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
他在前头引路,沿着木质的楼梯,两人走到楼上,高树增打开屋门,“林小姐请。” 林沉畹进屋,看这一套公寓面积很大,家具齐全,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客厅,一间客房,规制整齐,井井有条,像高主编的人一样,严谨,一丝不苟。 高树增进书房整理书籍,把捐赠给孤儿院的书籍找出来,跟林沉畹两人把书籍装入纸箱里,两人忙活了半个钟头,装了两箱子,捆扎好,高树增说;“你在屋里等我,我下楼取车。” 高树增下楼去,林沉畹在屋里等,等了半天,也不见高树增回来,她走到窗边,往楼下看,楼下是一条主道,也是通往林沉畹学校的路,林沉畹望着自己念书的育德中学,这里能看见学校cao场,原来高主编住得离学校这么近,她一直不知道,其实两人已经很熟了,不是今天么来取书,她不会来他住的地方。 她对高主编尊重信任,高主编是一个谦谦君子,性格温文尔雅,学识丰富,彬彬有礼,是一个为人正派的好人。 她趴窗户朝楼下看,高主编的车子不知道停在什么地方,还没回来。 这时,一个瘦小的男人从门外进来,他走路的脚步极轻,来到趴在窗户的林沉畹身后,他看着正趴窗子的少女,右手缩在衣袖里,握住……刚一抬手,突然,他朝楼下看去,目光落在对面人行道上,来回走动的两个人身上,那两个人正朝楼上望过来,他的手臂缓缓放下。 林沉畹直觉身后有轻微的呼吸声,她一回头,吓了一跳,阿忠神情古怪地站在她背后。 第62章 这时, 高树增从门外进来, 目光朝窗前的林沉畹和阿忠扫过来,两个人都维持刚才的站姿,距离很近, 高树增脸色突变, 叫了一声, “阿忠!” 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眼睛微眯,目光阴鸷,阿忠默默地离开窗口,往外走去。 林沉畹说;“高主编, 汽车取出来了?” 高树增紧绷的面部线条松弛下来,“汽车停在楼下,我们走吧!林小姐。” 林沉畹跟高树增往楼下抬箱子, 把两个纸箱子抬到楼下, 再也没看见那个仆人阿忠,阿忠被主人呵斥, 大概躲到别处去了。 高树增把两个纸箱子放在后备箱里,两人上车。 高树增开车,林沉畹坐在他身边指路,高树增是外地人, 他对琛州不熟。 林沉畹想起方才阿忠奇怪的举止,问;“这个阿忠是你们家的老仆,干了许多年吗?” “是的, 他年轻时就在我们家,侍候我父母,后来我到琛州工作,我父母不放心我,就让他跟着我。” “阿忠好像有点古怪。”刚才她一回头,看见阿忠的眼神很可拍,只是一刹那,阿忠就变回原来的木讷样子。 高树增淡淡地说;“阿忠脑子受了点刺激,行为有点异于常人,所以行为古怪,你别介意。” 林沉畹说:“原来他受到打击,脑子坏了,我说他看上去神情不大对劲。” “不过阿忠好像很不喜欢我,” 高树增解释说;“他不是不喜欢你,只不过他有时处于一种病态,对不起,他冒犯了林小姐。” “没关系,他有病,控制不住自己。” 毕竟阿忠没对她做什么,林沉畹不好深究下去。 高树增把车开得书铺街,两人到文慧书局,挑了一些儿童读物,然后,去孤儿院。 孤儿院紧邻大教堂,两人到孤儿院时,孤儿院的孩子们刚吃饭,中年女院长接待了她们,听林沉畹自我介绍,中年女院长亲热地握住她的手,“林小姐,我早就想见见你,你一直帮助我们孤儿院的孩子,我早就想找机会表达我对你的感谢和敬意。” 这个女院长原来是学校校长,自费办了孤儿院,林沉畹对她很敬重,“跟院长比起来,我的能力有限,没做什么,我敬佩院长对孤儿院孩子们付出的爱心。” 林沉畹又介绍高主编,女院长握住高树增的手,“高先生,谢谢你!谢谢你能关心孩子们。” 高树增感慨地说;“社会大众都应该关心这些孤儿,力所能及地伸出援手。” “高先生,你真是一个好人。” 林沉畹心想,高主编为人厚道,心地也好。 中午时间紧,林沉畹跟高树增送完书告辞,女院长一直送二人到大门口,看着两人上车离开,还站在路边招手。 高树增开车经过教堂时,朝教堂扫了一眼,问林沉畹;“要不要去教堂看看?” 这个教堂,是洋人在琛州修建的,修建才不久,林沉畹一次没进去过,她想高树增是留洋回来的,西方的教堂他大概有兴趣,就说;“好,我们进去看看。” 高树增把汽车停在教堂门口,两人下车,走进教堂。 教堂西洋风格的建筑,由于不是礼拜日,空荡荡的,教堂里没有一个人。 林沉畹和高树增站在教堂中央,林沉畹表情神圣,“我以后结婚,要来教堂举办婚礼。” 她看过英文小说,挺向往能在神圣的教堂里宣誓结婚。 高树增说;“我今天全做你终身托付的那个人,我们先模拟一下结婚的场景。” 不等林沉畹回答,他朗声庄重地说道:“我高树增情愿遵从上帝的意旨,娶你林沉畹为妻。从今以后,无论安乐患难康健疾病,一切与你相共,我必尽心竭力的爱敬你、保护你,终身不渝……” 林沉畹吃惊地偏头看他,高树增表情神圣而庄严。 他不像是模拟结婚,倒像是庄重的誓言,新郎对新娘郑重承诺。 高树增说完,认真地对林沉畹说,“林小姐,该你宣誓了。” 林沉畹摇手,“高主编,在教堂宣誓是很神圣的事,不能随便宣誓。” 树增定定地看着她,神情庄重。 林沉畹的心突突地跳,“高主编,我们走吧!” 说完,她像逃离一样,掉头往教堂门口走,脚步慌张,走到教堂门口,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高树增看着她慌张地离开,站了一会,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走出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