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这哪里是考试,简直是在要人命啊。早知道就不让琏哥儿考会试了。

    贾琏刚走出来,就看到贾赦一副焦急担心地模样,心头一暖,小跑了过去,叫了一声:“爹。”

    “琏哥儿!”贾赦把贾琏从头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遍,见他有些瘦了,但是脸色正常,不像其他人面如死灰,心里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我身体好得很,不会有事的。”亏得他有先见之明,努力锻炼身体,不然还真的受不了连续考九天的会试。

    “走走走,赶快回家吃饭,你看你都瘦了。”

    贾琏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郁闷地说道:“天天吃干粮能不瘦吗?”

    “我去天下第二酒楼买了四只烤鸭,让你好好地吃一顿。”

    听到烤鸭,贾琏顿时馋的直流口水,双眼放光地说:“别说四只烤鸭,就是一头牛,我现在都能吃得下。”

    “哈哈哈哈哈,能吃就好。”父子俩上了马车,离开了文清院。

    “这鬼天气怎么还没有回暖?”他原本以为考完会试,倒春寒就应该结束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冷。

    “谁知道。”贾赦想到之前自己看到的情景,心有余悸地说,“这次考会试,听说死了不少人。”

    贾琏也猜到了,心情不由地变得有些沉重:“天冷,又连续考九天,哪里都不能去。身体不好的人会承受不住。”如果他以后爬上了高位,一定要建议把会试改革一下,连续考九天,谁能受得了。

    “刚刚见一个个都跟行尸一样,吓了我一跳。”

    “连续考九天太累了。”

    “我见你精神不错。”

    “那是因为我睡了一天。”

    “什么?你睡了一天?”贾赦惊愕地瞪大双眼,发出一声惊呼,“你居然睡了一天?”会试这么重要的考试,这小子居然睡了一天。

    “考第二场的时候,我提前一天做好考卷,空出来的一天就拿睡觉了,不然我现在就跟那些人一样变成行尸了。”

    贾赦:“……”

    “放心,我这次肯定能考中。”但是能不能考中会元,他就不确定了。

    见自家儿子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贾赦心里就放心了,不过嘴上却泼冷水道:“现在不要说大话,等成绩公布了再说。”

    “虽然睡了一天,但是觉得好累,这次我要睡上个三天三夜。”

    看到自家儿子一脸疲惫的样子,贾赦一脸心疼地说:“你想睡几天就睡几天。”

    回到荣国府,贾琏先去洗澡。赵嬷嬷他们早就准备好了热水,贾琏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全身放松了下来,不由地睡着了。如果不是赵嬷嬷见贾琏半天没出来,叫兴儿进去看看,贾琏会在澡盆里睡到天昏地暗。

    洗完澡,贾琏就去贾赦那里用完膳,满满地一桌全都是rou,贾琏顿时不困了,敞开肚皮狂吃了起来。

    看到贾琏犹如蝗虫过境一样扫光一桌子的饭菜,贾赦和邢夫人都惊呆了。

    吃饱喝足,贾琏开始犯困了,跟贾赦他们辞行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才醒,准确来说是被饿醒的,如果不是肚子饿的受不了,估计还能睡很久。

    饱饱地睡了一觉,贾琏总算恢复了些元气。

    “少爷,这考试太受罪了,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赵嬷嬷很是心疼。

    “我还好。”比起那些中途病死的人来说,他好太多。“这段时间府里有发生什么事情吗,二婶有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

    “没有什么大事,二太太暂时没心思找麻烦,这几天天冷得很,让大少爷的病情加重了。”

    贾琏一脸惊讶:“贾珠的病还没有好,我考会试前不是有些好转了吗?”

    “这几天冷的厉害,大少爷的病情就加重了。”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只能慢慢养着。”

    贾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大少爷病情加重,但是不是太严重,不像五年前病的那么严重。”

    “那就好。”贾琏听了这话,心想没有五年前病的那么严重,贾珠就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老太太和二太太的意思,这么一直病着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让大少爷好起来。”

    “他们想了什么办法?”

    “冲喜。”

    “冲喜?怎么冲?”贾琏诧异地挑眉,“贾珠都成亲了,没有什么喜可冲了。”

    “老太太和二太太的意思是宝玉少爷过段时间就两周岁了,用宝玉少爷的生辰给大少爷冲喜,毕竟宝玉少爷是大少爷的亲弟弟。”赵嬷嬷说道,“其实,老太太和二太太更加希望大少奶奶有身孕,用这件事情冲喜最好。”

    贾琏心想,没有把冲喜的主意打到他头上就好。

    “可惜,大少奶奶没有怀上。”

    “所以,他们打算给贾宝玉大办两岁的生辰?”

    赵嬷嬷微微点头:“初步是这么打算的。如果宝玉少爷的两岁生辰冲喜不行的话,就给大少爷纳一个姨娘。”

    “这是让贾珠再成亲一次啊?”贾琏无语了。

    “是的,老太太和二太太这两天在帮大少爷挑选对象。”

    贾琏:“……”说实话,他真的不理解这个行为。

    “可怜了大少奶奶,刚嫁过来,大少爷就病了几次,现在居然要给大少爷纳姨娘。”赵嬷嬷一脸同情地说道。

    “这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不要多管闲事。”这个时代对女性本来就不公平,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用完晚膳,贾琏去给贾母请安,受到了不少的关心。

    “琏哥哥。”穿着一身红的贾宝玉跑了过来,伸手抱住了贾琏的大腿。

    贾琏低头看着抱着他的大腿的贾宝玉,眼里闪过一抹无奈,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宝玉。”

    快要两周岁的贾宝玉,如今会说会跑了。

    “琏哥哥,抱。”贾宝玉朝贾琏张开双手,一副要抱抱地模样。

    “琏哥儿,你去考会试这几天,宝玉天天念着你,一直问你有没有回来。”贾母见贾宝玉这么黏贾琏,不仅不生气,相反非常高兴。

    贾琏蹲下神,伸手摸了下贾宝玉的头:“宝玉乖,哥哥刚回来很累,没有力气抱你。等哥哥有力气了再抱你……”他的话还没有落音,就被贾宝玉抱住了,接着脸上又被亲了一下。

    “琏哥哥,宝玉想你……”贾宝玉撒娇地说道。

    贾琏:“……”这个熊孩子被老太太教育的成功,特别黏他,这让他很是头疼。

    “宝玉真乖。”贾琏只能干巴巴地说道。

    “琏哥儿,你先坐下来。”

    贾琏只能坐下来,刚坐下来,贾宝玉就爬到他的腿上,坐在他的怀里,傻笑地望着他,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贾宝玉了。

    “你这次考会试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贾琏不想让贾母问会试的事情,转移话题说道,“我听说大哥的病情加重了。”

    提到大孙子,贾母皱起眉头,愁眉苦脸地说道:“珠哥儿这个病反反复复的,我打算给他冲个喜。先给宝玉办一场两岁生辰宴,然后再给珠哥儿纳姨娘,双喜冲喜,珠哥儿应该会好。”

    贾琏自然不会跟贾母唱反话:“祖母考虑的是。”

    贾母跟贾琏说了一会儿话,见他神色有些疲倦,就没有再留他了,让他回去休息。

    “不要,我不要琏哥哥走。”贾宝玉抱着贾琏的脖子不放手。

    “宝玉,你琏哥哥困了,要回去睡觉。”

    “那我和琏哥哥一起睡觉。”

    贾琏:“……”他明明对这个熊孩子很冷淡,这个熊孩子为什么这么黏他?

    贾母走过来,把贾宝玉从贾琏的怀里抱了出来,温柔地哄道:“你琏哥哥太累了,需要好好地睡觉,宝玉是个乖孩子,就不要打扰琏哥哥睡觉。”贾母可不放心贾宝玉跟贾琏一起睡觉。

    “哥哥有时间再来找你玩。”

    贾宝玉扁着嘴,很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

    此时,王夫人正在喂贾珠喝药,一边喂药,一边说贾琏的坏话。

    “贾琏这次肯定考不中,你不用在意。”

    贾珠心想贾琏要是真的考不中就好了,但是贾琏被冯先生教导了半年,怎么可能考不中。

    他考了两次的乡试都没有考中,而贾琏很有可能考中会试,这样的结果让他心里很是不好受。

    “等你病好了,以后也能考中会试。”王夫人心里恨极了贾琏,如果不是贾琏考中了乡试,珠哥儿怎么可能会病。珠哥儿现在病的这么厉害,都是贾琏那个扫把星害的。

    如果珠哥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放过贾琏。

    第六十四回

    会试结束后, 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们并没有离开, 而是等着会试的成绩公布后再回去。

    由于参加会试的考生众多, 会试的成绩不会那么快出来, 最快十天,最慢要半个月。

    这十天半个月, 对于学生们来说太折磨, 简直度日如年。为了不让自己在等待成绩中痛苦度日, 学生们就组织各种集会, 邀请熟识的人,或者想要讨好巴结的人参加。

    贾琏因为之前考中了四元,在学生们中有些名气, 很多人邀请他参加集会或者游玩,不过被他拒绝了。

    在会试的成绩公布之前,贾琏的心情也不好受,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打算开个店。

    如果殿试考中状元, 就要从荣国府搬出来, 为了让自己搬出荣国府的日子好过点, 他要需要赚钱。

    读书人去做生意,会被人诟病,会被人说有辱斯文, 所以他要想一个又能赚钱,又不会有损他名声的好办法。

    想了想去,只有跟读书有关的生意才能不被人诟病。

    读书有关的生意, 贾琏想到两个,一个是开书店,一个就是卖画。说起来,系统让他五年内成为大画家,离系统规定的时间不剩多少了,他得抓紧时间了。

    贾琏心里有了初步的想法,但是并没有急着去做。在开店做生意之前,要做很多准备工作,他得好好地计划下。

    会试成绩公布之前,很多人都在猜测今年会是谁考中会元。是包揽会元不少年的白鹿书院的学生,还是考中四元的贾琏。

    贾琏考中四元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是江南的学生们却非常不屑。他们认为京城的学子太差,所以贾琏才有机会考中四元。如果贾琏是江南的学子,是绝对不会考中四元的。

    被京城人推崇的贾琏,在江南学子们眼中却什么都不是,可见江南的学子们有多看不起京城的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