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科幻小说 - 黄河生死书在线阅读 - 第115节

第115节

    我稳住身形,看了一眼架子上的潜望镜,心道,也不知道这古代的潜望镜好使不?

    心里这样想着,我眼睛就凑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吃了一惊,潜望镜不仅没坏,而且对外面的情形还看得一清二楚,跟带有夜视功能似的,也端得古怪至极。

    只见我们身后有七艘可做六人的橡皮艇,距离我们大约有二百米。

    最中间皮划艇上背着我的视线坐了两个人,一个高的一个矮的,看不清面貌,其余的橡皮艇上都坐着三个人,手持武器,盯着前方。

    我大体扫了一圈,心里惊诧莫名,这些家伙竟然全是女的,而且都身穿黑色保安服装,胸徽是一枚樱花,一流的马尾辫子,显得很是干练。

    我刚要仔细搜寻一下这些人里面有没有佐佐木惜,这个时候二叔他们都站起了身,二叔开口问道,看到什么了?

    我说咱们艳福不浅,身后一大波美女来袭,个个前胸饱满,春意盎然。

    曹有为听我这么说,一肩膀将我蹭到一边,叫道,让俺来看看。

    他趴在潜望镜上搂了一眼,然后抬头惊喜的叫道,真的都是女的啊。

    我说你没见过女的怎么着?

    曹有为道,可不是怎么着。

    庄羽横了他一眼道,我不是女的?

    曹有为道,你整天和来宝哥眉来眼去的,哪里顾得上我。

    庄羽冷哼一声,不去理会他。

    他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这出山以来跟着你们瞎晃悠,都没享受都市声色犬马左拥右抱的小生活,可怜见地的,老天爷看我惨兮兮,这不给我送来了一大波美女,且看胖爷我怎么在这水上演上一出“水上猎花传”。

    我见曹有为说完这话又要向潜望镜上凑,一把拉开他道,别瞅了,瞅眼里拔不出来。让我看看佐佐木惜在里面吗?

    曹有为不满的嘀咕道,你是不是对那个已经化为枯骨的佐佐木惜念念不忘啊,怎么心里老惦记着这个人呢?

    我边观察外面情形边叫道,死胖子你可别瞎说,佐佐木惜可是咱们的死对头,身后那伙人很显然都是樱花国际保镖公司的,此前化为枯骨的佐佐木惜雇佣的就是这个团队,如此以来,咱们在月亮宫见到的那个佐佐木惜差不多就在里面……

    说到这里,最中间橡皮艇上的一人恰好转头向神葫芦方向看来,我看清了她的面貌,不是佐佐木惜是谁。

    我叫道,果然没错,是佐佐木惜率领的樱花国际保镖公司的人。

    庄羽道,佐佐木惜很显然是佐佐木家族族长的称号,而继任者都是女子,在月亮宫遇到的那个佐佐木惜和化为枯骨的佐佐木惜长得很像,很明显是死去的佐佐木惜的双胞胎jiejie或者meimei,他继承了佐佐木家族族长职位和死去族长的遗志,那就是寻找女娲大神的五块神石。

    我说庄大小姐你说的没错,定然是如此了,咱们前脚刚来这里,他们后脚就跟上来了,能耐着实不小。

    说这话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心里咯噔一下子,叫道,六艘橡皮艇,每艘上面坐了三个女子,共计十八名,且是樱花国际保镖公司的,看来这次佐佐木家族真是下了血本,竟然请了樱花公司传说的十八朵金花出马。

    二叔一听这话,冷汗就下来了,叫道,我靠,这樱花公司十八朵金花我听说过,个个武艺高强,都是些战争贩子,专门搞暗杀的。看来这次咱们凶多吉少了。

    曹有为叫道,怕啥的哦,还不是两个胳膊两个腿?难不成是三头六臂?我还信了她的邪了,我要将她们一个个的都给捆了,建设一个“胖哥后宫”安顿她们。

    我说你别扯淡了,此前我在沙漠中见到的佐佐木惜团队是五辆越野车,都装满了人,有男有女,足足六七十口子,可是经过跟金毛鼠王一战之后,就剩下这十八朵金花,这说明这十八人皆不是善茬子,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就在这时,神葫芦外面传来了枪声以及鼠兵鼠将的吱吱喊叫之声。

    不用说,刚才神葫芦身体晃动,应该就是有一艘橡皮艇追上来对着神葫芦撞了一下,此时正和金毛鼠鼠王的鼠兵鼠将们开战呢。

    二叔面色一变道,坏菜了,她们要打过来了,咱们怎么办?

    我说二叔你不会青龙迷烟大阵吗?在这船舱里布上一个迷魂阵,让她们有来无回。

    二叔叫道,那青龙迷烟大阵的解药就传下来七颗,此前遇到金毛鼠王施展过一次大阵,废掉了四粒解药,现在就剩下三颗了,以后不用了?再说了,解药有三颗咱们有四人,给谁的是不给谁的是?根本就无法分配嘛,况且这里的地理环境也不足以施展青龙迷烟大阵。

    曹有为叫道,怕啥的,我去守住神葫芦的入口,保管让他们一个个的有来无回。

    说着这话,他抽出工兵铲,嘴里说着“我胖爷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守株待兔,我一夫那个当关,他们那个万夫莫开”,向神葫芦中舱走去。

    第四十八章 神葫芦(4)

    因为实力悬殊的太厉害,我们都紧张起来,我见曹有为雄赳赳气昂昂的抗着大刀,准备霍霍磨磨向猪羊,嘴里还唱着小歌,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于是对着他背影嘱咐道,金毛鼠王铁定见到他们这群人就溜圈子了,顾不上咱们了,你一定要守住入口,十八朵金花可不是善茬子,你可要小心点。

    曹有为此时已走到了中舱,听了这话,转头叫道,不是一般人难道还是凉拌的?还不都是爹妈生爹妈养的,我还信了她的邪了。您就瞧好了,他们能来一个,我就能留下他们两条腿,来两个我灭他们一双,没啥好担心的。

    我说,好吧,你好好守住入口,我和二叔他们下到一层研究下下面的设备,看看能不能重新发动这神葫芦,如果能发动神葫芦,咱们定然能将身后那些家伙甩得远远的。

    曹有为叫道,你们就麻溜的吧,胖爷我虽然厉害,但也不能用冷兵器对付十八个拿枪拿炮的小妞……

    我刚要答应,就听中舱一声惨叫传来,听声音是个男子的叫声,接下来就听胖子咦了一声,紧跟着又是砰的一声外加男子的叫声……

    看来胖子已经和佐佐木惜团伙的交上手了。

    我们不敢怠,从放置潜望镜的地方,顺着悬梯下到了神葫芦的下层。

    刚落到地面上,一股腐朽的气息传来,庄羽皱眉扇了扇眼前的灰尘,然后用狼眼手电指着一个古怪的机器叫道,这个东西是不是发动螺旋桨的?

    我看了一眼那像大风车的东西笑道,很有可能,咱们转转看看。

    那是一个圆状物体,一米半高,左右两面都有着把手,风车下面连接了几根柱子,柱子穿过神葫芦内瓤深入水中,在连接处应该是涂了防水物质,根本没有水渗入,估计下面连接的是螺旋桨。

    我和二叔走过去一人占据了大风车的一面,然后抓住他上面的把手,喊声一二三开始转动大风车。

    大风车推起来不费劲,竟然给转动了起来,接着就听下面传来哗哗弄水声。

    我说好嘛,这cao控螺旋桨的东西竟然还能用。

    风车带动螺旋桨,神葫芦的速度就快了起来,又加之是顺水,神葫芦就嗖嗖向前开去。

    我对庄羽说道,你上去呆在潜望镜那里,给我们做一个“守望者”。

    庄羽答应一声,顺着悬梯爬到了二层,将眼睛凑到了潜望镜那里,看了一眼之后叫道,身后的团队见我们忽然加速,她们也拼了老命的划皮划艇呢,不过终究是不如咱们这神奇的葫芦,已经被甩出去二里地了,她们肯定是追不上来了。

    我听后放下心来,但也不敢怠慢,依旧拼了老命的转动着cao控杆,庄羽在上面边转动潜望镜观察周围的环境,边时而cao控一下船舵,成为我们团队中名副其实的“守望舵手”。

    大概前行了有四五分钟,身后已经没了佐佐木惜团队的影子,这个时候,曹有为骂骂咧咧的沿着二层悬梯下到了一层,然后气哼哼地坐到我的旁边。

    我见他的样子,笑道,谁又气我们家的曹大侠了?

    曹有为叫道,他奶奶的,你猜我碰到谁了?

    没等我猜,他直接说道,我碰到秦承运了,这家伙竟然也来了,还他娘的跟我装傻子。

    我听了这话,顿时一惊道,咱们在陕西聚餐的时候,这家伙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又跟来了?他又怎么跟你装傻子的?

    他说刚才我不是去守住中舱那里的葫芦口吗?去的时候跳下来两个人,我当然是一下一个就给拍晕了,定睛一看,其中一个竟然是秦承运。

    我急忙把他弄醒,弄醒之后问他为什么讲假故事诓骗我们,说不来西域魔山的为什么又来了,你猜这家伙怎么着?

    我说怎么着?

    胖子道,这家伙不仅不告诉我为什么来这里,还它娘的啊啊啊的装哑巴要咬我,让我一记手刀给撂那儿了。

    我说,他现在在哪里?

    曹有为道,就在上面呢,庄羽正在研究这家伙怎么回事了呢。

    我说咱们上去看看。

    说着这话我就要和曹有为上到神葫芦的二层,这时忽然感觉身子一晃,脚下神葫芦猛然一沉,就向下掉去。

    我们似乎不小心驶入了一个凹陷裂地之中,然后我们全体嗷嚎叫着就随神葫芦落了下去,随后神葫芦重重砸在了下方水面上,冲击之力使得神葫芦一层前舱左右两侧挂着的疑似“平衡锤”的平衡设备哗啦啦的都掉了下来,然后葫芦失去的了平衡,竟然翻滚起来。

    我、二叔和胖子死死抓住身边的“大风车”,全身都挂在了上面,风车在神葫芦滚动的时候,也捣乱似的旋转……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头昏眼花,好再神葫芦滚动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也就有两分钟,然后咚的一声重重撞在了什么东西上,身子一顿停了下来,好似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神葫芦一停下来,曹有为就受不了了,连滚带爬的下了大风车,跑到一侧呕啊的吐了起来,边吐边骂道,奶奶的,老子在天神殿中刚吃了几包牛rou干,这它娘的全浪费了。

    我艰难下了大风车,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走了两步,扑通扑倒在地,但我担心呆在神葫芦二层的庄羽的安危,急忙爬起身。看了一眼身旁的二叔,见他正在那里晃着脑袋说晕死老子了,知道他没事,当下不作停留,从神葫芦一层悬梯爬到了二层。

    到了二层的时候,我见庄羽死死抓着置放潜望镜的木架子,趴在地上还没起来,急忙上前将她扶起,见她安然无恙,顿时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二叔和胖子也一前一后的从下面爬了上来。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传来了嗬嗬的叫声,回头看时,发现秦承运如同一只狼狗一般,四肢伏地对我们发出古怪的威胁之声。

    我看着他双目无神的样子,叫道,这家伙怎么了,难道真疯了。

    曹有为指着他骂道,你奶奶的秦承运,又在这装疯狗。

    他说着这话飞也似的上前,一脚就踹向地面上的秦承运。

    秦承运的身手我是见识过的,估计和曹有为在伯仲之间。他此时虽然半疯半傻,但也见机较快,胖子那一脚还未抵其面门,他就几个空翻,翻到了一边,嘴里继续发出古怪的威胁之声,那声音不似人类发出来的,听起来使人头皮发炸。

    曹有为还待攻击,被庄羽拦住了,她说这个秦承运被人施了巫术,已经不分敌友了。

    说着这话,她手持占星棒默念几句咒语,虚空一划,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秦承运竟然在她这一划之下,啪嗒一声趴到了地面上,好像晕了过去,一动也不动了。

    庄羽道,曹大侠就麻烦您秦大哥搬过来,我给他治治。

    曹有为骂骂咧咧地道,这家伙装疯卖傻,说不跟我们来的又偷摸过来,脑子绝对有病,我认了这兄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曹有为说着话就走过去将秦承运抗了过来,摆在船板上对庄羽道,这家病得不轻,庄大小姐你得好好治治他的病,狠狠地治。

    庄羽道,不是秦大哥装疯卖傻,也不是他有病,而是被人用交感巫术给控制了,所以变得跟傻子似的。

    我好奇地问道,交感巫术是什么东西?

    庄羽说,交感巫术是四大巫术类型的第一类,是以“感应律”为原则确立的,具体说来就是施巫术于某一样东西,而同样的另一物也感受到了魔术力,并有着最原始的“天人合一”的巫术思维在里面,像流传至今的“孟姜女哭长城”就属于用自身眼泪感天动地,眼泪与神力进行了无缝连接,引发神力直接让长城崩塌,这就属于交感巫术中的一种。

    具体说来,交感巫术有两种类型,一种名为顺势巫法,另一种名为接触巫法。

    先说接触巫法,接触巫法指得是施法于一个人用过的物品之上,也能与其产生联系。像之前咱们了解到的古哀牢国沙壹祖神触沉木而生九子,这就是一种典型的古老的接触巫法。

    再说顺势巫法,它指得是人体分出去的各个部分,仍然能够得到交互感应,就拿咱们面前的秦承运来说,有人取下了他的头发,在头发上施法刺入了他太阳xue附近和舌头中,从而控制他的意识和言语,进而影响他的行动,这是交感巫术中的头发巫术。像咱们此前在通天灵宫见到的“不死发妖”和“人头发妖”都是这种头发巫术的附加产品之一,虽然施法者死了,但它们身上还残留着施法者的意识。

    她顿了下又道,中国民间传统观念里,头发被摆在与rou体和生命同等重要的位置,他们认为爱头发就同爱自己父母一般,所以《孝经》里面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观点,而这种观点的由来也是从交感巫术中“头发巫术”延伸出来的,另外像中国传统民俗观念里面的如果一个姑娘为了一个男子剪断她的头发,就说明她永生不变的忠贞,这种民俗也是由头发巫术延伸出来的,还有民间流传的“结发夫妻”的说法也是从这巫术延伸出来的,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总之巫术是古代人民总结的智慧经验,不过被不知道的后人传的越来越玄乎!

    曹有为道,爱头发就等于爱父母,这可是最扯淡的说法了,绝对的文化糟粕,爱父母爱长辈在于心、在于实际行动,这跟头发有几毛钱的关系?

    二叔虽然见多识广,但遇到涉及真正的巫术内容,他就抓瞎了,一直在那里闷闷听着,几次插话都欲言又止,唯恐自己说错了似的,此时听胖子胡乱解读《孝经》里那段话,顿时叫道,小胖子,你可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句话的意思不是你那么解读的,说的是我们的身体来自父母,不能毁伤,就是“进孝”的开始,这是表面的意思,进一步说就是让我们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让父母担心,让我们先爱自己,然后去关爱别人,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怎么会爱别人?爱自己,爱亲人,才能泛爱众,继而达到墨家所言的“兼爱”境界,儒家所言的“仁爱”境界。

    我说,二叔啊,你这给我们上政治教育课是不分春夏秋冬,不分白天黑夜啊。我算是服了您老了。

    庄羽咯咯一笑道,二叔好为人师,为人师表,值得我们学习。

    她边说这话,边微笑着从怀中掏出针灸盒,然后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捏了一根银针。

    二叔见庄羽要给秦承运治疗了,停下话头,好奇的问道,头发巫术还是真奇特,竟然一根头发就能控制一个大活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庄大侄女你刚才凌空一划,秦承运就晕了过去是怎么回事?

    她说,没什么,我只是切断了施法者与秦承运之间的某种神秘磁场的“感应联系”而已。

    二叔摸了摸下巴,傲娇地仰头道,了解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在心里暗笑,心道,看二叔的样子很显然对庄羽所说的“感应联系”根本就是似懂非懂,还装出一副洞悉天机的样子,也真是好玩了,我还真是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