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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表演默剧,下面的人就笑,沈雁一转头把夏泽咏逮个正着,又是一顿批。 季浔在这空隙,隔空给顾临玦比Wink,还好顾临玦视力好,不然准错过这一眼。他的手往后点点黑板,笑得张扬。 顾临玦欣赏他的帅气同时也心里感叹自己的督促可算没白费。 开始顾临玦抽季浔背书是不情不愿地做任务,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帮着沈燕校对QQ日志,于是本能的产生排斥,觉得他烦还要每天对着他催债,脸臭的要命,但是任务完成时还是挺开心轻松的。 有一次季浔终于磕磕巴巴的把“生产与经济制度”那章的重点大概背完,结束了半个小时“额...嗯....”的结巴攻击,顾临玦没控制住,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笑的幅度也不大,只是放松的笑了下。 顾临玦书还没合上,抬眼就看到季浔趴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手臂下还压着干净如新的政治书,盯人的眼神很专注还有点新奇,他笑容一收,轻轻咳嗽一声,皱着眉和季浔对视,季浔还是盯着他就笑,傻不拉几的。 “顾临玦你笑起来还挺可爱的,别一天到晚冷着脸扮酷啦。” 这个“啦”从季浔口里说出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顾临玦被说愣住了,就突然觉得自己挺没劲的,自己懒得干活就把气撒季浔头上,人家也知道自己不乐意跟在他后面催债,虽然背书艰难还是每天乖乖的写完作业跟在后面默背。 顾临玦怼他,他给笑脸,顾临玦不理他,他自己和自己玩。 季浔也不是没人陪着,前后左右全是兄弟姐妹的,顾临玦想明白了,不是他要凑在自己身边,可能是他看自己太孤单了。 顾临玦一直都有点孤僻,这个词儿用的也有点严重,就是除了江豆豆他也没和谁玩的很好,没谁有义务热脸贴着冷屁股,顾临玦前一任同桌看他脸上表情冷冷的,往那一坐跟个教导主任一样,莫名其妙的有点怕他。 顾临玦其实挺想说你找我说话我会理你,我会和你玩,但是看他和别人玩的也挺好的,他就没打扰人家。 社交是一门学问,没天赋就是没天赋,有时候得有师父带着才能入门。 江豆豆想带着他玩,但是他不想混在女生堆里,然后季浔就出现了,打破了一个无形的玻璃,周遭的真空涌入了空气,喧哗出现了。 季浔和人玩,提他两句,顾临玦也会回答,然后前后桌也会和他说上两句话,开两个玩笑。 也许不是烦季浔,就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玩,突然有人咋咋呼呼在身边,又珍惜又怕他也被吓跑了。 索性就“恃宠而骄”,看看——你什么时候也跑了呢? 顾临玦在那儿愣神,就差把前面十几年的岁月都检讨一遍以达到人格的升华和自我反省。 两只手伸过来,两个食指抵在他嘴角,往上一提,成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这是季浔第一靠近顾临玦,以前只会嘴上撩拨两句。 上手倒是没什么虚的,就是季浔看起来有点怂,眼神飘忽还假笑。 他说,“顾哥,笑一个。” 如果一定要顾临玦说是什么时候怦然心动的,大概就是这一刻,但那个时候他告诉自己:试试呗,和季浔做朋友。 但是顾临玦没想到,他退一步,季浔这个狗东西就进两步,跟病毒一样往他身边传播,感染了他一颗小心脏,病变了,从试试当朋友变成了还挺想当季浔男朋友。 顾临玦回忆的正愣神,前面戏台子已经唱到最后一幕了。 夏泽咏杵在讲台上挨训,季浔就成了默写的优秀分子,迎来了荣光时刻。 到底也不是季浔真的很优秀,全靠有同行衬托。 “季浔默的不错,就是‘驽马十驾’的驽你为什么写成努力的努,这个错的太不应该了,不然就全对了。”沈燕看似批评,但是语气温和面带微笑,说不出的满意和骄傲,就像自己的激励疗法成功攻克了季浔这个难关。 季浔得瑟,脸不红心不跳,“害,不都是努力的成果!” 沈燕带着笑意的瞪了他一眼,“别贫了,回去抄五遍,下课给课代表检查。” 说完,猛的转身,对着语文老大难二号——夏泽咏就恨恨的说,“你每个抄二十遍,也交给课代表。” 课代表真是个好用的工具人。 夏泽咏回去半道,沈燕跟过去拍了拍夏泽咏的背,恨铁不成钢,“下去要背啊!” 因为这一组强烈的对比,沈燕提前结束了默写,季浔衣锦还乡。 到座位腿直接伸道顾临玦那块儿抖,就是看顾临玦上课不敢抽他。 前面沈燕在上课,季浔鬼鬼祟祟的问顾临玦:“我能不抄吗?” 顾临玦没回他。 季浔啧了一声,又用膝盖顶顶顾临玦,继续疯狂暗示。 顾临玦也纳了闷,为什么这个人把腿伸到自己这里还可以厚颜无耻的说出这种话,做出这个举动?大概人与人的脸皮厚度是有差别的。 “五遍,去抄。” 顾临玦最终还是和他课堂接头了,他想这是季浔给自己带来的坏习惯。 “哎,铁面无私顾青天,我还有可能在你这儿讨到便宜吗?” 嘴上埋怨,季浔已经开始动笔了,一句话,写五遍,没几个字,抄不了多久,他也不觉得多,就是想和顾临玦扯扯皮,没指望顾临玦真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