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页
所有人都在唾骂杨屿森,恨不得把他鞭尸,连灵魂也扯出来撕碎。 所有人也在痛骂其他人。 骂管豹有枪为什么不反抗。骂越野车上的人为什么不报警,害得大家空托付了希望,犯下更多错事。又骂好彩的馊主意,不光没等到救援反而坏事。还骂林天羽这个贱人自己跑了。骂运营商山区竟然没信号…… 可他们都刻意忽略了一点,进饱头山前,所有人的手机都还有信号。 在心里推卸完责任,将自己摘清楚后,大家又都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如果之前杨屿森说的“食太岁得长生论”,是一个虚假的希望的话,现在,亲眼见识到那诡魅之物后,这个就变成了真实且唯一的希望。 如果获得不了长生,一切就完蛋了。 对…… 必须获得长生。必须!!! 大地之息死的只剩六个人了,虽然队长大重九还在,壮年男人们却都死光了。只剩下牡丹(秦小酒)、登喜路、云烟、好彩四个弱质女流,和五十多岁的骆驼老哥。 而窥世探险队还有八个人,除了受伤的陈树、白梅、裴诗薰三个累赘,其他五个都是壮汉。 “豹哥,我,小艾哥,马哥,威哥,”刘玉良低声说,“我们还有猎\枪,对付大地之息那群娘们儿不成话下。” 管豹沉思道:“那三个警察和军人怎么说?” 刘玉良卡住了。 “我们不能先动手。绝对不能。”裴诗薰的嗓子喑哑难听,“那三人虽然畏罪不敢上报,但他们仍有处置犯人的意识。我们不能失去道德制高点,不然这三人一定会成为对立面。” “照你这么说,最好的局面就是对面先对我们动手,我们再拉拢这三个人帮忙?” “对。” 艾春生凝重的看向不远处抱作一团哭泣的女生们,觉得这想法很天真。 先不说那三人会不会更怜悯那堆明显是弱势的女孩儿,他也不觉得武力如此悬殊的现下,大重九那个老油子会主动动手。 除非他疯了,才会带着一群娘们儿去和五个壮男人打。 管豹摇头:“还有别的路吗?” “别的……”裴诗薰叹气,“就是最坏的,也是大概率的结果:我们所有人平分太岁。” 其实不是不行。 按照水的密度来算,那个太岁至少有一点五吨,甚至两吨。按照一点五吨算,分在15个人身上,就是一人二百斤的分量。 ……等等,这么算的话,别说女生了,就算是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也无法把自己的分量一次性运下山去。 而且,一人二百斤,自己连带家人吃绝对吃不完,肯定要拿去卖的。 但这种东西,如此名贵、如此稀有,却又太过玄幻,难以寻找售卖渠道…… 管豹最后得出结论:就算现在能分出太岁的分量,日后,在场的人必定还会因为售卖的问题,再聚一堂。 如果不是一次性合作,那这件事,就有聊头了…… 他突然站起身,说道:“我有件事,想和大家商量。” 或警惕、或疑惑的视线齐齐投在他身上。 好在管豹平日口碑不错,发生了这些事儿,大家也对他多少有信任,是能听进去他的想法的。 管豹把刚才的想法说了,又说:“……就是这样。如何卖、卖多少钱、怎样避开监管时间、怎样使利益最大化,我们必须还要合作。” 见胖哥张口要骂他,管豹置若罔闻的说:“这件事,我们也需要政府的这几位兄弟牵线。在高官方面,你具有天然的优势。想想看,长生……秦始皇都没得到的东西……全天下仅此一份的珍宝……能换来什么?钱是最基础、最低级的,我们需要,但不是主要的需要。事已至此,我们最需要的是‘庇护’。” “使我们逃脱刑法,使我们平安享受金钱,使我们不会被抢夺成果……这些,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一个人去搞,无异于小儿抱金于集市,找死。” 他这一番话确实没错,沉浸在杀人的恐惧与永生的喜悦间,情绪时刻高低起伏的人们,被他的思路一带,均陷入了沉思。 连胖哥三人也似乎心动了,阴沉着脸不说话,似乎在考虑可行性。 好彩继续说:“我帮大家梳理一下思路。” “首先,我们卖,就要统一好价值。比如你卖一万,我卖五千,那这就是恶性竞争,谁都讨不到好果子。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专门一个朝外对接的人,以统一价格去卖。当然,这个统一价格,肯定也要浮动:根据买方情况、市场需求浮动,然后我们所有人均分。” “其次,就是售卖渠道。网上?皮包公司?总之,必须找一个能逃脱监管、又难留痕迹的方式。” “还有,如何卖得更好。就像管豹说的,卖给土豪和卖给手握权柄之人肯定是不一样的。这点,应该是最好弄但也最危险的,我们还要保证我们展示了太岁后,不会被过河拆桥,不会被抢夺成果。” 跟随管豹和好彩的思路,一个更加美好、光明的未来,亦展现在眼前。 亡命天涯的永生,和有钱有势的永生,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思路被拓宽,所有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出主意。 大重九说他有东南亚和东欧的走私途径。登喜路说她爷爷奶奶是老干部,认识很多老官员。陈树父母是青岛首屈一指的律师。其他人还有皮包公司的路子、传销营销模板,认识明星经纪人、各色掮客。甚至艾春生说他家拆迁后在郊区分到了一整单元的空房,四周空无人烟,可以暂做躲避外界追捕的据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