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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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wee的声音不受控制般颤抖起来, 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当即直接说到：“我是她的男朋友, 让我进去, 让我进去！” 他说完, 警察却用奇怪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看上去有点莫名其妙。虽然抓着他的胳膊没放开, 不过还是给他让出一片空间。 这个留着大胡子的法国警官，审视的眼神把他上上下下快速打量了一遍，然后指指旁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另一个亚裔男孩子, 狐疑地说：“他也说是受害者的男朋友，所以你俩谁是真的？” “额？” 男朋友？ kwe愕然, 他停下挣扎地动作, 和地上的男孩子面面相觑, 彼此在对方悲伤的表情里都看到了目瞪口呆。 亚裔男孩子吸了吸鼻涕，抽抽噎噎地问他：“你好，你认识我女朋友kathy？” “kathy……？你女朋友叫kathy？” “是的，”亚裔男孩子以为他认识自己女朋友, 便补充道：“kathy，第六大学的kathy lin。” 不是麦辛……搞了半天，是他自己吓唬自己。 kwee沉默了一下，好半天才有些呆怔地对他说：“不认识。抱歉，是我认错人了……希望你女朋友平安无事。” 亚裔男子还要留下来为自己受害的女朋友录口供，没有时间细想他的话，随口说了声“谢谢”便转头继续和警察说话。 他沉默地退出人群，有些恍惚，又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刚才那一瞬间，他只觉得一脚踩进了地狱里，又生生被人拉了出来。 按着额角在墙边靠了一会儿，他感觉身边有人靠近，缓缓地转过头，终于看到了匆匆跑来的麦辛。 此刻她红着眼，大口喘气，眼底似乎还有一丝惊恐和泪意，久久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前面麦辛跑得又急又快，眼看着就要到了，在人行道旁遇到了红灯。 原本车辆不多，她想直接横穿过去，恰好kwee的电话打了过来，这才站在路边等。 然而她的身侧一个亚裔女孩子选择直接闯红灯，悲剧发生了…… 当时她刚跟kwee接通电话还没说几句，就在抬头的一瞬间，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亚裔女孩子在她的面前被一辆快速行驶的车子撞飞了出去。 麦辛和马路边的人群一样，发出惊恐的尖叫，受害者的男朋友最先反应过来，无助地大声求救着，许多人围上去。 混乱中，她的手机被人挤掉，一眨眼的功夫，就淹没在人山人海里。为了安全考虑，她只能放弃找回手机，朝外面挤出人群。 还处在惊吓中没走出来的她，恍恍惚惚地到了约定的地点，发现kwee却并没在那里等她。麦辛转瞬一想，自己刚才似乎在电话里只讲了一半，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 可是现在却又联系不上，最后只好碰着运气在附近街道来回找。 当她重新跑回这里的时候，在混乱嘈杂的人群中，虽然隔着老远，却还是一眼就看到kwee发疯一样冲进事故发生区域。 那一瞬间，麦辛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肯定是以为那个躺在救护车里的人是自己。 所以她不顾一切的跑过来，站在他面前，想告诉他，她没事。 这半个小时里，似乎经历了这些年所有的恐惧、慌乱和不安，其实麦辛并不想哭，可不知怎么的，眼睛却红了一片。 以至于声音也变得语无伦次：“没，没事，我没事，我，不是我，那——”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下一秒，kwee突然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幽深的眼神看不出情绪，动作却毫不犹豫。 他扶着麦辛的脸，把她的下巴一抬，低下头，薄唇死死地压在麦辛的唇上。 ……？！ 麦辛就跟当机了一样，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傻愣愣戳在那里。 这一瞬间，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从她的眼里消失了。 她瞪圆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 靠的太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睫毛。 kwee闭着眼睛，却紧紧皱着眉。 带凉意的薄唇只是在她的唇上摩挲而已，却有种难以言说的温柔缱绻…… 两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而麦辛根本不敢动，她现在脑子就跟坏掉了一样，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僵硬，kwee微微离开一些，他的眼睛慢慢睁开，像含了一潭冬至清寒的泉水，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良久，kwee叹了口气，失神的眼睛有片刻的迷离，他的鼻尖还贴着她的鼻子，呼吸间，是两个人温热的气息和麦辛身上干净的味道，没什么香味，反倒掺杂着油画颜料聚丙烯的气味，念及此，他不禁哑然失笑。 他一笑，精致的五官整个都生动起来，麦辛一下子被惊艳到了，她突然冒出一个无厘头的想法： 也许自己一直都看错了，他不是躲在深暗森林里的神秘狐妖，而是喜欢下山魅惑凡人的狐狸精…… 笑声打破了沉默的旖旎，却更加暧昧了，只觉得突然之间，空气都开始黏腻起来了。 kwee头一垂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怅然若失，他低低地说：“麦辛，我刚才，差点快疯了……不过还好，你没事。” 他刚才是真的以为麦辛遇到了意外。 所以完全不敢想像，如果她出了事，他要怎么办？拔腿一个劲儿朝着事故区域冲的时候，脑海里全是她的笑脸。 在害怕什么？ 害怕那张脸只能存在他的回忆里，变成他一辈子的记忆。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她，从他的世界出现，然后变成了心里那么特别的存在，要他怎么接受再失去她？ kwee有时候会想，大概从第一次吃饭的时候，她拿下口罩的那一瞬间，自己就注意到了她。 以至于后面居然失去理智，答应她给自己画那幅画。 当时没有意识到，其实喜欢一个人，就是对她无限迁就。 本以为，她对于他只是有点特别而已，至于以后会不会在一起，一直想的就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或者自私一点地说，他希望，麦辛能更喜欢他一点。 可是在这短短的十分钟里，他几乎经历了二十年里所有的大起大落。那种感觉，仿佛被人掐死了又掐活过来。 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他甚至内心阴暗而可耻地庆幸，还好那不是麦辛。 去特么的循序渐进吧，他没有耐心等这个女孩子察觉自己的心意了。 那些风花雪月，可以以后再说，前提是，她现在就得在他身边。 麦辛终于在震惊中回过神来，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两个人稍微拉开了点距离。她觉得有点消化不了才发生的事情。 他刚刚吻了她，为什么？是因为喜欢吗 ？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kwee怎么可能喜欢她……简直跟做梦一样。 但事实就是，kwee吻了她…… 一时间，心里居然慌乱得不行，麦辛迫切地想找个地方，压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她的眼神躲闪，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身体却更快地作出反应往后缩。 kwee怎么可能允许她再逃避，他算是看清楚了，麦辛这种性格，不逼一逼，她一辈子都以为，自己和他是纯洁的友谊。 “麦辛，”清冷的声音叫出她的名字，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却似乎在他的舌尖绕出一百种温柔，“我很喜欢你。” 他说了……他说喜欢她。 她可以放任内心几乎快压不住的狂喜吗？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和忧虑。 看出端倪的kwee微微俯身，两只手肘撑在墙上，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仿佛这个天地间，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说：“你在担心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麦辛，只要你肯朝我迈出一步，那么剩下的九十九步，都由我来走到你身边。但如果你不肯，这一百步，我无论如何也会走过来。” 她愣愣地抬头望着他，似乎不敢置信，他这么骄傲的人，会说出这样的的话来。 “别想太多，我只是单纯喜欢你而已”，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蛋，kwee凑近了一些，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的念：“所以你喜不喜欢我吗？” 这一下，麦辛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她甚至屏着呼吸，不敢大口吸气。 喜欢吗？她想，应该是喜欢的。 从第一眼看到他，从他提醒感冒的她不要吃油炸物，从他不耐烦地打发那个逼问她的女主播，从他拿过她的鼠标帮她吊打对面的木乃伊，从他开着车带她去吃各种奇奇怪怪的餐厅…… 他的好，她其实一直都知道。 所以那么好的他，叫她如何不喜欢？ 或许，她也应该勇敢一点。 受他声音的蛊惑，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她能做到最大程度的回应了。 然而kwee却不肯放过她，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侧过脸继续用深沉的嗓音，步步紧逼：“我要听你亲口说，喜欢不喜欢我？” 她的头都快埋进地上了，知道自己不说出来，这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从刚熟悉起来的那段时间开始，他似乎就特别有耐心地热衷于“调戏”她，原先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大概他就是本性如此。 “喜…喜欢……” 某人狐狸眼一眯，唇角愉悦地勾了勾，也不管她低着头还在害羞，直接拉过她握紧拳头贴在身侧的手，包进自己掌心，“走吧，女朋友。” 什么，什么？！ 什么时候已经变成女朋友了？ 这剧情发展的太快，麦辛一时难以接受，有点惊慌失措地挣了挣手，却发现kwee拉得很紧，虽然动作小心温柔。 她一紧张，说话就有点打结：“为，为什么是是是女朋友？” “你都亲了我了，不想负责吗？” 他脸不红气不喘，连犹豫都没犹豫，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不是，我没有…… 麦辛呆呆地张了张嘴，感觉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原来这么……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第51章 第一次 麦辛在心里暗暗吐槽kwee不要脸, 却没注意到，拉着自己的某人, 另外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从裤兜里拿出来, 伸开、合拢，悄悄风干了掌心的汗…… 他摸了摸通红的耳根, 别过头，在麦辛看不见的地方，抿唇忍笑。 大概是这副压抑的表情有点奇怪, 恰好有个路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眼神怪异地打量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