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节
第212章 侍仆的处境 回元丹更是不容易得到，万宝阁每天都缺货，不管内门还是外门，只要回元丹一出现，保管不要一盏茶时间，就会立刻被抢光，后面得到消息想买的人，只能眼红别人了。 回元丹如此抢手，万宝阁收购的元值点也不低，只希望炼药师能够多多炼制一些回元丹出来，这种丹药可以起到保命的作用，宗门弟子外出历练或者执行任务，总有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身上带有一枚回元丹，那就等于多了一条生路，在别人以为你元力耗尽，穷途末路的时候，你却能突然拿出回元丹恢复元力，不说杀个回马枪不是难事，至少保命逃跑不是难事。 宗门也提倡炼药师多多炼制回元丹，疾无言之所以敢在没有进项的情况下，元值点不要命的往外花，也占着丹药的优势，新来的弟子不少人都知道他能炼制出三品丹药，那么，那天他突然能炼制出回元丹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像地灵乳，那就更是抢手货了，那可是炼制凝元丹的主药，只要是武修，估计没有不知道凝元丹的重要性的，然而，凝元丹炼制困难，地灵乳更是不好种植，想要丹药品质好，除了炼药技术问题，那就是药材的质量问题了。 凝元丹的火爆程度绝对不低于回元丹，只要是武修，必然要经过凝丹这一道坎儿，谁都想在冲击凝丹境的时候，能有一枚凝元丹辅助，可是，真正能够得到凝元丹的人，也只占少数。 现在疾无言的药田里，长满了三伏元和地灵乳，如何能不让那些靠药材吃饭的人疯狂？就连炼药师，也有闻讯赶来的。 青云宗内门的一座巍峨大山之上，悬挂着一块古色古香刻着丹纹的匾额，那里就是丹院的所在。 丹院内的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内，有两个侍仆在院中忙碌，他们在整理药材，这些药材都是由他们处理好之后，再送给自己追随的炼药师，好让他能够轻松炼制丹药，不需要再动手处理药材这一环节。 两人之中，有个刚被人收进丹院的侍仆，正在一脸严肃的处理着药材，他甚至连说话也不敢，怕被师兄发现，换来一顿责罚。 他是今年刚入门的新弟子，本来以为成为炼药师侍仆，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很快也能成为有等级的炼药师，只是，真正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他的想法有多天真。 在丹院，侍仆的地位非常低下，就跟大家族中的小厮和仆人差不多，主人高兴的时候，可以教你一点东西，不高兴的时候，打骂责罚你也只能受着，想要向丹院长辈告状？ 对不起，长辈们很忙，平时就连等级稍高的师兄师姐也见不到，何谈见到丹院长辈？ 当然，并不是所有炼药师都是这样，大部分都是很好的，愿意教自己手下的侍仆，对他们也很好，但是，也有人拿侍仆不当人看，把他们当成下人使唤，看不起他们，随意打骂他们，跟到这样的炼药师，也是那些侍仆的不幸。 “嘭！” 巨响声吓了院子里两个侍仆一跳，接着就看到一道身影从一个房间里飞了出来，摔在院子里。 两个侍仆全都吓得噤声，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甚至没有人敢去扶起那个被打的侍仆，只能看着他痛苦的蜷缩着身子。 “没用的废物！连药材也处理不好，你还想当炼药师？别丢人了！” 这样的小院在丹院之中有很多，这里是炼药师的住处，每个炼药师都有自己的独立院落，就在丹院内，他们的独立院落占地颇大，条件也非常好，绝对不比宗门对外出租的上等院落差，最主要的是，住在丹院，无须交纳住房租费，只要每月按时完成丹院下发的炼药任务就行。 徐烈刚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了这一幕，多么熟悉的场景啊，以前，他见的太多了。 他冷冷一笑，扬声道：“长乐师兄，炼制不出丹药，又在拿侍仆出气吗？我说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身为师兄，你都不嫌丟人吗？” 沈长乐直接从炼药房中冲了出来，怒视着走进院中的人，破口大骂，“你这条不认主人的野狗！谁让你进我的院子的？滚出去！” 徐烈对他的辱骂充耳不闻，之前的几年他已经听过太多了。 没错，他以前就是沈长乐的侍仆，挨骂几乎是家常便饭，挨打也是三天两头，不过徐烈能忍，就算沈长乐什么也不教他，他也能抓住一切机会偷学，因为沈长乐对他越是不好，他越是要努力，争取早日摆脱沈长乐的压迫。 他曾发誓，一定要将沈长乐这个人渣踩在脚下，让他知道，被人践踏侮辱到尊严全无的滋味。 徐烈也算争气，隐忍了那么多年，终于通过了四级炼药师考核，成为了被宗门认可的炼药师，他现在和沈长乐一样，也是丹院的正式弟子，他终于可以和沈长乐平起平坐了。 徐烈至今还记得，当沈长乐知道他参加了四级炼药师考核的事后，愤怒的将他暴打一顿，那个时候，徐烈已经通过了四级炼药师的考核，只不过沈长乐不知道，他只以为徐烈想要脱离他的掌控，这是他最不能忍的事情。 以前徐烈挨打都是无声的忍受，但是那次，徐烈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打回去了因为，他们身份相当，沈长乐已经没有资格虐待他了，他必须回击！ 自那之后，沈长乐几乎要把徐烈恨到了骨子里，见面不是破口大骂就是大打出手，徐烈不怕他，打就和他打，骂就和他骂，谁怕谁？ “我来不是找你的，你还没有让我亲自过来的资格。”徐烈连看他一眼也懒得，视线在院子里一扫，就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 他走过去，顺手把蜷缩在地上的“昔日同僚”扶起来，一句话不说，走向那个新来的侍仆。 “你是新入门的弟子？”徐烈无视沈长乐，却和新来的侍仆说话，这对沈长乐来说，绝对是最大的侮辱。 素雨有着一张清秀的娃娃脸，不过此时脸上却有一道紫痕，那是被沈长乐用藤生药材抽出来的，素雨非常害怕沈长乐。 那天沈长乐炼丹失败，把原因归结于药材没有处理好，杂质太多，才导致无法凝丹，把素雨叫过去臭骂了一顿，素雨感到很委屈，眼泪汪汪却没敢哭，看到他这样，沈长乐直接一藤条抽过去，差一点抽到他的眼睛。 素雨不是没有后悔过，秦管事把他推荐给沈长乐的时候，当时沈长乐虽然冷着脸，但他还是很局兴的。 因为秦管事告诉他，沈长乐不是新晋炼药师，他已经是五级炼药师了，他手中有个侍仆通过考核，成为了四级炼药师，所以有个空位，所以想找个侍仆替补。 当时素雨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这位师兄手下的侍仆能够通过考核，那么肯定是师兄教得好，所以他很天真的答应成为沈长乐的侍仆了。 不过沈长乐却不太高兴，因为素雨的根基太差，他甚至连如何炼药也不知道，空有精神力，却不会运用，简直差到极点，不过，自徐烈之后，很长时间，他都没有再收到过侍仆，原因无他，都是徐烈从中作梗，并把沈长乐的为人大肆宣扬，提醒那些想要当侍仆的低级炼药师，千万要选好自己的追随者，不然后悔终生。 徐烈哪里想到，即使这样，居然还有新入门的弟子被骗，看来，应该是他没有听到关于沈长乐的传言了。 素雨见徐烈跟自己说话，显得非常紧张，他偷偷看了沈长乐一眼，见他死人一样的脸色，被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可以预料到，等这个人走后，他肯定又要挨打了。 徐烈一看他软弱的瑟缩样，就窝了一肚子火，“你怕什么？以你的条件，最后结果，只能是前往药堂。” 素雨陡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恐。 他进入丹院这么久了，不可能不知道进入药堂意味着什么，那就等同于放弃了炼药之道，日后只能顶着炼药师的身份，终身与药材相伴，除非在那样的环境中，还能通过自学成为四级以上的炼药师，才有可能走出药堂，否则，此生无望。 徐烈看着素雨小猫一样的可怜眼神，冷笑道：“你知道我当时跟着沈长乐时是什么等级吗？” “你……你……”素雨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居然就是沈长乐那个通过考核的前侍者！ “没错，是我，不过我已经摆脱了这个人渣。”徐烈毫不客气的说，沈长乐被气得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灰色，非常可怕。 “我当时跟着他的时候，就已经是二级巅峰炼药师了，他磋磨了三年，我才终于通过四级炼药师的考核，我时常在想，当初如果不是跟着这个人渣，我自己赚取元值点去发布任务学习炼药术，都会比跟着他速度更快。”徐烈真心道。 徐烈的灵魂天赋虽然不高，但是他对炼药一道的悟性很高，但是，却被沈长乐耽误了三年，这让他如何能不恨？ 宗门的规定，除了对侍仆有保护措施，对宗门的正式炼药师保护措施更全面，其中就有一条：选择成为炼药师侍仆者，不得背主，如果有发生侍仆伤害炼药师者，轻者下放药堂，重者直接逐出宗门。 这些不利于侍仆的规定，当初秦管事为了忽悠众人都选择侍仆身份，就没有说出来，只有等到这些人都当了侍仆，再知道这些事，也就晚了，就算后悔也无用，总不能真的放弃炼药一途去终生侍弄药材吧？ 素雨差点哭出来，他已经可以想到自己的下场了，进入丹院三个多月，沈长乐什么都没有教他，每天只让他处理药材，照这样下去，他根本没有任何出路，他甚至连一本炼药手诀都没有。 “徐烈，你果然是条白眼狼，如果不是我教你，你能成为四级炼药师？”沈长乐反唇相讥，他快要被气死了。 “哦？你教过我？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你炼药失败，都会打骂侍仆，怪侍仆没把药材处理好，不是这样吗？” 徐烈这话简直要说到在场三位侍仆的心坎儿里去了，特别是那个刚刚被打的侍仆，他也跟着沈长乐好几年了，沈长乐是什么人，他非常清楚，这些年他一直在忍耐，想要找到翻身的机会，他对炼药一途的执着，让他不允许放弃。 第213章 瓜分药材 可是现在，他已经身心俱疲了，他只想着，能够留在宗门就行，是不是走炼药—道，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一手捂着肚子，踉跄着转身往外走。 沈长乐一看他居然敢私自离开，怒道：“你给我站住！你要去哪儿？！” 那个侍仆头也不回的说：“我去申请离开丹院，调往药堂。” 在场的几人全都是一愣，让一个怀揣着成为真正炼药师的人自愿放弃炼药一途有多艰难，他们都清楚，徐烈却很理解他的想法，这个人，也和素雨一样，同样没有盼头了，至今他才只是一级炼药师，而且只是精神力达到，丹药也只会炼制一种，而且成功率还很低，这些还都是这几年，他送东西进沈长乐炼药房时偷学的，在这样的人手中，是不会有前途的。 有了一个先例，另一个同样跟着沈长乐不短时间的侍仆也有些动摇了，素雨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个离开的侍仆，满脸绝望。 他怀揣着成为强大炼药师的梦想进入宗门，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破灭了吗？ 徐烈忽然道：“听说和你同一批进入宗门的炼药师之中，有个叫疾无言的人，是不是？” 素雨从悲伤中回神，他记得那个少年，除了好看的外表之外，他还能炼制出三品丹药，而且年纪还很小，这样的人，让人想忘记都难。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徐烈继续问。 “他……很特别。” “怎么说？” “他是第一个直接说出来，对伺候人和帮人跑腿做事不感兴趣的人，他想去药堂。”素雨想到那个少年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态，是那么的豁达与轻松，完全没有压力。 “哦？居然有人不愿意选择侍仆，直接想去药堂，果然是个有趣的家伙。”徐烈忍不住笑起来。 “不是不想，是没有资格吧？只有废物才会去药堂。”沈长乐毫不客气的说。 素雨低头，小声道：“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差，比我好是肯定的，因为，他在考核的时候，曾当众炼出过复体丹。” 素雨也知道，那个少年不是没有资格，只是他不想，他有别人没有的实力，所以他才敢肆意妄为。 素雨的话，让在场的三人全都是一愣，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居然就能炼制出三品丹药，这是什么概念？ “他会炼制复体丹又如何？他既然选择了药堂，就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沈长乐不屑的轻哼。 徐烈不理会沈长乐这个自私自傲又目光短浅的家伙，他看住素雨，道：“你和他有交情吗？我想认识一下他，你能不能帮我牵个线，介绍一下？” 素雨低着头，他到了丹院以后，还是第一次有正式炼药师这么和气和他说话，他所见到的丹院炼药师，不是无视他们这些侍仆，就是趾高气昂的命令他们做事情，倒是没有见过像徐烈这样的。 徐烈见他不说话，又道：“据我所知，那个疾无言，他并没有进药堂，不止如此，就连药堂的人也在四处打听他的事情。” “为什么？”素雨感到奇怪，他自从进了丹院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徐烈瞥了沈长乐一眼，他知道，只要自己说出这件事，沈长乐绝对会有所行动，不过，据他得到的消息，貌似这个叫疾无言的小子似乎很不好惹。 徐烈心中冷笑，说道：“因为他用一块下等药田种出了整整一块三伏元，而且药性都不低，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块药田还种活了七品药材地灵乳。” 徐烈说到这里就停住了，他们都是和丹药和药材打交道的人，如何能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不要说用下等药田种出地灵乳了，就是中等药田也种不出来，但是那个小子的下等药田却种出来了，这如何能不让人震惊？ 此刻，想要买疾无言手中药材的人估计已经排到药谷外去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出现，已经消失两个月了，徐烈实在等不及了，这才来找同一批入门的新人问问情况，看看有没有和疾无言相熟并关系好的。 素雨的反应是惊讶，沈长乐的反应则直接是双目放光，一脸的垂涎。 沈长乐因为每次侍仆考核都是垫底，别说得不到宗门修炼资源的奖励了，就连自己的资源也会被减少，这让他非常恼火，所以看那些侍仆就更不顺眼了，可是，如果没有侍仆，那些打杂跑腿的事情又要他自己做，这是他不愿意的，所以他对那些侍仆既依赖又看不起。 在这种矛盾心理之下，为了生活，他只能选择比较热门的丹药炼制，他倒是很想炼制凝元丹，可惜自身等级不够，所以他的重心都放在了回元丹上，但是成功率并不高，他的药材都是从万宝阁买来的，药性都是最差的，药性好的药材也有，但是会很贵，他买不起那么好的药材，也担心万一炼制失败，岂不是很浪费？ 一听徐烈说有个新入门的弟子居然种出了一整块药性很好的三伏元，沈长乐的心思立马活跃了起来。 素雨不敢托大，他虽然认识疾无言，但是疾无言未必会认识他，顶多只是看见过，眼熟而已，所以他只能实话实说。 “我和他不熟，只是一起进入宗门，见过几面。” “那也没关系，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素雨摇头，他不知道。 “那你能帮我去和他搭个线吗？”徐烈想着，和一个有着同届情谊的人谈，总比好过他这个完全陌生的人吧？ “徐烈！你有病吗？你让我的侍仆去为你做事，你以为我会同意吗？！”沈长乐已经等不及想要见一见那个疾无言了，如果他手中的药材真如徐烈说的那么好，那他一定要全部买下来。 徐烈看住素雨，完全无视沈长乐，“你如果帮我做成了，我会教你一套炼药手诀。” 宗门的炼药手诀和药方不会轻易示人，只有丹院的正式弟子才有资格凭借元值牌，在自己的等级范围内选择炼药手诀和药方，这些东西炼药师可以教给手下的侍仆，但是侍仆却没有资格直接去借阅，除非能交得起高昂的元值点。 这是对炼药手诀和药方的一种保护，当然，从另一面来说，对那些低级炼药师也成了一种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