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斗不过他的
n.1 “你当然不知道了，我每次都是偷偷站在你们教室不远处看你，你上课那么认真自然不会发现我。”江澄轻描淡写，他已经预料到了程橙的反应，自然也就不惊讶了。 程橙对于江澄的话还是半信半疑的，她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问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你知道我的座位在哪吗？” 如果他知道，那么说明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不知道，那么说明他说的就是假的，只不过如此一来，程橙就有点不明白江澄这么说有什么目的。 江澄双手捂着茶杯，极度贪恋着那一点点的温度，他看着程橙说道：“你坐在第一排的顺数第三位，靠窗的位置，我说的对不对？” 程橙放下手中的水杯，张大着嘴巴，使劲眨了眨瞪圆的眼睛，江澄居然真的知道她坐在哪，难道他真的有跑到他们学校去看她？ “你，你，你真的到我们学校去看我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去学校看我呢？既然去了，你又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程橙有点结结巴巴道。 江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深邃的眼眸中能隐隐看见亮光。 程橙双手捧着脸，直勾勾地盯着江澄，满脸期待，急于想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江澄正想开口，却故作出一副“这是秘密不能随便说”的样子。 程橙小脸皱到一起，心里有些不爽，她抬起手正想抢过江澄手中的水杯，这时，老板端着两碗冒着热气儿的臭豆腐走过来了。 老板将两碗臭豆腐放在桌上，程橙的是小份的，江澄的是大份的。 扑鼻的气味传来，程橙使劲吸了吸鼻子，这臭豆腐闻起来臭臭的，但是臭臭的味道中又夹杂着诱人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虽然程橙晚饭吃了很多，但是面对这么诱人的美食，她忍不住又开始流口水。 美食当前的程橙，完全把刚才的问题抛到了脑后，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江澄为什么要去学校看她。 江澄看着眼前这个因美食而忽视他的程橙，心里很是不爽，他板着脸斜睨着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难道她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去学校看她吗？” 程橙瞥了眼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的江澄，微蹙着眉头道：“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在说什么？” 见江澄只是抬了一下眼，没有反应，程橙继续说道：“你别发呆了，你不是很饿吗？还不快尝尝这臭豆腐，真的可好吃了，嘻嘻……” 江澄看着没心没肺的程橙，嘴角不禁扯出一丝苦笑，他摇了摇头，他在想他怎么会喜欢这个傻乎乎的女生。 这个店，江澄已经来过很多次，他自然知道这里的臭豆腐很好吃，不然他也不会想着带她过来吃了。江澄知道她是个吃货，所以他总是想着要带她去吃各种各样的美食，可她却是有了美食忘了他啊。 n.2 不过这里的臭豆腐真的很好吃，虽然闻起来臭，但是吃到嘴里是香香的，而且很辣，很符合程橙的口味，她才吃了两块就已经被辣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正在为什么事情而伤心呢。 程橙一手拿着纸巾擦着时不时冒出来的鼻涕和眼泪，一手拿着筷子把臭豆腐一块一块的夹到口中，满脸享受的样子。 江澄在一旁却突然笑了出来，“你这吃东西的样子实在是不雅，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要是不够吃一会再要一点。”他看着她认真吃东西的样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心里的不爽也就烟消云散了。 “我今天已经吃得很饱了，下次再来吃吧。”程橙的注意力都在碗里的臭豆腐上，她的回答根本就没有经过脑子。 正是因为程橙说话没有经过思考，被江澄钻了空子，“好的，那说好了，这周末你们学校放假的时候，咱们再一起过来吃。”江澄挑了挑眉，夹起一块臭豆腐放进嘴里，“真的太好吃了。” 程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话失策，她刚好决定不再和江澄来往的，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现在又被自己说的话给坑了。她懊恼极了，顿时没有了吃东西的心思。 “呃……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没有周末，周末不放假啊，我看还是算了吧。”程橙硬着头皮说道，她也知道出尔反尔不好，但是她不能功亏一篑。 “没关系，你不能出来我可以去你学校找你，你要是想吃了，我可以从这店里买回去，带到学校去找你。怎么样？这办法不错吧？！”江澄又得意地挑了挑眉。 程橙自言自语嘀咕着：“哎，这家伙对付我的办法可真够多的，我还要继续挣扎吗？”她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江澄，她想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只求他不要再把她整得跟以前一样痛苦不堪就行。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在佩服我有一个聪明的脑子啊？” “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是你休想让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哼哼……”程橙气鼓鼓地盯着江澄。 “这个我一点都不担心，你总有一天会答应我的。”江澄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程橙放下筷子，她不想再和江澄争辩下去，她怕再和他这样对峙下去，她会改变自己本来就不怎么坚定的立场，于是她站起身说道：“你吃完了没有？我要回学校了。” 江澄怔了怔，他眉头微蹙，对于程橙情绪突然的变化百思不得其解，他也站起身缓缓道：“我不吃了，填饱肚子就行，我送你回去吧，出来也挺长时间了，要是回去晚了，挨了班主任的骂，估计我以后想再约你出来就没有这么痛快了，我们来日方长。” n.3 出门的时候，天空依旧下着毛毛雨，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平日里要么是下雨天，要么是阴天，几乎看不到什么太阳，所有的事物都是潮潮的感觉，连空气都能挤出水来。 程橙很自觉地没有撑开自己的伞，而是站立着等待一边的江澄。 “你倒是变得挺自觉啊，来吧。”江澄撑开伞，张开怀抱，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两人肩并肩走着，彼此挨得很近，却没有身体的接触。他们俩一路无话，好像都各自怀揣着心事，想和对方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程橙总是有意无意地抬头看两眼江澄，静下心来，脑子里全是江澄的那句“你总有一天会答应我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坚定，虽然说话样子很不屑，但是她却看到了一种信誓旦旦。 他为何会如此肯定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像东西发了霉的味道，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程橙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透不过气来。这种沉默以对的感觉真的很让人难受，她脑子一热就开口打破了寂静，“你这半年来，在大学的日子过得怎么样？身边是不是有好多追你的女孩子？” 程橙感觉到身边的江澄听完她说的话之后，明显愣了愣，微弱的灯光下，她看见他的眼眸因为黑暗变得更加深邃，像深不见底的潭水。江澄把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拿出来，程橙以为他又要来抓她的手，或者是抱住她，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一边挪了挪，上下打量着江澄。 江澄垂下手臂，并没有像程橙预料的那样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厚着脸皮道：“追我的女孩子确实挺多的，这些人都能从我们学院的大门一路排到学校的田径场。” 说到这里，江澄顿了顿，缓缓地侧过头看了眼程橙，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我对她们都是目不斜视，而且我告诉她们我有女朋友了。” 程橙俏脸一红，嗔怒道：“什么叫做要我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才巴不得你被别的美女追走了去呢，这样你就不会缠着我了。”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像喝了蜜一样甜。 江澄深情地看着羞红脸的程橙，对于她的想法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样子，他故意问道：“既然这样希望我被别人追走，那你脸红什么？你看看你，脸都红成西红柿了，你就不问问我，我所说的女朋友是谁？我可没说我的女朋友是你，你脸红什么？” 被江澄的话一揭穿，程橙顿觉羞愧与尴尬，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她确实是忽略了这个问题，她很自以为是的就把江澄的女朋友和她自己划上了等号。 羞愧难当，程橙没法儿，只能气得跺脚，嘴上还不认输道：“你……哼，我脸红，那是因为热的。” “这大冬天的在外面吹着凉风，你和我说你是热的？鬼才信呢……你就大大方方承认你也喜欢我呗，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又不会告诉别人是你主动的。哈哈哈……” 江澄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很不老实的溜进了程橙的口袋里，他又握住了她的手。 程橙一直都知道，她是斗不过他的，她已经疲于反抗了。 “我是喜欢你，这我承认，承认了也没用，我说过，我是不会答应做你的女朋友的。”程橙用超乎寻常冷静的语气对江澄说道。 程橙明显感觉到江澄的身体怔了怔。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道：“我到学校了，你可以回去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程橙使劲全身力气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江澄却始终都不放手。