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打完再说
“小姐,您要去哪?奴婢跟您一起去吧?” 谢七赶忙拉了拉花枝,将一旁的伞撑开。 长宁披着湖蓝色的云纹披风,撑着竹伞,便踏入雪中。 “我说谢七,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干嘛老是拦着她,她可没有忘记上次小姐受伤回来的事情。 谢七咧着嘴:“我是为你好,若是稍后世子见到有你这么个跟屁虫跟着,可没你好果子吃。” “世子?”花枝目光一亮:“你是说世子在外面?” 也不对啊,方才分明没人进来通报的。 谢七颇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花枝,说你傻吧你还不信:“小姐方才已经感应到了世子的气息,无需别人通传的。” 哇,花枝听得睁大眼睛,原来武功还能这么用的? 长宁绕过假山,站在墙角,脚尖微微施力便离了地面。 再落地,已立在墙外的小巷中。 虽是一墙之隔,但巷外却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寻常官宦人家顾忌着皇后新丧,不敢大肆庆贺新年。百姓就不一样了,百姓们虽然也不许穿红色,可过年的氛围还是有的。 又兼之下雪了,街上更是熙熙攘攘徘徊着不少人。 长宁举着伞抬步走出巷子,就见约莫三丈之外静静立着一道玄色身影。 眼中浮现一丝笑意,长宁迈步朝前走过去。 “媳妇儿。” 傅殊见长宁走来,绽开一抹笑意。 “你怎么来了?” ...... 见长宁似乎不太欢迎自己,傅殊眼中闪过一丝委屈,虽然消失地极快,但长宁还是很精准地捕捉到了。 嘴角无奈地抽了抽,她还是不太习惯大宁战神这副小媳妇儿模样。 “我来看看你。” 沉默片刻,傅殊抿唇道。 “走吧。”长宁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去哪?” 傅殊呆了呆,下意识问出声。 长宁略带嫌弃地看了傅殊一眼,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当上傅家军统帅的,不会光靠着宁文帝的恩宠吧,这难度属实有点大了。 “既然都出来了,就走走吧。” 傅殊这才回过神来,见媳妇儿主动过来给他撑伞,心中满是窃喜,他就知道他媳妇儿就吃这套。 走出两步,见傅殊还是一脸呆样没有跟上来,长宁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走不走?不走我回府了。” “这就来,这就来,媳妇儿你等等为夫。” 长宁抖了抖胳膊,脚下走得更快了。 傅殊追上长宁后,自然而然从长宁手中接过伞。 周围不时有人流走过,傅殊走在外面将人流与长宁隔开。 二人一路无言,顺着护城河走到城隍庙旁的相思桥。 相传这个城隍庙在前朝就有了,当年前朝的永安大长公主不爱红妆偏爱武装,为国征战十年耽误了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后凯旋途中偶遇一江湖侠在桥上摆下擂台,本意是想以武会友。 永安公主乃女中豪杰,天下能胜过永安的屈指可数,见这擂台自然不免技痒。 二人一来二往之间竟是暗生了情愫,最终传为一段佳话。 到如今,这相思桥被维修了数次,虽还能供人正常行走,但要想在桥上比武难度是很大的。 傅殊见长宁目光掠过相思桥,勾唇一笑,身形一闪,再见已立在桥中。 长宁猝不及防,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傅殊朗声道:“殊心仪小姐已久,今日便效仿前朝永安公主,请小姐赐教。” “胡闹。”长宁俏脸染上一抹绯霞,低声骂道。 正要开口让傅殊回来,却见身旁已有人注意到这边,闻言远远起哄。 “这是哪家的公子,看上去可真俊俏。”有那怀春少女,感叹道。 相思桥虽离岸边有一段距离,明知那些人看不清她的模样,可她脸颊还是烫得厉害。 “殊心仪小姐已久,今日愿效仿永安公主,请小姐赐教。” 傅殊见长宁久久不答,再开口已是带上了内力,声音传遍护城河,众人寻声靠近。 长宁遥遥望着傅殊,似是看出了他眼中的挑衅。 心中赌这一口气,素手轻扬,纸伞应声落地。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遥遥听见女子咬牙开口:“今日便打你个满地找牙。” “好!”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呼声,护城河边的人越聚越多。 相思桥上一蓝一黑两道声音打得不可开交。 长宁很少动手,武功虽然差了些但胜在速度过人,今日被傅殊逼着上了桥,索性也不管不顾了。 一招一式尽是杀气。 傅殊唇畔笑意越来越浓,心中甚是满意,看来媳妇儿是急眼了。 趁着侧身的空隙,长宁的碎发从傅殊大掌中滑过。 “媳妇儿鬓发真香。” 傅殊煞有其事地评论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抽的什么疯,偏爱看媳妇儿发怒的模样,甚是可爱。 长宁目光一凝,定定立在桥头:“既然世子如此爱玩,不如玩些大点的。” “媳妇儿有什么好建议。” 傅殊面色肃然,可心中却是沸腾起来,充斥着连他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怎么停下了?” 岸边的人群正看得起劲却见桥上两人停了下来,不由起哄道:“这位公子看来不行啊,连这么娇柔的小娘子都打不过。” “就是,就是。” “瞎嚷嚷什么呢,没见本,我媳妇儿在跟我说悄悄话吗?都闭嘴。” 傅殊正起劲呢,见有人打断心中不爽道。 媳妇儿?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眼中涌上趣味,有故事! “媳妇儿你说,怎么玩?”傅殊见岸边终于静了下来,迫不及待道。 长宁素腕一转,寒光一闪,手中便多了一柄匕首:“将你的兵器拿出来吧。” 要玩就好好玩,既是比武,没有武器怎么行。 “那可不行,万一伤到你,为夫可是会心疼的。” 傅殊蹙着眉,他虽想看媳妇儿跳脚的样子,可也没那么没分寸。刀剑无眼,万一要是真伤了媳妇儿他可怎么办。 “这样吧,你用匕首,为夫就这样。” “不如再加点彩头?”长宁眼中飞快闪过一丝精光。 傅殊这才后知后觉慎重起来:“加什么?” “打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