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怕是前朝那场夺嫡风波还没过去!”蔺镜忽然之间想通所有关节。 “这都多久的事儿了?怎么可能?!”凌茴惊诧道。 “你忘了凌家是何身份?我娘亲又是何身份?季家上代家主是如何没的?”蔺镜提醒道。 “我没忘,因为我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啊!”凌茴一阵无奈。 “凌家是前朝太子的外家,我娘亲是前朝太子的遗孤,季家上任家主送前朝太子至尚都时被人暗算了。”蔺镜道。 “……”凌茴着实消化了一番,怔怔道,“没想到我家还这样阔过。” “正是这样才给凌家带来几近灭族的大祸。”蔺镜心内一阵悲怆。 “难怪咱们几次三番的遇刺,新君亡我之心不死啊。”凌茴道。 “我会护着你。”蔺镜将凌茴轻轻的揽在怀中,“不管什么阴谋诡计,我都会护你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嗷,两小只快长大咯,好期待,那样作者君写起来就爽的多了,是真真正正的爽文,璎璎meimei与小镜子哥哥,一个翻天搅地,一个宠妻无度。 晚上还有一章,作者君先去吃饭,吃完饭回来更! ☆、第四十六章 听闻柳氏有孕,凌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凌老太爷特意将凌鉴叫了过去,嘱托他好好照看媳妇,随后又赏下来不少好东西,看得凌家各房一阵眼红,啧啧,这嫡脉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三房想分家的愿望又强烈了几分。 消息传到季行简那里,季家的船次日便到了,离开的时候顺走了凌茴和蔺镜。季行简特别振振有词,家里两个双身子的,就够手忙脚乱一番,我家姑娘就不跟你们这儿添乱了,当然,小女婿也捎上。 气得凌鉴直跳脚,合着他不是来恭喜他后继有人的,是来挖他的心头rou的!!并肩王特别心大的安慰道:“行了,我儿子不也被拐跑了么。” 凌茴站在季家大船上,河上的风吹啊吹,吹得她一撮小呆毛迎风招展,季行简站在一旁切西瓜,那西瓜要比平常所见的大很多,季行简手起刀落,西瓜分成两半,沙瓤翠皮并不见黑籽,确切的说是无籽,凌茴啧啧称奇,她头一次见。 蔺镜倒不是第一次见,确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战国公府有两个姑娘在后宫,一后一妃,每到时令,宫中会赐些瓜果到府上,其中便有这无籽沙瓤薄皮西瓜,只不过没这个长得好。 见凌茴稀罕的不得了,季行简便解释道:“这是从西域运过来的,特甜,你娘亲喜欢得不得了,爹爹每年都运些回来。” “西域的西瓜与中土不同,那岭南的呢?”凌茴好奇的问道。 “岭南有种西瓜叫黑绷筋,黄瓤的,不过没这个好吃,就是瞧着稀罕。”季行简想了想说道。 “这天底下还有这等西瓜?”凌茴简直不敢置信。 “过几日,岭南的商船便回程了,我让他们带回一些来给你稀罕稀罕。”季行简说道。 “爹爹好厉害!璎璎最喜欢爹爹啦!”凌茴的好话又不要钱了。 针对凌茴这种没节cao行为,蔺镜表示很无奈,她就没看见她季家爹爹那抹得逞的笑意么,这话要让凌叔听见,还怎么得了,再者说,前两天这小丫头不还口口声声说最喜欢哥哥吗?这风向变的,令人目瞪口呆。 季行简循循善诱,又给两个小人儿讲了许多行船趣事儿,别说是凌茴就连蔺镜都向往不已。 “爹爹,以后璎璎可以去吗?”凌茴问道。 “那当然,等你满了十岁,爹爹带你坐家里的大船,想去哪儿去哪儿,爹爹有的,以后一样不少,都是你的。”季行简递给凌茴一块西瓜煽情道。 “爹爹真好,爹爹吃瓜!” 蔺镜心里碎碎念道:这只小狗腿!转念又想,季家平日里吃穿用度已是不俗,有道是天下船只莫不出季,季家的富贵,难以想象,看来自己得好好努力,不然将来都不好意思去季家下聘礼。 船行至季家时,梅映月早就等着了,见夫君果然将小璎璎带了回来,心中一喜,直夸他干得漂亮! 看到娘亲身后那个人,凌茴头皮一阵发麻!!怎么没人告诉她,梅家那个小魔头也在!!简直了! 见凌茴脸色都变了,蔺镜低声问道:“季夫人身后那人是谁?” “是魔头啊!惹不起惹不起。”凌茴欲哭无泪。 “你这个狠心的,半年了,都不带想我的,亏我还巴巴惦记着你。”梅以白看到凌茴后,风似的跑过去。 蔺镜眉毛一挑,将凌茴拉到身后,梅以白没扑到,心里失落落的不舒服,见面前站了个比他还俊比他还高的少年,忽然觉得很不痛快! “你是谁?”梅以白提声问道。 “你又是谁?”蔺镜不动声色的将问题抛了回去。 “小舅舅,哥哥,你们……”干嘛这么剑拔弩张?!凌茴探出半个小脑袋,瞧瞧这个,瞅瞅那个后,很识相的将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乖乖闭了嘴。 听凌茴这样称呼,蔺镜立马就明白了对面这人的身份,原来是梅家的幺子。 听凌茴这样称呼,梅以白还是没明白对面那人的身份,只觉得心灵受到深深地伤害,她不肯叫自己哥哥,是因为她有哥哥了?不对啊?她不是大姐的独女吗?关系有点儿乱。 “小七,蔺家小子,璎璎,你们仨别在风口处站着,进院里来。”季夫人招呼道。 蔺镜闻言将凌茴抱起来,快步走进门,不给梅以白一丝一毫牵她小手手的机会。 留下梅以白自己在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儿,刚才大姐称呼那少年为“蔺家小子”,这普天之下姓蔺的本就不多,跟大姐家还有交情的,莫非是并肩王府里的??这次头皮一阵发麻的换成了梅以白,他爹爹就怵并肩王,他祖父怵老并肩王,那到了他这一辈,祖传的心惊胆战。 都说梅家家主好研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锅梅家就是想甩都甩不掉,真正喜欢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是姓蔺的! 每次姓蔺的去梅家,梅家家主都犯偏头痛,吃药都不管用的那种。那别人就说了,梅家人不都脾气大吗?直接拒了不就得了,但泱泱宇内谁敢和姓蔺的比脾气?!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梅以白想到这里,低垂着头,沮丧的慢慢朝院里挪,哎,出门前没看黄历,呸,不对,他看了,上面说诸事皆宜,百无禁忌,万事大吉。 凌茴也是第一次来季家,何处都新鲜,就是仆人有些多,还喜欢跟着人,凌茴颇有几分不自在,季夫人见状,忙挥退了众人,亲自领着三个小人四处转转。 季家建在依山傍水之处,水榭亭台,琼楼玉宇,一步一景,分花拂柳间,或婉约清丽,或雄浑壮阔,两种不同风格的景色又和谐的融在一起,精妙绝伦。 凌茴着实震惊了一番,她原以为凌家够大,没想到这里比凌家还大,比并肩王府还漂亮,关键是家中引了一顷的活水湖,湖心是一处雨凉亭,亭子顶上的龙嘴里吐着丝丝雨帘,水从湖中取,最后又落入湖中,连个水珠都溅不到亭子里,亭内又凉爽如秋,是个夏日避暑的好去处。 湖面栽了许多莲花,抬眼望去,碧波粉莲,空濛雅致,季夫人带着凌茴划小船,凌茴由哥哥半抱着,伸手去够旁边的莲花,没想到惊起一群鸥鹭,鸥鹭挥动翅膀间撩了几人一脸水珠子。 几经周转,凌茴单独被抱到一只木盆上,那木盆将将可以容下她,凌茴心内一抖,有几分惊慌涌上来,季夫人捂嘴咯咯直笑,见她真的怕了,忙安慰道:“别怕,你说驾,木盆会自己动。” 凌茴将信将疑,试着说了一句“驾”,木盆果真自己动了起来,凌茴新奇的张大眼睛,有趣,有趣! 不过,待了一会儿,她也反应过来,应该是个水性极好的人在木盆下、面托着。这湖里有莲有水草,这得是水性多好的人才敢下去游。 又过了片刻,木盆靠了岸,一条大鱼蹦了出来,落在凌茴怀中,吓得凌茴一惊,不由自主的往后一仰,木盆倾了倾霎时被稳住,凌茴惊魂普定,忙回头去看,只见季家爹爹从水中扎出头,嘴里还喷出一条小鱼来。 “……”凌茴愣了愣方拍手道,“爹爹好水性!” “想不想学?”季行简问道。 “我也可以学嘛?”凌茴瞬间喜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也想做一只浪里白条!! “当然,爹爹的女儿怎能不谙水性?!不然以后行船的时候,船沉了,你岂不倒霉?!也跟着沉了。”季行简正经八百的回道。 “……”好吧,爹爹,你赢了! 几个人又在岸上玩了一会儿,便到了晚膳的时候,季夫人怕凌茴人小身子骨弱,在水边玩了半晌别沾了寒气,遂命厨房做了些红枣桂花粥来,喂小人儿用了。 岂料,管家匆匆走进来冲众人行了行礼便在季行简耳畔低语了几句,惊落季行简手中的竹箸。 季行简顾不得吃了,忙转身对梅映月说道:“梅梅,你照顾好镜儿和以白。”留下这句,便抱起凌茴急匆匆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晚安 ☆、第四十七章 凌茴小rou巴掌不禁攥紧了季行简的衣襟,是出什么大事了吗? 季行简寒脸冷目匆匆急行,进了机关船后火速出发。 察觉到小丫头有些紧张,季行简笑道:“璎璎,爹爹带你去打狗!” “……”凌茴一脸不明所以。 “连你的定亲礼都敢肖想,爹爹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当真季家没人了呢?”季行简冷声说道。 凌茴恍然大悟,原来还有人不死心打和氏璧的主意,想来事态有些严重,不然不会带上她,想到这里,凌茴忙出口问道:“需要璎璎做什么?” “欣赏爹爹打狗时的英姿?”季行简若有所思的玩笑道。 “我会给您助威的。”凌茴闷声回道。 片刻工夫后,只觉机关船蓦然一颠,凌茴差点被甩出去,幸亏季行简眼疾手快捞住了她。 噼里啪啦一阵机关运作,船底蓦然开了道口子,季行简带着她往里钻,步法好似奇门遁甲一般,凌茴先前颇有兴趣的数着,不一会儿便觉得眼花缭乱,闭眼休息的瞬间,季行简带她落了地。 凌茴被一阵血腥味儿呛的干咳了几声,蓦然睁开眼,发现这里大概是水下的一处墓xue中,眼前有百来号穿夜行衣的人和季家的护卫僵持着,谁也没能占到绝对的便宜。 咕噜噜,咕噜噜,机关船的出口迅速闭合。 “关门打狗,上!”季行简冷笑一声,指挥护卫与刺客相搏。一阵刀光剑影角逐下来,对方人数仿佛少了些,这群不要命的,只攻不守,护卫一时也近不得身,忽然几个离季家护卫最远的刺客,瞬间攀墙走壁想要逃脱,领头的手里还抱着个纹饰精美的檀木盒。 看来是快得手了,只等逃出生天。 瞬息万变间,对方将匕首发狠的刺入墓壁,止住要闭合的墓口。眼见要逃脱了,季行简漫不经心的吹了声口哨,“汪汪”两声犬吠从墓口传来,逃到墓口的刺客被一只体形庞大的斑点狗咬拽回去,砰砰砰,都被摔落在地上,大斑点狗压在几个人上面。 “季行简,算你狠!” 犹疑间,墓口完全闭合。近百号刺客眼见逃不出去了,发了狠的朝季行简这边攻来,季家的护卫渐渐抵挡不住,凌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季家船王已殁多时,季行简不足为惧,兄弟们,活捉季行简。”领头的刺客见没机会逃出墓xue,转身指挥属下强攻。 “爹爹,狗急跳墙了。”凌茴皱着小眉头提醒道。 “不怕,咱们有更凶的斑点狗。”季行简安抚道。 忽然间,更多的刺客从角落里涌出来,季家护卫所剩无几。刺客已攻入季行简所站的地方一丈的距离。 “生擒季行简者,赏金八千,诛杀季行简者,赏金五百。”领头刺客继续诱、惑道。 “我倒不知,自己这么不值钱,宋大统领堂堂二品武员,竟如此抠门,真是令人发指!”季行简调笑道,“也对,若不是缺银子,也偷不到我季家来。” “一派胡言!若非圣上仁慈,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宋统领道。 “草民一不偷鸡摸狗,二不作jian犯科,凭什么活不到现在?”季行简冷声道,“难不成,如今的风气变了?” “就凭季家私藏和氏璧,诛你九族都不为过,如今我暗中来取皇家之物,不过是给你个面子,哪知你竟如此不识趣?!”宋统领冷哼道。 “和氏璧?那不是好端端的在宫中吗?难不成那么多的御令圣旨都盖了假戳?”季行简抽出腰间的软剑撂倒一个是一个。 “你……”宋统领被噎的说不上话来,手下的剑势倒越来越狠了。 凌茴猛然一惊,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季家爹爹的功夫,好像……好像并不怎么样!每次遇刺都是他受的伤最重,如此一来,凌茴想哭的心都有了。 “拿着,给爹爹助威!”季行简抽空往凌茴手中塞进一只陶埙。 凌茴猛然回过神儿来,瞬间明白了爹爹的用意,当下便吹起了陶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