那件事都快过去两个月了,您现在平静了没?如果平静了,我想跟您说几句心里话,行吗?” 外公:“说吧。” 纪羡北:“我想让您跟爷爷都高兴,可是…” 他停顿了下,“我冷静了一个多月,我还是想跟夏沐在一起,外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是静默许久。 外公问他:“夏沐什么时候回来?” 纪羡北:“我不知道,她可能直接去上海的金融峰会,她跟沈凌联系时说要过去,别的也没多说。” 外公:“开会你过不过去?” 纪羡北:“去啊。” 外公:“那等会议结束了,带她跟我见见面,我要跟她聊聊。” 纪羡北:“外公,见面可以,您别…” 后面的话被外公打断:“放心,我还没有老糊涂当着女孩子家的面,说她不好。” 纪羡北:“谢谢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