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第34章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总之从第二天开始, 阮阮就每天跟在虞子宸身后, 在一大帮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中间穿着她可爱的田园风小裙子, 回头率相当高。 虞子宸是真的忙, 阮阮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虞子宸正一边开视屏会议一边给她写解题思路。白色的纸上清隽有力的字迹一行一行有条不紊的落下, 她等的无聊，也不能说话, 揪着他的袖扣玩。 电脑上有六个小屏幕, 此时上面人的目光不谋而合的聚集到右下角那只白皙的小手上。虞子宸轻咳一声, 把写好的答案递给她，示意她先看, 自己则继续拿着文件和众人谈论什么东西。 满耳朵的开盘价、k线、pb……阮阮听的头大, 不能集中心思, 干脆捂住耳朵看题。虞子宸余光扫过来, 没到十分钟就结束了视屏会议。 他伸手把小姑娘一把拉进自己怀里，亲昵的蹭蹭她的耳朵：“看懂了吗？” 王彦拿着一摞文件进来, 一推门便愣住，随后一言不发的准备把门阖上。虞子宸出声：“进来。”手上的动作却不变。 老实的助理听到boss的话，低着头走进来, 一秒钟都不敢把视线放在阮阮身上。虞子宸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阮阮却尴尬的脸蛋都要烧起来了，扭动着要从他身上下去。他手臂箍的更紧了些，一面拿过文件签字，一面低声呵斥：“别乱动。” 王彦小幅度的抖了抖。 阮阮脸红的要滴血, 趴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让我下去呀。” 他慢条斯理的说：“下什么下，题写完了吗？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一半。” 她气：“别的小朋友都不用做题！我这是自觉！” 虞子宸不紧不慢的反驳：“别的小朋友有你这么作吗？今天想做这个明天想做那个的？” 王彦拿了文件，不声不响都走到了门口，听到这句话突然转头说：“虞总，早上我自作主张顺便查了一下，这次和秦小——少夫人一起参加面试的人总共有五个。其中有两人在作协挂名。” 阮阮听了嗷的就想哭，虞子宸捏住她的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等门完全闭合，才回头跟她说：“看到没？还不努力？”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做的解题步骤，又对比着虞子宸的看了一遍，瘫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想动：“我觉得我考不上……” 虞子宸愉悦的笑出声，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谁说我的小乖不行？跟我据理力争的时候有信心，现在又气馁了？还是说只要和我对着干你就开心？” 她想了想，忽然主动乖巧的伸手抱住他：“要是我没考过，可不可以再试一次，或者去做别的工作？我的意思是不留在虞氏。” 他几乎没有犹豫：“当然。” 有了这句保证，阮阮的压力算是没那么大了，反正也没事做，每天大半的时间抱着书背，仿佛回到了上学的时候。就这么过了没多久，面试的日子一天天逼近，阮阮也算复习的差不多了。 早上出门前相当迷信的要虞子宸给他做一根油条还有两颗煮鸡蛋，虞子宸不许她吃油条，强行换成了火腿。 一份卷子，正面是文学常识，背面是三道奥数题。阮阮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好运还是复习到位，卷子上的东西竟然全是她背过的，就连奥数题都是套路题，在虞子宸办公室练习过好几遍的那种。 过程很顺利，当天晚上就到了面试邮件，第二天在易之薇的建议下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白色的平底鞋，装一把文艺女青年。然而进了办公楼就傻了眼，等着面试的人有两位，全都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两人穿着正装，头发一丝不苟，挺直了腰板坐在候客室。 她深吸了一口气，当时就涨红了脸。 然而给虞子宸信誓旦旦立下的flag还在，她不能夺门而出自己打自己的脸，于是强自镇定的坐下，等待助理安排。 时间过得相当漫长，轮到阮阮的时候已经上午十一点了，房间里只有一个人，约莫五六十岁的女人，盘着长发，气质很优雅。她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就笑着送她出门。 阮阮抬起手来看一眼表，从头到尾还不过十分钟，而之前的两个面试者差不多都有四十分钟。 给司机发了信息，她走出办公楼的大门，今天的空气特别好，附近绿化多，深吸一口气有树叶的味道。然而阮阮的心情十分悲壮，基本上不抱什么希望。 虞子宸掐着点打来电话，让司机送她去公司，午饭两人一起吃。 他问：“怎么样？” 没有直接回答，她嘟囔着说：“上次你这么问的时候还是高二物理竞赛，我考了最后一名。” 虞子宸听出了她的画外之意，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有安慰，“中午想吃什么？下午我有时间，可以陪你去逛街。” “吃什么都行？” “麻辣香锅不行。”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麻辣香锅？” “我还知道上周黄医生说你上火，最近只能吃清淡。” “可是我就想吃麻辣香锅。” “把电话给司机，让他送你回家，我做白粥也挺好吃的。” “哎哎哎！”她出声阻止：“我不吃了还不行吗……” 虞子宸真正想管她的时候，反正阮阮是反抗不了的。 …… 车子一路开到公司底下，虞子宸已经把私车从车库里开出来，正等在大门前。她下了车，按着他指的方向过去。虞子宸新买的车很sao包，即便是黑色也非常醒目。 阮阮小跑着过去，跑了没几步猛然停住。一个长发女人从副驾驶下来，脸庞明亮又艳丽，带着一股嚣张的自信，姣好的身材被包裹在白色的修身小西装中，腰际盈盈一握。 她认识她，据说她是虞子宸祖父生前好友的孙女。上次在虞氏的年会上曾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强势的进入家族企业，做的风生水起，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像易之薇这样的，差了一大截。 阮阮没办法喜欢她，没有别的原因，只不过因为她看虞子宸的眼神，以及对她的毫不顾忌。 她从车山下来，经过阮阮身边的时候似乎没有认出来。阮阮礼貌的喊了一声：“赵小姐。”她才回头，撩拨一下卷发，捂嘴惊呼：“哦呀，这不是秦小姐？许久不见，不知最近在哪里高就？” 看似一句随意的问候，却一句话就戳到了阮阮的痛点上。 职业女性最看不起的一类人大概就像她这样吧，没能力没经验，凭着好家室和好男人躲在别人的身后，就像一个一无是处的米虫。 此时虞子宸也从车窗里看到阮阮，听到这句话立马皱眉，推开车门几步走到阮阮身边，说：“我们还有事，今天就不和赵小姐多叙旧了，海涵。” 女人没有说什么，唇角微翘举步离开。 阮阮被他牵着手，一路安顿进副驾驶，空气里还有残存的香水味道，不刺鼻但也不好闻。 她情绪低落，想到刚才的面试，又忘不了赵小姐的话。“赵小姐怎么来了呀？” “不知道。” “那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安溪的楼盘——怎么了？今天突然对我的工作感兴趣？”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副驾驶的椅背，转过身来看她。 阮阮声音闷闷的：“上次我买的那个小打印机呢？” 虞子宸猜不到她要做什么，“在家里，书房的书架上。” 阮阮没说话，默默的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一个笔记本还有一支笔。动作飞快的撕下来一张纸，唰唰写了几个字，随后恶狠狠的将纸卡在身后的椅背上。 虞子宸目光顺着看过去，上面写着：阮阮专属！！！ 后面跟了许多感叹号，既幼稚又可爱，太过用力甚至划破了纸。 阮阮说：“先用这个！等我找到打印机再换。” 他哭笑不得，抬手摸她的头发：“小乖吃醋了，是不是？” 小姑娘倔强的把头别过去，还在嘴硬：“我没有，我就是不高兴她坐我的座位。” “只因为这个？” “只因为这个！”她斩钉截铁，却不知道自己气呼呼的小表情早就出卖了自己。 虞子宸不说话，空气沉寂了两秒，他突然拿出手机，把电话打给了司机，叫人返程。 “今天不开这辆了，把车送去清洗，从内到外都洗一遍，行不行？”他语气淡淡：“以后我的副驾不会再有别人，我向你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 悲伤不悲伤，昨天的评论数破新低┓(???`?)┏ 写这章的时候我思考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写甜文？？？没有小哥哥的我怄出一口血来！！！！！ 第35章 阮阮消沉了一整天，第二天虞子宸空出了整天时间陪她去动物园逛了一天。她又重新振作起来, 决定为了自己的小事业继续奋斗！ 谁知道在家两耳不闻窗外事看书看到第三天头上, 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男人的声音很沉稳, 正式又确切的称呼她为“秦阮阮女士”, 给了两个日期，礼貌的询问她是否可以来开始实习。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确认了两遍才傻呆呆的应下。 虞子宸一点都不惊讶, 仿佛早就料到一般, 晚上亲手料理了一顿小龙虾来庆祝，喂的阮阮肚子圆滚滚。当天晚上又激动地扯着他去逛街, 一口气买了好几套职业套装。 阮阮幻想着正职生活, 她没有在类似机构工作的朋友, 也不曾听说过什么相关经历, 满心憧憬，拽着虞子宸问东问西。桌子上摆了一摞文件, 他正低头看，不时“嗯”一声以示自己在听。 然而事情往往与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踩着五公分的鞋子，米白色的职业小套装, 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后, 甚至难得的化了一个淡妆。站在助理办公室，拿着胸卡傻了眼。 胸卡上写的清清楚楚：后勤部秦阮阮 想象中一群过半百的人戴着老花镜拿着版纸研究的情况呢？想象中作为小助理到处收集文史资料一边研究一边惊叹我国文化博大精深的情况呢？ 果然文人不是神仙，也要吃喝拉撒睡冒着俗世烟火气的吗……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能够进入这个协会工作已经是非常令她惊喜的事。乐观的人天生擅长掩饰太平, 阮阮的资历虽然比不过一些人，但放在普通人中足够优秀。好在她没有好高骛远，打算先从底层做起。 不就是后勤部嘛！如果她勤劳努力，一定会有调任的那一天。 但很快阮阮发现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 后勤部一共五个人，加上阮阮这个新来的，第六个。一个部门经理一个副经理，一个小主管，剩下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据说已经在这里做了五六年，工资领的并不低。 她来的第一天，整个办公区甚至没人抬眼看她。一个在涂指甲油，一个翘着腿煲电话粥，经理没有影踪，小主管在沏茶。助理部的小姑娘将她领到，简单介绍了一下就走。 阮阮站在门口扬起微笑打招呼，却愣是被弧了五分钟。最后还是副经理站出来，敷衍的随手指了一个角落里的办公桌给她，连工作内容都没有安排。 这所协会的办公地点是一栋私家别墅，很大，据说这只是分部。后勤部的办公地点不算小，多余的办公间有不少，靠窗的位置就空了好几个。她站在角落里这个积满灰的桌子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甚至连台灯和椅子都没有。 友好的开口询问最近的同事，她涂指甲油的动作不停，连头都不抬，漫不经心的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等阮阮浑身尴尬的从储藏室勉强拖出来一把能用的椅子，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经理在大发雷霆，方才还吊儿郎当的几人此时乖乖坐在办公间了，一声不吭。 她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站在原地。 经理一回头就看到她，刚松开的眉头下一秒又皱了起来：“你是那个新来的？” 她点点头：“经理好，我叫——” 经理粗暴的打断她的话，大手一挥：“九点钟你就应该来报道！现在已经十点了，你打算怎么解释？” 阮阮没有面临过这种状况，瞪着眼睛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在他没有过多的为难，骂骂咧咧说了几句就提步走了。 这仅仅是个开始，经理走后众人的情绪都不太好。刚才当着领导的面憋着，人一走自然而然就发xiele出来。很不幸，阮阮就是那个被拿来开刀的。 当然了，没有人会傻到明着来。她不过在两个小时内给小主管泡了五六次咖啡而已。茶水间在一楼，后勤部在三楼，一来一回，什么事都没做，光泡咖啡了。 中午虞子宸给阮阮打电话，接她出来吃饭。彼时上午煲电话粥的同事急急忙忙的换上了一双高跟鞋，一边涂口红一边语速飞快的吩咐阮阮：“我桌子上有三分文件，一号复印五份送去二楼助理部，二号十二份策划部，三号人手一份，你自己算算楼里有多少人。下午之前做完就行，谢谢你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