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她的确对谢李氏恨之入骨,恨她让她和亲生女儿骨rou分离。 可是当她看到知烟好好的站在陆迁身边时,一切恩怨顷刻间烟消云散。 孩子,是每一个母亲的软肋。 更何况那是他的发妻,她终究是下不了手。 “孩儿自懂事起就生活在圣教,虽见到了生母,但孩儿早已想通,生是圣教的人,死是圣教的鬼!” “随你。” 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来得真快。 那就让她亲自动手。 “干娘……” 战雪抬手打断狼女,身姿轻盈,从马背一跃而下,拔剑立在路中央。 剑影寒彻骨,刺眼的冷光直射前来的人马。 马儿受惊,嘶叫一声停下。 对方先她一步开口,“前方何人!报上名来!” “你不需要知道。” “好冷的婆娘!”来人明显看不上她们,一行人哄笑一声:“装什么装,大晚上的,赶紧回家给相公暖床去吧!给爷让开!” “圣教,战雪。” 空气被凝固。 半响后,方才说话的人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战战兢兢:“你是战……战战战战雪?那你……你岂不是……岂不是劫色的!?” “不会吧?我听说战雪是个采花大盗?” “不能吧?采花大盗一般不都是男的?” “莫非她修炼了什么阴阳同体的歪魔邪功!因此男女难辨!” “放屁!你以为她是东方不败呢?” “东方不败是谁?” “大人故事里的人物。” “你又偷听大人给小姐讲故事?” “够了!”战雪并不愿意多说废话,不耐烦地看着眼前一群人:“本座今夜不想杀生,马车里的人留下,饶你们一命。” “什么嘛,怎么现在连女人都看上小姐了?咦?”王小二眼尖,瞅见站在黑衣女魔头身后的狼女,“狼女大兄弟?” “王小二?” “他是谁?” 狼女吞下几口唾沫,压低声儿:“干娘,他是大人的贴身护卫!” “那么,轿中之人是?” 知烟撩开轿帘,望着月色下成迷的冷冽女人,轻唤一声:“娘亲……?” 战雪蹙眉看着探出颗头来的乖巧少女,气色不是很好,像是中了毒。 不是谢意? 吴子谦重金请她抓的人,竟是她的女儿!? “又在搞什么飞机嘛!” 陆迁打马前来。 因为急着回去给小妞喂药,脾气一下子上了头:“本大帅逼就停下来加了点油,怎么就交通堵塞了?王小二你怎么办事的?” “大人,她们……” “哟,场面好生热闹呀!”陆迁身后又来一人。 李禹坐在马背上,与陆迁并排。 看到这场面,李禹忍不住问了句:“这是遇上打劫的了?” 陆迁潇洒地摆摆手,“大侄子你退后,熟人,熟人,我过去交涉一下。” 大侄子? 李禹气不打一处来。 也没比他大几岁。 奈何他爹跟陆迁是拜把子的兄弟,被强行降级也只能憋着叫屈。 “大帅。” 见陆迁一脸火大的样子,知烟连忙下车,扯着陆迁的袖子轻声叮嘱:“大帅莫要吓到娘亲。” 陆迁揉着她的头发,“相信我,这世上只有怕你妈的。” 说完上去就是一个五体投地。 因为要脸,此时无声胜有声—— 丈母娘吉祥!! 作者有话要说: 就我这卑鄙下流无耻的更新速度,留下来的爱妃们,朕敬你们是条汉子!! 以上就是我的告白(^o^)/ ☆、第52章 今朝有你今朝醉 陆迁的举动耐人寻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战雪的回应。 从喧嚣至静谧的漆黑夜晚, 天空一道焰火骤然炸开。 夜空被繁星照亮。 突如其来的星辰变幻, 诡异光芒笼罩在路边潜伏者们惊慌失措的脸上。 陆迁淡淡吐出一句:“gg,要出大事了。”还趴在地上。 战雪神情骤变, 担忧神色转瞬即逝,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少年:“那是圣教的暗号, 休要胡言乱语迷惑人心。” 丈母娘这个语气有点不屑啊, 莫非是在歧视他的职业? 陆迁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 礼貌性地笑着问:“观星象,卜祸福, 战雪教主要不要试试?” “久闻陆太傅神机妙算,本座正想讨教一二。”战雪转头看着右前方, 抬手指着那顶镶金镀银的马车:“陆太傅就帮本座算算, 今夜这星辰变化,对她而言,福兮、祸兮? 陆迁抬眸微笑, “祸兮福之所倚, 福兮祸之所伏。” 面色如常, 心潮澎湃—— 妈的,完犊子了。 是祸! 战雪不解:“陆太傅此言是何意思?” “通俗的说……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陆迁收起严肃的表情,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小妞就在不远处暗中观察着他,他不能露陷。 故意岔开话题:“时候不早了, 丈母……教主,早点回去睡吧,熬夜容易变老,虽然您有神功罩体,还是注意一下,身体要紧。” 战雪皱起眉头,这个年轻人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陆迁跳上马背,溜了溜了。 马车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璀璨繁星随之消失。 目送马车离开,也拉急道:“教主筹谋数日,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不然呢?” “可是教主,这笔买卖是与闽南王做的,前几日我们已经收了他们的定金,事情没有办妥,怕是会影响圣教的声誉……” “闭嘴。本座自有分寸!”战雪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严厉道:“传令下去,迅速撤离。” “是!”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名利声望一败涂地又如何?都比不过此刻面对亲生女儿,却不得与她相认这等锥心伤痛。 * 太傅府 夜已深,主卧内的灯仍亮着。 不久后南朝会有一场浩劫。 兵荒马乱,遍地尸首,血流成河…… 哭叫声呐喊声撕心裂肺…… 陆迁慌张地睁开眼睛。 看着自己手心那颗红痣,这是对他屡开天眼的惩罚。 “大帅梦魔了?” 帐子被窗外的夜风吹动,烛火摇曳。 这是陆迁的房间第一次点蜡烛。 进屋的时候,他发现天花板内嵌着的夜明珠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光芒,屋里突然漆黑一片。 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