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陈青大伯陈广元几个儿子良莠不齐,经商天赋平常,最主要的是陈家和南唐大部分商人世家一样,一直想沾染一些书香气息,大力培养子女读书,但却没有什么成果。 所以,叶尘假扮的陈青这位拥有功名的秀才反而成为了这个院子里面最有学文的人。因为陈老太公和陈广元在一些场合中多有表扬陈青这一点,所以陈青的那几个堂兄弟,便对他有些不爽,藐视陈青如今遭遇的同时,又对陈青的秀才功名多有嫉妒。以致于,他们常常拿陈青的秀才是已经亡国的吴越国秀才讽刺,称其为亡国秀才。 叶尘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打小闹……等过了这半个月适应过渡期之后,他便开始准备办正事。他可没想过以陈青的身份潜伏上几年时间去打入江南商会和江南钱庄的高层。在他的计划中,快则一两个月,慢则半年时间,就要实现自己此行的目的。 第405章 霸拳武馆 当然,叶尘之所以有这个信心,一方面是他背后有着整个华夏卫府,乃至整个大宋的资源力量的全力支持,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他拥有黑血蛊母的缘故。 实事上,他需要做的事情,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找到江南商会和江南钱庄的真正主事者,然后用蛊虫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控制。 这件事情对叶尘来说乍一看很轻松,比如先以蛊虫控制江南钱庄和江南商会小角色,然后通过小角色引出大角色,再控制大角色,这样一步步接近核心人物,最后找到主事人。 若对付的是寻常势力,以这样粗暴的方法也可成事。但是如今对付的是圣堂,叶尘绝对不相信玉枫暗中会没有安排人盯着江南商会和江南钱庄的那些掌柜以上的人员,他相信以任何以异常方式接触江南商会和江南钱庄的人都会被圣堂盯上。 最主要的是,在开封被叶尘以黑蚁蛊虫控制的钱宁在叶尘一线峰出事前突然死了。钱宁死之前通过秘密渠道交给了华夏卫府情报司一封密函,叶尘在一线峰逃出生天之后,便看了其中的内容。实事上,他此次隐藏身份且行事如此谨慎的主要原因也正是因为这封密函中所提到提到两点内容。第一,叶尘身怀黑蚁蛊母的秘密已经被圣堂玉枫不知道以什么渠道知道了。第二,圣堂中有人精通蛊虫之技,且此人研制出一种药物,若是有蛊虫要进入服用此药的人体内,就会玉石俱焚,当场让此人毒发身亡。 至于同样被叶尘以蛊虫控制的漕帮帮主周杰因为钱宁身死的事一出之后,华夏卫府和周杰这边便已经知道,当时坐镇华夏卫府的李君浩派出高手保护周杰,再加上漕帮本身实力也不弱,所以让圣堂来人并没有得逞。 当然,如此一来,周杰已经叛变圣堂的事情算是被圣堂的人知道了。接来下,在华夏卫府的帮助下,漕帮内部也进行了一场残酷的清洗,将圣堂隐藏在漕帮的一名副帮主和一些头目在第一时间内全部杀死。 总之,叶尘此次虽然最终还是要依靠蛊虫控制一些人,来探知到一些秘密。但这蛊虫却已经不是随便能用的,而这也是喻清妍一起跟他来到金陵的原因。在事情发展到一定的地步,需要喻清妍出手,将一些人体内的蛊毒暂时压制,以便叶尘使用蛊虫。而这个过程,却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 所以,叶尘此次行事一定要做得足够谨慎,否则一不小心打草惊蛇,让圣堂有所防备,那就很可能永远也达不到目的了。 总之,叶尘宁愿以迂回温和的方式,以一些看似巧合的,不会被人怀疑居心的方法接近江南商会和江南钱庄的核心成员。然后在喻清妍的帮助下,不着痕迹的以蛊虫控制一些人,从而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那些机密,顺便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然,这个过程具体cao作起来可是很有讲究。叶尘和喻清妍大费周折装扮成陈青和秦素娟,就是为了给这件事情创造一个良好的先天条件。 这里要提到的是,喻清妍以秦素娟的身份装扮成叶尘的妻子,言行举止中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和气质比真正的夫妻还要夫妻,若是从演技上来说堪称完美,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另外,喻清妍虽然出生在开封,但却拥有江南水乡柔弱女子的气息,特别是将她骨子里的那如书卷,如眉黛般的气息完美地融合到了说话与行事里,分明就是一江南书香门第弱女子,更是难以让人对她产生任何的怀疑。 叶尘在方面就差了一些,不过他扮演的本来就是一个看似老实木讷,但实际上却是一个胸有丘壑,颇有才华的弱书生形象,特别是他刚到金陵便病倒了,被陈家不少人看在眼里,陈老太公和陈广元等人在他昏迷时也探过病。此事也算是无意中坐实了他弱书生的真实身份,给叶尘后面以陈青的身份行事,铺设了一个极好的掩护。 …… …… 时间流逝,转眼间又是半个月过去了,时间也渐渐从初秋到了深秋。金陵的园林、假山、楼阁、院落、街道、画舫,以及计划中需要最先接触的那几个人,叶尘也该熟悉的熟悉了,该了解的也了解了一番。 跑来投靠亲戚,自然不可能一直吃闲饭。只是叶尘此时的陈青身份毕竟是在南唐这个国度内颇有身份和前途的秀才,所以陈家人倒也没怎么逼迫他去帮着打理做生意方面的一些事情。反而陈老太公和陈广元先后都找过他谈话,让他好好读书,准备参加科考,顺便没事去参加诗会什么的,认识一些金陵城中的才子文人,增加一些人脉。 实事上,陈老太公和陈广元的反应,本来就在之前叶尘和胡三光等人的预料之中。而叶尘需要毫无破绽痕迹接触的那几个人中,最容易的认识结交的办法就是参加诗会。 一个后世理科大学培养出来的读书人,叶尘自然不擅长作诗,甚至可以说不会作诗。但他会抄诗,反正在北宋初期之后,中国历史上还是有不少好诗的。 相对于叶尘整天殚精竭虑的筹划怎么入手,叶尘名义上的妻子喻清妍貌似已经沉醉在与叶尘的“夫妻”小日子中而不能自拔。虽然他们到目前为上,同房还没有同床,叶尘已经打了一个月的地铺。但那种暧昧的氛围,却一天比一天要浓,所谓孤男孤女,干柴烈火,擦枪走火也只是一个契机或者说早晚而已。 不过,这一个月以来,两人还是主要完成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喻清妍教叶尘下围棋,准确的说是将叶尘培养成一个围棋高手。喻清妍拥有国手的水准,开封才女之名,除了她的诗词之外,便是因为下围棋的水准极高,给他挣来不少名声。 一个月苦练,再加上叶尘本来悟性不凡,叶尘终于在围棋之道上也拥有了相当高的造诣。 叶尘之所以要下围棋,却是因为他需要接触的人中,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喜欢下棋。 …… …… 这一天早上,叶尘没有走正门,而是从陈家大院的侧门出来散步。在路过一家武馆时,无意中被里面练武的呼哈声所吸引,透过大门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便被吸引住,不由自主人走进了武馆。 这是一家名叫霸拳武馆的中型武馆,练得是一种名叫霸拳的武技拳法。 进了武馆大门,一个亩许大的练武场呈现在叶尘眼前,三十多名年轻男子正在练习拳法。但叶尘的目光却不在这三十多人身上,而是穿过这三十多人,投注在另一边角落中一名同样正在练拳的老者身上。 老者练得拳法和场中众人所练乍一看没什么不同,但仔细一看却有着细微但却根本的不同。 场中众人练得拳虎虎生风,看起来很力感,并且速度也很快。那老者每一次打拳则是看起来有些无力,但只有如叶尘这般眼力的人才能察觉到,老者每一次挥拳,全身肌rou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抖动,并且这种抖动很有规律,好似是将全身的力量都通过全身肌rou的抖动瞬间汇聚到了挥出去的拳头上。 一般在街头开武馆都不会有高深的内功,修炼的多是外功,外功一般修炼两点,一是通过各种方法甚至秘法打磨提升自己的rou身强度,以增加自己力气和rou身程受能力。二是修炼武技。此时武馆中这些人修炼的拳法便是其中的一种。 寻常情况下,修炼外功的人是比不过修炼内功的人,但若是能够将外功修炼至登峰造极的境界,也能够成为一流高手,甚至超一流高手,比如原来的江淮帮帮主,如今在大宋禁军中任职的展熊武,便是当今天下公认的修炼外功的第一人,已经达到了超一流高手的境界。 一名年轻书生走进武馆,自然引来别人的注意。有一名老师傅已经上来客气的询问,互相通报过姓名之后,得知是对面陈家的公子路过这里,只是好奇观摩之后,这老师傅便有些不耐烦将叶尘轰了出去。 叶尘本还想进去与那老者认识一下,然后想办法交流一些东西,但现在自然没法做了,只能有些尴尬的退了出来。 叶尘突然想起,胡三光之前提供的详尽得有些夸张的情报中提到过,陈家与一家武馆曾经因为一些事情有过冲突。现在看来,多半就是这家“霸拳武馆”了。 暂时将这件事抛掷脑后,叶尘继续看似没有目的地闲逛起来。 不出意外的,叶尘在秦淮河边无意中看见有人下棋,然后被吸引,去观棋。 那是河边一处并不算太热闹的街道,处于城郊,位置稍稍有些偏,没有大的店铺,路上多是些挑担子来的小商贩,行人也不算多,胜在清静,并且景色也不错。 第406章 棋友 在临河的一棵树下有个老头在那里摆棋盘,偶尔会有几个老学究在那儿看,时不时的也会有些书生过来。一个老头是固定的,对手则常换,不过看久了,大抵也是些熟人,棋艺普遍不低。 旁边有个茶摊,叶尘看起来是像走得累了在这边歇脚,然后被吸引了,所以一边喝茶一边在旁边看着。 此时下棋的两个老头棋艺竟然都很高,他轻易就认出其中那个固定的老头就是他来金陵的一个目标。 叶尘自然不能刚一出现,便出手下棋开始结交,那样显得太过突兀了一些。 接下来几天中,叶尘每天早上从侧门出去散布,先是站在霸拳武馆门口别人看不到的门档后面看一会那老者练拳,然后就散布去秦淮河边。 直到第三天散步路过这里时,天气有些阴,但看来下雨还早,叶尘来到茶摊,又是两个老头在下,大约下了一阵,一名家丁模样的人往这边过来,与一名老人说了几句话,那老人点点头:“郑老,家里有急事,这局棋……” “眼下不分胜负,算和局如何?” “如此甚好……” 两人文绉绉地说了几句,随后一名老人走了,摆棋摊的老人看起来有些意犹未尽,左右看了两眼,发现只有叶尘一人,便开了口:“这位公子最近几天都来观棋,想来对此道颇有心得,可愿与老朽手谈一局?” 显然老者是没对手了,随便抓个人。 “呃……”叶尘愣了愣,看看天色,说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叶尘在老人对面坐了下来,帮忙收棋的时候,自然也有“公子是何方人士”之类的随意对话,叶尘随口回答几句,收完棋,猜子,叶尘执白先行,他也不客气,拿着棋子啪的放上去。 几步棋子落下之后,那老人眼睛越来越亮,抬头看了叶尘一眼,兴致越来越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老人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每次落子等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如此这般,你一子我一子的大概下了数十手之后,那老者已经眉头紧蹙,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陈公子年纪轻轻,棋艺竟然达到了如此境界。” 叶尘笑着谦虚了两句。 这句话后,老者倒也不再多说,河边的树下两人默默地对弈,只是越到最后,老人每次落子便想得越久,一头皱纹更深了,不时抬头看看叶尘,有不服,也有欣赏。此时棋盘上白子声势浩大,黑子渐渐被杀得七零八落。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老人投子认输,抬起头来认真打量了叶尘片刻,叶尘还是那副看起来略有些老实木纳的模样,老者犹豫了一些说道:“陈公子的棋力……高超,老夫佩服。” 叶尘说道:“前辈客气了,是晚辈这几天观看前辈与其他人下棋,看得多了,多多少少看出了一些前辈的棋路,而前辈对晚辈的棋路陌生,所以晚辈只是取巧侥幸赢了前辈而已。若是等前辈熟悉了晚辈棋路之后,晚辈多半不是前辈的对手。” 叶尘这样说,老者听了却是由衷的开心,摇头笑了笑,一边伸手收拾棋子,一边说道:“这还要等下过几次之后才知道。” 收拾好棋盘,老者显然对刚才那盘棋依然耿耿于怀,还想再下,但眼看天阴欲雨,只能作罢。 等叶尘刚回到陈园,随后果然便下起雷雨来。 江南秋季的大雨来的就是猛烈,漫天声响中,天色暗得像是到了傍晚,不过这样的天气里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浸在大雨中的那一片园林宅邸,倒也颇有悠闲的意味,从这边看过去,偶尔也能瞧见喻清妍与陈家分过来的那个名叫楚楚的丫鬟,以及一名厨娘在楼下做饭的情景。本来这些事情是不用喻清妍亲自动手的,但叶尘的身份毕竟非同小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喻清妍想要亲自做吃得给叶尘的小心思作祟,所以喻清妍坚持亲自参与到其中。 …… …… 雨连续下了好几天,叶尘也就在家里呆了几天,偶尔站在小楼窗户前,看见陈园里一些人撑了油纸伞匆匆忙忙地走动身影,廊院阁楼,园林亭台,细雨潇潇,将白石青瓦冲刷得格外清澈,一些家眷丫鬟她们,或湖绿或白皙或淡红色的衣裙雨中飘荡的身影,这时候看了,觉得犹如水墨画中一样,使得叶尘竟然生出抛去一切个人理想和抱负,以这样的生活过着也挺不错的想法。但紧接着他便心中警醒,暗叫一声厉害,这江南繁华柔美之地果然是消磨人的血性和斗志,让人容易沉迷其中的无上“利器”。怪不得自古以来,江南之地多出文人大才,但军队大多都孱弱不堪。 下雨几天中,刚开始喻清妍继续和叶尘下围棋,但时间久了,叶尘渐渐感到无趣起来,所以他将后世利用围棋棋盘棋子所发明的另外一个简单游戏教给了喻清妍。那就是五子棋。 五子棋上手简单,要精通也不难,喻清妍好像对任何下棋之道都很天赋,很快就学会了并且成为大师,在此后的几天里,叶尘再跟她下,竟然就一直是输多赢少的局面,并且这种娱乐方式以极快的速度被丫鬟楚楚从叶尘小院中传了出去,让整个陈园中的下人都学会了。当然,寻常下人没有棋盘棋子,只是简单画出来,然后用不同的两种小石子代替,但在这个极度缺乏娱乐的时代,又在极度缺乏娱乐的下人群体中,这样的游戏还是极受欢迎的,被玩得不亦乐乎。 这大雨的天气持续了三四天方才停下。叶尘又照例一大早出门散步,同样先在霸拳武馆门口偷看了一会老者练拳,然后去了秦淮河边散步。 果然,这次过去那摆棋的郑姓老者便注意到了他,打个招呼。 不久之后,这郑姓与朋友下完一局,笑着冲旁边观战的叶尘招手,先是将他与那对战的朋友做一番介绍,然后自然便是叶尘与那人的互相打招呼,基本的礼数到了之后,便向他发出了邀请。 “陈公子可有兴趣,再来对弈一局?” 叶尘笑着点头答应,一边收棋子,老人一边笑着说话。 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下了一局,老人却又是输了,叶尘与他稍稍做了一番推演,再下了一局,见天色不早方才回家。 如此这般,三五次之后,叶尘终于与这老人熟悉起来,期间老人渐渐从叶尘的言行举止中察觉到,叶尘是一个很有才和很有想法的年轻书生。当然也知道了叶尘所假扮的陈青的来历,以及他拥有之前吴越国秀才的身份。 叶尘相信,再过几天,他便可通过此老者,顺利的与另一名真正的目标人物相识。 叶尘这般一天闲逛,终于让陈老太公有些不满,强行给他安排了一场诗会,让他去参加。时间定在明天晚上,据说这场诗会在金陵城中层次还不低,叶尘听说可能还会有南唐朝廷大员参加。 …… …… 秋日的清晨,东方的天气刚刚露出微微的光芒,乳白的雾气浮动在古老的城市当中,秦淮河上画舫缓缓行驶,掩映在一片一片的浓雾间,犹如浮于天际的玉宇琼宫。 深秋的浓雾中,叶尘沿秦淮河边的道路一路前行,道路两旁砖木结构的古朴建筑时多时少,各种各样的树木,秦淮河上画舫漂流,偶尔看见船工或是疲倦的烟花女子出现在船头。 这个时间段,是金陵城新陈代谢最为有趣的一段时间,一夜的纷扰与繁华已然散尽,新的活力才刚刚开始,外面的城门已经开了,进门赶早集的菜农或小贩陆陆续续地进来,去往一个个的集市,能够遇上的人不多,但总归都给人绿色和活力的感觉。偶尔也能看见一脸疲倦、匆匆忙忙行走路边甚至衣冠不整的人,多半是在哪个青楼过了夜,白日有事于是赶早离开的,十拿九稳。街道两边的店铺也只是开了小半,乞丐们都还没有起来。 幸福往往来自于不幸福,繁华也总是来源于对比,对于真正了解南唐实情的叶尘来说,金陵的繁华只是一种表相,或者说仅限于少部分人。实际上金陵城中乞丐到处走,成群结队,卖儿卖女的现象屡见不鲜,当然这里富户也多,若能将孩子卖进某个不错的府第当了小子丫鬟,日后可不虞温饱,算是祖上积了德。托赖秦淮河一带烟花之地盛行,漂亮的穷苦女孩儿便也多了一道去处,将来若能学得诗文唱曲,老鸨也能经营有道的,或能卖艺不卖身成为名妓,运气再好一点就有可能嫁入某个大宅富户当小妾。但绝大多数运气不好的,也只能一辈子卖身,到得年老色衰时悲惨孤苦的死去。 也有养瘦马的,叶尘记得在中国历史上扬州瘦马天下闻名,好像是自明朝开始,但实际上在这个时代也已经有类似的行当了,规模不大,但总归是与烟花之地伴生的一项投资,作为瘦马养着的女孩儿比一般卖身妓寨的女孩命好,以后有盼头,因为她们至少能有机会学琴棋书画诗词唱曲,日后也更可能跻身名妓之流。 第407章 酒rou臭,冻死骨 不用去刻意的了解,叶尘便知道在南唐京师金陵城的繁华表相之下,所体现出南唐与大宋之间的在一些方面的不同,或者说根本上的差异。 别说不说,就说南唐朝廷几乎不作为,不考虑民生这个方面。每年一到长江的汛期总会有大批灾民出现,南唐朝廷和地方官府的应对就是城池关闭,让军队把守了城门,不许灾民入城,朝廷官府会召集一些富商商议,实际上便是发动捐款,大家七拼八凑放粥施饭,但实际上却是杯水抽薪,或者说做做样子,即使以江南漫山遍地、大河小湖中都有吃的,灾民中也会饿死大半。 另外,以江南之地相对温暖的气候,每年冬日里竟然都会冻死不少人,当然这些人大多都是乞丐,在南唐朝廷官员和富人眼中或许都不算是人。叶尘听丫鬟楚楚说,如果下了雪,第二天总会在大街上看见抱在一起被冻死的,屡见不鲜。 而叶尘知道,在开封,冬天比金陵冷了不知之少,虽然也有冻死的乞丐,但绝对不会这么多,官府总会想一些办法收容他们,不管是为了天子和朝廷的面子,还是其它原因。但至少这事总有人管。可是在南唐,类似的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所谓“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便说的是如今的南唐。 叶尘不止一次的在喻清妍面前感叹:“这样的国家却是已经到头了,也该是被我们大宋所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