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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沅把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发泄出来, 又十分淡定地低下头看书, 像刚才控诉的人不是自己。

    秦冕呆滞片刻, 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觉得有些瘆得慌。

    这以前可可爱爱的林小沅同学,咋变成了这副模样?

    欲.求.不满, 果然事件很可怕的事。

    秦冕活了这些年, 还没尝试过这种干涸的滋味儿。想起自己小男朋友的公.狗腰, 他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要不,我让楚子阔帮你介绍个他同学,都是学体育的,八块腹肌腱子rou,比比皆是。”

    一早上空腹,滴米未进,又楼上楼下各个检查室的折腾,炎霆剩着最后一口气推开病房的门,刚好听见处了十几年的兄弟,在撬自己的墙角,差点儿直接断气。

    开门声不小,林沅和秦冕听到,几乎同时抬头看过去。

    炎霆青黑交错的脸,就那么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抬手摸摸鼻子,秦冕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偏头往窗外看去。

    啧……老铁树的眼神好凶。果然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兄弟。

    林沅掀掉被子,踩着拖鞋跑过去。炎霆想,还是自己养的小孩儿好,懂得心疼人,这不就过来抱自己了。

    他笑着张开手臂,可想象中的投怀送抱并没有如期到来。

    林沅只是捏住他的手指,目光落在他还残留着针眼的手背上,满意地点了点脑袋,“其他检查做了吗?单子呢,给我看看。”

    炎霆:“……”

    宝贝儿,我觉得你不爱我了,你只是爱我的肾。

    今早,炎霆一睁眼,便看见小家伙坐在自己身上,小脸儿严肃,语气也很紧张,一口咬定他会早死。

    炎霆还迷糊着,就被强行推去做了全套体检。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连手指甲都没有放过。

    但炎霆总觉得,其他地方的体检都是幌子,林沅就是想检查他的肾。

    因为这几天,他没有满足小孩儿的兴致,便遭受了如此强迫性的对待。

    炎霆越想越觉得肾脏隐隐作痛。

    他抬手揉了揉肾的位置,被林沅的目光捕捉到,又佯装不经意地放开,生怕被发现端倪。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这次,炎霆可想岔了。

    林沅只是担心他的身体有隐藏疾病,以及想要确认书里他早亡的原因是什么。

    刚坐下,准备用食物填饱自己空虚的胃,炎霆不经意地抬头,看见床头柜上的玫瑰花,冷眸一沉,“你送的?”

    秦冕正低着头和自己小男友发短信,突然感觉像有一把冰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冻得身体一缩,疑惑地抬眸,恰好对上好友冷戾的眼神。

    怔愣一瞬,秦冕嘴角扬起,笑的十分妖孽,“我这不是想提醒林沅,天底下有钱的帅哥多得很,用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我秦爷的怀抱永远为他敞开,这每一朵花都代表着我对他的爱。”

    “再说了,林小沅同学长得这么好看。别的花都配不上他,太俗气了。还是玫瑰花适合,娇艳又浓烈。”

    秦冕夸张地称赞完,还故意朝林沅抛了个媚眼,上挑的桃花眼极具风情,搭配风流倜傥的气质,足够迷惑人心。

    他朝着林沅张开双臂,等着小美人投怀送抱。

    炎霆冷眼看着,很想把他的手砍了。

    然而,从前百战不败的秦大少,这回惨遭失手。

    林沅只是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又无动于衷地继续翻书去了。

    秦冕:“……”

    被爱情蒙蔽双眼的人,果然没有正常审美。

    人间不值得。

    炎霆很满意,心花怒放地想要将小家伙抱进怀里揉一揉。

    体检的每项结果都很正常,炎霆浑身上下健健康康,没病没灾。

    林沅顺利排除病故这个原因。

    那就只剩下两点,一是意外,二是谋害。

    原书里,炎琅是主角攻,集智慧,帅气,富有于一身,专一又痴情,最后还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但林沅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当太子成年开始亲政之后,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是铲除曾经辅佐自己,把持朝政的摄政王。

    而对炎琅来说,小叔炎霆就是摄政王般的存在,怎么会允许这样强大的威胁留存在世上。

    对待□□,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其尽快消失。

    林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听见房门一响,急忙穿着拖鞋跑出去,刚好看见炎霆从卧室里出来,身上穿得整整齐齐。

    胎相稳定后,只需静养。

    在医院住了一天,林沅就被炎霆抱回家了。

    “你要去哪儿啊?”林沅扒在书房的门框上,探出半个脑袋。

    炎霆走过去,张开双臂将人裹进自己大衣里,低头亲亲他的脸,“今天是我大哥的生日,我二哥也回来了,我们准备聚聚。”

    大哥,那不就是炎琅他爸?

    最近这几天老是想太多,一想到炎琅,林沅不自觉开始紧张。

    他抓住炎霆的衣角搓了搓,又踮起脚尖主动在男人嘴角亲了一口,小声说:“我可以去吗?”

    小家伙如此撒娇,放在以前,炎霆会溺爱地答应任何事。

    但此刻,他犹豫了。

    削薄的唇线绷直,眼神微冷,半晌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