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妈，我陪着你。”乔羽墨说。 “还有我和婧婧，妈，就算有的人不来，你也不会孤单的。”乔盛轩故意刺激乔景风。 “之寒，我能陪陪你吗？”乔景风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墨之寒，墨之寒听他这么说，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墨之寒等他回头，等他明白她迟来的爱，等了那么多年。她已经绝望，已经放弃的时候，他却说：我能陪陪你吗？？？ 第130章 城仔的身世之谜 看到墨之寒眼角的泪，乔景风心中一痛，这个女人，默默守在乔家三十多年，而这三十多年，却有二十多年是独守空房的。 他亏欠她太多太多，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偿还。 “之寒，对不起……”乔景风低声说道。 “呜呜……”墨之寒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等他回头，等他道歉，等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等了好多年，今天终于等到了。 乔景风理直气壮地外遇，而且还生怕墨之寒不知道似的，闹得沸沸扬扬，他只在外面隐瞒，在乔家，却是公开的秘密。 姚婧见状，扯了扯乔盛轩的衣服，她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给机会，让两位老人说清楚。 乔盛轩有些不满，他都想将乔景风轰出去了，又哪里肯给机会他们单独相处。 “医生说我妈不能再受刺激，我觉得，你在这里就会刺激到我妈，你还是走吧。”乔羽墨发话了。 “是啊，我跟羽墨意见一致，这里不欢迎你。”乔盛轩直接下逐客令。 “之寒……”乔景风欲言又止，一脸期盼地看着墨之寒，墨之寒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他，那意思很清楚了。 “走吧，我妈不想见你。”乔盛轩推了乔景风一下，姚婧一看吓坏了，连忙拉住了乔盛轩，生怕他跟乔景风动手。 乔盛轩回头姚婧一眼，朝他眨眨眼，然后什么都没说。 乔景风灰头土脸地被赶出了病房，他真是失败，五十多岁的人，为了一个女人，弄到妻离子散，最可气的是，那个女人居然一直在骗他。 “之寒，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乔景风失望离去。 乔景风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乔老爷子朝这边走过来了，“景风，你去哪儿？” “我……”乔景风欲言又止，他总不能说被孩子们赶出来了吧。 聪明如乔老爷子，看到病房门口这兄妹俩，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盛轩，陪爷爷去见一个人，羽墨回去给你妈拿些换洗衣服过来，婧婧你跟羽墨一起回去帮忙。”乔老爷子说道。 乔盛轩一听，连忙说：“爷爷，我们都走了，我妈怎么办？” “有你爸在，你还不放心啊，走吧。”乔老爷子催促道。 乔景风感激地看了乔老爷子一眼，什么都没说，乔盛轩没办法，他可以不把乔景风的话放在眼里，但他却很听乔老爷子的话。 “你好好照顾我妈，不准刺激她，我很快就回来。”这是乔盛轩进电梯前对乔景风说的话。 乔羽墨看着乔景风，一脸的不情愿，那么疼她宠她的爸爸，却说出那般无情的话，她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他。 “嫂子，我们走。”乔羽墨最终什么都没有跟乔景风说。 “羽墨……”乔景风叫住了她。 乔羽墨停住脚步，但是她没有回头。 “对不起，爸爸依然爱你，请你原谅爸爸一时口误，你永远是爸爸最疼爱的小公主。”乔景风在乔羽墨身后说道。 乔羽墨的眼泪在那一刻决堤了，姚婧从包里掏出纸巾，轻轻为她擦拭。 “羽墨，对不起，爸爸真的很抱歉。”乔景风呼唤道。 “你最对不起的人是mama。”乔羽墨说完和姚婧一起走进电梯，关上了电梯门。 乔景风站在那里，看着电梯下行，脑海里是乔羽墨的话，他最对不起的是他身后，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人。 他缓缓转身，走进病房，现在真的就剩下他们俩了。 “之寒……”乔景风伸手握住墨之寒的手，墨之寒手一缩，他却紧紧地抓住了。 “放手。”墨之寒冷冷地说。 “之寒，对不起，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乔景风轻声说。 “乔景风，你到底想怎样？你不爱我，为何不放了我。”墨之寒含泪道，“离婚以后，你爱跟谁在一起，都与我无关。” “我爱你，我爱的一直都是你。”乔景风突然说道。 墨之寒听完却笑了，就好像她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乔景风居然说爱她。 如果他爱她，她就不会早产，她的儿子就不会刚出来就夭折。 如果他爱她，她就不会一个人过情/人节，一个人过结婚纪念日。 如果他爱她，他会记得她的生日，会记得孩子的生日，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 每年他生日的时候，她送礼物给他，他都会问：“之寒，你生日过了吧，我记着你生日比我早。” “是啊，昨天，我们生日就差一天，我昨天就过完了。”墨之寒淡笑。 真的很讽刺，他们的生日就差一天，他能记得自己的生日，却不记得她的。 “这是礼物，我之前就备下了，忘记给你。”乔景风总在墨之寒给他送生日礼物的时候，才将墨之寒的生日礼物送给她。 有时，墨之寒想，假如，她忘记了他的生日，或者没有准备生日礼物，是不是就收不到他迟到的生日礼物了。 虽然这么想过，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的生日。 她却不知道，乔景风送给她的每一份生日礼物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但是他却故意不在她生日当天送给她。 他觉得她不在乎他，她不爱他，他强迫自己不要重视跟她有关的节日，跟她有关的事情。 虽然忍不住给她买了生日礼物，却总是等到她送礼物给他的时候，才送给她，相当于是互换礼物了。 乔景风现在却说他爱她，他爱的一直是她，怎能不可笑，怎能让墨之寒相信。 “之寒，对不起，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但这却是真的。我故意夜不归宿，我故意对你冷漠，我就是想看你伤心，看到你难过，甚至精神崩溃，但是我很失望，我没有看到。我心里的痛苦，没有人知道，我没有办法对别人说。我只能把这种痛苦加注给你，可是，我并没有在你身上得到解脱……”乔景风痛苦地说。 墨之寒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想惩罚我，你想折磨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乔景风，你给过我时间和机会吗？你误会我，冤枉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折磨了我二十多年，你还没有折磨够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看到你痛苦，可是你对于我外遇，根本就不在乎。你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丈夫外遇，大吵大闹，你那么冷静，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我那么爱你，我的爱，我这个人对你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的。”乔景风激动地说。 墨之寒没有想到，真相竟是这样的，他故意外遇，故意刺激她，就是想试探她的反应。 想看到她歇斯底里，想看到她为爱疯狂，想看到她为了他，大吵大闹。 “呵呵，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墨之寒笑出了眼泪，为什么他们俩要这样互相伤害。 “之寒，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和陈枫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羽墨，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乔景风请求道。 “乔景风，我累了，我一直努力追逐你的脚步，不知道是你走的太快，还是我跑的太慢，我始终追不上你。现在，我累了，我不想再追了。二十多年了，其实只要你转身，你就会发现我爱你。可是你没有，我努力了那么多年，却依然没有结果，我早就绝望了，我放弃了，我早就不再等你了。乔景风，如果你真的爱过我，那就给我自由吧。”墨之寒哭着说。 “不，之寒，我不能没有你。我不会把你交给陈枫的，他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爱。你跟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他爱的不是你，而是钱，慕星辰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来找你的。”乔景风一激动，把慕星辰收买陈枫的事儿说了。 墨之寒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乔景风，近乎疯狂地用力推开了他，手背上的针头也掉了。 “你骗我，不会的，陈枫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像你，他不会骗我的，他不会伤害我的。”墨之寒拼命摇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不相信，可以问他。我也没想到，慕星辰会这么做。你这次受伤昏迷，我很内疚，我一直在想，这样困住你，是不是太自私了。所以，我就让人去查陈枫，如果他真的那么爱你，你跟他在一起，会幸福，我就放你自由。可是我让人查了以后才知道，陈枫已经破产，慕星辰找到他的时候，他在超市当理货员。这样的一个男人，你跟着他，以后连生活都困难，我又怎能将你交给他。最让我痛心的是，慕星辰一直在骗我，她说不争，却千方百计，跑去国外把你的旧情/人找回来引诱你离婚，太让我失望了。”乔景风说完低下了头。 墨之寒冷笑，“很失望吧，你去查陈枫，却查到她的头上。我相信，陈枫骗我是逼不得已，但是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这次是你无意中发现慕星辰的事，背后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什么？？你的意思是……”乔景风惊讶地看着墨之寒。 “比如，那个孩子，叫慕锦城的，他的生母不久前去世了，就在这间医院。”墨之寒故意说道，乔景风伤她的心，告诉她，昔日青梅竹马的恋人是在骗她，她也要狠狠的反击，狠狠地打击他。 “你说什么？？”乔景风不可思议地看着墨之寒，城仔不是他跟慕星辰的儿子吗？ 墨之寒继续说道：“我是无意间得知那个孩子跟慕星辰关系密切，我就让人去查，没想到，他竟是慕星辰的儿子。我很生气，我以为，十六年前那个孩子已经打掉了。那么重的药，吃下去，孩子不可能活的。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儿子这么大了，我的儿子却在一出生就夭折了，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那天，是我第一次失去理智，你也在场，但是你的态度让我寒心。事后，我继续调查那个孩子，我甚至想过，找人开车把那个孩子撞死，我想看到你和慕星辰痛苦。可是，婧婧说那孩子是她的朋友，很懂事，我又心软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之后，跟踪那孩子的人告诉我，他经常往医院跑，婧婧说他的外婆住院了。可是据我所知，慕星辰并没有母亲。去医院查了以后，才知道，生病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并不是老太太。我有慕锦城和那个女人的谈话录音，还有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乔景风握紧了拳头，双眼腥红，咬牙切齿地问：“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为了那个女人，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我的两个孩子的。”墨之寒恨恨地说。 “你恨我，你就这么恨我吗？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骗，看着孩子们对我像仇人一样，你很开心吗？” “是，我很开心，我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孩子们。告诉他们，你是怎么愚蠢地为了外面的女人，不要这个家，不管他们。可是我没有，我甚至连离婚，都想瞒着他们。乔景风，是你的自私，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我们这个家。你自私的只想到自己，你说你爱我，你为我想过吗？你懂爱吗，爱是包容，是理解，你做到了吗？”墨之寒质问道。 乔景风愣在那里，无言以对，他的确自私，他最爱的，也许是他自己，他只想到了自己的感受。 “之寒，你爱我的，对不对？”乔景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我曾经爱过你，但是现在不爱了。即便没有陈枫，我依然想跟你离婚。我想离婚，跟陈枫无关，所以，你别想用陈枫的事也刺激我，没有用的。”墨之寒说完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他。 此刻，她真的很伤心，很难过，乔景风背叛了她，陈枫还欺骗她，她的人生，为何如此悲惨。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她以为这辈子，她就这样，永远不会幸福了。 她以为陈枫的出现是来拯救她的，可是她没有想到，却是慕星辰安排的，老天爷就是喜欢这么捉弄她。 乔景风的心疼得揪到了一起，这些年来，他逼自己漠视她。 他时刻提醒自己，她不值得他对她好，而她从来不强求，只是默默地守护在他身边，陪伴孩子，守着乔家。 乔景风感觉很难过，不是难过她告诉他慕锦城的事，而是难过她真的下定决心想要离开他，难过那个等了他很多年的人转身离去。 他知道，她一直在努力，希望他能回头，当努力了好多年依然没有结果的时候，谁还会一直等呢？ 这一次，他真的要失去她了，他有勇气的面对慕星辰的欺骗，却无力面对爱他很久的人不再等他转身离去。 他的那种骄傲，那种幸福荡然无存，他甚至后悔，后悔没有珍惜在他身边默默守候的墨之寒。 “之寒，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等我回头。我马上跟慕星辰断绝关系，我发誓，这辈子都会守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了。”乔景风想做最后的挽留。 墨之寒不想看他，深吸一口气，说：“乔景风，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不在了。” “之寒……” “我累了，真的很累，请你出去。” 乔景风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她这种态度，只好推门出去了。 也就是在那一刻，墨之寒想都没想，抓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陈枫的电话。 “您好，哪位？”陈枫很快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