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顾安安松了口气,可是转念一想,对方受了那么多的伤,可是在寄回家的信上却从来都没有提过,自己还以为他和哥哥再黔西一切都好,实在是太马虎了。 顾安安的眼眶有些泛红,只觉得心疼,她低下头看着药箱里头各种各样的伤药,拿起其中一罐消毒消肿的药水,将裂开的伤口周围清理了一番,然后拿出一罐止血的药膏,将药膏敷在伤口之上。 “明天一早先去医院,伤口开裂其大可小,要是出现细菌感染,那就麻烦了。”顾安安的神情不容拒绝,萧从衍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疼,任由对方在自己的伤口涂涂抹抹,听着对方的话,笑着点了点头。 “你还笑。”顾安安瘪了瘪嘴,怕惊动屋里的人,特地压低了声音:“你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难道就没有想过关心你的人会担心会难过吗?”顾安安一想到对方今天就是顶着裂开的伤口,特地来火车站接他们,顿时就有些恼火。 “你呢?关心我的人里头有你吗?”萧从衍凑近顾安安的脸,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幽暗莫名,呼吸间吞吐的热气,喷在肌肤之上,只觉得一阵灼热guntang,直直烧进心中。 “我一直将你当做哥哥看待,当然会担心了。”顾安安避开了萧从衍的眼神,低垂的眼眸在灯光下洒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神色,只是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让她刚刚的那番话显得不那么有说服力。 “可是我不想当哥哥。” 萧从衍的声音轻的让人听不分明,可是两人凑得那么近,一字一句,重重的击打在顾安安的心上,她的心如擂鼓,知道对方想要挑破那层薄纱,冲动的想要逃开,可是对方结实强壮的双臂将她牢牢的固定在沙发上,根本就无处可逃。 “安安,你明白我的心意的,我爱你。” 萧从衍看着怀里粉面桃腮,羞涩不安的姑娘,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顾安安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的就在萧从衍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爆炸,一瞬间脑子似乎都罢工停止了运动。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洗澡了。” 顾安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很慌,慌到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一次萧从衍十分大度的松开了桎梏住她的双手,看着她就像是落荒而逃的小仓鼠,一溜烟躲进了洗手间,意识到没拿上脸盆,又红着脸出来,赶紧拿上刚刚放在地上的脸盆又爆红着脸进去,萧从衍见着对方可爱的模样,在确定对方不会出来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安安此时的态度,是不是证明,他这些年,不知不觉的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是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 萧从衍微笑着穿上衣服,他可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裸体的习惯,不过,如果那个观众是安安的话,他一点都不介意,甚至盼望着多露一些。 想着刚刚安安看着自己的伤口微红的眼眶,萧从衍忍不住有些心疼。原本这只是自己计划的一环,他清楚安安是多么善良的一个姑娘,当着她的面先示弱,让她心疼自己,然后再表白,事半功倍。 可是看着对方的眼泪,萧从衍后悔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得安安伤心的模样,萧从衍皱了皱眉,决定以后再也不能用这种让安安伤心的法子了。 那厢顾安安冲进了洗手间,在第二次进门关上洗手间的门的时候,自然听到了外头那一声闷闷的笑声,也知道是自己刚刚惊慌失措的模样,让萧从衍看了笑话,心里又气又羞,打开水槽的水龙头,拿冷水洗了把脸。 大冬天的,冰凉的自来水泼脸上,顿时就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烧坏的大脑似乎也有些清醒过来。 顾安安看着镜子中红着脸,眼神妩媚娇羞的姑娘,都不敢相信镜子中的女孩就是自己,难道刚刚萧从衍眼底的她,就是这副模样? 一想到这个,顾安安瞬间就不好了。 她咬了咬唇,回想着自己刚刚的表现,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跺了跺脚,要不是估计着外头就是萧从衍,她还想要再叫上几声。 不敢再去细想,顾安安匆匆的洗了澡洗了头,收拾好卫生间,轻轻的打开门,客厅的那盏小黄灯还亮着,只是看着沙发的方向,萧从衍似乎已经睡了,杯子高高隆起,顾安安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望,她不敢惊醒萧从衍,蹑手蹑脚的穿过客厅,走到了自己的房里,关上门的一刹那才放松下来。 在她关上房门以后,客厅里似乎是熟睡的萧从衍瞬间睁开眼睛,轻轻起身关上客厅的小黄灯,一瞬间,一切都变得昏暗。 ***** “安安,你昨晚是去做贼了?” 昨天晚上在顾安安回屋之前林月亮就已经先睡着了,一大早,她从香甜的梦里醒来,一侧身,看到的就是幽幽的看着她,眼底一片青黑的顾安安,吓得以为见鬼了,拍了拍胸膛,好不容易才把惊出去的魂收回来。 “月亮,你说衍子哥怎么样?”顾安安昨天晚上一宿没合眼,翻来覆去,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就是萧从衍对她告白的那一幕。 作为两辈子还没谈过一场恋爱的女人,这真的很难不让人激动。 最主要的,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顾安安悲剧的发现,自己对萧从衍并不是没有丝毫感情,毕竟从小一块长大,都说青梅竹马最容易滋生暧昧,对方还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顾安安觉得,自己要不是石头做的心,不然不可能不被触动。 萧从衍给她织了一张网,将她牢牢的包裹住,因为她发现,如果那个人不是萧从衍,恐怕她的余生,都找不到一个比他对她更好的男人了。 “我的好meimei,怎么一晚上的功夫你就开窍了。”林月亮忍不住笑了一声,戳了戳顾安安的小酒窝,被正烦着的顾安安一掌拍开。 “我以为你要再过几年才开窍呢,萧大哥对你的那番心意,只要眼睛不是瞎的怕是都看出来了。”林月亮说罢顿了顿,因为她想起来,自家亲亲武子哥似乎也没看出来。 她咳嗽了几声,觉得把自家亲亲骂进去似乎不是很好:“其实也不怪你,谁让你没经验呢,其实萧大哥真的很好,而且我觉得,你对他也不是没意思,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罢了。” 林月亮难得找到了一件事可以体现自己二嫂的作用,滔滔不绝的和顾安安讲述对一个男人动心,是什么样的感受。 道理顾安安都懂,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吗,顾安安垂下眼,双手覆在胸口,感受着自己心跳的频率。 或许,她也是喜欢他的? 又不是真的二十岁的小姑娘,如果真的喜欢,那就说清楚,没必要藏着掖着,那么好的男人喜欢你,你也正巧喜欢他,顾安安啊顾安安,你有什么好犹豫的,赶紧上啊。 想清楚了,顾安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了,觉得自己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的一夜纯属矫情,暗恼自己实在是太不顶事了。 林月亮也不知道顾安安到底想了些什么,看她瞬间生龙活虎的模样,松了口气。 顾安安穿好衣服,今天她特地多穿了几件衣服,省的到时候冻着,打开门出去的时候,萧从衍也正好从外头经过。 今天的他依旧是昨天的打扮,厚实的外套将完美的身躯掩盖住,顾安安不自觉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 八块腹肌人鱼线,这就是她将来的男人,还是一个胸比她大的男人,顾安安隐晦的看了看自己的小笼包,看样子,在接下去的日子里,除了猪蹄,木瓜也开始补起来了。 ☆、撑腰 顾向武总觉得也就一天的功夫, 怎么所有人都像是变了个人似得。 首先昨天晚上去食堂买饭买菜的时候,大哥和衍哥偷偷溜了小半响, 虽然衍哥回来后就和没事人似得,自家大哥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一开始顾向武还有些纳闷,不过远方的亲人和对象过来,顾向武心里头高兴, 也就没去管那丝不对劲,横竖在他看来大哥和衍哥的感情好, 不可能闹矛盾。 可是昨天看来meimei和衍哥还是正常的啊,怎么一大早起来,这两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呢?顾向武端着meimei刚刚煮好的稀粥,一会儿看看这个, 一会儿瞅瞅那个,眼睛都快忙不过来了。 “这个咸蛋好吃, 都腌出油来了。”林月亮看着武子哥那眼神都快把安安看炸毛了, 赶紧剥了个青壳的大鸭蛋, 放到顾向武的粥碗里。 这鸭蛋还是他们出门之前苗老太亲自腌的,一个个又大又新鲜, 尤其是家里那几只鸭,顾安安只要在家常常会和大哥一块去河边摸螺蛳, 砸成rou沫混着饲料喂养,一个个比别人家的鸭子大了一圈,生出来的鸭蛋蛋黄,一个比一个红, 看上去就诱人。 顾向武将筷子插在鸭蛋上,用力的咬了一大口,咸,香,尤其是那冒油的蛋黄,滋味更是别提了,再喝一口浓稠的白粥,感觉自己都要美的升天了。 或许是喜欢的姑娘给自己夹的东西显得格外美味,顾向武偷偷瞄了一旁的林月亮一眼。 当初她还羞羞怯怯整日躲在顾安安的身后,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半旧不新的衣裳,五官虽然标致,可是皮肤却晒的有些黑,在村里的女孩子里头,并不那么出挑,现在的林月亮性子开朗了不少,而且大姑娘了,爱打扮了,齐肩的中长发,微端微微朝内卷,白净透亮的肌肤,看上去清秀文静。 当初顾向武就喜欢她,现在她变漂亮了,那自然是更加喜欢了,成日里就担心两人聚少离多看中意的媳妇就被其他小白脸拐跑了,每个月两封信从来就没少过,还不忘让meimei当小间谍,随时盯着林月亮身边心怀不轨的男人。 “你也吃。”顾向武拿过一个鸭蛋剥了壳,放到林月亮面前的小菜碟子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都快跟浆糊似得黏在对方的身上了,可把唯一的单身汉顾向文给恶心坏了。 他绝对不承认,边上这个满脑子塞着恋爱废料的是他亲弟弟。 顾安安见自家二哥那古怪的视线终于不在她和萧从衍身上打转了,忍不住松了口气,可这口气刚松开,正要夹对面的萝卜丝包的时候,抬头看着萧从衍看着自己眉眼含笑的模样,也不知道这样的眼神,看了自己多久了,忍不住整个人从脚尖到耳尖都羞红了,就和着火似得。 有什么好看的,顾安安赶紧喝了两口热粥,想要降降火气,可是这粥是刚盛出来没多久的,还烫的紧,一连两三口下胃,只觉得从里到外都被滚熟了。 人家说是酒壮怂人胆,顾安安觉得自己的胆子似乎被这碗粥给补足了,昨天萧从衍都大大方方和她表白了,她也花一晚上的时间想明白了,还有啥好别扭的,对方盯着她看,她不用害臊,放心大胆的看回去,反正注定是她的男人。 顾安安龇了龇牙,朝着萧从衍吐了吐舌头,看着对方亮闪闪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怂怂的拿着大碗遮住了自己的脸,假装心里只有喝粥这回事。 萧从衍哪里看不出来她的那点小羞涩,只觉得天也亮了,忐忑了一晚上的心情,顿时得到了平复。 说平复也不正确,此刻的萧从衍特别激动,就想着抱起对面的娇丫头去cao场上跑个二十圈。 这顿饭吃的格外的安静,五个人,两对在那含情脉脉的,也不知道是在吃饭呢,还是在吃人。 一晚上的时间,顾向文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输给了晚他一个小时出来的弟弟,现在他才看明白,他不止晚了弟弟一步,还晚了比他小四岁的meimei一步,委屈的顾向文觉得自己吃了一肚子气,不就是对象吗,他早晚也是会有的。 ****** 这趟来顾安安几个打算在黔西待上大半个月,一来这成绩没那么快出来,二来下次几人见面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还是想要多珍惜萧从衍和顾向武不出任务的时间。 这么一来,家里就有不少东西要买了,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一些厨房的锅碗瓢盆,昨天顾安安仔细看了,厨房里唯一的一个两件厨具,一个水壶,自然是用来烧开水的,还有一个饭锅,不是用来做饭的,而是用来去食堂打饭的,炒菜做饭的锅子得买,还有饭碗和盘子,昨天家里用的碗筷都是顾向武从对面的王嫂子家里借来的,因为以前两人不开火,基本上都是在食堂解决,家里的碗筷,只有两对。 这些基本用具买好了,柴米油盐酱醋也样样不能少,顾向武和萧从衍请了三天的假,大伙定了一下时间,决定第三天请队里要好的那些队友来家里吃饭,这些调料也要配齐了,不然也没法开火做菜。 蔬菜之类的菜肴好解决,昨天从火车站回来的时候,顾安安注意到了在家属楼院子外头有附近的农民摆摊子卖自家自留地种的新鲜蔬菜,她还看到有个摊子有卖鸡蛋,蔬菜还是得吃个新鲜,到是不用提早买,可是这种请队友来家里吃饭的大事,绝对不能光是几碗素菜就给打发了,荤腥都得来几碗,这样的话,就得提前从县城里买好鱼rou回来了,好在现在天气冷,尤其是黔西最近的天气,外头的屋檐上都是冰棱子,积雪都有厚厚的一层,那点鱼rou根本就不用担心放坏了。 除此之外,顾安安还想到时候问问外头买菜的老农,愿不愿意高价卖家中养的老母鸡,她看着萧从衍和二哥这些年怕是没有少吃苦头,自己在的这些日子里,该帮他们好好补补身子了。 “出去呢?”王秀椿真准备去楼下倒垃圾的时候,就见到对面屋的顾安安几人出来,热情的寒暄了一番。 “是啊嫂子,家里还有不少东西要买呢。”顾向武点了点头说道。 王秀椿了然:“你们要是买碗筷家具什么的,到是可以去大学院里头的旧货摊,那里有不少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卖旧物,热水壶碗筷之类的东西,那里有不少二手,价格比起供销社和商场里头的买的,那可便宜多了。” 王秀椿的丈夫是副连长,每个月工资加上一些津贴在六十块钱左右,他们有一个孩子,是男孩,如果只是一家三口,这份工资足够他们过得十分滋润了,可是王秀椿的男人也是村里出来的,在家乡还有一个老父亲,靠三个哥哥赡养,他们那是山沟沟,家家户户都穷的要命,三个哥哥都是拖家带口的,还需要他这个出息的弟弟接济。 这样的事王秀椿作为一个媳妇,是没办法说嘴的,毕竟时代的环境就是这样,一个人出息了,整个大家的担子都要扛起来,每个月发工资了,家里都得寄二十五块钱回老家,这么一来,家里的经济一下子就不宽裕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王秀椿生了大儿子都不敢再生第二个,就怕养不起,只等着丈夫这些年能够再升几级,到时候即便到了年纪专业,到地方大小也是个局长,家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队上很多军嫂的日子都是这般,外表风光,实际上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晓,一家子省吃俭用的把钱寄回老家,老家那群亲戚还嫌你给的不够,总是在外说他们一家在军队吃香的喝辣的,把老爷子丢给他们兄弟几个,是个没良心的,有时候王秀椿也不想给这笔钱,可谁让家里的男人是个孝顺的,而且她也担心自己要是不给这笔钱,老家的那群吸血虫来军队闹事,影响了丈夫的前途,才是得不偿失。 只能说,凑活着过吧。 除此之外,王秀椿还叮嘱了顾安安和林月亮许多关于外头那些摊子,哪户农家家里种的菜鲜嫩,哪家家里的鸡蛋新鲜之类的小窍门,说了一长串,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有些多,怕顾安安几人听了嫌麻烦,有些尴尬的收回了嘴。 对面这户人家的条件可比他们家好多了,还是光棍汉呢,津贴还比她家男人来的高,这些年怕是省下不少钱了,哪里需要这这般扣扣索索。 顾安安和林月亮都不是那些不识好人心的,对王嫂子的唠叨,哪里有不高兴的道理,看王秀椿对这一块地方熟,顾安安还和她打听了一番哪里有活鸡卖。 “这简单,你自己和那些在外头摆摊的老农问就成了,不少人家家里养了鸡,都舍不得吃,就想着卖个好价钱,补贴一下家用。”王秀椿的男人去年伤了胳膊,她也曾狠心买过一只老母鸡,对这件事她还挺熟的。 “你只要不一下子买他个三四只,而且不倒买倒卖,稽查队也不会管你,外头的摊子本来就是军队允许的,而且鸡鸭之类的也算是农副产品,不违法。”王秀椿又想了想,给顾安安提醒了一句:“只是那些老农家里的母鸡都是用来下蛋的,你要是买公鸡或许价钱还挺公道,可是要是想买母鸡,估计要比供销社卖的还贵些。” “谢谢你啊王婶子。”顾安安对着王秀椿连连道谢,虽然这些事也不需要多打听就能知道,可是对于对方的热情,她还是很感谢的。 想着昨天听二哥说王婶子家里有个五岁的儿子,顾安安决定等会出去的时候买些糖果回来,有时候你对人家的孩子好,对当妈的来说,比什么都受用。 王秀椿看几人显然是准备去外头大采购了,从这儿去城里来回好几个小时呢,她怕耽搁几人的时间,没敢多聊,只是心里头对顾安安和林月亮的印象好了许多。 两个姑娘模样好,可是看上去都不是那种娇气人,脸上一直挂着笑,看着就让人喜欢,顾向武还住她们家对面呢,她一直担心以后对方要是娶了一个不好相处的媳妇,自己要怎么办,现在是一点顾虑都没有了。 今天的天气感觉比昨天还冷了一些,只可惜现在似乎还不流行羽绒服,棉袄是暖和,就是不抗风,顾安安都戴上萧从衍的大军帽,还用围巾将自己的脸围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就差把自己裹成一颗球了,出来的时候,还是被外头那阵阵狂风给冻到了。 外头的积雪一大早就有士兵给铲过,怕那些军嫂和院里的孩子摔着,而且这铲雪也能当做训练,军区家属楼这边没过几个小时就有新兵蛋子过来打扫积雪,这一点,到是省了住在院子里头的人的麻烦。 下了楼,顾安安想起来自己忘记戴上手套了,棉袄有口袋,可是她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即便是将手插口袋里,也觉得暖和不起来。 萧从衍直接脱下自己的手套,他们的手套都是队上发的,纯皮的,这年头军需都是硬货,比外头商店卖的东西质量可好多了,而且萧从衍火气旺,这手套他刚刚戴着,早就已经烘暖了。 他脱下右手的手套,不由分说的给顾安安戴上,顾安安刚想说她可以上去拿,萧从衍就用自己没有戴手套的右手,握住她没有手套的左手,十指交叉,揣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半点犹豫的。 顾安安的左手被握住了,右手又带着暖烘烘的皮手套,低着头,就怕自己笑的太欢,牙花子让萧从衍瞧见了,那样未免也太不美了。 她不说话,萧从衍自然当她是默认了,握着她软绵绵的小手,十指扣得紧紧的,这只手,他要牵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想放开。 “诶!” 顾向武和林月亮走在萧从衍和顾安安的后头,他就是再缺根筋,也看出来他衍哥和meimei的不对劲了,伸着手指头指着萧从衍,嘴张的老大,正想要说些什么,被顾向文狠狠拍了拍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