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都是电话惹的祸
n.1 “要不我改天介绍你和我们寝室的几个人认识认识，好不好啊？我的哥哥……” 江澄在别人面前称他是她的哥哥，程橙总觉得有些别扭，所以她一直故意在强调这个莫名跑出来的称呼。 “我怕她们几个说漏嘴，传到你们班主任耳朵里去了不好。”江澄很认真的说道。 江澄好像总是能一眼看穿程橙的心思。 本来他们就商量好，要是别人问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就说是兄妹，程橙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其实程橙吃完药之后不久就开始有些迷糊想睡觉，突然半路杀出一个情敌出来，她一下子就清醒了。现在危机暂时解除，她又开始打起了哈欠，再也强撑不下去。 江澄一直在电话里说着话，程橙则是一个劲的回着“嗯”、“哦”，迷离着双眼昏昏欲睡，结果说了没几句她就呼呼睡去。 程橙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手机又是什么时候从自己手里滑落的，她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程橙猛地清醒过来，找出充电线把手机充上电。 程橙依稀记得昨晚打电话的时候手机还有差不多一半的电量，这么推测下去，那么昨晚在她睡着之前，她极有可能没有挂断电话，这也就意味着她睡觉时发出的声音很有可能已经让江澄听到了。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程橙喃喃道。 程橙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目光呆滞，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下她在江澄心目中的形象可能要全毁了，不管好的还是坏的。 程橙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内心到底在纠结些什么，可能只是单纯的有点害羞吧，自己睡觉时候的呼吸声让江澄听见，让她总有种他和她睡在一起的错觉，她一时难以接受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虽然只是她的空想。 一直平躺在床上的程橙突然感到内心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燥热，不管她换成侧躺还是半坐着，她都觉得浑身难受，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体内爬来爬去一样。 程橙看了眼手表，发现现在刚好是她平时起床的时间点，考完试难得有睡懒觉的机会，她们寝室的其他人都还在呼呼大睡，她却翻来覆去没了睡意。 这个点江澄应该还在睡觉，她又不能给他打电话吵醒他，她只好翻身起床，披了件外套想出去吹吹风，冷静冷静。 程橙随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头也没有昏昏沉沉的感觉，只是鼻子还有些堵，只要不影响到她四处走动，她觉得感冒有没有好利索一点都不重要。 刚从床上下到地面上，程橙就后悔了，被窝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她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刚才燥热的感觉一下被浇灭了，她踟蹰着要不要继续回到被窝里去躺着。 无意间却从窗户瞥见了外面一片白茫茫的景色。 n.2 昨晚下雪了。 程橙顾不上冷，蹑手蹑脚跑到了窗户边上。 整个校园都被大雪笼罩着，清晨宁静的校园好像处于一个纯净而洁白的世界一样，一切都变得那么干净透彻。 程橙想去用手捧起一些雪来看看，但她又不忍去破坏。 继高中那场大雪之后，程橙就再也没有看过像这次这样大的雪了，她看上一眼美丽的雪景之后就站在窗边不愿离去。 这还没被破坏的雪景美得就像童话世界一样。 终于在身体冻得直哆嗦，鼻涕直流了，程橙才又蹑手蹑脚跑回到被窝里。 程橙忍不住想要告诉江澄外面白雪皑皑的景观，她暖了暖手给他发了条短信。 “下雪啦，下雪啦，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 程橙还拿着手机看着刚发出去的短信傻笑呢，江澄的短信就回复过来了，她没想着他会回复这么快的，不禁小小惊讶了一下。 他这是被短信声音吵醒了，还是老早就醒了？ 程橙蹙着眉打开短信。 “你醒啦？我还以为你会睡懒觉呢。感冒有没有好些？头还疼吗？” 程橙想江澄这架势分明是在等她醒来找他啊，昨晚睡觉电话没挂的记忆一下闪过脑海，她突然有些焦虑。 “好些了，烧退了，头也不疼了。你什么时候醒的？你看见外面白茫茫的雪了吗？” 可能是嫌打字麻烦，江澄没回短信，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确定这打电话真的是要钱的吗？昨晚通了一晚上的电话居然还没有停机？ 刚接起电话，江澄好似没睡醒的声音传来，“我醒了半个小时了，一直躺在床上没动。” “你不是说打电话要钱的吗？？怎么你的手机居然没有停机？” “你是不是傻？打电话是要钱没错，可是我打给你是免费的啊。你听过亲情号没有？”江澄一下子来了精神，说话声音骤然增大。 程橙把手机拿向一边，距离自己耳朵好远她都能听见江澄说话的声音。她皱了皱眉道：“你说话突然那么大声干嘛？我现在很清醒，能听见你说话。” “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昨晚的事情。我一个人在电话里谈天说地，你就只会‘嗯’、‘啊’、‘呀’，我还以为你在认真投入地听我说话，结果没过几分钟，就听见你呼呼大睡的声音。” 果然还是逃避不了这个问题。 程橙硬着头皮问道：“那……我晚上睡觉老实吗？” “你睡觉很安静，不像你说的会打呼噜和磨牙啊，说梦话这一点嘛，倒是真的有。”江澄意味深长的说道。 程橙嘴角不禁抽了抽，“那……我昨晚说了什么梦话？” “这个嘛，你说呢？”江澄突然卖起了关子。 程橙提到嗓子眼的心不上不下卡住了，她没忍住咳嗽了几声，这个该死的江澄，关键时刻突然不说了，真是能急死人。 n.3 “我要是知道还需要问你吗？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程橙撒娇道。 自从昨晚突然有了一个“哥哥”之后，程橙叫江澄为哥哥叫得是越来越顺口。 “你自己昨晚做了什么梦你都不记得了？” 程橙醒来就被昨晚她没有挂断电话这件事给弄蒙了，她哪里还记得做了些什么梦，只是隐约记得好像梦见了江澄。难道她说的梦话跟江澄有关？现在她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他激起来了。 “我不怎么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梦里有你。”程橙弱弱地说道。 “看来上回张小冉说的没错，你经常做梦喊我的名字啊，是不是啊？我的夫人……”江澄笑嘻嘻说道，听那声音就知道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程橙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上去，做梦叫人家的名字也就算了，还让当事人给听了去，真够丢脸的。 “只是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夫人了？”程橙趁机转移了话题。 “就是昨晚的事啊，你忘了？”江澄直截了当回答道。 程橙隔着电话都嗅到了有一种深深的阴谋，不会是昨晚她睡着之后跟江澄说了什么胡话吧？ “昨晚我做梦的时候？”程橙试探着问道，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说话声音有些发抖。 “你保证不打我，我就说出来。”江澄迟疑道。 程橙几乎没有犹豫，“说吧，不打你。” “那你保证你不会不理我，我就说出来。” “你再不说我就不能保证我不会打你了。”程橙耐着性子说道。 “是这样的，昨晚我听见你睡着了，就打算挂电话的。后来想到咱们讨论打呼噜这件事，我就好奇你睡觉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就没有着急挂断电话，我没有说话……” 江澄说起来有些不着边际，估计是不怎么想说吧，程橙有点听不下去了，于是就打断道：“说重点。” “你昨晚上说梦话说要和我一起泡澡……”江澄脱口而出。 从听筒传出来的声音像个*般轰得程橙的脑袋一片空白，时间在那一刻好像被定格，她不能动弹，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停止了运转，她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江澄说的一定不是真的。 时钟的秒针好像被重新拨动，程橙漏跳了好几拍的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她感到有些羞愧难当，她真的有不想再跟江澄说话的冲动，不是不想搭理他，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特尴尬的感觉。 程橙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主要是她不知从何说起，她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开不了口啊。 “你说过不会不理我的。”江澄有些委屈地说道。 “我只是说我保证不会打你。”程橙顿了顿，说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万一是他听错了呢？也好还她一个清白。 尽管这是程橙一厢情愿的想法，她还是想问问。 “真的，应该就是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江澄突然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