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赶的不巧。” “我给你拿毛巾。”没等他应,她飞快去了洗手间,回来时把一块浅蓝色的干毛巾递给他,眼神透着兴奋,像是在等他的嘉许。 俞北平的脸色却是哭笑不得,轻嗽一声:“这是我洗……洗脚的。” 汤子期愕然。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脸才后知后觉地涨红。他想说的是,那是洗那个的吧? 看着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色的毛巾,马上成了烫手山芋,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还是俞北平给她圆场,接过毛巾说了声“谢谢”,转身去了洗手间。 为了掩饰尴尬,汤子期提着咖啡豆到厨房专注煮咖啡了。 以前她用过咖啡机,不过不是很熟练,鼓捣了好久才冲出一杯。俞北平在厨房门口问她:“要帮忙吗?” 她端起煮好的咖啡,单手托着在他面前晃了晃,示意他睁大眼睛瞧清楚点,她已经弄出来了。 俞北平看着她这得意的小模样就想笑。 她一瞪眼,他又忍住了,违心地竖起大拇指:“厉害。” 汤子期可不管他这话属不属实,被人夸了,她恨不能尾巴都翘起来,变得特黏他。 到了客厅,她又问了他不少事情,大多是工作上的,也有在这边生活上的。俞北平有耐心,不厌其烦地解答她,很多幼稚的问题也一一回答,很像一个包容她的长者。 脾气特差的汤子期,在他面前也特别老实。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两人聊得特别开心。 末了,汤子期到窗口张望了一下:“六哥,还下雨呢?” “没赶你走,再坐会儿,雨停了我送你回去。” “还说不赶?不赶张口就提要送我。” 俞北平讶然,戏谑问她:“原来你想宿在这儿啊?不早说,我给你打个报告。” 汤子期回头怼他:“谁想睡这儿了?” 可是对上他笑盈盈的眸子,气势就弱了三分,低头乖乖在沙发里坐了。 窗外寒意料峭,室内温暖如春。黑暗里,雨滴敲打房梁的声音很明显,冰冷的玻璃窗上蒙着一层潮湿的水雾。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等她回过味儿来,彼此的气氛有些暧昧。 俞北平侧着身子望着她,距离很近,她却忽然有点不敢回头。客厅里只亮着盏昏黄的壁灯,看久了,眼前似乎越来越暗,墙壁都在微微晃动。 汤子期不敢动弹,心里直跳。 屋子里很暗,他忽然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影影绰绰地覆压过来,她屏住了呼吸。 直到有“滴答”一声,水管被敲出声响,她才哈哈笑着回过头,若无其事地跟他说:“这雨怎么下个没完啊?” 俞北平没笑,单膝跪在沙发上,微微俯身,按住了她的肩膀。四目交接,他眼神炽热,一瞬不瞬盯着她。慢慢的,汤子期也笑不出来了。 表情还有些无所适从。 “我……”她极力想着措辞的时候,他低头攥住了她的唇。有些湿滑的触感,像一阵电流,从她身体里穿过。 汤子期屏住了呼吸,任由他滑入了她的唇中。 后来怎么样,她也不记得了,依稀只记得最后他按着她的肩膀躺到沙发里,一件一件脱去她的衣服,她弓起身子的时候,忍不住,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 翌日起来,汤子期浑身酸痛,发现周围有些陌生。 手四下一摸,触手温热。她回头一瞧,俞北平背对着她趴在床上,被子滑到了腰际,露出背部宽阔紧实的肌理。 脑海里细细碎碎闪过昨夜的片段,她按了按脑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吻她的耳垂时,略有些急促的呼吸。 她的脸毫无预兆地热起来,抓起被子蒙住了脸。 结婚才一个礼拜,就这么被勾引着失身了! “醒了?”俞北平坐起来,从后面抱住了她,手掌自然地揉着她的脑袋。 汤子期把头深深埋在被子里。 “还不好意思啊?”他问她,声音低沉,还带着那么点儿浊音,在她耳边来回荡。 汤子期鼓起勇气,掀开被子,跟他面对面:“谁说我不好意思了?都老夫老妻了。” 他笑,低头,鼻尖点在她的鼻尖上,亲了亲她的嘴巴。 温香软滑。一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吻着吻着就忍不住抱住他,手不安分地往他身上摸。 大早上的,又鏖战了一场,俞北平回了北京述职。 …… 一个礼拜后,汤子期得了假期,一早就给北京那边去了电话。 “哪个机场?我去接你。” 汤子期撇撇嘴:“还能有哪个?老地方呗。” 他在那头笑了,声线低沉而柔缓:“好。” 他要挂电话了,汤子期又担忧起来:“你不用工作吗?会不会有影响?” “放心,不会。” “真的?可别为了这种小事,影响你工作。”汤子期说完就抖了自己一身鸡皮疙瘩。心道,果然是年纪大了,心软了,说话都这么矫情兮兮的。 挂断后,汤子期就收拾了东西和陈珞道别:“老杨,我走了,先帮我顶上。” “没大没小,连声老师都不喊。” 汤子期直接无视了他。到了北京,人在机场里还堵了会儿,到了外面,她就满大街找俞北平。 有车这时在后面朝她鸣笛。 汤子期回头。 俞北平在半开的车窗里对她微笑,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你来这么早?”她提了提背包跑过去,兴致勃勃看着他。 “走吧,这边不好停车。”他拍了一下她肩膀,托着她后背把她送上了车。 回到屋子里,都下午1点半了。汤子期一进门就踢了鞋子,直奔厨房。三个饭盆都揭了,只有些残羹冷炙,连口囫囵饭都没有。 汤子期彻底愤怒了:“我中午都没吃呢!” “飞机上不是有吃的吗?”俞北平过来,从后面搂住她,轻轻松松就抱了起来,还放手里掂了掂。 “干嘛?”她捶他的手。 他掂了有一会儿,轻笑:“嗯,是轻了。” 汤子期:“……” 过了会儿,他才把她放下来,弯腰在橱柜里翻找。 “干嘛?”汤子期问他。 “给你下碗面,可以吗,汤大小姐?” 汤子期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要加rou。” 俞北平失笑,回头用勺子敲她的脑袋,吓得她脖子一缩就躲去了餐厅。隔着大老远,她还趴在椅子后面对他龇牙。 “有胆儿你别跑,站我面前跟我怼。”俞北平说。 汤子期转移话题:“我饿了。” 他嗤了声,回头继续下面。 汤子期如释重负。 可能是饿久了,这一顿吃得挺香的,吃完还有点困。她搁下筷子就打了个哈欠。 “累了?”俞北平笑看她。 她很合时宜地打了个嗝。 打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俞北平心思通透,也不再问她,收了东西去了厨房。回来时,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牵着她上楼回房。 到了房间,汤子期四肢一摊就滚上了床。 他推推她:“就这么睡了?” “我困。”她翻了个身,把屁股对准他。 俞北平从后面贴着她,单手捞了她的腰,试了试手感。 还真是纤细,盈盈不堪一握,很柔软。汤子期却挣扎起来,下意识往后踢了他一下:“干什么啊你?” “就抱抱。” “痒。” 他笑,附耳过去说:“憋着。” 这下,汤子期可没什么睡意了,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恶狠狠瞪着他,不忘打个哈欠:“你缺不缺德啊?都说了我很困了。” “大白天睡过去,晚上你就该睡不着了。”他爱怜地顺顺她的脑袋,倚过去,作势要亲吻她的嘴唇。 汤子期不买账,手往他胸口一抵:“说得你好像多为我着想似的。” “不然呢?” “你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我有什么私心?”他挨过来,贴地更近了,鼻息间的热气都严严实实扑在她脸上。她想往后躲,那一截纤腰被他牢牢掌控。 他低头瞧一瞧,轻轻在她腰间掐了把:“平时吃这么多,腰倒是挺细的。” “耍流氓啊?”她瞪他。 他啄了一下她的嘴巴,垂头,下颌抵着她的额头,跟她笑:“婚内,又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